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末 第一百五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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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猫咪回到家,初夏把它放到浴室里给它洗澡。
“姐姐,你回来啦!”楼上,初生光着脚丫跑下来。
“要穿鞋。”初夏听他的脚步声就知道他没穿鞋子。
“我回来了。”妈妈带着一篮子菜回来。
初生飞奔过去,扑到妈妈身上说:“妈妈,我要吃零食。”
“好,但别吃大多。”摸摸他的脑袋,妈妈点头,初生欢快地跑过去开冰箱。
“妈,初生不能吃太多。”初夏从浴室出来,衣袖、裤腿湿了大半。
妈妈一边换鞋一边说:“没事,小孩子长身体嘛。”
“可是……”初夏蹙眉想说什么。
“而且我们家初生不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不是吗?”妈妈笑得那么温柔,把初夏的话都堵了回去。
“嗯。”她回转身继续给猫咪洗澡。
“妈妈,我今天想吃红烧肉。”初生啃着薯片从冰箱门后面走出来。
“好好好。”妈妈去厨房为她可爱的小儿子做饭。
初夏把猫咪擦干净,往沙发上一放,去拿吹风机。初生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猫咪,伸出一片薯片,猫咪“喀嚓”一口咬下。
“初生,别乱喂猫咪吃东西。”初夏无奈地拿着吹风机坐过去,接好电源给猫咪吹毛。
妈妈在厨房里切菜,姐弟俩在沙发上看电视伺候猫咪,和谐的场面。但,一瞬间被踢开的家门打乱。
“我回来了!”门外,冲进来另一个初夏,带着墨镜,背着包,鞋子一甩就飞扑到沙发上,抢过遥控机,自说自话地换台。
“喵!”猫咪炸着毛跳开,却被初生抓住尾巴拖了回来。
同初夏一模一样的少女,摘下墨镜,一双紫色的眼眸,微笑地看着猫咪,道:“想去告密?没门。”
“这孩子,跑得真快。”门口,爸爸关了门,走进来。
“你今天去哪里了?”初夏看着“她”。
“唔,和爸爸去大商场shopping啦,嘿嘿,看我的墨镜漂不漂亮?”优雅地转了个圈,“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踩着猫咪的尾巴。
初夏将猫咪救出来,揉着太阳穴,说道:“灵歌知道我记起来的事情了,你们的事情也会暴露的……我说妖晶,你踩着遥控器啦!”
“安啦,他们能把我们怎样?”妖晶大大方方坐下,抢过初夏怀里的猫咪就是一阵蹂躏,笑着说:“大不了告诉他们事实好啦。”
“怎么?有麻烦了?”爸爸倒了水过来,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
“没有,爸爸你放心。”妖晶死死掐着猫咪的脖子,微笑。
“放开它,黑煞只是因为‘溯洄’变成猫咪,不代表它没有脾气。”初夏向看着痛苦挣扎的黑煞,好心提醒道。
妖晶放开猫咪,任它拼命呼吸咳嗽,没形象地将腿盘起来,摊开手,她的掌心悬浮其一块微笑地晶体。“上次从那个深潭里带回来的晶体,莫凡卿给了你一块,他没有想到,这个居然可以抵抗他的‘溯洄’,不但在一年之内解除了‘溯洄’的副作用,而且,还为我创造了一个肉体,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好吗?留在我家。”初夏看着妖晶同自己毫无分差的眉目,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有什么问题?”妖晶握拳,“我就是你姐姐,初生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
初夏看了看厨房里的父母,眼眶湿热,他们肯接受这样的自己和妖晶、初生,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好啦,别哭,现在我们想想怎么处置这只。”妖晶将黑煞提着尾巴倒拎起来。
“喵的!你放开小爷!”黑煞拼死挣扎。
妖晶好笑地说:“我以为你会装哑巴装到天荒地老呢。”
“谁装哑巴了,我这是不祥吓到初夏的爸妈!”黑煞哪里知道这对父母已经见怪不怪了。
爸爸和蔼可亲从厨房里探出头说:“没关系,你们再闹腾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说完,摇着头笑着缩了回去。
“看到没?”妖晶挑眉。
“你!”黑煞无言以对。
“算了吧。”初夏将它救回来,护在自己怀里不让妖晶有机会去欺负它。为它顺顺毛,她说:“你想走,我不拦着你。”
黑煞当即摇头摆尾祈求道:“别别别,别赶我走!司空那个女人逼着我喝了一年的牛奶,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初夏,我好不容易等到你的。”
“嗯,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初夏摸摸它脑袋。
“好。”黑煞使劲往她怀里蹭,“我保证你们家里不会有一只老鼠!”
“没有你,我们家也没有老鼠。”初生突然冒出一句以示自己的存在。
“哼,不和你这个小毛头计较。”黑煞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尾巴翘得老高了。
这时,妈妈走了出来,解开围裙往外走。“酱油用完了,我去外面超市买。”
初夏放开黑煞,走过去说:“我去吧,反正不远。”
“也好。”妈妈看着一年内成长许多的女儿,很是欣慰。
“喵!”这边,妖晶又在折腾黑煞了。
初生逃离战场,抱着零食跑上楼。
“我出门了。”初夏在玄关换了鞋,不理会黑煞在后面的鬼哭狼嚎。
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阻隔在外,阳光变得刺眼,她伸手要挡,却还是挡不住。天气热,夏末的高温让很多人都足不出户,空荡荡的大街,初夏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叮铃叮铃”自行车的车铃声渐渐靠近。
初夏下意识靠边站,然后转身进入超市,里面的冷气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两瓶酱油在塑料袋里晃悠,回去的路,不知为何变得很长。
看不到时间,初夏张望了以下附近,精品店橱窗上摆着一只可爱的闹钟,一看时间,她竟然已经在一条街上走了半个小时!
“走错路了?”她喃喃自语,这条路她来来回回走了千八百遍,怎么可能走错?唯一的可能……
“叮铃叮铃”自行车的车铃声近在耳边。
她顿住前进的脚步,回头,耀眼的阳光将她的眼泪都刺了出来。
“嗨。”逆光中,他向她招手,自行车停在她的面前,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令人头晕目眩。
她豁然转身,脚步走得飞快。
“叮铃叮铃”自行车追上来,然后,它被主人抛弃轰然倒地的声响回荡在空无第三人的街上。
“喂,生气了?”他腿长,追上她,抓住初夏的手臂,用了力气,不让她挣脱。
“今天天气很热。”初夏突然说了一句。
“啊?”今天天气很热和见到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她的声音哽咽,抽泣一般,她说下去:“所以,会出现幻觉。”
“你……”他无力了,从后面环抱住她,不留一丝空隙地抱住,无奈地道:“初夏,我不是幻觉,回头看看,好不好?”他的恳求那么的真切。
手中的塑料袋落地,两瓶酱油壮烈牺牲,她往前,却迈不开步伐,退后,根本没办法。进退两难,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细若蚊吟:“莫凡卿。”
“嗯?”终于叫他了么,他笑了。
“放开。”她的拳头渐渐握起,不动声色。
“嗯。”他放手。
结果,她跑了。
望着越来越小的身影,莫凡卿第一次的挫败。
“白痴。”他身后,若素抱胸冷眼看他。
“你这是吃醋。”莫凡卿嘴硬。
“还不快追!”推了他一把的黎尚。
莫凡卿摸着下巴,道:“在我的结界里,她能跑多远呢?”说完,他扶起转着轮子的自行车,按着“叮铃叮铃”的车铃,往初夏跑去的方向追去。
“你就这么放弃了?”黎尚问若素。
若素潇洒转身,过了会儿,他说:“我只是出来买书。”
“然后就走到他的结界里来了?”黎尚不相信,他才是倒霉的那个好不好,只是来这边的超市买个冰棍啊!为毛莫凡卿要把结界设在这里!该死的猫妖,活过来干什么啊!?
那边的追逐很快就结束了。
翻倒的自行车,被抓住的人,抱着人不放的郁闷少年,四周一片寂寥无声。
“为什么要跑?”他在她的耳边问得抑郁,他以为她会哭着扑过来的说。
“我不知道……怎么办啊。”初夏潸然泪下。
“我告诉你。”莫凡卿高高的个子将她盖住,一片阴影之下,她睁开眼睛,猛地睁大。
这是第二次,被人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