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无人晓花为谁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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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小姐的要求,红袖前往才子经营的酒馆子找才子要曲谱,希望他能把曲谱给自己,好完成小姐交代下来的任务。来到酒馆子的红袖被告知才子不在酒馆在酒坊,来到酒坊后又被告知老板去了村尾的私塾。红袖深呼吸忍下这口气,自己还是第一回被别人当球踢,如果姓花的不在私塾,她就一把火烧了他的酒坊!
    才子的确在私塾,他在私塾免费教村里的孩子写字。红袖叹了口气后便来到才子面前请了请安,开门见山道出了来由。
    “你家小姐为何对小生的求缘曲如此感兴趣,还要姑娘你上门来求曲谱?小生真是受宠若惊呐~”才子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如此一问红袖便觉得他在明知故问。红袖平生最讨厌那些拐弯抹角,故弄玄虚的人,因此对花珣芫的好感再下降一半。
    “小姐被公子的悲曲深深感动,听曲落泪。为了留住这份深入骨髓的感动,所以小姐想把曲子记下来,让奴婢前来请公子献谱。”红袖低头说着,没人看见她说完后不屑的表情。
    “哦?~小姐竟如此钟爱此曲,小生真是三生有幸。不知此曲让小姐想到些什么,竟感动到泪落,小生真是罪过罪过。”才子一边说一边走向私塾的后花园,红袖无奈,只好也随他到后花园里来。
    “小姐听曲时恍然间看见一幅画卷。”
    “不知小生可否得知画卷上画有什么?”
    “当然可以。小姐和奴婢说过,画卷上有一位佳人泪眼朦胧,回头眺望,却只见心上人奔向远方,从此他们天涯两茫茫。小姐一想到有情人不能共结成双,断肠之悲由心而生,于是潸然泪下。”
    “……”
    红袖见花珣芫久久不搭话,便抬头瞄了一眼才子。只见花珣芫秀眉微皱,低眸思索,似乎红袖的回答不合他意。
    “姑娘可懂音律?”沉默许久的才子突然蹦出这么一个问题。
    “奴婢略懂。”
    “曲谱,小生真没有记下过,如果姑娘不嫌弃,小生不妨再弹奏一遍,劳烦姑娘亲自记下了。”说完便命人下去准备笔和纸,丝毫不去过问红袖的意思。红袖也没有说什么,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红袖见去取古琴的花珣芫久久不归,便在后花园里赏起花儿来。当红袖在花园里徘徊转圈之际,听见不远的阁楼上传来一阵阵银铃声,铃声清脆悦耳,像小曲儿一样带着调调的旋律。红袖不禁觉得有趣,便开口哼出声来。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掩泪,像露霜,独徘徊。”
    渐渐,红袖在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把自己的初衷给忘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发现才子正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草地上,双膝间横放着一把古琴。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吹起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尽成秋色,无边细雨亲吻我。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取自牛奶@咖啡《蝶恋花》)
    顺着琴声,红袖自然而然地把一首现编的小曲儿哼唱了出来。……等等!哪来的琴声?不应该是铃声才对的麽?红袖心感不妙,忙转身去寻找琴声的来源。回头只见才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左手里拿着一张纸,右手执笔在纸上写着字,一把古琴侧放在他身旁。难道刚刚他并没有在弹琴,而是我自己的幻听而已?红袖压下心头的疑问,想起来此的目的,便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花公子,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古琴也拿来了,可否……”
    “不必劳烦姑娘了,小生刚才去取琴时发现琴弦不稳,可能弹奏不了了。小生刚刚执笔记下曲谱,姑娘拿去罢。”才子起身打断红袖的话,把手中的纸塞到红袖手里便抱琴匆匆离去,留下红袖一人在后花园里。红袖郁闷了,还说是个才子呢,竟如此不懂礼数,连送客都没有说一声就直接转头走人。真不知小姐看上他哪一点了?真是各花入各眼。
    拿到曲谱的红袖不再去计较才子的无礼之举,揣着曲谱便急忙回了周府。
    当红袖为梦蝶弹奏曲子,音乐响起的一瞬间,红袖愣住了。这不就是刚刚在后花园里听见的曲子吗?怎么会这样?!都怪自己昨晚在宴会上没有好好聆听,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摆了个大乌龙,可如何是好啊!希望那个花才子只是说说而已,最好他自认为自己身价清高,我这种奴婢配不起他……或者他在后面根本没有听见我唱歌,又或者……
    “红袖,红袖,你怎么了?曲子弹得断断续续的?”梦蝶的提问打断了红袖的思绪,红袖此时才发现自己紧张急躁到手心都布满了汗珠。
    “红袖,你今天是怎么了?拿到曲子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花公子对你说了些什么?”梦蝶挪动身体,坐到红袖旁边,也跟着紧张起来,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十分在意心上人对自己的看法。
    “没……没事,花才子没说什么就把曲谱给了红袖,看来花才子对小姐也十分上心呢。红袖……红袖今天可能不大舒服,不然红袖下去请乐师过来为小姐弹奏吧,红袖想下去休息一下……”红袖在周府第一次向主子提出请求,梦蝶吃惊的同时不禁有些心疼,毕竟在自己心里,红袖并不是个丫鬟,而是爱护自己的大姐姐。
    “那好吧,红袖你下去好好休息吧,奏乐的事就交给乐师去坐。”
    “红袖谢谢小姐体谅,红袖先下去了。”红袖起身鞠了鞠躬,转身出了房间。
    老天爷啊,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是自己唱出了词,为什么那个才子要定下如此的规定,为什么小姐会看上他,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成了小姐意中人的有缘人啊?不行!必须在花珣芫有所动作之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不对啊!他没有任何动作啊!那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去打消啊!
    一个头两边大的红袖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骗过看门的家丁,偷偷溜出了周府,打算去陌千里散散心。屋漏偏逢连夜雨,红袖来到陌千里后的想法是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拜拜佛祖,给菩萨烧柱香。因为她在陌千里遇上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花才子。”红袖恭恭敬敬地向花珣芫请了个安。
    “姑娘不必多礼,小生承受不来。小生至今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一昧称呼姑娘‘姑娘’,真是太不应该了。小生姓花,名珣芫,字怀惜。”花珣芫也回了个礼,笑了笑道。
    “奴婢叫红袖,在此谢过花才子愿意把曲谱借于我家小姐。”红袖心想着怎样才能把他打发走,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红袖姑娘客气了,难得周小姐如此喜欢,区区曲谱不算什么。只是小生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红袖姑娘。”
    “花才子言重了,奴婢何德何能竟让花才子来请教,花才子但说无妨,奴婢不懂,奴婢还可以回去请小姐为之作答。”来了,来了,有所动作了,我红袖能过五关斩六将,会怕你这个白面书生?
    “红袖姑娘来陌千里所为何事?”花珣芫又笑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呃……哈?”红袖差点下巴脱臼,啥?还以为他会说曲子那件事,怎么问了个牛头不搭马面的问题。
    “这个……这个……奴婢想散散步,想到陌千里这里空旷辽阔,最适宜不过了。”
    “哦~原来如此。小生见桃池四处都种着桃树,而且桃树都成双成林的,唯独陌千里这儿只是栽了这么一棵。小生觉得它会很寂寞,便常常来看看它,没想到就遇见了红袖姑娘。”花珣芫边说边往桃树走去,又开口道:“不知它在这儿守着陌千里守了多少年了,它每次花开花落都会为陌千里添上不一样的色彩,小生就不懂它如此到底是多情还是伤情。”
    “花才子的问题太过深奥了,恕奴婢无法回答。奴婢只知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老桃树从来到桃池开始就一直在陌千里,花才子不是桃树,又怎么知道它在陌千里是怎么想的呢?”红袖见花珣芫完全没有提起她唱歌的事情,便放下心头大石,应付起他那些古灵精怪的问题来。
    “看来是唯我多情独自来了。”
    “哈?”红袖不禁在心底对花珣芫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串几句诗词才能凸显你是才子是吧!
    “让红袖姑娘你见笑了,小生对老桃树太过于执着,所以总是不知不觉说出心头的惆怅。”
    “你这个人还真奇怪,你一个人怎么去来了解一棵树啊!就像那桃花,谁可以告诉我它是为了谁而生长,又是为了谁而绽放的啊?”红袖觉得自己肯定是脑门被驴踢了才在这里和一个傻子说话,回答说话的口气也变得不再客气。
    “……红袖姑娘说得对,在这世上,无人晓花为谁开。”听了红袖的话后,花珣芫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眼角眉梢写满了喜悦。
    此时的陌千里,日暮风吹花落满地,却无人前来解惜它是为了谁……
    ————————————————————————————————————————作者有话说:终于把第十七章写好了,对不起了各位看文的亲们~只要市场营销大赛还没完,毕业晚会彩排还没完,我就要忙个没完~%>_<%谢谢各位亲的捧场~继续给我票票吧~我会继续加油努力挤时间出来更文的~~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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