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月色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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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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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离,大地潇然,兮兮鸟声微颤鸣叫于雨林中,大雨淋漓,沾湿了夜,深入皮层,破开闰土,缓缓而流,晶莹的液体混淆鲜红的血迹,颜色朦胧,只有刺激腥味浮起,顺着气味的飘扬,一道白光瞬间划过,冲刷在每个角落里,风的声音,雨的声音,也无法抵挡光线的速度,远处而看,整座树林,横跨百尺,照射缝隙,一清二楚。
踩踏而过的泥土,深陷不轻,零零碎碎的脚印铺满前方,光亮渐渐消失,迎接而来的便是,凄厉叫声,刺骨寒髓,片片血花洒落地上....
[人妖自古有别,今日汝因私利,滥杀无辜百姓,祸害人间,纵使千条白文,吾仍杀无赦!]
隐隐光线聚尽,现是耄耋之人,却身体轻盈,凌空而下,手握银色冰仗,散发着丝丝寒气,滴流下滑之水,触之皆凝固。
[...哈.....哈...]
流动着平伏不定气息,深按血脉破裂伤口,赤红目光不忿朝看那双犀利眼神,随后低首凝视怀中熟睡粉扑脸庞,即便是黑夜,血脉相连之痛,仍刺痛心头。
抬眸间,手弹力量冲出,危机刹那爆发,随即德封口念一道经文,挥动冰仗,光芒四射,覆盖所到之处,淹没尘土,腥红气味遽然消散,从此,净化万物。
消散于星空中的白雾,随着光亮的消尽,幽幽离去,一瞬间,血气破灭。
[师傅师傅!徒儿可以出来了吗?]
声音传自树林之中,眼见大地恢复原状,德封收起冰仗,轻唤一声,少年探头而看,随后扬起笑脸,走向德封身旁。
[师傅,妖怪死了吗?]少年正直总角之岁,入世未深,言行举止不免直白,奈可德封怜爱至子,轻轻揽过少年,任其跨过肩上,俯视下方。
[哇,师傅,真厉害,什么都没有了!]少年看着那曾血色鲜红,腥味刺鼻之地,一瞬间,回复原好,连一丝气息也无存。
[此妖是千年红狐,因滥杀人间百姓,夺其心脏,手段极其残忍,实乃诛之。]德封并未告诉少年,狐妖怀里仍有幼儿,见方才一扫百里,想怕幼儿也尽灭亡。
[那师傅岂不是又一次替天行道!师傅厉害!]骑在德封肩上的少年,猛拍双手,鼓掌示意,德封郎朗大笑,转身离开,师徒二人身影走入树林中,渐渐远去....
雨继而落下,幽深树林万籁无声,仿佛不久时经过激烈争斗只属幻境,细听之下,稀拉拉流水顺河融入,恍恍惚惚,弱小微光时而冒出河面,没有任何气息,嘭一声,与石头撞上,互相摩擦,受于流水冲力,继而前行。
晨曦,万物苏醒之象,阳光抚媚,挥洒在人间四处,滋润心田。从客栈走出,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混在人群中的德封和少年,少年不免为所好奇,东张西望,不停询问德封所谓何物。
师徒二人居无定所,虽德封盛名天下,但沿途中,只替人消灾,解谜占卜,赚取毛利,渡过平淡日子,这儿,师徒前往下一座城市,必经之路,便是昨日的树林。
清晨中的树林,不见昨日幽深骇人,经过一整夜雨水洗涤之后,空气分外清新,吸入体内,有益身心,伴随鸟儿鸣声,愉悦耳目。
[师傅,徒儿饿了。]走在德封身后的少年,从走入树林间,已达午时,肚皮阵阵抽动,胃里酸液翻滚,一路上少年盯着德封随身携带的包裹,不时抿抿嘴。
[修儿,食色性也,皆人间贪欲,懂得忍耐,方成大器。]德封眼望前方,丝毫没有为之动心,少年听此,固不敢作声,低头跟从。
临近未时,少年力气渐消,步伐愈见拖慢,德封抬头望日,轻叹一声,停下步伐,处于饥饿交加的少年,不慎留意,便撞上德封双腿,凑而清醒。
[师傅,抱歉抱歉!]少年连声道歉,德封俯视看弱小的体格,心中不免隐痛,挥挥手....
[修儿,吾倆就在这河边休息进食吧。]少年闻声抬头,看向身旁风景,果真一处碧河,笑容明朗,直夸好。
河畔水光粼粼,透过温柔阳光照射,泛起金黄之色,小河流水,鸟儿芬芳,美景尽在眼底中。只是,忍受了将近一天没进食的少年来说,眼前的美景还不如手中的馒头,虽食之无味,但能饱腹。
吃喝尽完之后,少年饱嗝一个,抹掉嘴上残留碎屑,慵懒的躺在草坪上,时而对德封微笑,时而闭眼养息,时辰过半,正当快昏昏入睡之时,少年被德封所摇醒,眯起朦胧眼眸,听过德封教导后,少年跑去河边洗了把脸,然后回来。
[师傅,这河的水很清甜,要不徒儿拿些当储量吧!]德封细看了下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便点头应好。
少年拿过竹筒子,跑到河边附近,打开竹塞,任由河水流入筒子中,已装满了两个竹筒子,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瞬间一道不明光线照射至少年眼中,猛然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映照在前方河边的光线愈见奇然。
少年转头看向德封,只见德封并未有所示意,回过来,光线依旧存在,少年好奇之心再度燃发,他思索了半会,拿起竹筒子,小心翼翼的朝光线走去,停驻在源头之前,光线清晰浮现在眼中,原来是一面镜子,发出光亮的却是镜子外的宝石,赤红赤红的.....
像似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少年,以至于少年俯身慢慢伸出双手,正要快触碰到的时候,一道白色物体飞过,迅速抢过镜子,并与少年手指接触,毛松松的感觉。
眼见眼前突然一空,少年定过神之后才发现,一只雪白小动物站在前方,脚趾下抵着镜子,并且神情凶狠的盯着少年,发出嘶嘶的咬牙之声,这是动物警惕对方的举动,少年不敢有所妄为,静观其变。
但是雪白小动物扫过尾巴的时候,一道鲜红伤口刺入少年眼中,出于对动物的怜悯,少年眨了眨眼睛,心中有所思虑,随后,慢慢的,慢慢的,放下手上的竹筒子,慢慢的,慢慢的,挪动步伐.....
[吆!]
只可惜雪白小动物扑向少年,张嘴一咬,咬中了少年手指,刹那间,疼痛蔓延全身,少年叫了一声。
[啊!好痛!]这声音传入了德封耳中,随即德封起身呼喊少年的名字,未免让师傅忧心,少年回应说没事。
雪白小动物的牙齿依旧深深的掐在少年皮肉中,虽万痛千分,少年仍旧忍耐着,并快速打开腰包,掏出一块布条,用笨拙的手法胡乱包扎住雪白小动物的伤口,结扎好之后,被咬的手指像似快要断掉一样,痛得皮肉裂开,鲜血猛涌。
德封察觉事情的不对,发动功力,朝少年方向疾走,感受到力量的来临,雪白小动物耳朵灵动,猛然松开少年的手指,飞快离去,不留一席之地。
当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德封已达身后。
[修儿,你作何故?]德封拍了下少年的肩膀,少年身体激灵了下,缓缓转身,双手隐藏在身后。
[师....师傅,没事儿,徒儿刚只是不小心跌倒了下而已。]德封听了少年的辩解后,看过地上的竹筒子和四周,即便气味稀薄入尘,但是仍然留存着一丝丝妖气。
[修儿,你方才和谁在一起?]德封严峻的目光直视少年,不禁让少年的心微微颤抖了下,但想起那只受伤的雪白小动物,又不忍心告知师傅。
[师傅,我真的是自己跌倒,就我自己一个人!]德封心知少年为人,和少年对望了片刻,把注意力投放在少年身后,再度使少年尴尬。
[身后可有不可告人之密?修儿,呈现出来。]
糟了。这是少年第一个反应出来的思绪,在少年畏畏缩缩不敢正面对向德封的时候,德封随手而摆,抬起少年的手,未等少年惊呼,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下子少年瞳孔骤然睁大,不敢相信的画面从他心底中抽动,方才血肉模糊,鲜血流淌不尽的手指,如今居然平安无事!而且丝毫不见伤裂!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德封查检后并未有奇事,就吩咐少年拿起竹筒子,一同出发,未免日落后困在树林中。而正处于惊愕不已的少年,浑浑噩噩的听过德封的话,捡起脚下的竹筒子,慢慢的跟随在德封身后,而且不止一回的转头察看,希望能再次看见雪白小动物,证明自己并不是作梦。
良久,树丛中飒飒灵动,隐藏在阴暗中的物体,透出红霞之光,鲜艳明眸映入的景象,深深的,深深的,凝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