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永远永远在你面前一秒钟的地方,无法触及的痛。- **佯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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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9
如果人人都有翅膀,就不会有很多人想要飞翔。
是夜,一个黑色的人行走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包裹他的身体,没有影子。或者应该说,这一团模糊的黑色本身就是一个影子。影子缓慢地走过灯光照射地范围,融入一片黑暗中,突然开始奔跑。
那个外号名为牛蒡的男人从一家酒吧里出来不久,醉醺醺地在街上游荡,独自走到街拐角,正想感叹一句今天玩的真TM尽兴,忽然一个黑影映入眼帘,然后,就,死了。
黑影把手枪扔在地上,牛蒡的尸体被拖进一条巷子里,惊动了两只老鼠,黑影伏在尸体上,渐渐的与尸体粘合,眼对眼,口对口,逐渐融为一体。直到黑影完全消失,躺在地上的牛蒡眨眨眼睛,揉着头发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枪插进口袋里,吹着口哨轻快地走出巷子。
深夜十二点,牛蒡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KTV,推开其中一间包厢的门,飘出一阵烟雾。里面聚集了十一二个人,干什么的都有,玩色子,喝酒,唱歌,打kiss,吸毒。有人招呼牛蒡入坐,旁边是一个深V领的,事业线展露得非常完整的女人。牛蒡驾轻就熟地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肆意地抚摸丰满白皙的身体,一只手接过一杯啤酒,在几个人的起哄下干杯。他忽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陌生的,沉默的人一动不动地坐着,恍若不知为何来此。他悄悄问旁人,得到的回答略出乎他的意料。
七冷雁。据说因为任务失败遭到上头组织的追杀,一直在逃亡中,因为手中握有大量毒品的库存,开价也比较便宜,比同行都第一些,再加上从前他的名号也是相当大,总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找他做生意。据说五年前他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自此就有些力不从心。只是实力还在,不知怎么,上面追杀他的人也不是盯的很紧,似乎七冷雁又找了一个大靠山,不太好惹。牛蒡随意地应付一声,没太在意。
酒过三巡,人人都有些醉意。牛蒡凑到七冷雁身边:“小哥,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一起来玩吧。”
他淡淡地扫了牛蒡一眼:“我就不去扫兴了,你们玩吧,馋了再来找我就好。”
被这样委婉地拒绝,牛蒡也不好再说什么,举起酒杯向他致意,七冷雁也很识相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新闻报道,国内一起小型贩毒案被侦破,大小贩毒团伙人人自危,这已经是第三起了,或许有内应,但到底是谁?
“我到底和谁在联手?”
一个晴朗的早晨,妮娜摘下沾满雪水的兜帽,灵巧地翻过阳台的栏杆,擦干长靴,走进冰堡二楼的书房。书橱前的君祀闻声回头,眼里满是漠然:“你不是一直见到他的吗?”
“不会真的是七冷雁吧,为什么?”妮娜毫不客气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吃过午饭跟璃珠再跑一趟吧。能不能得到答案就看你的造化了,现在先去歇一会儿。”君祀抽出一本书,目光在封面上停留两秒,随手一翻,带动一阵“哗哗”声,又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在藏书间寻找,妮娜怔怔地看了君祀一会儿,她的每一个动作看似都没有明确的目的,最是令人琢磨不透。她起身离开,轻轻带上房门。君祀恍若未闻,于书架的第三层抽出一本厚重的《红楼梦》,在第五回开头一页纸之间抽出一张照片,是一块翡翠石壁,石壁中雕刻着上帝降下220天的大雨,毁灭了陆地上一切生灵的景象,背后还有两行字,有力的硬笔行书:
将所有与秘密有关的全部毁灭。
这是诸神的黄昏,希望你能活到最后。
妮娜跟着璃珠走穿过十条大街,街上车水马龙,璃珠又走得飞快,好在是妮娜,才没有跟丢。她走进一条隐蔽的巷子里,一旁有一家极小的店面,地上斜靠着一块木板,有些发霉了,木板上的字却非常好看,用毛笔书写的“手工艺品”四个字龙飞凤舞。两人进店之后,柜台后面一个褐色头发的清秀男生慵懒地伸着懒腰站起来,认出璃珠后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转身打开身后的橱,鼓捣了些什么,拿出两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个扁长,另一个则相反。璃珠一一打开,只瞄了一眼就合上,向那个男生恭敬地欠身,他不回礼也不躲避,仿佛是应当受这一礼的。璃珠转身离开,妮娜虽然一头雾水,也只好跟着走出店面。
刚出店门,就听到一个带着点邪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这可稀奇了,璃珠居然也会出家门。”
妮娜抬头,只见鬼殷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俨然又是一副金发绅士的模样(这厮最近戏份很多嘛开始得瑟了嘛~)。璃珠谦卑地一笑:“是的,替主人办点事,主人还吩咐过如果见到阁下一定要问安,可巧在这里遇到了。”
“啊呀你说话怎么这么刻板,什么主人,阁下的,省省吧。”鬼殷单手扶着礼帽从房顶跳下来,手杖轻轻叩击地面,清脆的声音远远扩散,树梢上的飞鸟受到惊吓嘶鸣着飞远了,旁边的店招牌断成两截,店内的男生却毫无反应,仿佛四下静谧无声一般歪在椅子上睡着了。鬼殷意味深长地瞥了妮娜一眼,说:“既然如此,就去我的办公室坐坐吧,我还有事请教璃珠呢。”
——你试过爱吗?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你为什么爱呢?
“你的目的是要杀我们灭口吗?”鬼殷的办公室里,几十道激光从四面八方射来,璃珠和妮娜动弹不得。鬼殷站在稍远的地方摆弄着他的手杖,金色漂亮的碎发下眼神有些奇怪。璃珠的神色仍然平静,眼神却无端让人觉得可怖,像是匍匐于地面爬行的充满毒性的昆虫,并且布满瘴气。尽管“黑寡妇”是妮娜的称号,但她不介意被璃珠拿去用。妮娜的身影轮廓慢慢变得有些模糊,同样一脸警惕。
“是的,我必须这样做,在你把所有调查到的事情都告诉君祀之前。我已经来信警告过,这些事情你们根本不需要知道。”鬼殷压低了礼帽,眼里如狐狸般狡诈的目光,更有掩不住的杀气。
原来前两天措辞强硬的匿名信是他写的,璃珠不好意思打扰君祀,就没有上交。她似乎很可悲地看着鬼殷:“ 我只是听从君祀大人的命令。如果你指的是你的效忠者,那么主人很早就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这你也不需要知道!”鬼殷一听到君祀的名字,瞳孔骤然放大,咬牙切齿。手杖重重捶地,天花板向外移动,露出头顶的蓝天。三人脱离地心引力随着七歪八扭交错相连的激光光束飞速上升,直至且曳第一实验室的天台。璃珠稳住脚步,脑后飘起的长发果断被削去一截。她注意到妮娜已经不知不觉变成模糊的黑影,心中默念咒语。不知是否是地理位置的不同,在雪山上的力量明显比现在强,甚至可以免去吟唱就能够直接幻出光剑。
说不清是两人心有灵犀还是谁在刻意配合谁,璃珠成功幻出光剑的同时妮娜也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团模糊的黑影。身为杀手、傀儡师和影武者,妮娜是不可多得的战斗力。作为影子,她的死穴是冷兵器,她很庆幸鬼殷似乎并没有携带可以制约她的武器,除了那柄他从不离身的手杖。当然,鬼殷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璃珠身上。
“你以为一把剑能够劈开一束光?”鬼殷嗤笑。
“它的名字叫光剑“璃珠弱弱地解释,似乎对鬼殷的愚蠢表示无语。她只是随意地挥舞长剑,周围的激光纷纷消失,留下一片足够伸展的空地。
鬼殷双眼一眯,举起手杖,一点红光在璃珠眉心晃动,手杖底部是黑洞洞的枪口。璃珠闪身躲过,怀里揣着两个盒子仔细地保护着,妮娜甩出一把匕首,旋转着飞向鬼殷,他丢开那顶礼帽, 向璃珠的方位开了一枪,又被躲过。妮娜暗恨鬼殷是不是后面张眼睛了还是有三头六臂,居然能同时兼顾两个人。再看璃珠,因为要护着那两个盒子,无法放开手脚战斗,只是一味躲避着鬼殷尤其针对她的攻击,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那就只好自己多多主动进攻了,妮娜思忖着,可惜现在是下午,天仍然大亮,若是夜晚,那她便所向披靡了吧。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蛮干,妮娜移至璃珠身旁,早有几道激光将她穿透,可惜妮娜毫无感觉。
本来双方对峙着或许能拖很久,鬼殷似乎很快就不耐烦打破了僵局。他忽然将手杖向后一甩,光剑划开他的手臂,同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刀刃钉住身后的影子。从黑影瞬间便回人形的妮娜来不及喘口气,一道锐利的激光就朝着她的心脏猛冲。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扑向她,毫不迟疑地把她压倒在地上,鲜血溅满面。
妮娜茫然地望着地上血淋淋的半截胳膊。面前的七冷雁闷哼一声,面色苍白上半截胳膊上的注射器还没来得及拔下来,还残留着浓烈的麻醉神经的毒品的味道。他用一个简短的咒语勉强止住了血,另一只手已经被染红了。妮娜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痴痴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只不过是恪尽职守。”他低沉地说,摇晃着站起来。一旁失去主动权的鬼殷躲避着璃珠的劈、刺、砍、挑,。突然璃珠大喝一声:“走!”果断地翻身从四楼高的天台上跳下去。妮娜单手铺开蛛丝,避开一束激光,牵着七冷雁的手也跳了下去,稳稳借着几层蛛丝的缓冲,三人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鬼殷的神色有些惘然,仿佛白月光下冰冷的湖。苦笑,摇头,再苦笑。
大量麻醉剂的作用使七冷雁几乎神智不清,璃珠把他带进冰堡,一个刚刚失去手臂的人在城市里未免太招摇了。冰堡里空房间很多,璃珠井井有条地指挥佣人照料即将昏死过去的七冷雁,君祀全权放手,冰堡里的琐事几乎都是她在管,妮娜纵然心急,也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璃珠驾轻就熟地打理完毕,与妮娜一同见君祀。
书房的窗前君祀仿佛一座精致的冰雕,一动不动。只是璃珠把两个盒子交给她时,君祀的眼中分明多了些难以言状的喜悦。她听说七冷雁已经被安置在冰堡内,淡淡吩咐下去:“妮娜你去守着七冷雁先生,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见我,再来汇报我。璃珠你帮我找一下,最近且曳城内有没有什么拍卖会,无论规模大小,都给我找来。一个都不准漏掉。”
我本该是为他奉献出生命的。
妮娜这样想着,轻手轻脚走近七冷雁,麻醉药效还没过,他仍然在沉睡,从前只要有人近身,他总会警觉地睁大眼睛,冷漠得像是宣战。
千山暮雪,老翅几回忙;红袖添香,秉烛谁思量?
“傻姑娘,又哭。”
最后一抹温暖的橙光也已经随风消散,深灰色的天空漫延。小七张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妮娜,她在他身边站了三个小时,倚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只是眼泪不停地落下,濡湿了衣领。
“为什么?”她哑声问,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总是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出现?
“我只是恪尽职守而已。”他苦笑,抬起缠满绷带的左臂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这里是冰堡?那么君祀教授一定很想见我吧。”他缓慢地坐起来,语气十分恭敬:“拜托你,请她来吧。”
“看来您又很多问题要问,”小七看着君祀把一瓶打开的矿泉水放在床边,“不过还请先听我说。”
“自从上一次任务失败之后,我逃离组织,却遇到我现在的上司,其实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有理由可以信服罢了,他似乎对我派妮娜涉险的举动很不满,让我在暗中保护妮娜。上司说,现在还不能让她死。近日我去粉碎一些小的黑帮团体,也只不过是听从上司的命令排除一些路障。而之前我请妮娜帮我杀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是不知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有一把金丝弦的小提琴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据说能够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宝和一条非常强大的咒语。小提琴会自由选择主人,而这个人就要自动担起保护提琴的责任,从这个传说出现开始,每年都会有很多想要得到提琴的人前来追杀,所有被提琴选中的人都不够贪婪去破坏提琴。最近着几年,几乎没有人知道提琴选中了谁。而我原来的上司知道了,并且另有两个人也知道了,贪婪使上司对我下了死命令,杀死提琴所有者和另两个知情人,并把提琴带回来,可是那时候我手头上还有一笔重要的毒品急需处理,才请妮娜帮忙。”
“那个……我不太明白”妮娜被庞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头脑,弱弱地在一旁发话。
“恕我直言,妮娜,七冷雁的意思就是他救你,是因为你还没到死的时候,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养一头猪,现在留着是因为还不够肥,要到能够卖了好价钱了再杀掉,是这样吧。”君祀特别真诚地解释,七冷雁方才说的这些,她一清二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又有些不同的意味。
“既然如此,你之前又为什么要把妮娜洗白,让她一直帮助着你不是很好吗?”君祀冷淡地问。
七冷雁含笑看着妮娜,回答君祀的问题:“后来请她帮忙是走头无路,而当年把她洗白,却是我发现,她并不喜欢做杀手,或许她是因为爱我才留在我身边,但无论如何我并不希望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冒着生命危险。哪怕离开我也是她不喜欢的。”
妮娜终于理解,却也没有多大的震惊,只是有些讽刺:“哟,真是辛苦你为我打算了,从前说的什么彼此再无瓜葛的时候你可摆的一张绝情的好脸,是不是我现在应该对你感激涕零?因为你救我两次,我便无论如何都要趋之若鹜?”她的犀利的言辞,从前七冷雁也没少听过,只是淡淡一笑,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抱歉,倒噎得妮娜无法回答。
接着君祀与七冷雁交换了一些关于黑道上的信息,一瓶矿泉水快见底的时候,信息交换基本结束。君祀沉默了半分钟,快速地问:“你到底为谁卖命?”
“自然是我现在的上司,在我看来,跟着他绝对有价值。”他很快回答。
“你喜欢妮娜吗?”
“喜欢。”
“爱她吗?”
“我不知道。”
A9
世间之事大抵如此,习惯了她每日在侧一同说笑,突然那么一天,她似乎永远地消失了。你离她那么近,却无法与她交谈,只觉得心中空洞一片。失去的才弥足珍贵。
寝室里樱珞的尸体呈放在床上,冰凉而苍白。屋内气温很低,加了特殊处理,放置了两天的尸体还没有要腐烂的迹象。蓝索性搬到樱珞的寝室里睡,大晚上面对一具尸体倒也不觉得闹心。厉野则发了疯似的浸泡在图书馆里。他在实验室里发现樱珞改装蝶萝的纪录,总算找到了死因——蝶萝反噬。大概事搭档之间的关系生疏了,厉野的咒语无法完全破开封印,还造成了反效果,大约樱珞并没有意料到这一点。厉野整日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寻找解决办法,整整两天只靠蓝带来的水和面包度日。他坚持称樱珞为休克,拒绝让校医开出死亡证明,一旦证明下达,樱珞就会被开除学籍,他们这几天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厉野不是王子,他的吻救不醒樱珞,但一定有其他方法把她从地狱拉回人间。厉野这样告诉蓝,平静的眼神中透着疲倦,整日的辛劳使他具有相当颓废的流浪气质,偶尔也会有女生偷偷跑来看他,猜测着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影响力,能使她们心中的男神废寝忘食。
厉野颓然坐在窗边,图书管理员突然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大大的白色信封,信封上只有打印的“厉野收”三个字,信口被封得死死的,需要咒语才能打开。据说信封由一只信鸽从窗口扔进来,掉落在管理员的办公桌上。
信封里只有两张16K大小的白纸,一张上有一大段繁琐的咒语,另一张上打印了一些奇怪的物品名称,信件没有署名,末尾空白处还有一行小字。
你可有一命换一命的觉悟?
蓝用一贯没有情绪波动的脸面对终于离开图书馆的厉野,以为他终于放弃了樱珞,心里又是一阵酸涩。不曾想下一刻厉野就像要相亲一般问她:“我们学校有没有另一个索西亚族的年龄血型和樱珞一样的女人?”
蓝认真想了想,似乎还真有差不多一个人,长的普通,性格大大咧咧,每次月考都是勉强及格,可以说她能活着进入且曳学院还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上帝的疏忽。厉野听到之后情绪激动地抓住蓝的肩膀:“拜托你,把她给我找来,立刻!马上!我要救活樱珞!”他感觉到蓝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但她还是镇定地答应下来,厉野连日疲倦的双目终于绽放出光彩,他快速地笑了一下,“我现在出去做一些准备,请你帮我约她晚上八点在学校门口的甜品店见面,这次我一定要让樱珞睁开眼睛笑!”
只要你足够聪明,校规根本只是装饰品,哪怕你不上课,只要出勤率达标,活够时间一样毕业。厉野在大白天轻松地翻过学校的围栏,到集市上采购。不过清单上列出的东西还真贵,等樱珞醒了一定要她还!他兴奋地打算着,毫不怀疑这封连寄信人都不知道的信件的真实性,似乎认定樱珞一定会活过来。厉野只是死活抓住那一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根本不考虑它是否是空心的。
“小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离开吧。”
几乎所有东西都买齐了,只剩一株蝶萝花。当然没办法从樱珞那里取得,雪山上的野生蝶萝也不行,厉野询问路人,得到的回答是只有某巷子里最深处的一家店里才有,好心的路人真诚建议他不要前往,太危险了。厉野对路人的好意表示感谢,但他必须去,尽管一听地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厉野拐进一条巷子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最深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夕阳在天际肆虐地燃烧着,竭力放射出最后的光辉。厉野推开这家没有招牌的店,昏暗的柜台内侧响起一个沙哑的,一听就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的声音。
“抱歉,我听说只有这里能够买到蝶萝花,买到东西我就会离开了。”他尽量礼貌地说。
“没有那种东西,你赶紧离开吧!”厉野看不见声音的主人,天色一分一分暗下去。他再走近一些,问,“那柜子里陈列着的,贴好标签的是什么?难道是我看错了?”
“或许是你看错了吧,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厉野终于看到了和他对话的人,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皮包骨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凸出,他费力地挥舞着手臂,把厉野看成灾祸一般驱赶着。厉野再上前一步,老人眼角的青筋爆得更厉害了,口角长出泛黄的獠牙,手指更加细长,弓起背脊,狰狞着张开血盆大口朝厉野扑来。厉野闪身躲过,从外套的微型收纳袋里抽出一把长剑,向后跳出店门。变成怪物的老人紧追着出门,眼里闪着猩红的光浑身上下流淌着腥臭的脓水。只一滴脓水沾到厉野的皮肤上,仿佛毒液一般腐蚀了他的皮肤。厉野倒抽一口冷气,裹紧外套,怪物咆哮着冲过来,厉野的长剑脱手,斩断了它的一只臂膀。紧接着双手结成一个咒,蓝紫色的光圈飞向怪物的胸口。“砰”地一声,它的胸口熔出一个洞。厉野脚步不停,又抽出一把古铜色的大刀,一跃而起,从头顶将怪物劈成两半。
厉野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刚想收回大刀,却发现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再生,他顿生警觉,奈何手臂上被毒液腐蚀的疼痛已到达不可忽视的地步,强烈的腐蚀性使手臂上的白骨也森然可见。
“砰!”又一声爆炸,厉野伸手遮住耀眼的白光,待光芒消散后,怪物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嘀嘀嗒嗒的脓水滴落在青石板的砖石上,砸下一个一个小坑。五米开外,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喘着粗气,手势还是方才施咒的样子。避过那一阵脓水,他走到厉野身边,微笑着道谢,“多些你,我终于才能弄死这只魇。”
“魇?”厉野重复一遍,是他很陌生的名词。
“被魔化的,变异碧狼,大约是什么无聊实验的失败品吧。”少年耸耸肩,笑的温和,他看上去比厉野还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山明水净。“你受伤了?”他诧异地望向厉野的手臂,从呢绒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瓶透明的液体,倒出一些在手心里,大概是想证明液体无毒吧。“这个给你治伤用,你看,我没有害你的心思,只是感谢你的帮助。”厉野到了谢,将信将疑地抹了一些在伤口出,果然腐蚀停止了,一阵清凉感。
“那两间都是我的店面,只不过一个月前被那只魇占据了一间,我打不过它,又不好意思麻烦家人,”少年的眼中有清澈的惆怅滑过,“愿意帮忙的路人没有那个实力,有实力的又不愿意帮忙,幸好遇到了你。”
厉野这才想起他来此的目的,急忙开口:“对了,这里的蝶萝花,可以买给我吗?”
“可以啊,一千红铢,给你打五折,五百红铢,不还价哦。”少年笑得一派无邪,做足了奸商的名号。厉野暗自咬牙,手臂上正在愈合的伤口又提醒他不能对面前的人动怒,只好把这笔帐通通算在樱珞的头上。
“那么,先生,请一路走好。”
20:15,那个名字像宠物狗一样叫小白(汪!)的女生才气喘吁吁地跑道甜品店门口道歉,据说是听说被厉野邀约后遭人嫉妒,给好好的捉弄了一番,小白乍一看长的不丑,算是可爱那一类,可惜也只是乍一看而已了,这种人居然和樱珞有那么多相似之处,恐怕她九泉之下也会蹦跶起来掐死小白的厉野胡思乱想着,装出一副很温柔的样子搂住小白的肩膀,随后在她后颈上一拧,小白就沉沉地倒在他的臂弯里。她的脖子上挂了一条紫水晶项链,大概就是着取不下来的项链保佑了小白的平安,真是暴敛天物。
寝室里,一百只小蜡烛已经被摆成巨大的蝶萝花的样子,最后一只停留在樱珞的心口上。一块紫水晶安放在她的手腕处,四面墙壁上挂了粗麻绳,还有一串蝶萝花。书桌上有一个计时五小时的沙漏,沙粒已经漏下不少。厉野把小白扔在地上,反锁了门,重新把沙漏反过来。蓝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着一切,手心里汗津津的。厉野走到樱珞身边,单手覆上她的双眼,咒语是他所见过的最长的一段文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汝之罪恶未尽,苦难未尽,必当生如蝼蚁,生而复死,死而复往。浮生缘未尽,虚世业未果……”第一只蜡烛亮起来,微弱的火苗摇曳着那样一点点的亮光,冰冷的似是如何也温暖不了什么的。渐渐的,第二只,第三只
“蝶舞,破茧重生笑天长,万花丛中歌地久。自七百年,与天争命,与地夺寿。集千万罪孽之名,生活为上,生存为下;信仰为上,虚无为下。违我决意者死,挡我前路者死,伤我所爱者死;遇神杀神,佛挡灭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第一百只蜡烛也亮起,厉野周身光和热,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小白刚挣扎着醒来,蓝就一个箭步冲过去,准确无误地重击脑部某一穴位,封死了她的语言中枢。小白有紫水晶保护,过大的伤害反而会对蓝不利,只好用最粗暴的方法让她闭嘴。蓝静静地把小白拖到一边。蜡烛引燃了麻绳和蝶萝花,整个寝室都沦入火光中。蓝早就布下重重保护措施,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今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自愿死后坠入地狱,只求今生与蝶萝相伴,追逐信仰。红袖佯嗔,陌上花开,仰首乱天光。”厉野对周围一切变化熟视无睹,他单手挡在樱珞眼前,指尖溢出点点流光,很快融入来势汹汹的火焰中。索西亚族人并不很擅长对付高温,小白又是那么弱,几乎又要晕过去。蓝瞅准时机,也不知哪来这么大力气,将小白扔进火海中。紫水晶自行保护,虽然烫得很,毕竟也没伤着,更不用说被烧成灰烬了。蓝尽管可怜她,但樱珞的命对她来讲更加重要些。蓝展开双翼,轻轻一抖,羽毛化成利剑携带着火焰射向火场中的小白,纷纷被弹开。蓝略一思索,抖下更多羽毛,以那块紫水晶为目标,做足了孤注一掷的模样。一声轻响过后,紫水晶终于碎得连渣都不剩了,倒是蓝越来越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不过幸亏她活着,不然换了别人的命来救樱珞,指不定多麻烦。小白来不及惊呼,火光扑面,她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袭向她,一会儿就不动弹了。再看火焰更深处的厉野和樱珞,仍然是浑然不觉的样子。
熊熊烈火即将到达天花板时,樱珞心脏上的蜡烛忽然熄灭了,紧接着一条翠绿色的藤蔓冲破了蝶萝,翻腾在火光中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旁蓝黯淡了的几天的蓝眼睛放出热切的光,仿佛希望的形状。蝶萝越来越长,吞噬着火焰,灼热感逐渐消失,最后一丝火苗也颤颤巍巍地熄灭了。蝶萝穿过紫水晶钻入樱珞的手腕,以较为缓慢的速度缩短。樱珞的身子剧烈地起伏一次,胸口染成一片红色,然而另一只手上连接的小型心脏监测仪却没有半点动静。地上散落着小白的骨灰,大量的,还有小块没有完全煅烧的骨头。蓝默默地把骨灰扫起来,装进一个黑色的编织袋里,扎紧。她眼中的光逐渐消退,沙漏中的沙才漏了一半。厉野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蓝打开门,冷风灌进房间,冷热也相逢。
直到最后一粒沙跌落,心跳监测仪也没有半点动静。厉野全身都已麻木,最终,为什么还是失败了?难道他真的不得不承认樱珞已经与他阴阳相隔了?周身疲乏的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手也颤抖起来?为什么是这样悲伤的结局,绝望得像是希望都永远逝去。
掌心忽然一阵痒,厉野慌张地收回手。樱珞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张开黑色的瞳仁,清亮,镇定。然而心跳监测仪死一般的寂静,使厉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樱珞动了动僵硬的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嗨,好久不见。”
(撒娇打滚庆祝樱珞同学吐便当~)
厉野惊喜得不知所措,痴痴地问:“你回来了?”
“看样子是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一旁的监测仪问。
樱珞有些费力地歪过头看了一眼,“导线烧坏了,没连入电路。”
“……”
“蓝,原来你也在。”樱珞笑了一下,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唇上的血色还没有恢复过来,蝶萝纹章浮现于手腕,也有了脉搏,胸前的伤口很快愈合,只是衣服上大片的血色还在。蓝利索地把骨灰装入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麻袋中,脸色没有太大波动,只是欣喜之情相当明显,“回来就好。”
百转千回,恍如隔世,彼岸花开满河畔,陌上花开,伊人归矣。
我们终又相见。
“封印解开之后蝶萝捆绑了我的心脏,强行将心脏按压吸取养分,呈死亡状表面上我死了,而且五感也消失了,实际上还活着,只不过与死人无异,比植物人还不如。刚才的咒语使我体内的蝶萝产生共鸣,然后暴走的蝶萝被咒语制服,重新又被我操控。幸好你们没有把我送进焚化炉,不然无论我最后死没死,都会是一个大问题。”
“托你的福,这边已经有一个人被送进焚化炉了。”蓝指了指边上的麻袋,樱珞幽幽地顺着她的指向望去,说:“这是在以命换命?你们哪里来主意?”
“来自一封匿名信。既然奏效了,暂时可以理解为是友非敌吧。” 厉野想着是不是该告辞了,刚接触到樱珞的目光,就知道现在还走不了。果然樱珞与他对视一眼,很快说:“不要走好不好?”
“嗯?”接话的却是蓝。
“我说请你们留下来陪我一晚,就一晚好不好,反正天也快亮了,留下来陪陪我吧。”樱珞睁大双眼,可怜兮兮的目光不断在蓝和厉野身上游移。蓝很快点点头,她是习惯了呆在樱珞的寝室里的。她毫不客气地从身后地书架(居然没被烧着)上抽出一本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厉野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迁就:“好,我先去把垃圾处理了,和骨灰一起过夜怪瘆人的。很快就回来。”
第二天早晨厉野迷迷糊糊从床边坐直身子,身上的针织外套滑下来,蓝身上也有一件,她还在睡,书打开倒放在桌上,穿衣镜前穿戴整齐的樱珞回过头,嘴里还咬着一根头绳,含糊地问:“我吵醒你了吗?”
厉野伸了个懒腰,把玩着手里的黑框眼镜,并不打算戴起来。淡金色的阳光落在樱珞的长发上。“没,自然醒。你已经可以下床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厉野瞄了一眼收拾整齐的床铺,想起昨天蓝看了会儿书就睡着了,樱珞厚颜无耻地邀请厉野同床共枕,以怕做恶梦为由被他严词拒绝了。
甩了甩跳动了辫子,樱珞满脸笑容灿烂,开始整理书包,“本来就不是生病,就是太久不活动身体越来越僵硬了。只怕打架不太方便。”她向睡眼惺忪的蓝打了一个招呼,似乎心情大好。
重返学校的樱珞意气风发,在各个专用教师只见横冲直撞,厉野恢复了以往的儒雅气质,黑框眼镜后的一个眼神就在加上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就能把一些女生迷得七晕八素。虽然且曳学院的学生(和紫水晶)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如同言情小说中花痴的甲乙丙丁也不在少数。在厉野看来这简直可以被列入且曳学院十大未解之谜。且曳学院的校风与其他学校相比绝对不算好,从每年两次的招生日开始学生人数就在不断减少。在平常学校能被视为行为恶劣的时间在且曳学院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虽然那可能是因为且曳学院异能者偏多的缘故。当然了,课堂上的学生们总是一副和谐的模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师总能死死地压制学生,哪怕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
兴致高昂的樱珞走在前往生物课堂的路上,迎面几个头发染的像火鸡的小流氓轻佻地向她吹口哨,樱珞立即用相反的曲调回敬。淡笑着走在一旁的厉野侧身躲过擦着耳畔呼啸的毒箭。他身后的某男惊呼一声摔倒在地。毒箭扎进白色的圆柱中,自爆。所幸威力不是很大,碎石和粉末不断落下。一个女生背箭握弓,又一轮”厮杀“在后方展开,劈里啪啦。走上台阶,拐过两个弯,正前方的石砖忽然裂开几条大缝。樱珞轻盈点足越过障碍,厉野紧随其后。
“几天不见学校更混乱了,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樱珞眼中闪着八卦的光,新奇地询问,东张西望,唯恐天下不乱。
“没什么,就是之前耽搁的新生这两天又开始爬山了。”厉野一盆冷水浇下去,希望能扑灭她的八卦之火,可惜失败了。
“诶,我都忘了,真好,又有可爱的学弟学妹可以调戏了呢!你猜这次入学的新生有多少个?100?200?50?”
“162,敢赌么?谁猜的数字更接近。”厉野悠闲地发出挑战。樱珞似乎在思考其中利弊,没有立刻接话。只一脚踢开教室的门,教室里乱哄哄的,小刀与笔尖齐飞,脏话共尖叫一色。两个人挑了后排的位置坐下,樱珞才开口:“我猜127个,赌什么?”
“下一次的历史论文,敢不敢?”
“口说无凭。”樱珞撕下一张练习纸写起赌约。生物老师一身深V领火红色超短裙走进教室,几个前排的男生两眼放光,吹起口哨,紧接着生物老师就操控教鞭准确无误地敲在他们头上。
“那么三年前Angle steven发明了微型手术仪——我只能说现在的课本更新真快这玩意儿居然已经被作为重点知识了以前我读书的时候课本好几年才勉强更新一次——这种微型手术仪的直径都只有1mm左右。降起安置在病人体内后,在计算机上就可以看见手术议的显微镜扫描出的病人体内的情况,放大最多可以看见DNA排列,当然这一技术还在不断改进。根据计算机操控,微型手术仪可以种植细菌或清除病毒……”
后排的樱珞凑到厉野耳边笑道:“请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生物老师语速极快谢谢。”
厉野不以为然地转动手中的圆珠笔,七圈之后,厉野开口:“每一次听生物老师讲课都想被α粒子炮γ射线等等希腊字母一起轰炸到外太空一样使我恨不能拜倒在她的迷你裙下。”
“Good job.”樱珞轻巧地说,接住左边高速飞行的一个纸团。“给我的?”她疑惑地自言自语,周围的人都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纸团上只有几个字:12:20,食堂门口。
“我难道什么时候又树敌了?”樱珞“满面愁容”她当然不会认为会有人约她去告白,谁会在食堂门口这么没有情调的地方告白啊。厉野忍不住猜测:“莫不是昨天烧死的那个女生的同党?”但是这种人真的会有人为她出头吗?这样滥俗的剧情一点都不吸引人。
下课铃响,老师准时下课樱珞把一绺头发夹到耳后,又嘱咐:“如果到时候打起来的话你不要出手哦,我全身的骨头都叫嚣着要战斗呢。”厉野点点头,若有所思状在:“这就是所谓的‘骨头轻’或者‘骨头痒’吧。”
“……杀了你哦。”樱珞危险地眯起眼睛,对上厉野镜片反射的白光,“你就这样感谢你的救命恩人?死过一次的家伙。”
第一回合,厉野完胜。
12:20樱珞准时赴约,果然是小白的同党,来索要小白的紫水晶,樱珞拒绝,两人开打,樱珞胜。来人提出和解,樱珞同意,来人翩然又离去。厉野看了一出进展神速的戏,感叹女人真是一种诡异的生物。
世态炎凉啊。
下午樱珞消失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一同去了大礼堂欢迎新生,主要就是听校长将一堆校规然后吃一顿丰盛的免费晚餐,运气好还能勾搭两个学弟学妹。
听到校长报出新生人数后,樱珞涌起一种用蝶萝自缢的冲动。145人,一人之差饮恨。厉野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温柔地说:“历史论文得不到优就宰了你哦~”樱珞可怜兮兮地望着对面的蓝,企图得到一点安慰,但蓝只是神情专注地屠宰面前的沙朗牛排。
第二回合,樱珞惨败。
人情冷漠啊。
“话说我们从雪山上下来的时候……累得够呛啊,现在看来只是小儿科了呢……”旁人的话语飘到厉野耳边,突然想起一件事。
“呐,我们的搭档刻痕已经消失了吧。”
“唔,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啊。”
“那重新再立一次吧,好吗?”
“好啊,找一个良辰吉日,但今天不行,我要去围观新生。”樱珞揩揩嘴角,厉野叹了口气,也罢,她就是这德行。
樱珞去了不久就带回来两个少年正太,是双胞胎,厉野目测他还有身高上的优势,也就没道理看两个学弟不顺眼。其中一个男生开口:“我是简单,他是我弟弟简洁。我们是廷轩集团的挂名经理,请多指教。”
富二代。厉野一下子想到这个词。兄弟两个都有一双狐狸一般精明的电眼,散发着奸商的铜钱味。樱珞好眼力,一看就是唯利是图好控制的人。简单和简洁……做事风格也是人如其名就好了。
一旁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三个耀眼男生的樱珞一脸满意,犹如接了三个大款的老鸨,对未来充满希望。但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的明天不过是一个未知数,可能人生下来真的是为了还债的。
于是第二天,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