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王吴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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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原是宁国当朝王的亲姑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心机用尽的人。其兄长尚在王位时,无端怂恿他挑起皓宁两国之间的战争,后又说只要让两国联姻便愿意签下两国友好盟约,退兵回城不再侵犯。宁秀文她不要王孙贵胄偏偏想要当时名震八方的骠骑大将军高文忠。
“而当时高老爷已经有了未婚妻子,也就是高公子的母亲——梦玲。于是宁秀文又提出绝不愿意二女侍一夫这种事发生,高老爷说什么也不愿意,甚至拔剑对峙,听说那剑尖就是紧紧贴着皮肤的,一个用力就能穿破喉咙的。
“后来高老爷就把梦玲和高公子安置在小院里,无奈他又要镇守边关,虽然临行之时已经交代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希望可以妥善照顾他们母子,可那厮却被宁秀文的美色所诱惑当了帮凶!”素水越说越激动,也没发觉高京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季折玖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她,她才意识到受害人正坐在这里,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在这醉暖风的二楼雅间听听风看看人的确是一件雅事,这里估计也只有季折玖一人面上还能如此清淡。她刚刚收到莫疏衡的信,苏孟清没事,她自然是一千个放心一万个开心。虽然对于高老爷的死讯很惋惜,但也是意料之中,宁秀文这次根本就不仅仅是冲着高京来的,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多的牵扯,她越是查不出的事就一定越是又猫腻。
忽闻楼下哀歌,百姓也纷纷下跪,到底是谁人能有如此地位让乞儿都能为其哀嚎。心中好生奇怪,两人找了个敞亮的地方以便看清究竟是何人出殡。醉暖风虽只有两层楼,但不管是哪个地方的醉暖风一定是占据着当地最好的位置,二楼更是四面开窗,建得也好,可见当地大致风貌,这也是季折玖包下整个二楼的原因。
见那阵仗定是大户人家的出殡仪式,再仔细一看,走在前头端着牌位的那位锦衣少爷萎靡颓废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不正是高琼吗!宁秀文几乎是整个人趴在灵柩上哀嚎,嘴里呜咽着对丈夫死去的悲怆和断断续续对高京的咒骂,又说自己对不起老爷,对不起高家……
街上行人的指指点点,低语猜忌。一向身体健壮的骠骑大将军突然暴毙,高家所有侍婢奴仆都会高老爷披麻戴孝,却独独不见高家二少爷,霎时间流言四起。
高京气血方刚,平白要担起这屈辱,又清楚地知道那棺木之中并无尸首,心中愤恨,想要冲下楼去。却被季折玖一把按住,她唇角微扬道:“现在还不是你要出现的时候。”
入夜,大白灯笼高高挂的高府不知为何没了往日的庄重肃穆反而是重重阴森叫人不敢接近,安静地出奇,听不到哭啼的声音,大堂内外都点着灯光,依旧设有灵堂,烛台的灯火摇曳着,像是不安这样的束缚,堂前却连一个守孝的人也没有。
白天在大街上哭晕过去的高夫人现在正半靠在榻上,再多脂粉也难以掩盖她的憔悴,她拉过进门给她送洗脸水的桂姨,握着她的手突然夹紧力道,目光发狠道:“那些流言蜚语应该可以让那孽种好一阵子不会打扰到我们了,那些人都处理好了吧。我们明天就回宁国去。”
“来人啊!把高府给我团团围住,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跑了!”只见一个穿紫莽王服的人对身后举着火把的士兵吩咐。
今日高府空旷无人,当那位王爷带着大批士兵破门而入立于灵堂前的时候,高夫人和桂姨才听到动静速速赶来。
宁秀文一看到外面身穿紫莽朝服的章王爷正气凛然地审视着这冷清简陋的灵堂,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觉得脚上像是绑了铅块似的迈不开步子,章王爷手持黄绢王命更是觉得大劫将至。
章王爷,皓国国主的亲叔叔,也是开国的重臣,为人一向是刚正不阿,所到之处皆是为民请命,法不容情的一个人。如今他来了,若是看出什么猫腻,必是躲不过去的。
只听章王爷浑厚的声音问,怎么不见高二少爷?
这话她早已听了百遍,也曾在心中练习过各种回答,她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答出那句,自老爷出事起就不曾见过了。
他又走走看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似乎是想要将这凄冷的灵堂看穿,别的一句都不曾多问。甚至连多看宁秀文一眼都没有。
“吾王圣令,闻骠骑大将军病重暴毙,特遣章王咏亲前吊唁。膝下二子高京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袭父之大将军之位。钦此。”章王吴咏收起圣旨却无交给宁秀文之意,开口询问高京去向,执意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宁秀文也不好坚持,只能说明日吩咐人去找他。想留章王在高府住下,却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