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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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最先发现司徒燚的是陈婉儿,尖叫着一把推开身上的冯州望,她四处搜索着自己的罗裙。
    “子煦!”完全料想不到会在此处被司徒燚遇到,冯州望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立身于陈婉儿身旁,脸色极为难看。
    “你们,你们……”愤怒燃烧了他的理智,司徒燚的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作出了选择,扬拳直朝着冯州望脸上砸去。
    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司徒燚单薄的拳头,冯州望的目光冷然,全无愧意。于他心中,司徒燚如何配得上陈婉儿?生生浪费了陈大人在朝资源,如何令他不愤。
    “放手。”挣扎不开,却因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心痛不已,司徒燚努力的将脑海中所能寻得的的侮辱性词汇说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知廉耻……你们会有报应的……”奈何,良好的教养至使他所知道的唇骂词汇太少,于是只能重复着这单调的两句话。
    “子煦……”陈婉儿也是被吓傻了,因为明日就要离开,他二人依依惜别,她耐不住冯州望的深情苦求,一时之间情难自禁,半推半就,却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偏僻之地,竟会被司徒燚撞见。
    “不知道廉耻?报应?”勾着唇,冯州望看着司徒燚,眼中是嘲讽讥笑,“我与婉儿相恋于前,若非因你二人婚约,你真以为你能赢得了我?不过一甲贱商,不过一介举人,你凭什么跟我抢婉儿?”
    “不知悔改,”司徒燚已经气蒙了,“我与陈婉儿是自小订下的姻亲,谁先谁后,不必我提醒了!成人之美?你二人竟于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如何有脸与我提相恋?”
    怒不可遏的双手齐用与冯州望推挤着,与习过功夫的冯州望相比,司徒燚的力量不过蝼蚁撼树,“如你二人这般,就该被浸猪笼……”
    终于被司徒燚的言语惹怒,冯州望用力一搡,司徒燚便就被甩向了山巅之沿,立身不稳,司徒燚滚下山巅,双手湛湛抓住山涯之沿的断时,司徒燚紧咬着牙,仰首看着站在上头冷着双眼看着自己的男人。
    他听到了陈婉儿的尖叫,可看到的却是陈婉儿被冯州望抱于怀中的模样,手臂疼痛不已,手掌已满是伤痕他已支撑不了许久。
    “你还有遗言还交代的吗?”紧紧抱着陈婉儿,冯州望眼中泛着冷光,“我本无意杀你,你自找的。”
    “我瞎了眼,你最好杀了我。”拼命扒着断岩,司徒燚咬着牙,丝毫不愿服软。闭着眼,司徒燚虔诚祈救,无论是谁,救救他。
    “好,我成全你。”斜挑起嘴角,冯州望拉着陈婉儿从地上捡了颗石子起来,掷向了挂在涯上的司徒燚。
    那石子上明显的韵含了内力,被石子一击,司徒燚指尖脱力,便就直朝着山涯之下坠落。
    司徒燚最后的眼神令得冯州望竟也不由得心生怯意,这里他太熟悉了,涯低无树无林,无溪无河,司徒燚掉下去必死无疑,可是惴惴的心跳令他不安。
    “州望,怎么办?怎么办?子煦身死,司徒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陈婉儿紧紧抓着冯州望的胸襟,泪流满面。
    一手握着陈婉儿的手,冯州望眨了下眼,收捡起了心中的慌乱,“不怕,丁县山中多匪徒,你和子煦上山游玩不料遇到强盗,子煦为护你,舍命引着匪徒离开。之后你慌忙前来向我救助,我们多日搜寻无果,子煦生死成边。”
    陈婉儿抬首看着冯州望,浑身不住颤抖,“这,这能成吗?”
    “这离斍乾城水远山高,司徒家就是再大的本事,顶多也就是多派些人前来寻找,”心一狠,冯州望自信道,“我有的是千方百计让人寻不着他。”
    “我先送你去客栈,我得先去找个人,得先断干净司徒燚的后路,方才能心安。”自信的扬起笑容,冯州望恰似胸有成竹。
    自巅上坠下,司徒燚的记忆在剧痛之中中断,之后,是无际的黑暗,在黑暗中,他没有意识,他似乎就是一道念想,一口,吞不下的气,一股,散不去的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孤魂独魄于月光之下现形,大脑一片空白的鬼魂,唯一见到的就是离着自己几步之遥的树丛间,圆睁着腥红双目的小孩。
    那孩子看那去小极了,不过两个巴掌大,长得并不可爱,青面獠牙的,但是,鬼魂的第一反应却是对着他温柔亲和的微微一笑。
    后来,周围慢慢的又多了几只小孩,他总是对着它们笑,虽然它们从来也不理解,它们长得各不相同,其中有两个倒是挺可爱的,他的生活太过单调乏味,除了月亮,星辰,草木,石块,身边的活物似乎也就只有那五个小孩。
    他丝毫不曾想到,自己如春风似夏雨的温柔笑靥,治愈了五小豆丁千疮百孔的心;他丝毫不曾意识到,他之于五小豆丁等同于五小豆丁之于他,或者更甚之;他更不曾发现,曾经在日光倾泻着那方山巅,不惧日光的竹妖和石妖不止一次试途靠近那每日里浮现于鬼魂的地方,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皆是白费。
    也不知道,六只就这么僵持着在那方山巅呆了多久,总之,有一天,一位逃婚的姑娘来到了这方山涯,见到了那山巅上俊美不凡的男鬼,并对之一见钟。
    双眼缓缓睁开,梦的最后,那静寂无澜如死水一般的心境相较于之前那愤怒,悲伤,不甘竟章显出了平和温暖。缓缓侧首看了眼静坐在自己身边,睁着眼睛,双眼无焦点的看着正前方的司徒燚。
    “他已经这么呆坐了近两个时辰了,想想办法呀你。”咪噜抬着小脚丫踹了青殊肥腚一脚,压着软软的童声恶狠狠道。
    “唉,”长长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帮忙,问题是,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么屈的事,还失忆二十余年,苦苦相侯不知为谁,心还绝恨不知为何,一朝一日突然惊醒,迷惘无措似乎也不难理解,“我现在对他只有满腔满怀的同情和同情。”
    咕哧悬浮着,飘荡着坐在了青殊头顶,眼神犹豫,“说点什么吧!人,总是互相了解些。”
    自上一次双方摊牌,青殊和五小豆丁有好一段时间不曾如此无间,可咕哧这一句话,却令青殊不由得心中一酸,司徒燚虽以不再是人却曾经为人。咕哧在这方面,倒是出奇的与人相似,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患得患失,全无自信。
    “人,总是有感情的,意气用事是缺点,却总是无从摆脱人情的束缚。”伸手把咕哧从脑袋顶上抱下来,单臂环抱在胸前,青殊语重心长的一手轻轻抚摸着它小小的脑袋,“谁对他好,心是最清楚的。”
    “有没有人提醒过你,你一点不适合说教和煽情!”咕哧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把在自己脑袋上游移着的手拍下。
    “呵呵,还真没有,”哈哈笑着松开了咕哧,小尸魃又浮起坐到了自己脑袋顶,青殊轻轻摇首,咕哧似乎对别人的头顶特别的情有独钟呢!“我做不来说教煽情的事,今日为了你们,竟还被你数落。”
    顶着咕哧,青殊移着屁股坐到了司徒燚身边,抿了抿唇,咬了咬唇复又舔了舔唇,终于在咕哧加重了自身重量迫于生命威胁,开了口,“司徒,接下,你……要不,先回去看看你姐?这么我年,她也是不易。”
    空荡的双眼慢慢回复光泽,司徒燚转首看向青殊,少晌方才轻轻摇首,“我已身死,便是见了姐姐,又有何意义。”
    “便让司徒燚,继续失踪着吧!”身周泛出淡淡悲伤,谈起姐姐,司徒燚眸中仍负温情。
    将聚集到自己身边的眼巴巴瞅着气质全然改变的司徒燚,不敢贸然上前的另外四只轻轻推向司徒燚,青殊盯着司徒燚,不敢错过其眼中丝毫情绪,“那,那对夫妇呢?”
    “他们二十六年前就该死了。”情绪毫无起浮,司徒燚对这二人的杀心坚决无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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