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昨亦今 第三十章 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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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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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臻进赵导的剧组前,将一张新的单子给了小何:“小何,你按这单子给我哥做菜吃。我咨询过营养师了,这是新换的营养搭配单。”
小何接过来的时候,乔臻却攥着不肯松手似的,小何有点纳闷地继续用力,才扯了过来。
乔臻意识到,松了手,把单子递过去,轻飘飘搁着她手上:“那我是完全把我哥交给你了。他刚好,身体还不牢靠,每天按这单子单独煲汤给他喝,家里有什么你随便吃,这个是单给他的。”
小何在这里呆了两个月,性子放开不少,这家主人两兄弟都是好人,于是开玩笑道:“乔先生这么小气?”
乔臻有点神游,听她问话,回了一句:“啊?这个,这汤是给男人喝的。”
小何一姑娘家听了,立即红了脸,点了下头,蹭着地板走开了。
乔臻本来劝阿严再多休息一段时间,但阿严无论如何坐不住了,急着找工作。当初教书的工作错过了时间,已经有人填了空缺。
真没想到如今三十有五了,找一份工作居然颇费周折。自己这些年并没有荒废,太差的职位实在没有兴趣,想应聘大企业的中层,本来不难,但面试时对于上一份工作的描述要么让对方心生疑窦,要么对方的纠结让自己倒了胃口。
人总以为最好的还在后面,最满意的永远是下一份,却忘了,那些过去会如绊子一样缠住你的脚,阻止你奔向更好。
其实阿严如果肯稍稍委屈一下自己,一份工作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是他,不想委屈。
有时候他的拧巴也让人拿着没办法。阿乔电话里说:“你是怕我养不起你怎么了?这么早急着出去?”
阿严在书房上网,搜索着种种信息,回他:“滚,要养也该小爷我养你!”
“按说你这种人才应该由猎头公司来挖啊?难道说他们都没看见你这棵大大的油菜花?”阿乔这回演一新潮的小青年,一边啃老一边卖萌。他说着说着已经角色上身,满嘴的时尚词。
阿严应他:“怎么没有,被不少猎头公司骚扰过了,烦死了。拿老子当什么呢?”
真不知道,自己号码明明换了,又被这些仿佛见了血的苍蝇骚扰。竟然是有人同步更新他的简历的节奏……猎头公司的种种言语,都似乎暗示或者提醒他某段在加拿大的经历。是谁在背后推动?他又究竟要干什么?阿严头疼。
那边紧切地问了一声:“当什么?”
阿严搁在键盘上的右手忽然“啪”地敲出了一个重音,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没什么啊!”
不想委屈不意味着就可以不受委屈。神仙还有不顺心的时候呢,何况如你我之凡人?
不过这话说的不是阿严,而是——乔昱。
其实早先就知道赵导的一些风闻的,只是,艺品和人品,有时候真得分开对待。乔昱对于赵导的戏,仅从指点演员演技上来讲,他也是向往已久的。其他的事情,既然没有捉弄到他身上,他当然不提。
所以下了戏,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悠然自得的时候,被赵导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乔昱,开开门,我找你谈谈明天的戏。”
开门,门外的赵导却拎着一瓶酒:“老刘(刘董)说你喜欢拉图,我捎了一瓶过来。”
不好拒绝,两人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谈着表演。其实哪里用赵导来教,此刻上演的不就是一出好戏么?
谁不知道谁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赵导不过是在循序渐进,对于目的,势在必得。乔昱也不过是拖延时间,想等一个转折。
刚开始开门就是错了,可不开门,大概也是错得离谱吧。
只是,只是他对于刘董的能力与真诚,还是不曾怀疑的。既然给了他机会,那么一切阻力也就都扫清了,这是刘董一向对他的作风。可惜,一万之后终究有万一,没有想到……这是刘董送给他最后一份大礼,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大礼”……呵。原来,心理扭曲的,也不止自己一个。
这么一部大戏,平白落在了他头上,不出点代价,怎么对得起那些争先上位的人不是?又怎么对得起他没有履行的诺言不是?
天上不掉馅饼,地上却有陷阱。他咧着嘴对赵导笑了一下,笑自己执拗的清醒,以及一直的天真。
赵导转了转脖子,说:“小乔,我这脖子怪疼得慌,麻烦你帮我捏两下吧。”
乔昱居然顺从,指骨分明的手按在他脖子上,捏在他肩上。赵导伸出滋润宽厚的手去拍那人的手,很是舒心:“真舒服,小乔,你真能贴在人心坎上。不红,实在对不起自己啊。”
手也摸了,脸也摸了,隔着衣服抚爱大腿也做了,耳鬓厮磨了半天,赵导洗了澡,穿着浴袍出来,看着乔昱坐在床上,一件衬衫仍穿得一丝不苟,一脸发怯的样子,他不禁笑了起来:“小乔,刚才也不怕,现在怕什么?”
兴致极好,三两下扒拉下碍手碍脚的浴袍,欲望高挺,要爬上床去,却忽然眼前耀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咔嚓声将他惊得差点萎了。
乔昱不知何时从被子下捞出一单反来,闪光灯过后,紧捏着单反的手已经指骨泛白:“赵导,您醉了,认错床了吧?”
“你要干什么?”微醺的老男人立刻清醒。精明的人,对自己的事,无论如何不肯糊涂的。
“我能干什么?”乔昱掀开薄被子下床来,单反一直端在手上,赵导下意识把被子扯过来,裹在了自己身上。
“只问问赵导,您找我拍戏,这算是交换条件,是刘董替我答应的?”
赵导此时放松下来,微睨着眼,一副世界那么乱,装纯给谁看的表情,点了点头。
“要是我想退戏,怎么说?”
赵导霎时间眼光如电地瞥了过去,裸着身子侧坐在那,然后变成了胜券在握的嘲弄:
“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