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入局·各自为营 万寿节——花团锦簇谁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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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声:“落轿。”菊冉赶忙把锦带一圈圈缠回脖子上遮盖好里面白纱,这才仪态万千下了轿。
随着柏舟的带领迈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可真是花团锦簇。各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命妇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什么,美宫娥轻纱蹁跹或为命妇打扇或执壶满园走动,细细望去满目丽人,赏心悦目。
有的三五成团在炫耀着谁的首饰金贵:‘哟,别看我家侍郎大人平日里端着一副脸,待我是顶好的,看,我手上的翡翠戒指,我不过说了一句手上的戒指带的时间长了不新鲜了,我家侍郎大人第二日就亲自把这个翡翠戒指戴在了我手上’钱侍郎家命妇伸出纤纤玉手在众人面前骄傲的伸着,如同开屏的孔雀。
‘可不是,瞧这翡翠真真是通透啊,上次我转遍了各大首饰铺子想挑一个翡翠戒指都没有可心的,都不及你手上的成色好,不过最后还是随便挑了一个玉簪罢了。’王太医家命妇说着去下了头上的玉簪,一点儿不输人。
‘王夫人这支玉簪也还好啦,花样款式都是时新的,但是……但是……’李侍郎家命妇期期艾艾,眼珠子闪闪躲躲。
‘但是什么?’王太医家命妇不依不挠。
‘哪里有那边乔夫人头上的步摇好呢?不说那花样那色泽,单单是上面那一颗南珠就价值千金……’
‘哼!就不怕招人闲言闲语,静出来招风,那日被查出贪赃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王太医家命妇一脸鄙夷。
…………
有的三五结伴婷婷立在树下聊着什么: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半月前风流倜傥的零国凤少主自从进了咱们宝城便日日在销金窟徘徊流连,更甚者包下了整个在水一方,自己风流快活就罢了,还邀请了咱们篱少主,咱们篱少主自幼便是不接近女人的,但是还是去了,不仅去了,还和凤少主一人赎出了一个头牌呢!’苏学士家命妇悄声道。
‘真的吗?咱们少主不仅进了妓院还领走了头牌娘子?’大理寺卿家命妇惊奇道。
‘那还有假,这件事闹的风风雨雨,全城都知道了呢。原来传闻不尽不实的,说什么篱少主不能……原来不是不能啊……’张太医家命妇声音低了下去。
苏学士家命妇接着说:‘那在水一方是什么地方,咱们宝国第一销金窟呢,里面四大头牌娘子,啧啧,不用说肯定是人间极品,否则的话二位少主也不会动心。凤少主是风流浪荡惯了,头牌就头牌,只是咱们篱少主……莫非是因为有了先主的前车之鉴,所以国主管教甚严,以至于少主不敢亲近女色,怕遗失了心性?怕少主似先主那般重蹈覆辙?早些年先主在位时,后宫佳丽三千,温柔乡,夜夜销魂,君王不早朝,听信谗言、后宫干政,最后落得诸侯割据朝堂混乱……不过少年心性哪里有忍得住的,这半年来,听我们家那死鬼说国主身体不如往年了,平日里国家大小事务都够烦心了,估摸着是没空管束篱少主了,篱少主便放开了脾性,少主俯里传出来的,那个叫菊冉的头牌在少主俯可是吃得开了,很是的宠……’
‘按说,咱们篱少主刚过了弱冠,正是如狼似虎的时节……’张太医家命妇尚未说完,大理寺卿家命妇啐了一口:‘呸,还如狼似虎,说出来也不羞……谁不知道你家小妹子年方二八,娇俏可人,前番传闻篱少主不能,可急坏了你父……’
‘别说我家小妹子,少主不少主的先不说,单看咱们少主那样貌,那品性,哪一样不是顶好的,不知道是多少宝城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呢!可惜了咱们姐妹早出生了些年,只能张罗妹子们的事了。’张太医家命妇一脸遗憾。
‘就是,就是,到时候也不知道谁家小姐有这份殊荣呢……’大理寺卿家命妇感慨道。
‘记得前两年时候,我还偷偷问过我家太医大人呢,篱少主不会不是男人吧,是……是龙阳吧……’张太医家命妇这一句话犹如石沉大海,激起一圈涟漪。
‘什么?龙阳?’
‘嘘,小声点儿,都不看看这是哪里,由不得你放肆。在宫廷提龙阳二字可是砍头的大罪。我家太医说了,龙阳都是遗传而来的,国主以及前两任国主都不是龙阳,况且先主可是风流倜傥,后宫佳丽三千,现任国主虽不及先主风流,但是早年也是与宰相昕木的亲妹爱的死去活来的,并立为皇后,宠冠后宫,为了皇后那可是罢免了后宫,只宠其一人呢,至今还是美谈呢,奈何皇后生下少主三年后便薨了,否则……总之少主是龙阳这个话不攻自破了。我也只是说给你们听听权当消遣,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要不然咱们就是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张太医家命妇悄声道,并戒备地四周瞅瞅。
‘嗯嗯,放心吧。’
‘就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命妇嘴上这样说着‘放心’,然心里却是百般盘算,权当笑话说给其它姐妹也可,或是留着这个秘密,哪日谁家大厦倾塌还能够浓墨重彩添上一笔,斩草当然是要除根的,否则春风吹又生。
秘密,说出来的都不叫秘密。何况女人之间哪里有秘密可言呢?
…………
菊冉迈入后花园时看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手心里生出些许薄汗,菊冉并不急着进去,立在灯火阑珊处,凝神,看着众人万相,自己这一出场必定是惊艳万分,不管自己想不想,不管自己愿不愿。呵,谁会在意棋子它到底想不想或是愿不愿呢。开弓没有回头箭,落棋不能回头顾。
有几个眼尖的命妇率先看到了灯火阑珊处站立的菊冉,对着菊冉品头论足,‘啧啧,知不知道那边那是谁家的命妇?几品夫人?以前怎生没见过?’
‘还别说,看她手中的团扇,这么远依旧隐隐闪着光,只怕是银线织就的……’
‘还真是’说着郝侍郎家命妇有些不自在的合上了自己手上木制的一把小巧折扇,悄悄装在袖子里,再不敢拿出来示人。
因为有些远看不清楚菊冉身上的衣物,众命妇就狠命盯着菊冉手中的团扇,银线织就就是这样一个好处,只要有一点光亮的地方,银线就会反光,流光熠熠。
隐隐感到有些不自在,似有什么灼热的光线一直笼着自己,菊冉便抬眼望去,和郝侍郎家命妇对上眼的那一刹那,命妇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再不敢看过去。
一抹苦笑快速从菊冉唇畔隐没,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那么就只能往前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