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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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绛芸的下落,华胥弟子火速赶到潇湘红院,此时的红院客流如潮。门前站着的女子,各个浓妆艳抹,搔头弄姿,大胆的挑逗勾引路过的男子。
见几人握着长剑走来,为首的男子大约三十左右,仪表端正,着装不俗。其中一女子,上前,亲昵的挽着寒铮的手臂,柔声道:“几位公子面生的很,进来坐坐,我们这儿的姑娘都会好好招待几位公子的。”再见其中有两名女子,抱歉的微笑道:“只是,我们这里是男人风流快活的地方,姑娘不方便进去。”
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寒铮不为所动,不动声色拂下那双嫩白的手。恭谨说:“麻烦姑娘引见,我们是来找木卿姑娘的。”
女子收回手,体态婀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道:“公子今日来的不巧,木卿不见客。”
寒铮坚持道:“还请姑娘跑一趟,我们找木卿姑娘有急事。”
“唉哟,我说公子啊,来找我们卿儿的男人可都是有急事的,可是啊,能当我们卿儿的入幕之宾的,少。”娇媚的嗓音从门口那群姑娘身后传了出来,说话的同时,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摇着羽扇穿着嫩粉的襦裙下摆染着墨青外披着一件鲜红的薄纱走了出来。
那女子出现,方才与寒铮交涉的女子,福了福身,喊了声妈妈并回了原位。
“公子要是来找姑娘的,红院欢迎。”老鸨脸上堆着笑容,说声一落扫过他们手中的长剑,脸色一沉道:“公子要是来找麻烦的,红院也不是吃素的。”
凭潇湘红院在洛阳的地位,老鸨自然不把一般的客人放在眼中。
气氛忽然沉寂凝固,仿佛下一刻双方并要拔刀相向。
“我等皆是江湖中人,刀剑不离身,无意冒犯红院。今日前来,只因路过洛阳城,仰慕木卿姑娘的艳名。所以,才贸然请来。并不是故意滋事挑衅,还望见谅。”寒铮说明来意,此时不宜多生事端。
老鸨闻言,脸色好转。轻摇羽扇,语气也不似方才强硬,“公子来的真不巧,卿儿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既然如此,那只能改日再来,打扰了。”
“师哥怎么办,要不硬闯进去。”娴月提了提长剑道。
“不可鲁莽,你我皆是华胥弟子,不能辱没师门名声。”
“那只能这样了。”娴月灵机一动,暗暗出声。
进了楼,入眼是各色艳丽的纱帘,乐声琴瑟,悠扬婉转,歌姬的歌喉宛如天籁。脂粉酒香混为一体,显得糜烂而诱惑。楼道上的男男女女,相拥着,暧昧着,缠绵着。
路过的男子竟红了耳根。
“羞死人了。”一声柔柔的女声从男子的口中传出来。
身边另一男子,同样红着脸,轻咳着小声道:“这里是青楼,少见多怪!”轻哼一声,瞥过脸,掩饰眼底的不自然。
就在两人无头苍蝇似得找木卿的房间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她们眼中。
于是,紧跟其后。
那抹身影正是木卿身边的丫头,白天在馄饨铺上见过的那名名唤沫儿的姑娘。
跟到僻静的楼角,娴月忽然上前,朝着沫儿出手了。沫儿只觉一股风吹过,脖子已经被人钳住。
她眼里满是慌乱,“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带我们去见木卿。”那人问。
“姑娘不在。”
脖子上的力道紧了紧,娴月一点儿心软,“胡说,她身子不适,明明在房中休息。”
小命握在别人的手中,沫儿不敢撒谎,道:“姑娘身子好得很,这话只是幌子。入夜没多久,姑娘就出门了。”
“去了哪里?”一直沉默的鄀慈,忽然急切地开口,很明显是女子的声音,她没有压低声音。
沫儿一听,愣住了。娴月再次加了力道,她才赶紧回答道:“姑娘往司徒府的方向去了。”
鄀慈忽然开口大叫不好。
出了红院,鄀慈和娴月分头行动。娴月返回客栈通知寒铮等人,鄀慈则去司徒府拦住木卿。
月色朦胧,夜更深,街上的行人散去。鄀慈御剑踩在脚下,飞驰在碧青屋顶上,惊起一片犬吠声。
司徒府就在脚下,管不得礼仪,她心急如焚闯进了司徒府。府中一片宁静,没有异样。鄀慈谨慎寻找木卿的身影。
一声尖锐的叫声传入耳中,她握剑循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来到声音的出源,屋子里还亮着灯,门外已经站着几名披着单衣穿着内衣的下人,显然也是被这声尖叫惊醒,才从被窝里跑出来。
“少爷,少爷,开开门啊……”下人拍打着紧闭的房门,却没人打开。于是,想一脚踹开。
一脚下去,门依旧纹丝未动。
“卿儿,冷静啊。卿儿,放下剑。”男子紧张的说,声音战栗着。门外的下人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对话,但是却一字不差落入鄀慈的耳中。
情势所逼,鄀慈再也顾不得擅闯者的身份,在下人们惊愕,恐慌的眼光下,跨步走到了房屋门外,拔出长剑,朝着门划过。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碎成了两半。
众人惊愕。
木屑至眼前扬扬洒洒落下,鄀慈持着长剑如弓箭飞离弦上,强大的剑气顿时将空中的木屑冻结一般。剑尖闪着嗜血的冷光,朝着那房屋中的女子的心房逼近。事发突然,原本在女子前方的那名男子忽然冲上前来,而此时,那女子手中的长剑没入了男子的腹部,男子中剑的刹那,身体剧痛却仍然不忘推开女子。措手不及,鄀慈收剑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剑刺穿男子的胸。
那名男子腹部胸前各种一剑,他无力跪在地上,按着伤口的手不断有鲜血从指缝里流出,不过一会儿,锦袍上被血浸透。额前冷汗连连,苍白的唇,无力的张张合合。“不要,不要伤她性命。”
鄀慈不忍,迅速点了他的穴位,止住血。不要他因失血过多身亡。
几缕青丝被剑气削断,鄀慈脚尖着地,倏然划过,连连后退。
如此,才幸免方才那惊魂的一剑。木卿清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怜悯,只见她挥剑而上,朝着受伤的司徒缙云砍去。鄀慈脚下一顿,跃然飞出。两剑在司徒头顶相接,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木卿清冷的眼瞳不知何时已经是妖冶的红眸子,她的剑气减弱,势力不如鄀慈,但脸上一如既往的视死如归。
鄀慈一脚踢翻相交的剑,两人皆往后退了几步。鄀慈趁机,从腰间扯下那块铜片,朝着木卿飞去。
木卿跃然而起,铜片落在木卿的脚下,倏然一道强光从铜片内射出,正中鄀慈的招式。
木卿再也动弹不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强光穿透她的身体,木卿身体一股黑气显现出来,经过强光的洗礼,莞尔,她安静了下来,铜片也失去了光度。
木卿的眼瞳恢复了清明,还未起身,就看见司徒正捂着胸口和腹部关切的看着她。司徒衣上的鲜血,刺痛了她的眼。她等不及站起身,就朝着司徒爬了过去。
“云,你,你怎么?”木卿噙着泪,声音嘶哑。
司徒苍白的唇,莫名的看着她,心有余悸。
“是她伤的你?我……”木卿这才看见共处一室的鄀慈,见她手中拿着剑,剑上染着血迹,痛苦的说。
“不是她。”司徒虚弱的拉着她,迷惑的看着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