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23.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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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你说这世道怎么就那么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杭燃举着还有半杯的酒,仰起头看着对面没怎么喝的白澜。
“……”白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帮杭燃添酒,其实白澜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里是国都,不是他们可以大放厥辞的地方。
杭燃也知道,说了一夜也没有详细的说出自己到底对这个世道有怎样的不满,白澜添多少酒,杭燃就喝多少,两个人就像是竞赛一般,你追我赶……
喝到了最后,杭燃也有了稍许的醉意,而白澜在杭燃的劝解下,也喝了几杯,脸颊红彤彤的,很是好看,这是杭燃第一次觉得白澜这个女人好看,也许白澜原本就是一位美丽俏佳人,如果不是脸上的疤……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结账回家……”杭燃拿出自己腰间的钱袋付了帐,扶着白澜往林泽雁的宅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就只有白澜和杭燃两个人的身影,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细长,这街道冷清清的,原本在杭燃的眼里非常喜欢的静谧,现在却成了一种抑郁……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很安静的白澜,开始和杭燃叨叨了,那是白澜不曾提起的过去,杭燃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可是白澜越说越多,她所说的内容在杭燃看来已经快要进入“禁区”了。
不为别的,就是那些涉及的人的头衔,都够杭燃好好的探究一番,更何况白澜自己家的事还涉及的那么广,白澜所说的话,每个字都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任何人!
杭燃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把白澜送回了白澜的房间,而自己则是到了厨房端了一盆水,让自己好好的清醒一下,好好的回忆白澜先前在街上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白澜所提及的人有的是文臣,有的是武官,这其中的错根盘结根本就说不清楚,其中官职最大的是丞相,虽然不是丞相主使的,可是丞相也在其中起到着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武官则是太尉,这根本就是一场大的密谋,原本水火不容的文武官为什么在白澜家这件事上都是相同的态度?
这让杭燃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朝堂上的事情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只要你没有站对位置,那么你就会被舍弃,会被牺牲……
不过只要是被冤枉的,那么就会有真相,而白澜……
一定会还给你一个真相,一定!杭燃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
本来杭燃就是初来咋到的,在刑部也不会有人给他一个如何前线的活计,所以杭燃要做的就是每天都到刑部报道,这个在杭燃看来也算是一分美差了,可是经过和白澜的谈心后,杭燃有了事情做,那就是收集当年白澜她们家所发生的事的所有资料……
只要需要定罪,那么就一定要经过刑部,特别是官员获罪,而且白澜他父亲的官职也不算低。
杭燃不停的往返于林泽雁的宅子和刑部的档案室,档案室里的资料倒是不像杭燃所想的那样稀少,而是很全面,里面主要是说白澜的父亲作为吏部尚书手下的最得力的官员,可是私自收受贿赂,中饱私囊,举报人也说的很明确,就是礼部侍郎,而且当年这位礼部侍郎就是举荐白澜的父亲的人,这样看来礼部侍郎有点像是大义灭亲的感觉,可是又有些说不上来,因为这里并没有记录礼部侍郎的证词,举报信,这里倒是留有存根,这封信看起来洋洋洒洒,看得人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而且礼部侍郎还是怀着悲痛的心情写的这封举报信,使人动容……
至于白澜的父亲收受的贿赂的金额也比较正常,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突破点,这既让杭燃感到失望,也同样感到兴奋。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从这已知的证据和材料来推断了,就从一开始查起,这个案子之所以被提出,都是建立在现在担任礼部侍郎的人的举报信上的,那么就要验证这举报信是不是真实。
杭燃看着这封举报信,先是拿起来对着太阳看来许久,没有看出什么,不是拼接的,再看看是不是字迹是临摹的,这个比较简单,主要是看看相同的字是不是完全是相同的,如果是那么就是临摹的,一个人写字的话,是不可能把相同的字写的完全相同,因为每次写字的力度和握笔的角度都会有所不同,虽然这些都很细微,可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看得出来的。
再看看墨迹有没有深浅不一,这些问题都没有,那么这封信就一定是礼部侍郎写的了,从笔迹和语气上来说,杭燃还真的是拿不准,这个都是要见过本人才有答案的。
杭燃决定和林泽雁提议,一起去拜见一下礼部侍郎,理由很简单,林泽雁自从回来还没有去见过任何的官员,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林泽雁已经回来了,忘了说林泽雁他就是刑部的头,刑部尚书,当杭燃知道和自己待了那么多天的人居然是刑部的老大,还是很有优越感的。
那么刑部尚书去拜访一下礼部侍郎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很正常。
林泽雁只是看了看杭燃,对于杭燃的这个提议,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评判,也就欣然答应了。
杭燃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刑部所做的事情林泽雁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杭燃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林泽雁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让杭燃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杭燃和林泽雁两人手上拿着一些水果,也就来到的传说中的礼部侍郎的府上,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礼部侍郎的宅子,杭燃真的有一种看贪官的感觉,为什么同样是正七品的官职,为什么林泽雁的宅子看起来就有些喽嗖,不过这也说明了林泽雁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自己了。
进去之后,礼部侍郎的管家倒是很礼遇他们,随即带他们到了客厅,没多会儿礼部侍郎大人就走了出来,是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不过在杭燃的眼里已经快要不惑之年了,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沧桑感。
中年男子看到林泽雁,“刑部尚书,林泽雁大人,近来无恙!”
“大人,下官刚到国都,最近也是在处理落下的文书,没能前来拜访,还请见谅。”林泽雁也和礼部侍郎各期起来,随即介绍了一下杭燃,杭燃不会这样和别人寒暄来寒暄去的,也只是客套了几句,本来礼部侍郎也就只是想要和林泽雁走近走近,至于杭燃姓甚名谁这一点都不重要。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男子送走了进来,一看也就是才及弱冠,应该还没有成婚,听着他向前对礼部侍郎叫了一声“父亲”。
杭燃心里就明白这个是谁了,“这位一表人才的公子是令郎吧。”杭燃笑着对礼部侍郎说。
“是犬子,刚及弱冠,还不成气候。”礼部侍郎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孩子很是骄傲。
“恩,不知有没有天作姻缘?我倒是有一位远房亲戚,不知有没有机会?”杭燃试探道。
此时,礼部侍郎已经知道林泽雁他们来的用意了,也就回答说,小儿原本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对象,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已经失去了联姻的可能……
杭燃看着礼部侍郎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再看看礼部侍郎儿子的那一脸的愤恨,礼部侍郎的儿子自从自己父亲开始讲述这件事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礼部侍郎。
看得出,这件事一直都是这在场的两人心里的一把刀,单从那儿子的一句:父亲,就表明了两人那种那难以释怀的心结。
不过这也不是杭燃所要关心的,那看来当年白澜家的事真的有猫腻,因为在那礼部侍郎一闪而过的愧疚后,就再也没有一句真话了,什么自己的至交做出了大逆妄为的事情,自己也很难过,可是自己的节操还是让他做出了大义灭亲的事……
杭燃看着他的嘴脸着的很想吐,本来就没有想过礼部侍郎会是一个好人,可是也不用这样吧,不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还真的是应了柏拉图的那句至理名言:“智者说话,是因为有话要说,而愚者说话,是因为必须说点什么。”
真是愈描愈黑,不过从头到尾他是如何知道白澜的父亲贪污这件事,倒是一点都没有涉及,那么就有可能是他的上头指使的,看样子还真是一张很大的网,只是不知道这张网网住了多少人?
至于这个突破口杭燃已经找到了,就是礼部侍郎的儿子——萧炎。
杭燃并没有直接让白澜和萧炎见面,因为觉得这样做不是很好,首先白澜告诉自己是因为这个萧炎对白澜来说根本就是插在心头的一根刺,既爱又恨。
如果贸然的让他们见面,一是暴露了白澜的真实身份,二是现在还不确定萧炎到底在这件事情里起到了一个怎么样的作用,如果无关的话,还是不要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