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末 第一百五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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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开学,刚毕业的若素学长回来演讲,听说他准备出国留学了。
“初夏,你再慢一点乌龟都要超过你了。”同桌不放过慢手慢脚的初夏,拉着她去听若素的座谈会。
“我又和他不熟,再说,他都要出国了,我去看他干什么?”初夏抱着新发的书本,走得笨拙。
同桌狠敲她的脑门,叫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看吧,你看看你,都二年级了,还像个初中生一样懵懂弱智,快点快点!”在她的催促下,初夏不得不加快脚步。
演讲开始了,大礼堂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初夏头晕目眩,差点以为自己得了密集恐惧症。
那个就是若素?她看着演讲台上的人,很帅,冷酷,而且……很……很……
“初夏,你什么呆?”同桌到现在都不放过她。
初夏回神,道:“我近视,看不清人。”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她忘记带眼镜了。
“你又没有近视!”同桌敲她的头,“一个大美女整天装成一个书呆子戴着个眼镜作死啊!给我老老实实当美人。”她对初夏怒目而视。
“我就是看不清啊。”初夏揉揉眼睛,看过去,若素正好抬头,诡异的,目光是不是对上了?“我去拿眼镜!”她逃离,那莫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
一出大礼堂,撞上一个人,“抱歉。”她今天一定时运不济。
“是我不好。”温润的嗓音。
虞光锦,这是个校园神话。初夏为自己撞上神话而在胸口画十字。
“哥,我要去看若素啦!”似锦戴着大墨镜从他身后走出。
“啊,你是哪个模特!”初夏认出来了,她还是有看时尚杂志的。
“切,大惊小怪。”她头发一甩,踩着轻巧的步伐走进大礼堂。
虞光锦歉意满满道:“抱歉,我妹妹脾气不怎么好。”
“不,我真的不介意她多瞪我几眼。”被明星瞪着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如果不介意,我想要你和她的签名。”神话和模特,她今天的运气也不是很差。
“好。”他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神话走远了,她欣欣然去教室拿眼镜。走过林荫道,却看到——“你给我下来!下来!”赤涯趴在树杈上,并非火红的头发,伸长了手臂要抓树杈中间扎毛的黑色猫咪。
“同学,危险!”她过去喊。
“啊啊,抱歉,我是新生。”赤涯看了看猫咪,收回手,道:“我看它下不来了。”
初夏看着炸毛的猫咪,走到树下,不由自主伸出手,猫咪看见下面的人,跳了下来,蹦到她的怀里蹭蹭。
“见色心起的猫。”赤涯跳下来,挠挠一头黑色的乱毛,瞪着猫咪。看到初夏,他眉眼带笑道:“我叫赤涯,你好。”
“你是新生吧。”她记得他的话,看着他的新生校服,“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赤涯点点头,“多谢学姐教诲,啊!我要去大礼堂听讲座了。”他立马就跑了,嘴里还嘀咕着:“今天早上就被司空教训了,怎么到了学校还要被训啊?”
“喵呜!”猫咪拿爪子拍拍初夏的手臂。
“乖。”初夏摸摸它的脑袋,猫咪眯眼在她怀里安稳睡下。
校园里是不准有猫猫狗狗出现的,初夏决定将黑煞送出校园再说。
找了个安全的角落,初夏将猫咪放在地上,抚摸它小小的脑袋,说:“下次可不要乱跑了。”
“姐姐,你是要把它扔掉吗?”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站在她的身后。
“啊?啊!不是不是!”初夏忙着转生澄清:“这不是我家的……”猫字开不及开口,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五分相像的小男孩。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叫:“初生你是想吓死我啊!”
初生笑嘻嘻地说:“我以为你会抱着猫咪开跑呢。”
“你怎么不去上学?”她看着初生背着书包,皱眉。、
“今天开学呀,所以我就来等你了,你不是听完讲座就回家的吗?”初生跳了跳,笑着回答。
初夏哀叹这个弟弟太过聪明活泼,无奈地说:“我还要一会儿呢,你先回家吧。”初生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乖乖转身回家了。
“不要在外面贪玩啊!”初夏在后面招手,初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孩子。”初夏叹气,一转身,“啊!讲座!眼镜!”又急吼吼地奔回去拿眼镜,全然不知那只黑色的猫咪跟在了自己的脚边。
戴上坑爹的近视眼镜,初夏慢悠悠地回到了大礼堂。
上面演讲的换了个人,竟然是撞到的“神话”——虞光锦!
“你跑哪里去了?我等你老半天了。”同桌的心情似乎不好。
“没什么,遇到一点小事情。”初夏插科打诨过去。
“你看你看,那个是虞光锦啊!是满分过高考的虞光锦啊!”同桌的兴奋无法抑制。初夏觉得自己的感觉错了,她明明心情很好。
“嗯,他是虞光锦啊。”初夏莫名地感慨了一句。
同桌突然惊讶地说:“这一届的新生也不错啊 。”
新生?初夏往台上望,正是那个捉猫咪的男孩子——赤涯。
“话说那个一直休学的黎尚又来学校了。”同桌指了指那边的一个座位,黎尚正打着哈欠泛着泪花听着讲座。
“是啊……”初夏探头看了眼。
“初生是一年级了吧,小孩子长得真快。”同桌在那边想心心念念着初夏的弟弟。
“嗯,他跳了一级,现在是二年级。”初夏微笑。
“天才!”同桌打了个响指。
初夏看那边讲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人,拿着书包走出大礼堂,无人的林荫道上,同桌追得够呛。
“你跑什么呀?好歹听完。”同桌气喘吁吁。
“我想回家吃妈妈的饭菜啦。”初夏不回头,脚步飞快,那只黑色的猫咪却挡住她的路。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啊?”同桌走近她。
“嗯。”初夏摸摸猫咪的脑袋,猫咪蹭蹭她的手心,然后,听到她悠悠地说:“你还准备装下去吗?灵歌。”
同桌的脚步声停在她的身后,微风拂过两人,初夏的身后,站着发丝飘扬的灵歌。
“你……”灵歌的眸子沉了沉,“果然没有忘记。”
初夏抬头看天空,道:“是大家都没有忘记。”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们?”灵歌好像掰过她的肩,看看她现在的表情。
找?有必要吗?初夏抱起猫咪,疑惑地转头,问她:“然后呢?我们能做什么?这样不是很好?我正常的上学,放学,大家都是原来的样子,不好吗?”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心?”灵歌对初夏的转变无言。一年前,他们从昏迷中醒来,谁都不记得谁,但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最后,因为“溯洄”的不完整,他们在一年之内都想起了过往,而忘却一切的,却只有初夏。
在旁敲侧击了那么久,她都没有反应之后,灵歌终于决定潜藏在她身边观察她,结果,却是这么的伤人。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了吧。”初夏抱起猫咪,为它顺毛,含笑道:“我以为我能做什么的,我可以救莫凡卿,我以为,大家都可以平安无事地活下来,可是,那只是我以为呀,我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会什么都做不了呢?莫凡卿消失了又怎么样?我们总有办法的。”灵歌看初夏消极的模样就一肚子火。
“灵歌,告诉大家吧,我选择忘记。”初夏毅然决然地转身,不再回头。
“初夏!”她也不顾灵歌最后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