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春风送战入蜀中 第十一回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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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川王自然是无欢不眠的人,何况面前的人又善解人意,萧云墨心头略宽自然不免和桑灵一番云雨。搂着美人睡到半夜,萧云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了好梦。
桑灵警醒,听到声响便道:“王爷好眠,待桑灵去看看。”
萧云墨嗯了一声,抽回揽着桑灵的手,继续好梦。
桑灵从萧云墨怀中脱出,为蜀王掖好被褥,拿了一块娟帕擦净了从那羞人之处流出的白浊之物,又从地上捡了一件衣裳披上才来到凝月殿门口。
“谁?”
门外的人一听便知道了里头人的身份,急忙道:“抱月公子,吹雪急件。”
桑灵将殿门开了一缝,门外的人急忙将东西递了进来。桑灵接了信件,见信上描着一只飞鹰,眸子紧了紧,合上殿门急忙往内室去了。
掌起烛火,桑灵急忙摇醒了萧云墨:“王爷,吹雪急件。”
萧云墨强睁开眸子,桑灵扶他起身将信件递了过去。蜀川王接过信,撕开了一条口子,扯出里面的纸条,上书:货已到,城北乔家梨园地窖,朝廷护卫已走,护院三十。
吹雪传信虽然内容不多,但是肯定是多方查证后确定无诈才敢传此信息。萧云墨面露喜色:“这些日子来,总算有个好消息,你让听风即刻调三百精兵去乔家梨园取货!”
桑灵眸子一亮:“王爷,需不需要让乱花跟着?”
萧云墨想了想权衡了利弊,道:“上次剑南蜀道失手,飞花被一个高手追得紧,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是不要让他露面为好。”
桑灵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蜀川王穿好衣衫在正殿中的麒麟鎏金椅上坐了,天还黑,殿中烛火明亮,堂下的火炭盆子静静地燃着,吐出一点艳红的火舌。萧云墨在等,等着朝廷送来的那批货。那批货是朝廷新制的铜炮,威力是以往铜炮的数倍。这等厉害物件居然被朝廷拿来对付蜀中,倒是瞧得起他萧云墨。所以蜀川王在等,等着看京都的皇帝皇上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燕听风躺在床榻上一夜无眠,只想着和兰筱筱比剑的招式。没想到兰筱筱真气霸道,胸口被对方的真气刺了一下,即便他运功疗伤也还是疼痛难忍,浑身上下也难受得紧。殊不知兰筱筱早想借着比试取了他的性命,只是见燕听风武艺不俗,又是个难得的将才这才手下留情,留他一命。
听到咚咚两声叩门声,燕听风道:“谁?!”
“是我,抱月。”
燕听风忍着痛起身打开门将来人让进来,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那批货到了,有吹雪的人接应,王爷让你带三百人驾车速速去城北乔家梨园!”
燕听风一听便来了精神,那朝廷铜炮的威力甚是强大,若能为己所用那是再好不过。
桑灵附耳过去将那梨园的岗哨布置,一一告知。于是燕小将即刻穿衣,着皮甲头盔,抄起那杆银枪便离了处所。冷风袭来,似乎刺痛了他的胸肺,他闷头咳了两声,裹紧披风才去了。
过了一夜天气却越发冷了,只觉得窗外呼呼刮起了北风,哪里还有阳春三月的样子。乔家梨园的钱文牧躺在床上又是一宿没合眼,东西已经按照上头的吩咐送入了蜀川,朝廷的侍卫却是悄悄撤走,只有那三十几个乔家的护院守卫这批货物。
钱文牧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钱文牧不敢再睡,起身穿衣。出了门见院子里的没有什么蹊跷,喊了护卫一起往囤货的房间去了。虽说这东西放在地窖,护院的人也不少,按理说应该非常稳妥,只是右眼皮从起身到现在一直跳让钱文牧赔上不少小心。这一趟送的是朝廷的东西,万一出了差错皇帝问罪,乔家哪里吃罪得起。想到这里钱文牧更加焦躁起来,只恨这时间过得太慢,居然还不到接头的时辰。
打开门,借着火把的光下到了地窖,钱文牧又领着人将货物清点了一遍,确认东西准确无误以后便关上通往地窖的门。钱文牧站在院子里呵出两团白气,天快亮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就在这时,梨园的大门被人砸得梆梆响。钱文牧纳闷,卯时刚到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人敲门,急忙往大门走去。一干人来到门前,大门咣当一声倒地,只见一银盔银甲的俊秀儿郎领着一队精兵闯了进来。钱文牧一瞧那精兵所着软甲兵器,急忙迎上前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官爷请止步,此处乃乔家梨园,若要入园,敢问官爷可有搜查文书?”
燕听风自然知道山西乔家是大周的皇商,只是现下这件事是不能按规矩走的。燕听风一把银枪犹如贯日白红,刺入一旁抽刀的护院胸中,然后迅速收枪,朝着钱文牧刺出,钱文牧反应极快,急忙侧移一步,仰头一躲,只见银枪在面前划了一道弧线,扫中了另一名跟在他身后的护院,枪尖挑破那人咽喉,血洒当场。
燕听风单手持枪,银枪宛如毒龙一般死死咬住钱文牧的空门,直刺咽喉。银枪顶在钱文牧咽喉处,虽然未触及肌肤,却已经感觉到了阵阵凉意。钱文牧自知自己功夫根本不是对手,幸而对方并没有痛下杀手,自己才得以保命。
燕听风冷笑一声:“东西是朝廷的,命是自己的,钱大掌柜自己掂量一二。”
钱文牧盯着喉头的银枪,微微皱了皱眉,道:“虽说如此,丢了这批货我们也性命难保,不如死了,还能保住名节。”
说罢将身子往前一送,燕听风皱起冷峻的剑眉,迅速回枪,左手成拳一拳就送上对方小腹。钱文牧遭此重击只得弯腰捂住腹部,哪知燕听风又是一记手刀便劈向他后颈处。钱文牧眼前一黑便不知人事了。见当家的倒下,那些护院相互递了眼色,均放下武器。燕听风的手下会意,带领十数人缴了武器,又将人捆了扔在房檐下,问了地窖所在便开始搬货。
钱文牧中途醒来,只见蜀川王精兵忙里忙外,他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来得那么直接,来的那么干脆,捆了人便要将货物扛走。钱文牧和护卫被捆得结实,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货物被抢一点办法全无。对方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便装了四车,车夫鞭子一挥,马车缓缓移动出了梨园。很快,地窖里头的货物被尽数搬出装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