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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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的几天,最忙的便数司徒燚了。
天一亮,他就要颠颠的上药店给青殊捉药,煎药什么的自然是交给阿柯,司徒公子对厨房里的事情根本一窍不通,一日三餐的三顿药,紧随三餐之后会被端进青殊所住的房间。
青殊晕迷不醒,喂药的工作自然落到了司徒燚手上。嗉嗉和哟呀也就在吃饭和司徒燚给青殊喂药的时候才会停止渡妖力给青殊,短暂的休息和恢复。
夜晚,司徒燚还得偷偷摸摸的跑出去捉各种牲畜,鸡鸭鱼,猪牛羊,天天给咕哧往璞骘伞里收,虽然司徒燚每每会在被他偷了牲畜的家门前或窗口摆上银子,可他们暂居的这镇子并不大,这天天都有牲口不见,闹得这小镇子人心惶惶。
这天是青殊醒过后的第六个晚上,床上正给昏迷不醒的青殊渡着妖力的嗉嗉和哟呀样子看上去很不好,虽然外表上其实瞧不出来差别,司徒燚却隐隐的就是觉得两只的精神头似乎变得特别消弭。
今天,司徒燚一直隐隐的心绪不宁,璞骘伞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试过偷偷往里瞧,但咕哧他们似乎藏得很深,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他更不敢往里闯,害怕打扰了他们。可是,这么多天没能见着咕哧,虽然内心其实是害怕着它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念,似乎连那张严肃的小脸都显的犹为可爱。
床上的青殊的双眼闭得很紧,脸然很差,丝毫比不上之前他醒过来前的红润脸色。
站立于窗前,司徒燚现在能够穿墙而过,能够飞窗而出,他其实必需得出门去替咕哧找牲畜,可是小镇从头到尾,所有的家畜都被他捉了,现在根本就找不着家禽家畜了,这很令他苦恼。
正给青殊渡着妖力的两只突然撤力,一脸茫然的瞅着自己的双手。
司徒燚一回头就看到两只费解苦恼的小脸,不由急步上前,关切的循问道,“怎么了吗?”
“很奇怪,我觉得,我的妖力似乎使不出来了。”嗉嗉的小脸是难得一见的苍白,大眼睛里写满了惶恐。
一旁的哟呀还偿试着对着青殊又试了两次,最终却也只能茫然的看着司徒燚,无助而落寞的道,“我也是。”
“这意味着什么?”司徒燚只觉得胸口似乎被堵上了块石头,不上不下的令他喘不上气,他甚至都忘了,他其实已经不需要呼吸了。
“我不知道,这太诡异了。”嗉嗉不停的眨着眼睛,似乎这样能够令他镇定,“包括青殊让我们给他输妖力都透着种种的诡异……”
“不会,臭道士肯定不会害自己,而现在,我们跟他在一条船上。”哟呀直白的斥驳了嗉嗉的话。
“呜呜……”一直都被众人现再忽视的毛团突然从床底下窜到了房中央的桌上,并不停的冲着门叫唤着。
被黑毛团吸引了注意力,三只这才一齐看向紧闭着的房门,可是很快,他们就知道来不及了,因为黑色的影子,正缓慢却毫无阻挡的自门缝,窗沿甚至是墙壁浸透。
情况太过突然,嗉嗉和哟呀愣神了许久,还是在司徒燚开始动手搬起青殊两只才反应过来,一齐按住了他的动作,“干什么?”
“我要带青殊走。”司徒燚所说是他脑海最先浮起的念头,他不能让他们其中唯一人活人死去。
“不,我们现在哪都去不了了。”嗉嗉按着司徒燚扶着青殊后背的后,突然转首对哟呀道,“璞骘伞,咕哧他们还在里面。”
哟呀难得反应迅速的欲扑向相距不过两米余远的圆桌,却不料房中的桌子竟然已被黑影吞噬大半,亏得桌上的毛团咬着璞骘伞直朝着床的方向扑来。
可是黑影却已触及毛团的小短尾,哟呀迅速扑向停止了动作悬浮在了空中渐渐被黑影融入的毛团口中,将璞骘伞夺了回来,并蹦回了床上。
一旁的嗉嗉一看到毛团被黑影咬住就伸手将司徒燚往床上拽,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接下来必需面对什么,至少,他们必需在一起,一个都不能少。
“哟呀~”哟呀奔力的一扑只来得及一手紧紧的抱着司徒燚的手臂,并将璞骘伞丢向司徒燚的怀里。
司徒燚也是被眼前的景像吓到了,眼见着哟呀被黑影包覆,他突然就觉得心头一窒,已经失去知觉的哟呀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他反手包紧了它,也按紧了怀里的璞骘伞,另一只手正被嗉嗉死死按着,他也就只能努力抓紧青殊的衣服。
黑色的影子已经触及了他的鞋尖,一瞬间眼前一片白茫,五感尽失。
当司徒燚回复知觉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站着,不更准确点说,是他是被站着绑起来的,腰上的锁链极是厚重令他吃力的有些直不起来腰,可是不知从上方何处牵引而出的血红色纤细的丝线则绑缚着他的双手,令他不得不站立,手腕外细密的痛感令他十分不适,眼睛诡异的似乎特别的清明,虽然四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可是他就是感觉到,此时自己的视觉似乎特别敏锐,但却仍旧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和环境。
司徒燚不知道的是,在他三丈开外,脸色苍白的青殊撑着铜剑勉强站立着,暂时失去了妖力的嗉嗉和哟呀只能躲在他身后,胸口后背仍旧撕裂着伤口的咕哧呲着一口獠牙,因为帮助咕哧疗伤亦妖力大损的咪噜和噗咯则一左一右的戒备在它的身侧。
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只约莫半人高,浑身黑毛,头顶小羊角,牛鼻子长狗脸上的怪东西,它的后腿有一道恰似被猛兽牙口撕裂的伤口,它的口中含着意味不明的低吼,一双淀蓝色的眼睛防备的直盯着对面的一群。
咕哧的脸已经绿了,它很生气,因为刚刚嗉嗉和哟呀告诉他,眼前这货是那笨蛋捡回来的,所以那货还真是上赶着把麻烦往自己身边招让人恨不能一掌拍扁直接塞嘴里嚼嚼咽下省事。
“跟我们在一起的那只鬼在哪?”咕哧皱着小脸,咬牙切齿的开口,“把他交出来,我们会离开。”
“呜~你还没搞清楚?这不是我搞出来的!”已经不再是毛团的三不像开合着嘴,声音很年轻也很活泼,“我很感激那只鬼收留了我,我没理由捉他。呜呜~”
“咳咳,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胸膛中隐隐作痛,青殊的脸色极是苍白,距离他之前清醒是七天前,可是在第六天的时候嗉嗉和哟呀突然消失了妖立,如果不是这插曲,或许至少他现在能够成为战力。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们,呜~呜~总之那只鬼的失踪跟我没关系。”在说后半句的时候,它莫明的十分心虚。
“看来,不动手你是不会说的。”咕哧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从一开始它的眼睛就离开不这黑毛怪受伤的后腿,无端的想上前咬一口,从那伤口外飘出的血腥味对它有着难以言表的莫明吸引力,它的伤很重,它十分需要鲜活的血肉。
“我奉劝一句,”黑毛怪微侧了侧身,让自己受伤的腿能够避开那只小尸魃的可怕视线,“此时,我们若当真动起了手,就真中了设局之人的计谋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青殊拧着眉,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只捉了那只鬼?
“凭我也受伤了,并且,我猜测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黑毛怪直视着青殊的眼睛,极是坦然。
“你相信他?”咕哧传音与青殊。
青殊眼睑低垂,回复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与那蛇妖脱不了干系。”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只蛇妖弄不出来这种阵仗。”咕哧显然还算理智。
“他就不能找帮凶?”青殊心底反问。
咕哧冷哼一声反驳道,“你能证明他不是那帮凶?”
“我们只能将计就计,”青殊叹息,“现在我们的情况都不妙,或许可以孤注一掷,却无法放手一搏,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司徒燚在哪。”
咕哧深吸了口气,最后不得妥协,“按你说的办。”
这边咕哧和青殊的深切交流黑毛怪自然是无从知晓的,他只能看到那人和那只小巧的尸魃你看我,我瞪你,你垂眼,我咬牙……一头雾水。
而,就在几只不远处,独自被困锁住的司徒燚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司徒燚见过一次,正是那个令咕哧受伤惨重,令青殊晕迷多日的罪魁祸首。而他身旁那个衣着暴露,坦胸露R的男人。
司徒燚很清楚自己并不曾见过这人,他的五官极是凌利英俊如果见过自己不可能不认得,可是这人此时正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很炙热,令人生畏,他的注视司徒燚心生不悦。司徒燚的脾气是极好的,教养亦是极好,可是,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他却本人的感觉到排斥,因为他眼神和身上令人生愄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