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良人帐里坐佳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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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城一人离开后,也并未回家,只是只是找了个偏僻的小酒馆孤身一人对着那纷纷洒洒的雪,今夜真冷,就像大漠一样,连心都要结冰了。
    “老伯,再来一壶酒。”司城手里晃着空荡荡的酒瓶,对着买酒的老翁说道。
    “司将军,可不能再喝了,怕是要醉了。”老翁又从暖炉旁去了一壶酒,只见那司城眼中泛着些泪光,两颊泛起了红晕。也不知这京城有名的将军怎会在这大雪之夜来自己这偏僻的酒馆。
    “老伯,人说这酒能消愁你说可是真的。”司城手撑着头,脸上一丝轻蔑的笑,这是在笑他自己,自己一个将军不怕死不怕伤却被这秦王弄得这般,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可笑。
    “司将军,若是想要我老翁这酒去消愁,老翁只能助司将军这一时忘了愁,今后如何还是要看司将军自己了。”老翁摇摇头,将酒壶放在桌子上。他不知这将军愁得什么,但是他知道能解愁唯有自己罢了。
    “哈哈哈,老伯说的甚是有道理啊。”司城猛地到笑起来,没想到今天却被这老翁点醒了,自己若忘不了他,那怕是在好的酒都遮盖不了这痛啊。在饮这一杯却却已经无味了,“罢了罢了,这雪天的老伯也早些收摊吧。”放下了一锭银子,自顾自的向着纷飞的白雪走去了。
    一个人走在这街道上,再也没有别人,冷冷清清的。走着走着却已到了自家门口,却看着一个白衣男子立在雪中,呼着热气立在雪中,发上脸上都挂着雪花,却也不去屋檐下多雪,显得形单影只,那边是秦王宗政。听见了脚步声转过了头。
    “司城!”宗政见了司城便走上前,一张俊俏的脸被冻得惨白,却仍露出那令人熟悉的微笑。他最怕的是见不着他,如今见到了在这雪中等了半天也是值得的,“可算是等着你了。”
    “秦王等我做什么?这些下人个也是无礼,让秦王站在门外。”司城眼中燃起了些怒火,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雪中多少冷,万一伤了身体怎么办。难道不知进府去吗,在这雪中站着,虽说已再无瓜葛。
    “今天看你走了,怕你不归家,便寻来了。下人说你还未还家,让我在府里等你,我怕你回来不愿见着我便在这等你了,司城我有话跟你说。”几天看着他拂袖离去的时候,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出再无关系的时候,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冷,不是来自于这雪而是来自于内心,那股寒意。终于下定决心跟他走了,他会高兴的吧。
    “秦王,我与您已无话可说了。天寒,我还是差人把您送回去吧。”司城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他知道自己在干嘛,他负了自己,那也罢了,但就是不愿他那么为难。
    “司城!你听我说!”宗政一下子急了,他要跟他说,他要他听见,他要他带他走。没有时间了,明天,到了明天一切都晚了。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司城的手,那宽大的手掌传来阵阵暖意。
    “张伯!送秦王回府,勿要让秦王冻着了。”司城看了看边上的人儿,便转头不再看他了。对着立在门边的老管家吼了句。他的手真冷,他的心也真冷,在自己选择放弃的时候又出现在自己手中,猛的甩开了他的手,只见那宗政趔趄的退了几步,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司城!你这是做什么!”宗政一时怒火上心头,他怎么能这般对他,自己今日来找他只为了与他在一起,怎么可以这般无情!他的一字一句把他们二人间的断袖之情一刀一刀的割断了。
    “送秦王回府!”说罢,不回头的径直的走近的了府中。他有话对他说?不会是让自己明日去看他的金玉良缘吧。好!明天就亲眼看看他身着喜袍的样子,断了自己的念想!
    “秦王,车已经备好了。老奴不知道这话秦王听了可否愿意,但老奴还是要说。”张管家一脸冷漠,深陷的浑浊的眸子看着白衣男子,“我是看着将军长大的,将军从小到大从未对什么人动过情,唯有秦王你,可如今秦王你负了将军,敢问谁人不痛心。明日秦王便是要成亲了还希望从今往后秦王再也不要来寻将军,各自安好吧。”张管家说罢,便叫人把马车拉了过来。
    “张伯,他可是再也不想见我了?”宗政看着眼前的老翁,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是他错了,他负了他。难道这一辈子都不在见了?不,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秦王回府吧。”只见张管家点了点头,全然断了宗政的念想。但是他看到宗政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破碎的珠子,充斥着一种名为悲伤的东西。那一刻他相信秦王是爱将军的,可是奈何造化弄人啊。扶着秦王上了马车,看着马车一点一点的变成一个点隐没在了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
    张伯望不见那马车便进了府,只见的自己主子一人闷闷的坐在大厅里,左手上有着点点血迹,连忙上去查看伤势,却看见他那张隐秘在长发中的脸上挂着泪,心里一惊,门前的那段话,不仅是说给秦王说的恐怕也是对自己说的吧。
    “张伯,可把他送回去了?”司城坐着不动,只是淡淡的问。他亲手送走了他的爱人,亲手把他向那喜堂推去了,他也痛,他也恨,可最终他说他不愿负了那女子,他说我们都该放下,他说我们该放弃了。
    “送回去了,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张伯拿来一条白帛将他的手绕上了,却还是有点点血丝冒了出来,这记拳打的真重,但也许这痛远及不了他心里的痛。
    “过几日,我便请命去大漠退敌。”司城抬头吸了口气,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他失去了他,可他不能失了做将军的职责,不能失了这先辈打拼来的江山。
    “将军这!将军还是早些歇息吧,您让准备的贺礼都妥当了。”张伯欲言又止,他知道将军想要逃避,可是这大漠的匈奴凶悍的很怕是要苦战一番。只见眼前精壮的男子站起了身,一个人走进了房,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次日大早,颦韵早早的起了身,来到这洪雪心的房中,只见那些丫鬟婆子早就张罗起来了,只见铜镜前坐着一个古典美人,配着一件大红蜀缎凤舞暗纹大摆喜裙上边用金线绣了个龙凤呈祥,头上戴着凤冠点珠显得气派,静静的看完薛氏念完这十梳歌,才上前。
    “姐姐今日可真是好看,怕是个仙子下凡。”颦韵牵起洪雪心的手,打量着真是好看,这秦王真是好福气。
    “我的好妹妹,你说我这样宗政他可会喜欢吗?”洪雪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显得娇羞无比。她从小就喜欢宗政,宗政说笑起来会很好看,所以她常笑。宗政说不喜欢太孩子气,所以她变得理性。一切都为了他,只是想让他高兴罢了。
    “秦王,秦王他定是会喜欢的,姐姐天生丽质。我要是个男子自是要为姐姐倾倒。”颦韵尴尬的小小,她想到了昨天秦王跟司将军,秦王可是放下了?这定是不能让姐姐知晓得,定是不能。却想出了神。
    “你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洪雪心见着颦韵想出了神,心里摸索着觉着不对,这丫头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愿与人说。
    “能有什么事呀,这不是看着姐姐要出嫁了吗。”颦韵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她总觉得不对,可却说不出来。今天肯定是顺利的,可是今后呢?
    司城也早早的起了身,看着院子里的红梅,终究还是来了,终究还是该醒了,这场梦结束了。
    “将军,怎么这么早起来?”张伯手中拿着件羊绒披风,抖了抖递给了司城。今天他穿了一件暗紫暗绣广袖服,头上来了一个白玉带,将他那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雪停了,也快开始了吧?”司城喃喃自语,雪停了,都停了。
    张管家点了点头,去张罗贺礼,在等三刻,那洪家的花轿就要从这门前过,别人皆喜唯有着一人悲埋心里无人说,这悲这愁怕是要带去大漠了。
    “宗政,你开心吗?”司城望着这灰白的天空,轻声的问,你开心吗?要是你开心我也能安心的去大漠了,至少她能照顾你,能与你相濡与沫到老,那就好,哪怕只有我一个人,那也好,只要你开心,你哭起来最难看了,所以笑吧,一辈子都笑着过吧,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不能再与你骑马奔驰,不能再与你共抚琴,再常聚。
    坐在屋里的宗政望着那面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愁眉苦脸的男子真的是自己吗?自己为了什么锁眉,为了什么愁不肯散,为了他。他真的要忘了自己吗?真的不愿见自己了吗?他明明说喜欢与他一起的,他明明说这一辈子不会离去,为什么再也找不到了,为什么再也见不了了,为什么再也不听他讲了,为什么?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了,怕是要触霉头了。”一个穿着喜庆的胖妇人入了门,看着宗政眉头紧锁不住责备,“这大喜日子,哪有新郎官这样的。”
    “奶娘,你说司将军会来吗?”宗政抬头看着眼前的妇人,他的母亲去世的早,一直都是奶妈把他拉扯大的,若要说这世间最能说心事的除了司城就只有她可以说了。他希望他来,至少能再见一面,至少能再说上一句话,可他又不想他来,不想让他看见。
    “请帖都已经发下去了,来不来只能看司将军了,愿不愿意让司将军来那就要看王爷了,王爷我知道你放不下司将军,可昨晚你在大雪中等到了什么?秦王不要负了洪小姐。”妇人叹了叹气,秦王对司将军的情她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洪小姐对秦王的情不比司将军少,今天走到这一步,就再也不能负了她了。
    “奶娘,我知道,今日我坐在这,就不会负了她,雪心对我的情我知道,我定不会再纳妾室。奶娘,他说不喜欢我愁眉苦脸,那雪心也不会喜欢吧?”宗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只见那妇人摇了摇头出去了,又只留他一人,他笑,他要笑,他要让他安心,他要让自己死心,他要过没有他的日子,他要他也快乐,他要他!
    渐渐地上门的宾客也多起来了,络绎不绝的人向王府里涌,管家小厮们自是忙的不可开交,宗政也顶着违心的微笑跟宾客寒暄着,只见远处来了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司城,他还是来了,那身衣服与他真是般配,那是他爱的男子,最终他还是来了。
    “秦王,恭喜啊。”司城脸上露着微笑,精神的向着他贺喜,一时间良人觉得尴尬的很,但是司城还是笑着接过张管家手中的贺礼交到了宗政的手中,“区区薄礼,望秦王笑纳。”
    “司城,你真的放下了?”宗政接过礼盒,就只觉得沉甸甸的,看着他笑心里有块石头压着,他真的要忘了自己,他真的不再与他好了,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秦王,新娘子就快来了吧。”司城转头看着他,脸上有一丝玩味的笑,他要装,装的连自己的觉得恶心,他要看着他幸福,看着他跟别人携手到老,他要他忘了他。
    宗政不再说话就只看着那身暗紫进了花厅跟这些个大臣寒暄玩笑,全然没有悲伤,这时候才正真意识到,他们两已再无可能了,才意识到,他不在顾忌他是否心疼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他恨,他笑,却都只是自己的自私。
    “皇上驾到。”只听那一声尖细的声音,众人纷纷上前跪下了,只见那男子从车中走下来穿着一身明黄的常服,脸上挂着喜悦,接着后面跟着两个妃嫔,定睛一看是那德妃娘娘洪纤清和莲美人洪梦茹,这两个都是洪家送进宫的,今日洪家大女出家自是要来的,接着后面来了匹马车,上面坐着的是摄政王翊博,众人道了句万福金安,只见那男子挥了挥手,大家便都起身各自做各自的去了,宗政请了颜霑和摄政王上座,两位嫔妃则坐在两侧,众人都到了花厅便只等这新娘子来了。
    不多时,门前的炮仗便噼里啪啦的响起了,众人起了身,只见一个媒婆状的人背着洪纤清入了门,因被红纱遮住了看不太真切,就当众人都看着新娘子时,就唯有宗政看着司城,二人四目相对多少情仇谁人知晓,却叫着颦韵与翊博看见了,这轻声一种又有谁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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