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回 连环圈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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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两名靖王府的护卫驾着一个黑布蒙头的男子从后门来到墨斋。两名护卫将那男子推搡着,令其跪在地上。玄武上前将黑布撤掉,那人抬头见慕容暄端坐在书案前,虎目圆睁的盯视着自己。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老爷饶命啊,我就是个厨子啊。”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真事儿一样的痛苦流涕。
“是吗?十年前薛家巷的灭门案竟是一个厨子做的?”慕容暄挑起嘴角笑道。
“这。。。。。。”那人双目乱转,又道,“这薛家巷是啥?在哪儿?小的不知道,老爷不要错怪好人啊。”
“陈三儿,十年前江湖上有位叶锋林前辈,一条银鞭无人能及。你应该很熟悉吧?”慕容暄双手支在桌案上,俯视那人。
“我不认识什么叶锋林。”
“江湖传闻叶锋林有一位徒弟,非中原人士。可事实上他有两位徒弟,因为他那个徒弟做了违背江湖道义的错事,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而那个‘不幸’的弟子就是你。”慕容暄一字一句落入陈三的耳内,他闭上眼咬了咬牙道,“既然你们已经知晓,要杀要剐随便。”说着把脖子一梗。
“陈三,当年你垂涎薛家巷王员外三姨娘的美貌,与其勾搭成奸,被发现后竟然将王员外一家灭门。这事到现在也是个无头公案,若本王为那王员外一家沉冤昭雪,想必也落个美名。至于你。。。。。。千刀万剐之刑也不为过。”慕容暄见陈三虽一副英雄模样,却额头冒汗,继续道:“当然,这抓捕罪犯是刑部的事情,本王也无需多此一举。你若能戴罪立功,本王倒可以收你做个门人死士。”
玄武见他心中踌躇,适时劝道“靖王请你来并非要寻当年的往事,而是有个美差给你,就看你识不识抬举。”
“好啦!起来说话吧,赐座。”慕容暄故作亲和的道。
陈三起身坐好,心中却更加胆颤,不知慕容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慕容暄严肃道,“你这些年到塞外谋生是追随你的师兄而去吧?”见陈三没有否认,慕容暄继续道,“赫赛就是你师兄,你师兄好大胆子,前几日竟然试图绑架本王的爱人,还打伤了他。”
陈三一听立刻起身道,“师兄也是听名于人,并非本意。”
“听命于谁?何人指使?还有什么阴谋,你最好从实招来。”
陈三一直死扛,听到师兄的事反倒一五一十的说了,不是他胆小,而是他从小学武时常被师傅责骂,好在师兄与他从小长大多为照顾,两人感情颇好。出事后,他便逃到塞外投奔师兄,从此隐姓埋名在完颜烈手下做了车夫,又因做了一手好菜颇得完颜烈赏识。
“陈三,你今晚且先回去,以后有什么动向要第一时间通知玄武。若被本王得知你漏了风声给完颜烈,莫怪本王无情。”慕容暄说罢转身不再看陈三,陈三复又被蒙上头,跌跌撞撞的被人拉出门去。
六艺书院。
聂玄上完早课,正准备用午餐,就见一个弟子进来通报道,“恩师,子风求见。”聂玄一愣,随后想到竟是完颜烈来了,犹豫再三,少顷道,“有请。”
完颜烈背着双手走进来,道,“逸轩多日不见,可好?”
“颜兄。。。。。。完颜兄别来无恙?”聂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上次。。。。。。我。。。。。。你胸口那一掌。。。。。。可好了?”
完颜烈一愣,略思所道,“无妨无妨。”在屋内转了一圈,“逸轩,你我难得相见,中午一聚如何?”
“这。。。。。。”聂玄本想拒绝,怎奈完颜烈道,“就这样定了,马车已备好,请吧。”
聂玄本就不愿拒绝他人,见完颜烈有备而来,只得勉强应了。琴默跟随其后,完颜烈道,“你回去吧,我这马车甚小,坐不下三人,况且你家侯爷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琴默气的咬牙,也不好发作,只得留在书院。这一等就等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也不见聂玄回来,琴默心想,他真的把侯爷给丢了。即刻捎信回禀靖王。
“侯爷去哪里可交代了?”慕容暄吼道。
“没有。。。。。。”
“为何不跟随?”
“颜公子说车小坐不下。。。。。。”
“你个蠢奴才!”慕容暄作势就要打,被朱雀拦住,“王爷,这可能是完颜烈事先设计好的,怪不得琴默啊。”
“去,给我把陈三找来。”
没过多久,陈三便来到慕容暄跟前,玄武早就告知他事情前后始末,陈三道,“我拿我师父的名誉发誓,这事儿跟主公无关,主公他,不不不,完颜烈他一直在和我师兄商议事情,这一上午就没出去过。”
“什么?”慕容暄心中大乱,若是完颜烈还好些,毕竟那人对聂玄心有爱慕,至少不会害他性命。若是其他人。。。。。。
“走,快带我去找完颜烈。”
“什么??”陈三跪下道,“王爷,我要是带您去找主公了,那我这小命就不保了。”
“陈三!”玄武抽出玄铁刀架在陈三脖颈上,“你是被胁迫的,并非叛徒。”
陈三无奈,只得半推半就的带着慕容暄的人马赶往郭家村。
完颜烈见慕容暄气势汹汹的到来,颇为惊讶。好在他也是久经沙场,瞬间便平静下来,抬手施礼道,“靖王,多日不见。”
“玄儿失踪了。”慕容暄一如既往的不懂迂回。
“什么?”完颜烈一惊,转而道,“那你来我这里是何道理?是怀疑本王抓了他不成?”
“六艺山庄的弟子无不看到,玄儿是和你一同上了马车。本王不找你找谁?”慕容暄一字一句的道。
“一派胡言!”完颜烈又似想到了什么道,“别哲,去看看羽裳人在哪里。”
“主公,魍魉带着那三个手下都不知所踪了。”别哲额头冒汗,心想这下坏了,这几人是自己保举,若真出了事,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午后,聂玄跟随完颜烈上了马车,一路驱使来到一座宅院前。
“逸轩请下车吧,这是我在中都新置得院落,可还好?”完颜烈道。
“甚好。”聂玄笑道。
两人进了花厅,完颜烈亲自为聂玄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润润口吧。”聂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茉莉香?”
“逸轩好见识,自幼我便喜欢这茉莉香,这香气犹如美人在侧,温香在怀。”完颜烈陶醉的闭上眼睛。
聂玄听他说到露骨,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这茉莉香乃是洛阳皇都的贡品,没有几人能得,完颜兄在塞外如何自幼就饮过?”
完颜烈没有回答,只是道,“你我都是爱这香片之人,就请多饮些吧?”说着又为聂玄续上。
说话间聂玄已经饮了一茶盏,不知为何,越饮越觉口渴,越饮越觉燥热,扯了扯衣领,聂玄道,“能否烦劳完颜兄开下窗子?这八月份的天气真是闷热。”
“好啊。”完颜烈说着站起身,把仅开着的一扇窗子也关了,又走到门前关了门,还上了栓。
“完颜兄,这是何意?”聂玄觉察到有些不对,速站起身,这一起身顿觉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聂玄用手费力的撑着桌子道。
完颜烈一步一步走近聂玄,端详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道,“果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慕容暄为你连命都不要,完颜烈没见你几面就让你给迷住了。”
“什么?”聂玄听出,这人定不是完颜烈。
假完颜烈轻佻的笑了笑,用手捏住聂玄的下巴,道,“是不是很热?有没有感觉到胸口有种压抑不住的欲·望?”
聂玄顿时明白自己刚才喝了什么,愤怒之下一掌拍向假完颜烈,怎奈他此刻手足无力,这一掌并没多大力道,假完颜烈反射性躲闪,擒了聂玄的手腕顺势一拧,那人似是欲望难耐等不及了,一把将桌上的茶具胡乱推到地上,把聂玄按在圆桌上,伸手去扯他的腰带,看这样子大有就地解决的架势。聂玄心中羞恼万分,抬腿后踢,那人没料到此招,被瓷实的踢了一脚,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聂玄趁机起身冲向门口,可惜的是他手脚发软,被那人快了一步追上。那人揪住聂玄的头发,一个耳光抽过去,如玉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怕是要来求我上你。”
“你到底是何人?”有股燥热的气流在体内乱窜,这种感觉与慕容暄欢爱时的感受惊人的相似,由于无处发泄折磨的他精疲力竭。
“我?”那人抬手撕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皮肉扭曲及其恐怖的脸。聂玄见了他那副面孔,忍不住闭上眼睛。
“怎么?你害怕了?”那人蹲下身扳住聂玄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道,“这都是慕容暄所赐,我张家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他。”
“你是。。。。。。张啸天?”聂玄瞪大了眼睛,张啸天不是自焚于临安了吗?竟然没死?
“很失望对吗?”张啸天狂笑起来,烧伤后变声的嗓音让他更加恐怖。“我若是在这上了你,然后再把你的裸尸送到靖王府,你说,慕容暄会不会气疯?”张啸天忽然严肃道,“你放心,慕容暄一定会找到完颜烈为你报仇的。”
“你,无耻!”聂玄浑身无力,说出话也毫无力道,听起来竟有几分魅惑。
“我不但无耻还很下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啸天说着淫笑起来。他并不着急动手,就像猫捉老鼠,捉到就吃反而无趣,逗弄老鼠才是最大的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