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夜闯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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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慈被剧烈的撞击声震醒,她撑起半个身子,迷茫的看着一脸着急的娴月。
“师叔,发生什么事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娴月在屋外喊了几声也没见鄀慈开门,心底担忧起来,谁知她破门而入,却看见鄀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脸受惊的看着她,“起来收拾收拾,夜访朱府的时间到了。”
月满如盘,群星璀璨,江边烛火朦胧了月色。朱府与潇湘红院正隔江相望,红院此时红灯高挂,人声鼎沸,琴瑟起,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旖旎流光,纸纸醉金迷。相对于红院的热闹景象,朱府却一片死寂。
府邸的下人,在白天已遣散回乡。巍峨的大门紧锁,官府的封条贴在门上。两个衙役持刀,守着大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几个身影从高墙上跃入府中。
案发现场依旧像白天那样大门大开,几人一手举着明火,扫视杂乱的房间。
尸体已经被送入衙门,但是空气中任然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满地的血迹,清晰可见,血粼粼的地面宛如一条血溪。侧卧的床上被褥上血迹斑斑,床架倒塌深陷,屋内陈设,多数被毁去。但,贵重的物品仍在。看来官府还没来得及转移朱府遗留下来的财物。
“大家分头去找绛芸。”寒铮吩咐着大家。
说罢,几名弟子,悄然无声的跑了出去。
许久之后,弟子们陆续回到这里集合,皆没有发现。
“难道是朱家下人,顺手牵羊拿走了?”其中一弟子猜测道。
“不可能,下人返乡离府,官府是一个个收身了的。绝不可能带走其他的物品,何况是不菲的如意。”寒铮正色着说。
“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
这一趟无功而返,大家只能从朱府内撤出来,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灯火辉煌,入夜后的洛阳街,仍然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地摊上百货云集,来往旅客人潮拥挤,笙箫靡音响彻碧空。吃喝玩乐的东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鄀慈跟着娴月走在众人身后,新奇打望路摊上的玩意,碍于寒铮空手而归心情不畅,不能过久的停留。看了两眼,并追上去。
人来人往,脚下不注意很容易踩上别人的脚。所以,当被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撞上,还发出熏天恶臭的酒气时,鄀慈也只是好脾气的偏了偏脸,继续走自己的。
谁知那醉鬼色胆包天,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拉着鄀慈不放。鄀慈惯性使了一招“过天摔”,那人就趴在地上,摸打滚爬哭诉起来。
娴月更是差点冲上去,朝着那人的脸狠狠的踩上几脚。幸亏,众人拉住,才让娴月脚下留情。
但凡人都同情弱者,所以,当众人亲眼目睹鄀慈身手敏捷将他打趴在地上,又见娴月凶神恶煞欲要狂扁那人一顿的情景。围观者,大多会谴责鄙视真正的受害者。
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止,有的甚至提议送衙门,多事的甚至撩起袖子准备上前拿下他们。
华胥众弟子亮了亮手中的剑,周围的人松散了不少。
“衙门?我倒想看看,那小知府敢把我怎么着?”娴月仗着自己的爹是大将军,背脊一挺,底气十足。
“娴月,住口!”寒铮呵斥道,他走上前,从伸缩袋内取出一个小瓶,蹲下身,将瓶盖打开凑到那人鼻前。
寒铮站起来的那刻,地上的人眼神清醒了不少。看到围观者,他急忙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围观者见热闹已过,逐渐散开。
“师傅,朱府出事那天,我和师叔翻墙进入朱府,正巧看见那人鬼鬼祟祟从朱府的狗洞爬出去。”鄀慈回忆着说。
寒铮眼神一紧,“你确定是此人!”
鄀慈凝眉再次回忆,斩钉截铁的说:“是他无疑!”
出了洛阳最繁华的街市,世界一下子沉睡了。没有明晃晃的灯光,没有悦耳悠扬的歌声,除了耳边轻轻轻拂过的微风。越走,房屋越稀疏,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莫名的一股幽风吹着颈部。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消退完,眼睛红红的,脸上有些发烫,脚步有些踉跄。
走到一间破庙前,那人突然的停下了脚步,他僵立着站着,双腿仿佛被钉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阴风阵阵,周围的树叶沙沙的响,破庙那扇残损不堪的门,吱嘎吱嘎的摇晃了几下,蹦嚓的一声被卸了下来。
突然,从那破庙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穿着的是他活在世上最后的那身衣裳,那人悬空飘忽不定,两只手臂向前举起,仿佛要来掐他的喉咙。
“朱朱朱……朱兄弟……你是自杀的,我没有害你啊!”那人吓得不轻,额前冒着冷汗,嘴里发颤。
只见那鬼依旧不依不饶,在破庙前打转,似乎很愤怒。另一扇门,一次一次疯狂撞击着墙壁,发出啪啪的声音。
“我的东西,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鬼魅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慌。
那人哇的一声,痛哭流涕起来,一边嘴里念着,一边两只手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兄弟啊,我……我对不起你。你在世时对我恩重如山,……我却偷了你的东西。是我贪心,我忘恩负义,我不是人……可我罪不至死啊!我还不想死,兄弟求求你放过我,我来世为你做牛做马都行,每年你的忌日我都到你的坟山祭奠你全家……”
“还给我,还给我,否者,我要拖你一同下地狱。”
那人懊悔的哭泣着,骂道:“那玉如意哪还在我身上啊,我早送给了潇湘红院木卿那娘们了。这些娼妓都是势利眼,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兄弟,你去找她要去,不要找我啊!念在你我好过的份上……”
门没有了声响,那人动了动脚,向前迈了一步,他噤声停止了哭泣,摸了摸脸上湿润的一片,他吁了一口气,心惊胆战的跑回了家。
这时鄀慈穿着一身男装披头散发走了了出来,寒铮带着众弟子走到空地上,微笑道:“你的办法果然一试,就套出他的话。”
鄀慈淡然笑着,“我也只是猜测。”那日她见下人都在正厅,却唯独见他穿的服饰也不是朱府下人的衣裳,且行踪诡异。总觉得他有些问题。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轻轻松松的就试探出来了。
这头娴月一脸恶心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那朱文瑜三十几都不成家,是因为喜欢男的啊!”
久常呆在华胥的娴月还不知此时一股断袖之风在北国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