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大快人心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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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活得挺累的,自从出了娘胎,命运总是作弄人,好像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错的。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上学,父母勒紧裤腰带也把我送到了学校,目的就是要我有所出息,将来不至于落得个打光棍的下场。故此,我从七岁入学,一直在学校生活了十七年。
在这期间,命运却给我加了一层罪受,那就是我自小得的眼疾致残了双目,我只能拥有别人几十分之一的视觉能力可用,而且,每隔一段时间眼疾还要重重发作那么一两回,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可以这么说,我所经历的罪孽是其他好运气的人想象不来的。就连老师在我考试成绩单上的评语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与病魔作斗争。不过说来也怪,即便如此,我并没有落下学业,而且有时考试还能考个一二名,曾给同学不少压力受。因为他们的家长见我考的比自己的子女好一点,就很生气,他们经常骂自己子女的是:“你看你咋完的,连瞎不次次的个外都把你给考过了。”于是同学就暗地里恨起我来了:“瞎不次次的个这,搞着老子受气,看那天被车撞死。”
不过,我始终没被车撞死,着实伤了同学的心,所以,和我要好的同学凤毛麟角,我也很是习惯。时间真的很神奇的,好像就那么一下,我们都大了。在我十六岁那年,虽然我眼睛还是瞎不次次的,居然考上了高中,这让没考上高中的同学更愤怒了。因为他们的父母这回说得更狠了:“把你个完货,你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瞎不次次的个外都能考上,你咋就考不上,我个家把你一巴掌砸死得了,省得丢人现眼。”所以,同学都把我恨到骨头缝里去了。他们也许曾暗暗祷告过:“老天爷呀,开开眼吧,把瞎不次次的个这收了的了,再不就让他家永远这么穷下去。”
又过了三年,我们高考了,这回,眼睛瞎不次次的我由于紧张的缘故吧,考场上眼睛抗战了,搞得我泪流满面,把答题卡都弄湿了一大块,我没能完成考试,白白浪费几十分钟,最后,以三分之差没上宁大线,只得读了宁夏师范学院。我的同学还是不解气,也许他们的父母又抱怨了:“把你个完货,瞎不次次的个外都能上专科,你咋就只能上高职了呢?”所以,我还是很不受同学待见。
再过了三年,我专科毕业了,这次瞎不次次的我终于让我的同学如愿了。宁夏师范学院的知识分子很懂得天随人愿的道理,他们见眼睛瞎不次次的我这么不受社会待见,干脆伙同固原市教育局人事股的社会精英以我眼睛瞎不次次的原由不给我办教师证,一下子就让我无法再有其它想法了,学了教育,等于白学了,加之眼睛瞎不次次的,我就失业了。其实,眼睛瞎不次次的我还有过幻想的,我通过求爷爷告奶奶,托亲戚找熟人搞到教师证,可有用吗?说是考试招聘,可考的是什么,考试内容的含金量有多大,如何考出教师素质谁有考虑多少呢?所以我这个眼睛瞎不次次的主这回现了原形了,成了真正无用的人。
不过这次同学的父母不再抱怨自己的子女了,反而见了瞎不次次的我的父母就会洋洋洒洒,满怀信心的说:“你家娃还在家呆着呢,你看叫出去闯去,呆在家里连个女人都说不上,你看我家谁谁,在外头闯了几年,老板真格看得起的,说我家娃有本事呢,现在房子有了,女人也娶上了。我家娃昨个还在电话里说呢,别看他念书不行,可社会上混光会念书没用。”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别看你家瞎不次次的个外书念得好,可有用吗?到头来还不是个废物,残疾人啥时都好不到那里去,到社会上谁不欺负?还是认命的好,等着打光棍吧。
看来瞎不次次的我真的做错了,上啥学啊,那是有运气的人攀登天堂的阶梯,上去后谁还在乎阶梯是个啥样?天上的生活要么灯红酒绿声色犬马,要么醉生梦死拜倒石榴,实在闲得无聊了对着地下的人发发威风,关于阶梯上的内容早就霉掉了。我一个眼睛瞎不次次的货有那运气吗?反倒拖累的父母一起受更多的罪。故此我总结了,有残疾的人,除了天上的人利用来博得慈善家美名的目的被树成典范的外,天生就是受罪的料,别想着通过后天努力改变命运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眼睛瞎不次次的我就只能等着天随人愿打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