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觉悟交响曲 十二.壮行与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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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点点洒落人间,将被夜冰封的大地层层解冻,渐渐复苏温暖的气息。
而此时纲吉却独自一人,一身着黑,面色平静地手捧着两束黑桑花,走在巴勒莫郊区无人寂静地公墓群中。就连cozatto等人也是远远地望着,没有跟随其后。
纲吉走到两个新建的坟墓前,将手捧的花束轻轻地放在墓前,面色黯然地望着墓碑上的名字,与两人曾经一起共事的时光记忆慢慢浮现于脑海。
纲吉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再次翻腾的心绪,哑声道:“费雷,密切。对不起……是我没用……”
纲吉低垂着眼眸,阴郁着脸。
昨天的自己是逃兵,安抚了他们的亲人,却没敢亲自来到下葬的现场为他们送别。
今天的自己是懦弱者,探望了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慰藉他们死去的亡灵。
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伽林被G解决了,野狼团被光荣联盟覆灭,贵族的私家军被雨月击溃,冯。夏克男爵一时不敢再兴风作浪……
但是谁也没有感到高兴,因为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而在这次的事情里,最没用的就是自己。既没能帮到G,也没能救到身陷囹圄的朋友们。
想到这,纲吉不禁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整个手臂都被牵连得颤抖不止。眼间的水润与鼻尖的酸涩是流泪的征兆,但是……
他,不能哭。
因为他深深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经历朋友临死前的场景。
那时那个人的话……
“我们需要的不是眼泪的祭奠,而是最风光的壮行。若还是兄弟,就收起你怜悯的眼泪,摸着心房点上一支香烟,或者默默亲吻一支黑桑花就足够了。”
绝对不在他们的墓前哭泣,这是自己的承诺,也是自己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
纲吉半跪在墓前,捧起墓前的黑桑花,祈祷一般地闭眼虔诚亲吻。也许自己曾经痛恨过上帝的不公,但是这个时候,却是在向上帝深深的祈愿。
新的征程,一路平安。朋友们。
————————————
当纲吉回到总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回来了,G。”纲吉习以为常地说着,心下却有些尴尬,自从G回来后,脾气一直都很暴躁,估计伽林的事情也让他感觉很难受吧。
“*&&……%#&*%¥“你好”,…%¥¥!”
“?”纲吉感到奇怪,G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感觉有点类似雨月的日语?但是“你好”二字,又是西西里方言。
“你……你好。”虽然咬字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纲吉还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关键的是这是雨月的声音!雨月什么时候会西西里方言了?!
纲吉纳闷地推开门,却见G正一脸不耐烦地手卷着书一个劲地敲雨月的脑袋。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啊!我都会你们那地方的日常用语了,你连个“你好”的发音都说不准。”
雨月却没有丝毫尴尬,摸着脑袋哈哈笑道:“抱歉,抱歉。”
G有些头痛地扶着额头,叹气道:“明明最开始教的是“你好”,怎么到头来最先学会的却是“抱歉”啊。”
“G,雨月你们在干什么啊?”纲吉不明所以的问道。
“……%¥#……&¥¥”看见纲吉回来了,雨月立马兴奋地说了一大通话。
“你这个家伙给我闭嘴。”G不爽地猛拍了雨月后脑勺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雨月面带微笑闭上了嘴。
“G……”纲吉看着G有些粗鲁的交流方式,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知道雨月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切。”G收回手,淡然解释道:“这家伙说他不回去了,所以我在教他日常用语。”
“诶。”纲吉略带诧异,“你们怎么交流的?”
G不耐道:“看了本书,学了点日文的日常用语。”说罢,G望着雨月手一伸,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见雨月拿出了一本书放在了G手上。
G转身在纲吉眼前把书晃了晃道:“你出去的时候,有一个从墨西拿来的老人找到了这里,说是这家伙在他那里买了一本书忘记拿了,特意送了过来。”
纲吉定眼一看书名《西西里方言》,立马想到了自己那本为了和雨月沟通买的《简单的日文用语》。
“雨月,你……”还不等纲吉说完,雨月变走上前来递上了一张纸条。
纲吉结果纸条展开来看。
————Giotto,这是我请那位老人帮我翻译的话,他是我故乡的人。我的全名是朝利雨月,故乡是东方的岛国日本。因为被人蒙骗来到了这里,我很感激你搭救了落难的我。
其实我一直感觉你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有想到你的处境会这么艰险。尤其是那天我听说失踪了,很担心你就跑回来了。
哈哈哈,你一定没想到我会回来吧,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对朋友的危难视而不见,而且这次的事情也让我觉得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的,哈哈哈,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是Giotto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
也许因为我是外人……
也许也因为我是朋友……
但是我真的很想要留下来帮你,虽然我不知道光荣联盟是因为什么而成立的,但是能够受到人民庇护的你们,一定不是背离我的道义的人。
嘛嘛,说出这么正经的话会不会太奇怪了,其实我就是想加入你们呢。你上次也看见了,我的实力应该还不错吧,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以上。
“不行!”纲吉看完后,坚决否定。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游戏!才离去了两位朋友的纲吉此时根本不想拉雨月入伙。
雨月面对纲吉的反应没有丝毫惊讶,面色不变地又拿出一张纸条。
纲吉无奈地看着雨月灿烂的笑脸,再次展开纸条。
————如果你不想让我加入的话,就先收留我一阵吧。已经没钱回家了。
“咦?”纲吉诧异地回望G道:“我们已经没钱送他回家了吗?”
“啧,我上次说过联盟里资金运转不过来吧。”G撇过头去,“上次的船票费里还加了我一个月的烟钱,结果他回来连一张票子都不剩了。”
纲吉仿佛能看见G身边漂浮的怨气,烟钱,烟钱,烟钱……
看来真的是没钱了……
“但是我要事先说明,雨月。”纲吉一时也没了办法,只能开口说道:“等资金运转过来后,我就送你回去。”
看见雨月一脸笑容地望着自己,纲吉尴尬地想起语言不通的事实,连忙拉着G道:“G,快帮我翻译一下。”
“唔,资金怎么说啊。”G微皱着眉头翻着雨月的“教材”。
一旁的纲吉则是翻着自己的“小字典”。
而雨月暗自下定决心,看来想要留下来,学会西西里方言是第一要务!至于回家什么的,嘛,意外总是很多的,谁知道顺不顺利呢。
默默地望着奋斗中的两人,雨月更加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没有错。
他已经不想再看见他们因为朋友的离去而悲彻自责了,更不想看见他们因为联盟的责任而改变最真实的自己。
杀戮这种东西对于剑士来说,是必修课。虽然自己曾因此封剑,但如果是他们的话……
如果是以守护为目的的话……
自己的剑必将为他们破除一切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