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雲破月來花弄影 第三十九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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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彾凝望她,伸出缠着白绣帕的大手握住小手,摊开掌心,“你这ㄦ不也受了伤。”
他轻轻吻着留下淡淡伤疤的粉嫩掌心。
冯语兰方寸一凛,淡紫眸瞬也不瞬瞅着轻吻她掌心的傅天彾。
眸子泛起一层水雾,她鼻头酸涩,嗓声哑哑道:“二爷,你都已经要娶妻,我不能再继续缠着你,等到…等到奇毒解药提炼成功,我会离开的。”
听闻此言,他眉头一拧,放下她的手,大手仍紧紧握住微颤的柔荑。
“娶妻?谁说的?没这回事。”
他怔住,语兰怎会知道这件事,本打算隐瞒她,待事情处理完无后患在同她告知。
“确实是我亲耳听见的。”
“听谁说的?谁在道听涂说。”
“就在那日咱们在客栈,当时你上了楼,没多久就听见你近日要选王妃,那位卢姑娘也在选妃名单内。”
就唯独她没有呵。
“你是说,卢燕秋?不可能,她怎么会在选妃名单内?卢家人被我惩处,罢免官职,应该不会有卢燕秋此人在选妃名单内……。”
发现自个露了馅,双唇一紧,干涩的抿了抿,这该怎么同她解释呢?
语兰早在他心中是唯一的王妃不二人选。
可时机还未成熟,还不是时候迎娶她入门。
她的身世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了,只想她安安稳稳当他的王妃,当他的妻,一起携手到老。
坚持己见的皇上为此大费周章布了局就等着有人心落入圈套。
他同意皇上放出消息是有原因的。
六皇叔归来,也是皇上亲自下令的,那个人也会出现,就等着那人自个跳入火圈,一网打尽。
冯语兰闻言,应该不会有卢燕秋此人在选妃名单内?不断复诵他方才的言语。
他知情?他都知情?
她瞠目。“你知情?”
被堵的正是时候,他哑口无言了。“…。”
他沉吟着,深目方寸掠过一抹异光,揪着那对紫眸,语气质疑道:“你不会是因为此事而漠视我吧?”
她斩钉截铁道:“是。”
“还不只这个原因,你能握着那位肉包子小姑娘的手,还搀扶她又对她笑,小姑娘都被你迷的团团转,我就不能这么做吗?”
她全都拖盘而出,闷在心里闷久,心里有多委屈、多难受,他都不知道。
正好藉此都把自个的心思都说出来,看二爷怎么同她解释。
“什么?我…。”
他几时对着那位肉包子小姑娘笑?没迷惑肉包子小姑娘呀,冤枉他了。
不得承认这张皮相长的好、长的俊,随意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女人自动靠过来。
身边女人亦是不曾间断,可他早在多年前收起玩心,不曾对其他姑娘表露出笑容。
事隔这么长的日子,她可是头一个付出真感情、真性情,只对她扯嘴咧笑的姑娘吶。
然而他搀扶欲跌倒的肉包子小姑娘,很平常阿,自然反射动作,要不让她跌倒不就难看?只是出自好心罢了。
就为了这么无聊的小事生了他一整天的闷气?
语兰对他是真心真意的,只是还未亲口听她证实她的心意。
有情意自然就会有心,有心自然就会在乎对方,在乎对方莫不是想独占,拥有,只希望眼里只能有对方,不能容下其它人。
他的姑娘终于懂得吃味了,深刻体会到他吃味儿时那股低落、沉闷、烦燥心情了吧。
“哼,我跟那位小公子不过就说个几句话,你就动手打他,那我呢?能动手打那位小姑娘吗?当然不能,伤了她我也不好受,非我本意,我又凭哪点伤她,我只好漠视你,不理你,不与你说话,我……我…。”
说的太激动,胸口剧烈作痛,一手放在胸前,脑子一阵晕眩,提不上一口气,不住喘着气,她呼吸不到空气了。
蓦然间,船身晃了几下,稳不住脚步又加上喘不过气来的冯语兰往前倾倒。
见状,傅天彾看着她隐忍许久的怨言一口道出,倔强模样刺的他好心疼。
连忙接住她倾倒的身子,“好了,别说了。”
扶她到木床上坐着,举起一手轻抚她的手背。
傅天彾起身到了杯凉水坐在她身畔,杯缘轻靠在她唇上。
“先喝杯水。冷静点。”
好半晌,待稍为冷静了些,她能轻松大口吸入薄凉空气,思绪定然,惊觉一只大手抚在她前胸,她即刻推走。
又思起适才在这张木床上发生的那事儿,两颊不知觉赭红,红的好似一只熟透的虾子般红通粉嫩,状若镇定,清冷容颜微偏不直视他。“走开。”
两丸深黑眸子比以往更晶亮熠光,湛了又湛。
傅天彾深情凝望右侧姑娘,嘴角勾起一抹奇异诡笑。“兰儿,你吃醋了,吃了那位小姑娘的醋。”
冯语兰听闻,一脸无辜,水眸眨了几下,暗忖,这样的行为是吃醋?
不容许二爷对那位小姑娘展露好看的笑容,只许对她一人,也不容他碰小姑娘的手,只许碰她一人。
有此念头就是吃醋吗?
她怎么那么胡涂都未察觉自个的心绪。
“没有。”口是心非,偏不承认。
可那双紫眸又透漏她内心心思,忽攸转了转,飘了飘。
倏然,一记大笑“哈哈哈。”,俊朗笑声响亮如鼓,震入她的耳畔。
“笑什么?不好笑。”突如其来的笑声,霎时,她懵了,痴望着傅天彾如此开怀徜笑的一面。
他可开心极了,他的兰儿吃味了,爱极她吃味儿的醋模样,当然笑的出来,打从心底开心地笑。
他轻轻抱住她,把他圈在自个怀哩,压着她的后脑杓靠在胸膛。
笑声似是被感染到,任他抱紧,不挣脱,开怀徜笑引起胸前不住震动,震着她心音如鼓,心口扑通扑通狂跳。
搥了一下他的胸口,语气娇柔道“笑够了没?再笑不理睬你了。”
“兰儿,关于纳妃之事,我承认真有此事。不过,我这么做是有原因,你多体谅,别再因此事同我生闷气了,等到事情都过了,云淡风轻,你的安危也解除,我会正式迎娶你,别急。”
“我…我又没说要嫁你。”又口是心非,听闻将来等到他的事情处理好,定会娶她为妻,她的内心满是喜悦,早将适才两人不愉快的经过给抛在脑后。
“皇上放出纳妃消息,好引出那场政变的出幕后主使者,事隔这么久,那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潜藏许久,该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抬起下颚,定在他阴郁侧庞,“你是说六年前的政变?老狐狸又是谁呢?”
“没错,那场政变你也知情,程心丫头都跟你说了不是吗?”
“那只老狐狸是我爹的异母兄弟,排行第六,宝王爷。”
当年人人称他为疯王爷一点也不为过。
人来疯,行事作风大胆,老谋深算,狡猾多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足残杀,眼都不眨,就能轻易让身边的人人头落地,残暴至极。
“二爷,真对不起,心ㄦ都跟我说了,你可别对她生气,她管不住嘴巴。”
他自然是清楚程心直肠子个性,年纪还太小,管不住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偏道出一堆。
暗忖她知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最担心的是另一个重要的人物,幸好程心丫头还懂这道理未说,识相。
“宝王爷?”不认识,也没听闻过此人,废话,她哪可能听过。
二爷不再隐瞒政变事件,实话实说。
那她呢?她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吗?该说吗?不该说?还是当做啥都不知道就这么与他一同活下去?这样好吗?瞒着他一辈子,她的心会好过?
她的心绪纠结,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