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龚元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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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元司世贰年,历朝皇帝孝晁,统领四周八国,其分夏周、明周、同周及氜周,分于八大领土,册封八国。千年来,人妖纷争,纵以先兵战术大敌妖魔鬼怪,铜器铁皮,力量悬殊,不堪一击,以此,挥洒鲜血,人头祭天,奉诏国师,砍妖大师居位,誓死保强卫国,剿杀妖怪。
荀井属夏周都城,市集昌盛,多以商人贸易为主,进出口岸繁荣,人声鼎沸,正处初春立日节庆,街道皆挂满灯笼彩绿,舞龙敲鼓,一派好景。
这时,穿梭人群中的两身影,步伐匆匆,时而疾走,时而快跑,脸上神情甚为严峻,仿佛与此好时节相隔意境,走出人群,拐弯小道直行,人影渐稀少,与外头热闹氛围所比,此乃潇然冷清,尽是沙尘,大门紧闭。
[师傅。]贺修贤抬头仰望,看着那破旧不堪的牌匾,沾满了蜘蛛网,巍巍悬挂,曾经辉煌亮丽的字体,至今也只不过暗淡无色。
[修儿,吾倆到了。]德封轻闭双眼,吐出陈词不带一丝涟漪,平静中略显深长。
[师傅,你闻到香味吗?]从前往至此,一路来隐隐飘过香味,甘香芳甜,尤其到达时,味道愈见浓郁。
德封缓缓睁开双眼,对贺修贤的问题不予理会,轻抬手掌,深呼吸,发动内力,气温瞬间骤冷,白雾寥寥升起,方久,收起力量......
贺修贤吸了吸鼻子,丝毫没有闻到半点气味,剩下的只是稍微刺鼻的尘灰罢了,德封沉默看向他,贺修贤深知自己愚钝,只能报以尴尬微笑。
【叩叩】连续三次敲打大门,门里的人似乎都不在,依稀没有听见脚步声往外走,贺修贤略显不满的再次敲打,力度比先前更为重。
【咿..呀....】
这会,终有人迎接,只不过,仅以细缝张开,不见来者模样,也不发一声。
[冒昧了,请问这是陈大人府邸吗?]贺修贤报以礼貌的询问了句,过了会,门里的人只轻嗯了声道是的。
[哦,那就好,我名为贺修贤,这是我师傅德封大师,我们师徒两人前不久收到邀请函,说是陈大人....]
【咿....】
未等贺修贤说完,大门顿时打开,里面的情景突然豁然开朗,这使贺修闲愣住了,只因府邸里全是树叶铺地,花草凋谢,枯树折断落地,如不是眼前所见的是一个人,还真以为这是座空宅。
[是我邀请两人前来我家府邸的,我叫陈平,是陈大人嫡子。]来者开门的是极为普通的少年,朴素的衣着,简洁的穿戴,丝毫不见官人富贵模样,冷淡的表情下只淡淡的吐出话来。
[两位有请。]随后张手邀请进门,德封点了点头,跨门槛而入,贺修贤跟随在后,并笑望陈平一眼。
经过花园,简略来说,整座花园与前门一样,花草枯萎,地上的尘灰和树叶多不胜数,像似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过了。走至客厅,才看见了几位仆人,应陈平的示意,向德封师徒二人敬茶递水。
品茶的时候,贺修贤有些无奈,茶水入口之时,苦涩苦涩的,还略带锈味,差点儿让他吐出来,未免师傅责怪,只能痛苦的咽下去,不作声息。
德封轻涧下茶水,合上盖子,平稳的放在桌子上方,随后目光移到陈平身上....
[敢问令翁尚在何方?]
此话一出,使得陈平脸色稍变,低眸沉思着,气氛显然变得有所安谧,时间点滴踏过,在贺修贤都不敢大声呼吸之时,突然,嘭一声,眼前的少年双膝跪地,俯身用力叩头!
[大师!请您救救我爹!请您救救我爹!请您救救我爹!!]
忽然间如此大礼,使得德封也稍微一愣,贺修贤更是不知所措,连忙起身过去扶起陈平,只见陈皮嘴里满是请求,脸上泪水沾湿眼眶,顺而流淌,布满脸颊。
[兄弟啊!有话好好说!别跪在地上啊!你可把我和师傅吓坏了!]贺修贤年长十九,从未见哪位年仿之人,能像他这样,跪地叩头,泪流满面!
[大师...我...我爹他身患重病...所...所有大夫都无能为力....我....我找遍全城大夫名人医治我爹....没有人能治好...我爹是前朝大人...名门落魄....早已不是往年那样富裕....我...我几乎是动用了所有家产...也不能治好....我...我如何是好啊...]
扶在怀里的陈平泪不成语,这让贺修贤完全的给怔住,陈平的手紧紧的抓住德封双臂,眼见眼前少年哭成如此,一向怜悯有爱的德封,即便阅历无数,也不为之孝子所动容。
[吾乃与陈大人旧时相见过,算是有一面之缘,今日他有难,吾必救之,少年请起。]德封友好的牵过陈平的手,使之起来,陈平虽不作声,但脸上泪光依旧点点闪烁。
从陈平口中得知,陈大人从半年前突然昏头倒地,一直沉睡在床上,身体机能即便齐全,呼吸也顺畅,唯独一睡不起,经过无数大夫和官僚医治,仍旧未见起色,并日渐消瘦,当德封和贺修贤前来看望之时,早已闻到刺鼻难受的药膏味,以及混杂中还带点腐烂气味,甚是极其严重!
[师傅,我...]站在德封身旁的贺修贤,对于气味他极为灵敏,也因此遭到不少麻烦,比如此时此刻他已难受得想吐了。
[修儿,把吾倆行李搁置房间去吧,吾在此试探陈大人病情,你先退下。]年事尚已高的德封也被这浓重气味影响到,从一进门那瞬间,他便发动内功,维护自身功能,屏住气息。
听见师傅话后,贺修贤快速收拾行李,退出房间,关上大门,走出来,当即深呼吸一下,想到刚刚所见的陈大人,简直如尸体一样腐臭难闻,脸上血色全无,肌肉凹凸明显,几乎能看见眼眶骨架!
[大师,你没事吧。]听见身旁陈平询问的声音,贺修贤怕了拍自己胸脯,大声道没事。
跟随着陈平的步伐,贺修贤来到一所简陋客房,推门进去,里面的摆设和床单早已清洁过,不像外头那样灰尘扑扑。
[大师你俩就住在这吧,不好意思,我家只剩下这间客房是最好的了。]说罢,陈平微微向贺修贤鞠躬,贺修贤相比于自己来说,基本礼貌是有的,但是过于礼貌,甚至像眼前少年一样,恭恭敬敬的,让人感到些许沉重。
[兄弟,你多大了。]贺修贤把行李包放下,倒了杯茶喝了几口,见陈平默默的站在门旁,便找些话题聊起来。
[今年十七。]哟,果真猜对了。贺修贤暗自心理笑了笑,十七岁,果断和自己差不多呢。
[我十八岁,嘿嘿,我比你大一年哦!]贺修贤勾起二郎腿,调侃了下手中的杯子,略带嬉笑的语气对陈平说,只见陈平并未有所任何表示....
[大师,你先休息,用膳时我命仆人前来告知。]
[艾!等等!]在陈平转身关门之时,贺修贤迅速起身,放下杯子,大步往前走,双手扶在门线不让他关上。
[大师,还有什么事么?]陈平停顿下来,抬起面孔,平静的问道。
[兄弟,别喊我大师,我师傅才是大师,我叫贺修贤,就叫我修哥吧。]一直以来跟随师傅四处奔波,难得能遇上年龄相仿的人,挺希望能互相认识和欢聊的。
[不,你是拯救我爹的恩人,也是大师,还请大师早些休息打点,我先退下了。]语毕,啪一声,关上房门,身影渐远,这使贺修贤吃不着兜着走意味。
罢了,这少年出身名门贵族,必定受到不少人文礼教,想和他聊天,还真有点对牛弹琴。想到这点,贺修贤轻叹一气,走到床边,坐下,稍微的整理了下行李包,解开大衣,剩下素衣,就床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