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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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秋雨击退东寇后,一路高歌,率精兵强将一路扫荡敌方军势,只换得北邦一片安宁,东三州海寇大不如前。无涯对其之智谋赞赏有余,青眼有加。连封其为奋武将军,征东将军,卫将军,以激励其屡战屡胜之功。
      秋雨喜不自胜,心中暗道:“秋雨以布衣身份入仕朝廷,如今不过几年光景,便封得个卫将军!须知此官职仅在三公以下!岂不荣耀乎?余且去我师傅府中炫耀一番,也让他老人开心!”说罢,亲自打马入山门,叩见紫府洞。
      紫府洞主早知他那徒儿要来,已然是点尽沉香,不问世事之态。左悦与虞又玄听门外有人敲门,又是师兄呼唤,正打算开门时,紫府洞主却阻拦道:“由他去敲,你我三人只顾参禅。”两人只得收回步伐,盘坐一旁。
      秋雨敲急了,暗自推敲道:“依常理师傅此时理应在此地参禅却为何不来开门呢?”又敲了几下,里面方才传出唱诗声:
      悠悠天地似棋盘,黑白共对山河间。
      今朝落子钓鲤鱼,岂止哪日螳螂蝉?
      暂扫庭前几落花,分明世事是轮回。
      而今戎马关山北,哪知日后尽是灰?
     “山人无礼,使贵客等候,好不劳累也!”甫一开门,紫府洞主便抚髯笑道。
      秋雨见师傅,猛然一跪道:“师傅在上,受秋雨一拜。”紫府洞主却笑道:“不敢不敢,紫府不过一介教书匠,腐儒一名,怎敢受卫将军一拜呢?说不定今朝拜,明朝啊,这头颅就得落地了。”秋雨惑道:“此话怎讲?”
      紫府洞主抚髯不语,又命虞又玄斟茶。
      茶毕,紫府洞主方才开口道:“秋雨之性格,为师颇为清楚明了,论才学,四徒你当属第一;论阴谋诡计,你也当仁不让;然而,论收买人心,你却逊于你师兄方映月,与你师妹左悦二人;论忠心赤诚,你又逊于三人。此般性格,为将则国亡,为相则宗庙堕,为寻常人家则难以相处。观汝之命星,却无帝王之相。唯有靠有辅佐之才,立马之能者方才可以成才!观浩浩人海,唯汝之师弟虞又玄,师妹左悦尚有此等才能,其他有才者,或已入仕他国,或时机未到,难以提及!”
      秋雨笑道:“秋雨之才学,秋雨自知。虽有心图谋权位,但仍懈怠于军务,纵有心招师弟师妹们下山辅佐,也是无计可施。还望师傅指点迷津。”
     紫府洞主颔首道:“汝之顾虑,为师深知。若无大树依存,何得荫赖?如今北朝朝堂,皆为皇嗣谋划,一左一右,分立两班。一派推举宋邵年此人为太子,另一派则举温冉为东宫。若说起来,温冉此人,势力颇大,朝野鹰犬汇聚,若你入他门下,只恐没有什么作为不说,反而因武官干政落下坏名声;若入宋邵年门下,倒是大好机遇,宋邵年如今求贤若渴,正缺人手,虽然冒险,但也值得。”
      秋雨又道:“虽已明了去向,但该如何担任文职呢?”
      紫府洞主责怪道:“吾徒惫懒!羞煞吾也!如今局势,北国基本统一,唯登州,关原,两地尚在南朝手中。我等不如暗地里与南朝玄教交好,命他与我辈里应外合,趁机收复两地。如此,定可以以此升官!到那时,自然可以举荐汝之师弟师妹们了。”
      秋雨喜道:“谢师父赐教!徒儿一定铭记在心。”
     紫府洞主却笑道:“莫说记不记得了,日后之命运谁有说得清呢?”说罢,又叨念两个徒儿,指向秋雨道:“日后师兄之事,全需你们扶持。又玄老朽放心,然,左悦之才,不逊于你师兄三人,只望能相互扶持。”说罢,挥袖赶他们下山,不再挂念。
      且说秋雨自下得山来,安排师弟师妹在府上住下后,便入朝面圣道:“臣以为如今东方已平,西方安定,是时候南下了。”
      无涯以为不妥。
      秋雨劝道:“今上之顾虑,臣也深知。如今北方虽然一统,却民不聊生,饿殍遍地。但秋雨却以为不然,所谓时不待我,南朝玄教此时兴旺,人马可与帝都争衡!若联合于他们,一南一北,攻打帝都皇廷,其不失为妙计!今上势必以为秋雨之意是扫除南国,非也!趁帝都与玄教为敌,我等渔翁得利,收复氓江以北,登州,关原两地,与他隔江对峙,以免敌人偷袭难道不可?”
      无涯蹙眉道:“虽是如此,玄教岂会与我辈交好?”
      秋雨谏道:“如今南朝得方映月,凌懋然,凤源寮三人辅佐,已是蒸蒸日上!而玄教也是鼎盛,一山不容二虎!两大势力必然要相互争衡,北朝崛起,恰好使玄教得了外力,若此时,添油加醋一番,势必能成。”
      无涯被秋雨一番巧舌如簧劝动,又问道:“谁人可出使玄教?”
      秋雨忙推荐道:“臣听闻欧阳世家有子名淮安,性温和,有通变之才,不如命他以布衣身份出使玄教,再赐金令一道,保他生死祸尤。如何?”
      无涯欣然道:“且由卿所言。”
      说罢,遂命人授欧阳淮安特封尚书一职,金令一道,前往玄教。
      欧阳淮安其人深知路途艰难,故未由陆路南下,乃经东寇边境,过海路,于210年冬季抵达了玄教。
      此时玄教教主称宵楠,又名宵云教主。威名赫赫,使人钦佩。淮安见过教主后,遂笑道:“臣不知教主年纪,故未带礼品相赠,倒是在路上看到了一些见闻,可以与教主讲讲。”
      宵云教主不知淮安意欲何为,颔首道:“请讲。”
      淮安拱手一笑:“臣素闻东海波涛汹涌,暗礁多分布其中,往日不信,是未曾经历,如今见了方知其因。臣那日与船家在甲板谈论五湖四海见闻时,听得后方轰隆作响,臣正欲回头,船家忙扳过臣,道:‘你这后生!不是惹祸上身?此乃是南朝炮兵船,闲暇无聊轰击百姓,你若回头,只怕也是那般下场。’臣不免戚戚焉,庆幸有余。”
      宵云不免怒道:“满嘴胡言!使人不屑!南朝军势我等岂是不知?”
      淮安淡然道:“试问,玄教之势力可比北朝乎?非也。玄教之兵马可比北朝乎?非也!南朝之强敌,仅在北朝。震慑北朝之军,旌旗可蔽天日,马鸣可使山倒!南朝之精兵强将,可陈百万于玄教否?非也!而登州,关原两地,却足足有一百五十万众!教主!臣斗胆以北朝之身份恳请教主发兵北上,否则北朝亡,则玄教覆灭,也在旦夕也!”
      宵云听淮安如此说,心下未免纠结。正当迟疑,时臣却道:“陛下切莫忘了唇亡齿寒之理。”宵云顿时了悟,摆手道:“孤以为不妥,若南朝覆灭,玄教不也得直面北朝,自古卸磨杀驴之事,数不胜数!”
      淮安这才笑道:“那如此,若南朝没有覆灭,仍有大片土地,我国定会鼎力帮助玄教,而我辈仅取登州,关原两地便已满足;若覆灭了,也我国仅多收三州即可,如何?”
      宵云听闻此话,忙道:“好好好,便如卿意。”
      待双方协议条款谈妥后,已到了大月历211年正月。双方约定日期后,分头行事,玄教于正月末,灯节时分起兵骚乱,而北朝则于灯节过后第二天举兵攻打登州。
     方映月,凌懋然,凤源寮三人听闻此等大乱不免慌了神,想南北夹击,犯上作乱已是可怖,玄教人马可谓遍布各地更是麻烦。乃命杨林,林方平二位老将守住帝都,三人分别各领二十万精兵强将分三路平匪,一路由凌懋然率领北上守氓江,一路由方映月率领攻入玄教本营,最后一路由凤源寮率领平息骚乱。三人自觉事不宜迟,忙率军出发。
      秋雨则亲自率兵南下,见氓江沿岸旌旗蔽空,舳舻相接。又见旗上皆纹“凌”字,知道是师伯昆山道人的大徒弟凌懋然来到,不敢轻蔑,严阵以待。
     凌懋然见登州北部人声鼎沸,又有大军游走,暗道:“听闻莫秋雨入仕北朝后,战功不菲,如今见他军纪,俨然有大将风范,不可小觑!还是静待为上上策。”
      映月等人却不同,一南下,军势汹涌,宛若风林火山之势,刹那间扫平各地敌军营寨,后见宵云教主亲自带兵也是不敢轻举妄动,静待时机。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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