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集 欢度新春 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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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一虎说:“丫头,马上就有人来拜年了,快梳洗打扮吧!”
    刘君芳说:“你的女儿天生丽质,不用化妆就很漂亮。”
    严一虎说:“别臭美了,胎毛未退的黄毛丫头,还没有到漂亮的时候呢,干净利索点儿就好。”刘君芳说:“我今年是第一次陪爸爸过春节,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春节。今后,每一个春节我都要在爸爸身边,让爸爸永远幸福快乐。”
    严一虎说:“老爸总是一个人过春节,今年添了一个宝贝闺女是我一生最高兴地事儿,今后每一年的春节都和女儿在一起多好啊!”
    刘君芳说:“爸爸这一句话里就有五个一,我们建议各自赋一首《一》字诗共贺新春!”
    严一虎问:“每一句都含一吗?”
    刘君芳说:“只要有一就行。当然,最好每一句里都含一。”
    严一虎说:“丫头先带个头儿吧!”
    刘君芳说:“哪有孩子抢风头的道理,这第一炮应该让给爸爸。”
    严一虎说:“这鬼丫头真精,自己出难题推给我,老爸只好献丑了!”
    严一虎拿起毛笔蘸好墨水写道:
    “一朝小女进我家,
    一脸皱纹乐开花。
    一只喜鹊喳喳叫,
    一个老翁笑哈哈。”
    刘君芳看完诗稿捂着嘴大笑起来。
    严一虎问:“你这个鬼丫头笑什么?”
    刘君芳说:“我叫你老爸是对你的尊重,如果叫你小爸就不像话了。你倒自称《老翁》摆起老资格了,我看你身强力壮正当年,不要觉得自己年迈苍苍老气横秋了。”
    严一虎说:“已经五十多岁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早就有人当上爷爷了,还不算老?”
    刘君芳说:“现在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好了,对于老中青年龄的划分有了新的变化。四十岁以下算青年,六十岁以下算中年,六十岁以上才算老年。如今人活到八十岁以上不稀罕。”
    严一虎说:“小丫头的嘴确实厉害,就算我这首诗做得不合适,你也来一手让我看看!不能光说不练啊!”
    刘君芳接过严一虎手中的笔说:“我这个丫头片子只能当评论家,向来眼高手低说空话。既然爸爸吩咐我只好遵命。”
    只见她在纸上写道:
    “一朝遇难遭匪抓,
    一勇当先救小丫。
    一心付出无私爱,
    一生一世相报答。”
    严一虎说:“我的四句诗里有四个《一》,你的四句诗里有五个《一》,比我多出一个《一》来。我承认你略胜一筹。”
    刘君芳得意地说:“爸爸不会就此认输吧?”
    严一虎摇摇头说:“输给一个黄毛丫头当然不甘心了!”
    刘君芳挑衅地说:“那就再来一首啊!”
    严一虎想了想挥笔写道:
    “一生蹉跎一头霜,
    一半孤寂一半伤。
    一只喜鹊把春报,
    一老一少笑满堂。”
    严一虎说:“请看,我这四句诗里有7个一,比你的诗里多出两个《一》。”
    刘君芳自言自语地说:“你这首诗里竟然有7个一,真不错。我这个喜鹊早点儿飞到你的身边多好啊!有我这个喜鹊的欢歌笑语保证你不会蹉跎寂寞。”
    严一虎说:“《早点儿》?早到什么时候?我上班10年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睡觉呐!怎么能飞到我的身边?现在能飞到我身边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刘君芳说:“我投胎到你家里多好啊!生下来就叫你爸爸多幸福啊!”
    严一虎说:“难道你是神仙?一出娘胎就会叫爸爸?不要胡思乱想了!常言道《知足者常乐》,经历过蹉跎寂寞得到你这个快乐的小天使就应该知足了。”
    严君芳说:“爸爸的诗里总有几分衰老颓废的情绪,你有这么老吗?叫我看看你的《一头霜》在哪里?”
    严一虎扒开头发叫刘君芳看:“你看看我已经有这么多白发了还不老?”
    严君芳说:“我的同学十几岁就有白发了,你能说他老吗?再罚你做一首诗!我提醒你再不要《寂寞蹉跎一头霜》了。”
    严一虎说:“我只好遵命了!就再给你凑一首吧!
    只见他在纸上写道:
    “一个少女一枝花,
    一颦一笑乐满家。
    一歌一曲一春俏,
    一老一小闹喳喳。”
    严一虎用手点了点诗文:“你看这首诗里有9个一,能过关吗?”
    刘君芳一边读诗一边细心琢磨这诗意:“我是少女我是花,我的笑声装满家,歌声迎来满屋笑,闹得老爸笑哈哈。这首诗意境不错,就放你过关了。”
    严一虎真的笑了,笑得合不上嘴。他止住笑说:“你这丫头真是一个天才的评论家,竟然出口成诗非常押韵。”
    刘君芳说:“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意思。”
    严一虎把她那几句话写在纸上:
    “我是少女我是花,
    我的笑声装满家,
    歌声迎来满屋笑,
    闹得老爸笑哈哈。”
    严一虎点着诗稿说:“你看这不是一首很好的是吗?”
    刘君芳说:“如果爸爸满意,我就算过关了!”
    严一虎说:“这一首诗里没有一个《一》不能参赛,你的诗至少有9个一才能过关。”
    刘君芳哭丧着脸说:“爸爸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么多《一》我到哪里找?”
    严一虎说:“我相信你这个鬼精灵会有办法的,快想想吧!”
    刘君芳在屋里踱着步子搜肠刮肚,严一虎催促道:“古代曹植七步成诗,你走了多少步了?”
    刘君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有了!爸爸请看。”
    她把想好的诗文写在纸上:
    “一老一少一个家,
    一茶一点敬爸爸。
    一心一意一腔爱,
    一生一世相报答。”
    严一虎看完诗稿高兴地说:“四句诗里竟然含10个一,确实不错。可是老是没完没了地报恩就俗了。父女亲情是最神圣的,恩情不能与亲情相比。”
    刘君芳高兴地说:“我按你的诗意,再演绎出一首诗:
    我是喜鹊我是花,
    喜鹊登门叫喳喳。
    迎来新春满屋笑,
    快乐装满幸福家。”
    严一虎说:“丫头这首诗不错,反映出我们喜迎新年的好心情。”
    刘君芳问:“我们还要继续赛诗吗?”
    严一虎说:“爸爸老了,我总觉得有点儿老年痴呆,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相比。你这10个《一》我实在不能超越了,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刘君芳说:“顶苹果怪费劲的,咱换个花样,来一个明9暗9吧!”
    严一虎问:“什么是明9暗9,你说清楚再玩儿。”
    刘君芳说:“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两个人轮流数12345678……,到了9说《过》,数到18也说《过》,凡是9和9的倍数都说《过》。谁说了9和9的倍数算输,输了都得出一个节目。”
    严一虎说:“我从1开始吧!”
    两个人从1数到100都没说错,刘君芳数到126,严一虎急忙用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停!丫头错了,126是9的14倍,应该说《过》。出节目吧!”
    刘君芳摸着自己的长发,为难地说:“我的诗平庸乏味没有诗意,实在不敢献丑。出个什么节目呢?”
    严一虎说:“丫头,我给你出三个脑筋急转弯题,只要答对一个就算你过关。如果一个也答不对,就给我唱个歌。”
    刘君芳说:“爸爸,你说吧!”
    严一虎说:“第一个:谁想起妈妈的话就会哭?”
    刘君芳说:“我想起妈妈的话就会哭。”
    严一虎说:“不对,现在想起妈妈的话哭了吗?告诉你,鲁冰花这首歌里有一句:《夜夜想起妈妈的话呀,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严一虎说:“现在我说第二个:什么妖怪,大家都不害怕?”
    刘君芳说:“白蛇传里的白素贞,白蛇妖。”
    严一虎说:“不对,白蛇妖现形的时候,人们都害怕。告诉你吧,是难怪。”
    严一虎又说:“第三个:什么人一年中只工作一天?”
    刘君芳说:“圣诞老人”
    严一虎说:“三个题答对一个,算你过关。接着继续说明9暗9,从我开始:127”
    刘君芳说:“爸爸这不公平,数来数去,你是明9,我是暗9,这一回我先数。”
    严一虎说:“好吧!从127开始吧!”
    “127、”“128、”“过、”“130、……。”
    严一虎数到162,刘君芳喊:
    “停!162是9的16倍,爸爸出节目吧!”
    严一虎说:“出个什么节目呢?作诗吧,匆忙之间写出来的诗惨淡乏味。……”
    刘君芳说:“爸爸,我给你出三个谜语,三分钟内只要猜对一个题,就算过关。”
    严一虎说:“好,开始吧!”
    刘君芳说:“爸爸,你听着。第一个题,墙上一朵牵牛花,一根藤儿连着它,没有叶儿没香味,能唱歌来会说话。”
    严一虎想了一会儿问:“是歌手在台上唱歌吧?”
    刘君芳说:“不对,不对!是广播喇叭。我说第二个题,哥俩一般高,每天三出操,人人都需要,团结互助好。”
    严一虎马上就说:“是解放军出操。”
    刘君芳说:“爸爸真笨,就是一双筷子嘛!第三题猜不出来就给我唱个歌儿。听第三题,人造金属球,长着四只手,仪器装满怀,资料收到手。”
    严一虎急忙说:“是人造卫星。”
    严君芳说:“爸爸真聪明,猜对了,放你过关。”
    正在这时窗外鞭炮声响成一片,空中烟火照亮了夜空。看看屋里钟表11点58分。刘君芳拉着爸爸的手,蹦蹦跳跳大喊大叫:“过年了!过年了!”
    严一虎马上捂住她的嘴说:“别疯了,影响下面的人睡觉!”
    刘君芳说:“除夕之夜没有人睡觉,让我们尽情疯一回吧!”电视里,新年钟声响了,刘君芳紧紧抱住爸爸,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严一虎轻轻推开她说:“又是一年了,拿酒来,咱们喝一杯!”
    刘君芳拿来两个酒杯,两瓶酒。一瓶红葡萄酒,一瓶剑南春。她把红酒打开,倒上两杯。把酒杯递给严一虎说:“女儿敬你这杯红酒,祝爸爸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心情愉快,万事如意!”说罢碰杯,一饮而尽。
    接着,她又满上两杯白酒。把白酒端给爸爸一杯说:“女儿敬这一杯白酒,祝爸爸长命百岁,和女儿百年合好!”
    严一虎急忙打断他的话说:“丫头,谢谢!可是,你是不是用词不当啊?夫妻才能百年合好,父女如何怎能百年合好啊!我比你大35岁,等你长大了,我就该入土了。”
    刘君芳说:“你活到100岁,我只活到65岁,咱俩不就找齐了吗!”
    严一虎说:“丫头,大过节的,不要说死呀活呀,还是喝点儿酒吧!你喝红的,我喝白的!”
    刘君芳说:“为什么!轻视妇女?”
    严一虎说:“小丫头片子,能算妇女?”
    刘君芳说:“爸爸能喝多少我就能喝多少!”
    说着斟了两杯白酒,端给爸爸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
    刘君芳说:“爸爸,请吧!”
    严一虎把酒喝下说:“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严一虎说:“爸爸,我有个办法,既喝不醉,又能尽兴。顶着苹果围桌子走三圈儿再喝酒。”说罢,自己顶着苹果围桌子走了三圈儿,喝了一杯酒。严一虎照样子也喝了一杯酒。转着喝着,还是严一虎先顶不住了。
    严一虎说:“没有想到你这丫头真能喝,我不能再喝了。”
    刘君芳说:“我这小丫头片子,还没有喝够呐!”
    刘君芳把严一虎扶到沙发上,冲一杯浓茶递给他说:“爸爸,喝一杯茶解解酒吧!真的喝醉了吗?”
    严一虎说:“不!没有醉。”
    刘君芳说:“怎么不敢喝了?怕喝醉了失态?”
    严一虎说:“在自己家里,用不着惺惺作态,对自己的女儿应该坦诚相待。”
    刘君芳说:“看你在我面前总是端着老前辈的架子,我真有点儿怕你。”
    严一虎说:“丫头,不要怕,我又不是老虎。”
    刘君芳说:“你小时候是小虎,长大了就是老虎嘛!”
    严一虎说:“我这老虎是善良的老虎,不会吃人的。再说了,《虎毒不食子》,你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吃你呐!”
    刘君芳坐在沙发上,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说:“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严一虎说:“有问必答,问吧!”
    刘君芳说:“干妈什么时候回来?”
    严一虎说:“最少还得两年吧,因为她陪儿子在美国读书。”
    刘君芳说:“你和干妈的感情还好吗?”
    严一虎说:“我父亲和她父亲是老朋友,婚事是双方老人促成的。结婚前没有什么感情,结婚后性格不合经常斗嘴儿。不过,她心眼儿很好,长的也很漂亮。原来我们都在北京住,我到三河后,他没有来过,一直伺候她的宝贝儿子。”
    刘君芳说:“爸爸,你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不感到寂寞吗?”
    严一虎说:“工作负担太重,整天忙得昏头转向,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但是,逢年过节,放假休息时,也觉得孤单寂寞。”
    刘君芳说:“现在有钱人流行找情人养小秘,你没有找过女人吗?”
    严一虎说:“我对这类事情非常反感。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有思想意识,有人伦道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一个人什么都管不顾,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情人和小秘天天琢磨你口袋里的钱,你天天享受她的色相,同床异梦貌合神离有什么意思?……”
    严一虎说着说着,看见靠在自己肩上的丫头睡着了。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心想:“这孩子太困了。叫她到床上去睡吧,又不忍心叫醒她。静静呆了一会儿还是把她抱到床上了。”
    严一虎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刘君芳猛然睁开眼睛,拉住他的手说:“就躺在我身边睡吧!”
    严一虎见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惊诧地问道:“原来你没有睡着啊?”
    刘君芳说:“真是睡着了,你抱我的时候醒了,就是没有睁眼。”
    严一虎板起脸来问:“你这个鬼丫头,长这么高了还让爸爸抱你上床?”
    刘君芳得意地说:“你抱我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不舍得让你放手。”
    严一虎说:“已经两点了,快睡吧!
    刘君芳往床里边挪动了一下说:“躺在我身边睡吧!”
    严一虎说:“我还是到书房睡吧,打呼噜会吵醒你的。”
    刘君芳说:“我那个农民爸爸的呼噜声比你大多了,他住医院的时候,我在爸爸身边睡了三个月。等到爸爸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反而睡不安稳了,你说怪不怪?”
    严一虎说:“形成习惯了再吵也能睡着。”
    刘君芳说:“爸爸,我不怕吵,就躺在这儿睡吧!”
    严一虎说:“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爸爸睡,像话吗?”
    刘君芳说:“天天说我是小孩子,今天就成大姑娘了?”
    严一虎说:“在你家里也和你亲爸爸一起睡吗?”
    刘君芳说:“爸爸住医院的时候每天抱着我睡觉。”
    严一虎说:“他是亲爸,我是干爸,哪能一样?”
    刘君芳说:“我觉得你比亲爸还要亲。”
    严一虎说:“错,大错而特错。”
    刘君芳说:“错在哪里?”
    严一虎说:“丫头,我给你打个比方。蔬菜干的好啊,还是鲜的好?当然是新鲜的好吃了。我就好比萝卜、红薯,吃不完了,切成片,晒成干儿,等鲜的没有了,再拿出来充饥。如果好年景,有好吃的,就没有人吃这个干的。喂牲口或扔到垃圾堆里。你说对吗?”
    刘君芳说:“你能言善辩,巧嘴利舌,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认为,干有干的好处,鲜有鲜的优点。中草药里的药材,哪一种不是干的?干的好存好放,永不变质嘛!”
    严一虎说:“丫头跟了我一年,口才有进步啊!我一个人睡惯了,你挤我就睡不着。”
    刘君芳说:“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干嘛!”
    严一虎说:“谁怕你这个鬼丫头,就和你睡一块儿了,快睡吧!”
    严一虎把自己枕头和被子抱到她的床上,躺在她的身边。刘君芳用手轻轻地拍着爸爸的肚子说:“爸爸真乖!小宝宝睡觉觉,小宝宝睡觉觉……。”拍了一会儿,把自己先睡着了。
    严一虎注视着她乖巧可爱的睡姿,品味着淡淡的香味儿,反而没有睡意了。他想起来很好笑:“这小丫头可真逗,把我当小孩子了,哄我睡觉把自己哄睡了。我还是到书房睡吧,一翻身压住她就不好了。”
    初一早上六点钟,天气还没有亮,严一虎已经起来收拾屋子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刘君芳惊醒。她伸手一摸,爸爸没有睡在自己身边,就撅着嘴喊:“爸爸当逃兵了,爸爸当逃兵了!”
    刘君芳从床上蹦下来,接过爸爸手里的抹布,把他拉到床边说:“爸爸再睡一会儿吧,我来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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