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兰陵再会唠师兄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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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行风沉默走在前方,慕容沚和叶十柳展白羽在后面。
    展白羽扶着叶十柳,不住地关怀道:“子杭,你武功没见增长惹事的本领倒是大了不少,我就说没我在身边子杭你会乱来,叫你等我你又不听••••••”絮絮叨叨,叶十柳无奈,随他说了一路。
    公子言有意,公子听无言。
    到了客栈,一看名儿“友浅”,展白羽又来了:“子杭啊,客栈名儿还真是合你口味。”
    搀扶着叶十柳入房间,展白羽欲给他擦脸,叶十柳看见旁边站着的两人,止住展白羽动作,向古行风慕容沚道:“我师兄展白羽,擅长施毒解毒。”
    古行风面无表情道:“古行风。”
    慕容沚双手抱拳,爽朗道:“慕容沚,叫我慕容就好。”慕容沚蹭到叶十柳边上,问道:“怎么展兄叫十柳兄子杭呢?”
    叶十柳正欲回答,展白羽抢着说道:“子杭啊,是十柳小时候的名儿,是我比较喜欢唤作子杭罢。”
    慕容沚哦了一声,继续疑惑:“今日听那刘与紫说到什么拾柳姑娘的,是十柳兄令妹么?”
    叶十柳差点给口水噎到,抢先道:“是啊是舍妹,呵呵,她一向顽皮,这会儿被我赶回台庄了。”若是被师兄说了岂不坏了大事,他可不想被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着了女装,只好继续圆谎。
    那台庄便是小木屋所在的地方。台庄倚河而建,水秀山青,岸柳河桥,灯影桨声,是个龙兴祥瑞之地。叶十柳便是喜欢了台庄的怡人风景,才会在那儿买下小木屋,作久居之念想。没想到眼下还能用着小木屋掩盖自己曾扮女妆的窘态,叶十柳也是万分所幸啊。
    慕容沚遗憾道:“已经回去了••••••想十柳兄这般容貌的人已是难得,令妹应当貌若天仙呐,在下又没福分见着了••••••呃,不对,怎么行风说令妹已许给他了?”
    这人,问题真多。叶十柳尴尬,脸色涨红答不上话。
    古行风给他解围道:“我那是闹着玩的。”
    叶十柳见古行风搭话了,马上跟着岔话题问道:“那刘业提到的金蚕蛊,是何种蛊虫?怎的没听过。啊,对了古行风,你怎么不受娑罗散影响?”他可不愿慕容沚继续纠缠着拾柳的事问个不停。
    古行风答道:“是苗夕婆饲养的极少见的蛊虫,形状似蚕,通体金色灿烂,食故绯锦,如蚕之食叶,又名食锦虫,蛊毒无人能解,饶是她自己也不能。但这蛊必须得相缘玉引着,否则蛊虫蓄毒后下蛊人也会中蛊毒。我自小浸淫毒药,纵使再毒的药于我也是无效。”他说得轻巧,一脸的不以为意。
    叶十柳听得他自小便被毒药侵身,暗生一丝不舒适的感觉。从前曾听师傅提过有人自小浸淫毒药以防日后中毒,但想得百毒不侵身必得经过百毒进身,奇痛无比。叶十柳当时只当是师傅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这样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他。叶十柳看向展白羽,展白羽点点头,以为他不解谁是苗夕婆,便解释道:“确有此人。苗夕婆是西域专门饲弄蛊虫的,中原侠士都去找过她要蛊虫,均无果而归。这人性格怪癖,住在深山里鲜少出现,从不轻易给别人蛊虫,刘曲计又是如何得知她有金蚕蛊的?”
    古行风道:“密谋已久之事,何患找不着方法。刘曲计诡计多端,早已是调查清楚了。”
    展白羽点头,不置可否。
    慕容沚插嘴道:“这么说,你上次叫我去盗的就是相缘玉么?刘曲计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已来兰陵了?”
    古行风想了想,道:“许是他有指引着怎么找到相缘玉的东西。”
    叶十柳听着他们对话,问道:“你怎知要先盗得这古玉?”有太多不明了的地方,但是又不知从何问起反倒不知自己想要知道些什么了,难道古行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古行风答坦然道:“我跟踪过刘曲计。”
    叶十柳慕容沚皆是大惊,展白羽却默然。
    再说凌春楼,那些人服下展白羽给的解药,性命已无大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有了精神就骂骂咧咧大喊着不过是找个乐子,莫名其妙的差点害了性命。容妈妈拼命在赔笑脸保证着,生怕这些客人从此不再来凌春楼了,那她的凌春楼还怎么开门?金主们是哪一个都得罪不得啊。而刘友刘进则暂时被关进了柴房,等候发落。
    宛丘姑娘自从听了刘业说的“主子想让武林••••••”一直忧心忡忡,她担心刘曲计做出一些始料未及的事,那刘曲计诡计多端,保不准他会打盟主的主意。想着想着,忽的一只传书鸽停在窗子上,宛丘左右看了看,抓起传书鸽,抽出纸条,放飞鸽子。小心翼翼摊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巳时三刻,小树林。
    是夜,宛丘一身夜行衣,轻快掠过屋顶,犹如一只夜间自由穿梭的鸷鸟。
    在小树林站定,一个黑衣人鬼魅般出现,低沉嗓音对宛丘说道:“今日刘与紫是否在凌春楼大闹了一番?”
    宛丘答:“是。”简短有力,一双美目露在黑夜中,坚定冷静,丝毫无往日在风月场所时的柔媚多情。
    黑衣人道:“可知他是何目的?”
    宛丘答:“不知,不过他手下说刘曲计正在寻找相缘玉饲引金蚕蛊,属下猜测那蛊虫应是拿来对付盟主的。”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可知叶十柳是何人?”
    宛丘心下一惊,回道:“属下不知,这些时日他倒是时常来凌春楼找属下。”
    黑衣人道:“他是天涯客的弟子,日后你多多留心他。他身边可有别人伴着?
    宛丘道:“有三个,一个叫古行风,一个叫慕容沚,一个后来的是展白羽。”宛丘对答如流,显然受过长期训练。
    黑衣人再次沉默,轻声道:“没想到他们都来了。展白羽是天涯客的第二大弟子,擅长使毒,你也要留意他。”
    宛丘道:“属下遵命。”不能迟疑,不敢迟疑。
    黑衣人道:“好了,回去吧,辛苦你了。”
    宛丘道:“属下不敢。”
    又如鸷鸟般掠回凌春楼,宛丘摘下蒙着脸的黑布,晶亮的眸子闪着精明。她轻声叹道:“叶公子,知你非常人却未料到竟是他的弟子••••••”
    展白羽已入房歇息,他骑马奔波几日,刚到兰陵就遇上麻烦,都没能好好休息,这下刚碰到枕头就睡去了。
    慕容沚也已歇下。
    “咯吱”,古行风轻轻推开窗,大鹏般一掠而下。
    夜半无人,更是无星无月,一些路旁灯笼发着橙橙的光。古行风慢慢地走,吹着凉凉夜风,衣带飞扬,显得他惬意非常。
    后方传来清泠声响:“你可当真清闲呐,古行风。”
    万物无声,唯尔一言,清泠作响。
    古行风回头,看着橙黄的光照下叶十柳弯弯的嘴角,眉眼里存着笑意。住着湖泊的眼,波光粼粼,微风吹着,疑似吹皱一池春水。古行风笑了,如星辰般耀眼。
    叶十柳与他并肩,道:“刚脱衣就看到你推窗而出,怕着你生些何事,就急急又穿上跟着。跟了你一路,没想你倒好闲情夜半吹风呢。”挤兑的表情,古行风欲抬手揉揉他的发。他的发,凉而顺滑,又念及他上次的神情,便生生抑制住揉发的冲动。
    叶十柳不闻应答,嘎嘎嘴,犹豫道:“你今日说的,那个,从小浸淫毒药,那个,是不是很痛?”
    古行风听着他犹豫不决的问话,心情莫名好了,摇摇头。
    叶十柳见他摇头,放下心,又问道:“对了,你的刀法甚是少见,刀也别致得很,那是什么刀?”
    古行风答道:“啸龙刀,我使的是樊龙刀法。”
    叶十柳疑道:“啸龙刀?可是常州樊家的那把?果真名不虚传。”常州樊家樊余天,三十年前可是名震江湖,一柄啸龙刀走遍天下,可惜听传他早已退隐江湖,啸龙刀从此也隐声觅迹,无人得见其刀面目何如。现在古风行啸龙刀在手,那他应是樊余天的嫡传入室弟子。
    “叶兄谬赞,不过是兵器一把,何来名声一言。”古行风不想多说关于啸龙刀的事。
    “非也非也,兵器一把,也能看是良人一个,伴着陪忧解难呢。”
    “••••••区区兵器,怎的能陪忧。”
    “得看你又待他如何了••••••”
    “叶兄心思倒是细腻••••••”
    两人侃侃相谈,在夜风飒飒的兰陵街道,走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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