正文  第三十一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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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思衬半晌后,拟旨云:
    天恩大德,后土深眷,我文皇帝开圣朝二百年有余,所谓天子,大抵如此,我武皇帝弃旧制,革新政,纵观古今,难出其右。虽是如此,然,若无精兵强将,又怎会至今日跨五海,慑十国乎?此即为公等之功劳也!映月拜谢。
    今天下政事清明,四海安宁,大月疆土,万国第一。内有两廷四世一兵阁佑中朝之和平,外有五宫王军守一方之国泰。暗思想,又如何推为天下大宗?幸有良臣暗自私谏,决意革新。
    革新?革何者之新?乃旧贵族旧王朝之新,故作以下调动:
    四大世家因往日不过虚假之职责,故未在朝中重要部门任职,致使朝廷中少有贤士,映月见此,不由得于心不忍,故以为:
    林国公为世家第一等大员,其任者林烨,乃帝都文学之首,与莫司文不相上下,才华名副其实,故安插其为兵阁礼部卿,主管大月北朝教化。
    方国公即为本座,虽本座身无大恙,且又极含名望,然,终不能一人身兼诸多要职,故将于明日辞去国公一职,交由吾弟方戈月,吾妹方柔联合管理,戈月者,素有兵法谋略才能,本侯以为安插于兵部卿一职极为恰当,方柔者,乃女中豪杰也,曾出兵十国,有外交胜于军事之大能,礼部尚书一职,最为合适。
    杨国公年迈体衰,不堪大任,然而,其长孙女乃是帝都歌舞之大雅者,颇具盛名,艺绝,艳绝,不如安插于歌舞司,任尚宫一职,吏属礼部卿部门。
    安平王已在两国宫廷任多项要职,在此不用考虑。
    “此大抵即为本侯所做调动,却不知各位贤臣有什么意见呢?”映月此举意义极为深远,一来,无形之间架空了五宫与手下之关联,使北人朝廷为南人所掌,二来,也为秋雨暗中培养了势力,四府之中,近乎皆是秋雨亲信,当然,也是他方映月的亲信,这样一来,日后若要软禁五宫,更显容易。
    五宫一派却以为,映月大人此举,乃是为他五宫着想,所谓桔生北为枳,生南为橘。今五宫众人虽建立了兵阁为北人的机构,然而,终非是自己的地盘,行使权能方面,也大不如前,今映月此举,使世家精英有一半皆进入了兵阁工作,行政效率想必更优于以往。
    两方因心思各异,故常常没有意见统一之时,然而,这件事上,这两党却出奇一致,颇令人惊讶。后人以为稀罕,故称这件事为“府苑和议”。
    这件事的震动有多大,至今仍是无可计量的,但在当时,却颇引起了大月政坛上少有的大风暴,缘何?自古以来,南北朝廷就是不对付的,前大月时代(即大月历元年——大月历177年)便有北方三大义军支援南朝叛乱,到了后期,更有前五宫之乱,后天下征伐两场大战。所以这次革新虽看似不起眼,然而却为后日灵界大一统奠定了夯实基础,故后人引为史册之少见。
    虽这边看上去是其乐融融,但凌党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诚然,五宫未来之前,凌党与方党便处于相持阶段,到了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掌权了,未想被莫秋雨摆了一道,不由引人大叹。凌懋然为此,更是操碎了心。这次和谈更使他心中警铃大动,以往一个方党就使他心焦力猝,谁曾想这方映月又给他立了个对手呢?这日里正焦急时,郗冀却前来求见了。
    说起郗冀,却颇使人佩服,乃景泰后三绝之一,其人深谋远虑,为凌氏王朝第一谋臣,也是唯一一位一直辅佐凌懋然直至兵败身亡之人,故后世引为义绝。有词云:
    谁把流年悄偷换?忆昨日梅子初绽,青青枝头,暂把青丝敷花嗅,眉眼遮羞。不知萧郎在未央,滚陌红尘,年少疏猖狂,夜来风雨摧花葬,心弦儿无计,陌上新桑。
    乃是凌懋然所做,大约也是唯一遗笔诗了。后人引为奇特,缘何?暂在日后再说罢。
    却说郗冀自听说了和谈之事后,忙往懋然住处赶去,刚一到门外,便道:“懋然公,恭喜了,恭喜了!”懋然不由怒道:“恭喜什么?如今方映月另立五宫成为了一大势力,我等不由分说,一定是处于了劣势地位,还恭喜什么?”郗冀待坐罢,方才笑道:“懋然公细想,若方党不立五宫但也没什么,但今天这一调动,里面却大有文章!懋然公请看。”说罢,移案几于懋然身旁,“大人请看,兵阁虽名为民主,但实际大权全部皆由温无涯等人控制住了,映月大人这一举,却把五宫内部两大势力,即温无涯集团,与坐下圣使集团分割开来,大人想想,这是为什么?”懋然不以为然:“不就是为了分化五宫上层势力么?”郗冀听到这里,猛一拍掌:“正是如此!映月大人的打算,就是为了分化五宫,虽如今五宫看似强大,然而内部争权夺利极其严重,映月大人为了根除五宫在大月势力,想必与莫秋雨已达成什么协议,既然他们如今专心于五宫了,我们凌党何不乘此时暗中培养自身势力呢?”懋然听郗冀这样一分析,又仔细思考了片刻,方才颔首道:“果真如你这么说,那按你的计划,我们凌党又该如何发展?”郗冀莞尔,道:“明面上发展,是绝对不可行的,虽如今方党醉心于五宫,但仍不失提防我等之心思,故臣以为,尽可能的,把杨家拉拢过来,或者拉拢内朝势力,例如媪太后,林泠大人,这样,方党发展也会受到桎梏。”懋然却觉得是无稽之谈,缘何?“郗冀所说的,固然甚佳,然而,媪太后久居内宫,我辈并无外戚可引以利用又怎样和她搭上线呢?林泠更不可能,她身为林家长女,又怎会与凌党合作呢!”郗冀不免哑然失笑,解释道:“相国实在太过刚正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媪太后虽看似不问世事,但那只是表象,只因为前朝有方映月阻拦,但假如我们支持她呢?那么媪太后就有资本临朝听制了,对于方党,又添一大阻力,林泠大人更好拉拢,臣听说林家与宗家本为世交,儿女素有婚约,但这一朝却被方映月制止了,这林泠本就心高气傲,这样一搞,她自然对方映月暗藏恨意,若我们把这两人团结在一起,岂不就可以与方莫两人抗衡了?”凌懋然听罢,抚掌道:“妙哉!妙哉!所谓战场上兵不血刃得,大抵就是说卿家你吧?”郗冀不由得谦虚道:“区区小才,何足挂齿?相国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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