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不合法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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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村,一位年过二十四的大小伙子如果娶不到老婆会被乡亲们视作没有出息的人。正因如此,我们村每位年近二十四的大小伙子都在挖苦心思追寻自己的另一半。然而,一见钟情的婚姻在我们村毕竟不多见。由此产生了一种古老的职业----说媒。
有史以来,凡是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良臣贤相大都在媒人的介绍下成就自己的终身大事。因而我言说媒是一种古老的职业。可是,如若我们村没有这种古老职业从事者的话,后果无法想象。
尤其近几年来,农村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改善,农村姑娘的身价也是与日俱增。不完全统计,我们村娶一个老婆没有四万元的开支如同白日梦一般。或许是我见识不地道的缘故吧,我坚持认为这种现象是农村的一种弊病。谁都知道,四万元对于农村人而言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人家承担不起。为了娶妻,大多数家庭债务累累,。有时我在想,大姑娘的父母真够狠心的,他们几乎剥夺了女儿过幸福生活的权力。不过我们也不能过多指责大姑娘的父母,毕竟现在的社会流行这种风尚。
在我们农村,说媒者主要有两大职责,一是说和。农村人的生活范围相比较而言狭小的多,加之近几年农村姑娘外出打工者颇多,大小伙和大姑娘相识的机会不是很多,彼此了解不够,这就要求说媒者尽可能提取他们的优点加以说和成就这桩婚姻。二是压价。在农村,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姑娘的身价普遍偏高。这个时候,说媒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说媒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借古论今,评点利害得失,最终说服姑娘的父母提出合理的聘礼,成就这桩婚事。
如若没有说媒者的话,农村小伙就有灾难了。虽说现在社会提倡自由恋爱,但是大小伙和大姑娘没有相识的机会,如何谈恋爱呢?再说了即便大小伙谈恋爱了,准备成亲了,协商聘礼也是一桩大事,大小伙如何好意思和他未来老丈人讨价还价呢?即使有脸皮厚的大小伙敢同他的老丈人讨价还价,大姑娘又该做何感想呢?这不等同于在大小伙心目中大姑娘只是一件价值昂贵的东西了吗?大姑娘还会同意嫁给这样的大小伙吗?
所以说媒这种古老的职业在我们村盛行一时。从事者备受农村人敬重。在我们农村有这样的风俗,说媒人是全村人的座上宾。只要这桩婚姻是这位说媒人撮合成的,到了娶亲的那一天,大小伙第一个邀请的贵宾是媒人,而且还要给媒人戴上大红花,请媒人上座,新人双双跪拜在媒人脚下,递上红彤彤一个谢媒包,以此来叩谢媒人的大恩德。
市场经济运作下的当今社会是一个靠资格证吃饭的历史时期,几乎所有的职业都有特定的资格证书。只有拥有相应资格证书的人才有从事这种职业的可能。
但是在我们农村,任何一位村民都有可能成为说媒人。只要这位村民能说会道,有能力说和这桩婚姻,他就是这个村子的座上宾。所以我们村没有设立专门培养媒人的机构,也就没有发放从业证书的部门了,说媒是一种完全公平的原始作业。
不过我想说的是在我们农村说媒这种古老的职业正以它独有的发展模式在市场经济这个大的社会背景下突飞猛进。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父亲忽然长叹一声,对我的母亲说道:“昨天,老张让我给他家的二小子说媒,我答应了。可是咋儿子也不小了,该给他说媳妇了,你说找谁做媒人好呢?”我母亲皱眉道:“我也说不好,老刘说媒比别人肯成,你找找他,让他给咋儿子说媒吧,说不定还能少出好些聘礼呢。”我父亲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找一借口离开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