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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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他反而显得很平静,像以往一样的生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结束了。他就像梁静茹的那首歌,一夜长大。
当然既然是“长大”,变化一定是有的。譬如早晨起得更晚了,晚上回来得更晚了,话说得少了,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也少了。当时的我觉得这一切对于一个失恋的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失恋了,所以有资格沉沦一阵子。因为失恋了,所以有义务荒废一阵子;因为失恋了,所以必须得悲伤一阵子。因为人这一辈子失恋的机会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罕有的事情是应该更加好好去体会的。
当然前提是痛苦了这一阵子,以后幸福的时间要更长久。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他完全走出来,走出自己的束缚,迈向自由的阳光。
可是我却没有等到。
那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了。记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选择性的,不是自己选择,就是被选择。我们从小长到大,脑海中保留的画面至今又剩下了多少幅呢?
下班后走在每天必经的路上。
很晚准备睡觉时,他还没回来于是打电话给他。
电话里冰冷的电子女音一直在重复:“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半夜醒来,想看看他回来了没有,于是披上睡衣,起来走向他房间。
推开他房间的门,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和一屋子的空气了,一如他没有搬进来时候的样子。
后半夜,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已经西斜的明月,我失眠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他。甚至去过他的学校。站在他们学校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我忽然找不到来这里的目的了。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到他,不知道找不到他会怎样,更不知道找到他又能怎样。于是我又独自回来了,之后就放弃联系他了。
后来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收到了他的电子邮件。
“蔚廷:
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把一切说与你听。
和你在一起生活的时光很快乐,那些我都已被我珍藏在记忆里了。时不时地回忆一下,然后傻笑一阵。
住在一起半年后的某一天,在你的电脑里无意中看到你的日记,得知你是个喜欢男生的男生,而且一直在等待着某一个说过会回来的人。当时确实有一些吃惊,但后来一想,这也很正常不是吗。爱上了谁,被谁爱上,失去了谁,又忘不了谁,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对与错、正不正常可言。
后来那夜,当你把我拥住的时候,本来情绪很失落激动的我,被你拥入怀中后,一股强烈的暖流缓缓流入心里,然后心,就开始加速跳动,身体也随之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里,那时候你身体的温度、感觉,甚至你身上洗衣液的清香味总是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入我的脑海。我想,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喜欢上你的。我虽不排斥同性之间的爱情,然而,当感情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我却觉得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况且你也有你在等待的人。我开始讨厌自已,开始害怕自己,也开始害怕看到你。
最后,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无法面对,无力处理。只好选择逃避。
给你造成的诸多困扰,现在只能说对不起了。而我想你是最不愿意听到这句话的。
不过现在想想,这样对你、对我反而都好。
祝你幸福!你等的人一定会回来的。
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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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微小说中提及的表弟其实是《夜澈倾心寒》中的主人公,我只是穿插着讲了一下他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