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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天界书閣,虽然这里有着三界中最全的记载,但这里也是天界中最冷清的处所,平时根本鲜少有仙人走动,说起这书閣大门上一次开启,还要追溯到十万年前。
    今天的太阳却是打西边出来了,天界的诛瑶仙子带着一个新来的小仙脚踩祥云缓缓而来。
    诛瑶仙子施了一个简单的仙法,这天界书閣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没有耀眼的光辉,也没有发霉的气味,这寂寞的天界书閣中有的只是凝固的清冷。
    诛瑶:倚墨,这就是天界书閣了,这里有着三界中最全的记载,从盘古开天至今的所有记载这里都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倚墨:多谢诛瑶仙子。
    看着这里一眼望不到头的整齐书架,倚墨最初的欣喜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啊,任谁看到这无边无垠的书海,都会头痛的吧。
    诛瑶:本来我是不愿意带你来这里的,那个冰里的人与你毫无关系,你何必去追究她的过去。
    倚墨:给诛瑶仙子添麻烦了,我也只是好奇罢了。本来我就对书籍有着浓厚的兴趣,就算没有那冰里的人,我也还是会来这里一探究竟的。
    诛瑶:算了,来都来了,是缘是孽且看造化,我本是局外之人,又何必……。我走了,你且好自为之。
    倚墨:告辞。
    与诛瑶仙子的一番对话,让倚墨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诛瑶仙子这话里有话,可是他才是个刚上天界的小仙,当然猜不透这天界大仙的话中玄机。懒的浪费时间动脑子,不如先研究一下这书閣中满满当当的藏书吧。
    虽说他只是个天界新来的散仙,事实上他也已经在这天界上待了一千年之久了,可是这里的神仙提起任何一个那都是修为万年的高人,而自己怎么比也只是个菜鸟罢了。
    天界的书閣果然不是盖得,无所不有,倚墨从医书看到经卷,又从物理翻到命理,只是简单的翻阅,就已经让他眼花缭乱了。他心里既是兴奋又有些颓废,因为这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他要找到那有关冰里之人的记载真不知道要翻到何年何月?
    看的累了他就只好蹲在其中的一个架子旁打起盹儿来。自从成仙以来,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梦。阖上眼也只是为了缓解眼睛的疲劳以及释放内心的思绪罢了。
    话说回来,他这只人界的小螳螂能飞升成仙已经是几百世修来的福气了,他自然知道分寸,所以平日里都是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虽然这里比起人界冷清多了,在这里他几乎没有一个朋友,可是他还是喜欢当神仙的感觉,至少不用每天担心饿肚子,也不用担心遇到天敌。
    天界的时间过的太慢,成仙以来他都习惯了忘记时间。整日在天界里乱转,无聊的几乎发疯,直到让他无意间被一只七色彩蝶引领,碰到了那个被冰封在冰里的人。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人,她穿着一件火红的衣裳,那衣裳虽然有些旧了,可是看上去仍然红的耀眼,红色的衣裳虽然让他联想到欲火的凤凰,可是那上面黑色的莲花图案却又让这火红变的黯淡,似乎就像这衣裳的主人一般,她们一起沉睡着。第一次见到这座冰山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这巨大的冰山中的一滴血,可是靠近之后才发现,这滴血居然是一个美人。她就那么静静的闭着眼站在冰里,如果不是确定她毫无气息,他几乎怀疑那人是在冰里睡着了。自从见到这冰里的人开始,他就对她十分的好奇,之后的很多个日月,他都会去找那个冰里的人说话,当然所有的时候都只是他自言自语罢了。他在这天界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时间一长他和这冰里的人倒是算做朋友了吧。可是她仍然只是静静的睡在冰里,丝毫都不知道已经被个散仙打扰了千年。
    也许是无聊的太久了吧,突然有一天,倚墨决定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这个美人要睡在冰里。
    可惜整个天界他能认识的神仙真是屈指可数,还好他上天前曾经受过太上老君的点化,所以成仙后他第一个来拜谢的也是老君,关于冰里的人,他思来想去还是去问问老君的好,说不定他什么都知道,这个冰里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可惜老君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不过耐不住他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最后老君还是指点他到天界书閣去看看,老君最后就拜托诛瑶仙子。所以诛瑶才会带初来乍到的倚墨前来天界书閣。
    不过在天界书閣中打了不计其数个盹儿之后,他仍然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只好不得不放弃。不过好在查阅了那么多本书籍之后,他知道了这天界中的第一美人是花神——迹澜。这下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天界第一美人,诛瑶仙子他见过了是很美没错,但是比起那冰里的人就是十万八千里了,难道这个迹澜会比那冰里的人更美?他还真不信,于是百无聊赖之下,他决定暂时不管那冰里的人了,先去看看那花神大美人再说。但是人家毕竟也是花神,没什么要事,自己冒昧去打扰说不定会被扔出来也说不定,所以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莫要去自讨没趣儿了。又乱翻看了几册书,他突然发现书架的角落里,藏着一本很隐蔽的书册。翻开那本书,原来这里记载的人物,居然是天帝的三太子,因为他与天界的凉故仙君相爱,触犯天条,最终被天帝幽禁在了蓬莱之滨。没想到天界竟然也有断袖的事情发生,原本只在人界听说过,没想到天界之神也难以幸免。
    又独自在这天界书閣逗留了数月,这期间间或他还是会去看望那冰里的人。
    倚墨:冰美人啊,你到底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呢?
    倚墨:人界的人们都说当神仙好,可是要我说啊,当神仙其实也没那么好,你看看我,都成仙这么久了,在这硕大的天界之上连个朋友都没有,不过你算是一个。
    倚墨:当然当神仙也有好的,那就是逍遥自然,不用整天担心饿肚子,也不用担心被别的什么东西吃掉,对我来说这已经很幸福了。
    倚墨:呵呵,这些话,你都听了几千次了,一定听腻了吧,不过我每日也很无聊呢,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儿。
    倚墨:对了,天界书閣里不是什么都有吗?我怎么都找不到关于你的记载呢?我们都做朋友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倚墨:哎,我还是继续回书閣去研究吧。
    这日,又一个人窝在天界书閣里打盹儿的空,倚墨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清醒了一下看清来人,原来是老君坐下的童子,他是见过的。
    童子:倚墨,老君请你即刻去蔸率宫一趟。
    倚墨:好,我这就去。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那童子就消失在了倚墨的眼前。不过倚墨对这已经习以为常了,天界的人都淡漠异常,寒暄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都是能省则省了。
    不过他倒是对老君的邀请甚是好奇,老君一般都不会主动找自己的,因为他炼丹忙的很,一般都没空搭理别人。今天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驾着祥云很快就到了蔸率宫门口,门口的人见到宫里的常客自然毕恭毕敬。当然这毕恭毕敬主要表现在——没有出手阻拦,更主要的大家都在忙着老君的丹药,没空搭理他罢了。
    进了这熟悉的门,倚墨恍惚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幸好看见了嘻笑依旧的老君,否则他真的打算拔腿离开。平日里不着装饰的蔸率宫今天倒是粉刷一新,连破布编织的门帘都换成了金丝串起的珠帘。倚墨有些怔愣,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山珍海味,嗅着香飘十里的琼浆玉液,他还以为是天帝赐宴了呢。不过就算天帝真的赐宴,也轮不到自己去凑热闹吧。
    倚墨:老君这是唱的哪一出?
    太上老君:哈哈哈,老弟你终于来了。今天我终于练成了三颗三界难求的灵丹,你说该不该庆祝一下?
    倚墨终于明白老君为何如此反常的举动了,不过想起来这蔸率宫的喜事也只有这一桩罢了。
    倚墨:恭喜老君,贺喜老君。老君急急忙忙找我来,原来是为了一同庆祝,在下实在荣幸之至。
    太上老君:老弟啊,快来坐,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的。当然我叫你来还是要你帮我一个忙。
    倚墨好奇心又来了,太上老君能人所不能,天界之神敬仰者甚多,还需要找他这个小角色帮忙?
    倚墨:老君客气,老君神通广大还需要我帮什么忙?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太上老君:老弟,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自信而且顾虑太多。你瞧瞧,你上天的时日也不短了,天界之人你又认识几个?你别整日里都去关注一些乱七八糟,要多到各宫走走才是啊。
    倚墨:老君,我初来乍到的,冒昧去打扰别人总是不好吧,何况以我的身份,跟那些个大仙也说不上话啊。
    太上老君:我说老弟,你就是忒死板了些,天界的人哪有你说的那些个婆婆妈妈的矫情?我看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倚墨:……
    太上老君:这样,我刚好练成了万载灵丹,自然要设宴庆祝,你去帮我邀请这些人来,顺便你也认识认识。
    老君说罢,一沓子烫金请柬已经出现在了倚墨的手中,这下他想推脱也没办法了,总不能承认自己有些自卑胆怯吧?
    倚墨:看来我是拒绝不了了,那我去就是了。
    太上老君:好啊,好啊,年轻人嘛,就是应该多走走,老自个儿憋着怎么成?对了,海神清玄务必给我请到哈,我这灵丹能成他的功劳可不小,这回我可要好好谢谢他。
    这下可好,倚墨算是揽着了个烫手的山芋,花神,海神,太白金星,嫦娥仙子,诛瑶仙子,……,这些个甲乙丙丁,自己都是只听说过可都没几个见过啊。要把这些人统统请到,自己还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又去天界书閣泡了一天,总算把请柬上神仙的住处都弄明白了,接下来的就是去找了。
    第一站——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的住处好找的很,离蔸率宫最近,以前倚墨在天界乱晃的时候曾经碰到过。如今找来自是轻而易举。
    倚墨:倚墨受太上老君之托前来邀请太白金星前往蔸率宫一聚。
    童子:……。
    倚墨见门口的童子没有应答,以为他的耳朵有些问题,于是提高了些嗓门儿。
    倚墨:在下倚墨,受太……
    没等倚墨说完,童子就捂住了耳朵,无奈的说道。
    童子:兄台,我不聋,只不过……,哎,你自己进去吧,金星在里面呢。
    倚墨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啊?在里面就在里面,干吗一脸无奈的表情?
    可是当倚墨真的进入大殿才发现,硕大的宫殿里面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提着一个酒壶,横卧在台阶上意犹未尽的喝着美酒,一边喝一边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这大殿内东倒西歪的卧着不少的酒坛。倚墨真担心他这么喝下去,会不会醉死?
    倚墨:金星?金星?我是——
    太白金星:老弟,你来的正好,快,坐,陪我喝几杯。
    倚墨无语,老弟?咱们以前见过?啥时候这么熟儿了?坐?你这里有可以坐的地方吗?难道让我坐酒坛子上?还喝一杯,你确定你是拿杯子在喝?
    倚墨:金星啊!我是倚墨,是老君让我来邀请你到蔸率宫一叙。
    倚墨说完,太白金星那迷醉的眼睛顿时神采飞扬,吓了倚墨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妖魔俯身了。
    太白金星:好啊,好啊,喝酒我最喜欢了。
    倚墨无语,这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借酒消愁?还是倚墨心肠软,顿时起了怜悯之心。
    倚墨:金星啊!酒大伤身,您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喝这么多吧!注意身体要紧,有时候事情还是看开些比较好。
    太白金星:哈哈哈,你小子挺有意思,我喜欢,来,陪我这老头子喝几杯。来来来……
    说着,太白金星就随手拎起一个酒坛子仍给了倚墨,倚墨见状也不好推辞,于是也拎起酒壶喝了一口。这酒味道甜美,乍品之下以为是喝的果饮,入喉之后才惊觉丝丝酒味。不过这酒味美而不烈,喝了几口下去,一点都不上头。
    于是倚墨就陪着太白金星天南海北的瞎扯,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太白金星讲一些三界的奇闻轶事,听的倚墨也是兴趣盎然,后来才知道金星只是喜欢喝酒并不是借酒浇愁,这一喝就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酒坛子都空了,他才想起他还要去邀请其他人呢!
    起身告辞,金星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了,倚墨也不打扰,既然事情办妥了,留下请柬他就独自离开了。不过之前金星直夸他,是个率直的年轻人,倒是让他对太白金星的印象好了不少。
    第二站——嫦娥仙子。
    广寒宫离瑶池不远,但是宫殿里上上下下都只有女子,漂亮是够漂亮的,不过倚墨可没敢多看,他可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嫦娥仙子为人客气,见了倚墨问了不少事情,还教了他不少修炼的要领,临走时还让他常去坐坐。
    出了广寒宫,他又去邀请诛瑶仙子。
    诛瑶仙子的虚朝宫,他是去过的,所以这次也算是驾轻就熟,诛瑶还是一贯的清冷客气。
    诛瑶仙子:近日里一直都呆在天界书閣,可有什么收获?
    倚墨:在下笨拙,天界书閣知多识广,我现在也就是随便看看罢了。
    诛瑶仙子:多了解些东西总是好的,有些事情却未必值得深究。你且随便看看罢了,里面也有不少修炼的心得,你不妨拿来参悟。
    倚墨:多谢仙子指点。
    离开了虚朝宫,问了不少人才终于找到了海麟宫,海麟宫果真阔气,从外到内,都挂满了紫色的珍珠。每颗珠子还都散发着幽幽的紫光,让沐浴在这光芒中的人顿时心旷神怡。海神据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曾经经历过无数的神魔大战。但是那些个魔界妖孽从来都不是海神的对手,本来倚墨以为海神应该是个面目狰狞的老头子,可是见了面才知道,原来竟是个清雅的年轻人。皮肤白皙晶莹,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尤其是那一头乌黑透亮的秀发,温顺的直垂向脚踝,头上的蓝宝石烫金簪子将那一头青丝随意挽起,看起来还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倚墨看的有些痴,海神清玄见到倚墨却是浅浅一笑。
    清玄:小兄弟入天界已有些时候了吧?
    倚墨:虚度千年许罢了。
    清玄:一千年不短了,你见过的天界仙家也不少了,那你说说,这天界仙家中谁最美?
    倚墨似乎被这迷死人的笑容蛊惑了,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一见美人就会被迷的七荤八素的人,何况海神还是个男子,想起天界书閣中的记载,如果这人都美的如此,那花神更是神中之神了。
    可惜他虽上天千余年,见过的仙人还真是少的可怜,让他说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瞎说只怕会得罪眼前这位,干脆照书里的直说。
    倚墨:我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散仙罢了,见过的仙家也是屈指可数,但是据天界书閣中的记载,据说花神才是最美的。
    清玄听了倚墨的回答,一张好看的俊脸顿时冷了下来。
    清玄:迹澜,又是迹澜,哼。
    倚墨看出来清玄似乎是不高兴了,知道自己鲁莽说错了话,当即给自己打圆场。海神的神勇之名在外,说不定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掐死,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倚墨:其实花神我也没见过,但是就我见过的仙人来说,我觉的海神才是最美的。
    清玄听了倚墨的回答当即那冷峻的小脸又笑了起来,这变脸的戏法让倚墨看了都自叹不如。
    清玄:呵呵,小兄弟可真会说话。那我问你,这次老君也请迹澜了?
    倚墨:是。
    清玄:唉,可惜啊,就算是太上老君亲自去请,他也不会去的。
    倚墨:为什么?
    清玄:呵呵,不如我们打赌如何?如果你能请的动那人,我——我就输你一件法器,如果真如我所料——你就承认我才是三界最美的人,如何?
    倚墨无语问苍天,我说海神大爷,你至于吗?这美不美的,你个男人争个啥劲儿?
    不过我说不赌的话,你会不会直接把我掐死?
    想来想去还是小命儿要紧,当然如果顺便还能弄个法器玩玩,那就更好了。
    倚墨:好啊,赌就赌,反正我又没什么损失(小声嘀咕)。
    清玄:好,就这么说定了。
    倚墨离开了海麟宫,觉得自己的小命总算保住了。可是心里还是犯嘀咕,花神真的那么难请?难道花神大美人有什么怪癖?
    千打听,万迷道,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的——不悔宫。说是不悔宫却是坐落在一片花海之中,万花丛中的花神之宫,他刚摸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应该改名叫“万花宫”才对,从宫殿的台阶到廊柱,就连宫殿的屋顶上都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这里大部分的花都是倚墨从来都没见过的。果然是花神的住所,连居住的地方都可以谱写一本群花的典籍。迷路也是很正常的吧,这么多的花,就算是火眼金睛也要眼花缭乱了吧。
    天界书閣中有记载,花神其实也是一个厉害角色,法力可以说是与海神清玄不相上下,只不过相较于花神的功绩,各路神魔都更加钦慕于花神的美貌。当然这传说中的美人也勾起了倚墨的好奇心,他见过的美人不少,难道这花神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天人中的天人?
    无悔宫外只有两位美貌的侍婢,倚墨刚一靠近就被拦住了。
    侍婢:何人?
    倚墨:在下倚墨,受太上老君之托,前来邀请花神前往蔸率宫一叙。
    侍婢:稍等。
    侍婢撇下倚墨,就独自进去禀报去了,另一位漂亮姐姐却始终都没有说话。仿佛没看到倚墨一般,倚墨一阵感叹,真是悲哀于自己的存在感。
    片刻之后那位侍婢就回来了。
    侍婢:请柬留下,请回。
    倚墨一愣,这是算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他该如何跟老君交代?
    倚墨:仙子姐姐,敢问花神殿下是答应了?
    那侍婢似乎懒的理睬他,简单回了一句就不再理睬他了。
    侍婢:神尊很少踏出无悔宫,你说呢?
    靠,倚墨总算明白了,这就是说根本不会去嘛,难道他和海神打的赌就这么输了?至始至终连花神的面都没见到?
    倚墨:那个,仙子姐姐,请柬我能否亲自交给花神殿下?
    侍婢:还废什么话,请柬留不留随你,还不快滚?
    倚墨当即下巴都要掉地了,不是吧,干吗这么凶?人长的满漂亮的,性格这么彪悍?真是人不可貌相。倚墨无奈,只好离开,可是他是很无辜的呀,他只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干吗要受到如此对待,岂有此理,而且还害的自己赌输给了海神,让自己多没面子。
    回到自己的住处——享思閣,一路上的怨气还没发泄完,就发现家中似乎有客。刚走进去他的一张脸就更黑了,因为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海神清玄。
    倚墨:你怎么跑来了?
    倚墨心里的火气还没散尽呢,这不速之客就来了,所以倚墨对他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在海麟宫那么客气了。
    清玄:我怎么不能来?你这里也忒冷清了些。听说某人打赌输了,自然是找你要赌筹的,顺便喝喝酒如何?
    倚墨:你消息还真是灵通,我这刚从无悔宫出来(事实上,根本就没进去),你就知道了?
    清玄:那当然,这天界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何况是你这点小事。怎么样?承认我是三界第一美人了吧?
    倚墨:咳咳,那个,离宴会还有几日呢。我还不一定输,你干吗这么心急?
    清玄:有意思,你还不服啊,得,那我就再等你几日,看你这个死蚂蚱还怎么蹦跶?
    倚墨满脸黑线,这人这是什么比喻啊?听的真让人不舒服,要不是思量着自己打不过他,他真想揍他一顿。
    倚墨:你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清玄:嘿,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可是三界最美的海神哎,你不像别人那样对我仰慕有加毕恭毕敬就算了,居然还敢赶我走,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倚墨听出清玄这是又生气了,人家毕竟是神啊,自己再活个几万年也没法更人家抗衡,当即识趣儿的道歉。
    倚墨:海神大美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看您还有什么要事儿要小的效劳没?要是没什么事儿,小的这就设宴为您接风洗尘如何?
    清玄听了倚墨的说辞扑哧一笑,又是那种媚眼如丝的笑颜如花,倚墨都觉的这人真是妖孽的可以,说不定那传说中的妖魔大军,就是被这妖孽给蛊惑了之后才弃甲投降的。什么神勇无敌都是不知情的人吹捧的吧?
    清玄:有意思,有意思,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我今天就不醉不归了。
    倚墨无奈,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可是话说回来,这硕大的享思閣平日里就自己一个人,哪里来的什么好酒好菜?
    倚墨:好菜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哪里来的好菜?后院里自生的果子倒是有一些,你吃不吃?
    清玄:嘿,你这个人大小也算是个神仙了吧,怎么过的跟如来佛祖一般了?你这一千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就是整日里面壁苦修来着?
    倚墨真快被这位海神大爷给逼疯了,别人怎么过你管的着吗?你凭什么这么奚落别个?
    倚墨:我说海神大爷,我这里庙小香火少,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有果子吃就不错了,你要是不满意,干脆就喝这天界的仙风吧。
    清玄:哼,没意思,没趣味。不过,嘿嘿,幸好我自己带了好酒来,否则还真的要在你这里喝仙风了。
    倚墨这次可真是大跌眼镜了,看来这位大神还真是有备而来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至于为了一句“三界第一美人”,就这样不依不饶的吗?
    倚墨:我说,海神大美人儿,你就没有啥正事儿要干?没事泡在我这里不好吧?
    清玄:我?没事儿啊?难道你听说魔界要打来了?
    倚墨:那到没有。
    清玄:没打来?那你废什么话,来,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醉三生”,今天正好拿来尝尝。
    靠,有没有搞错啊?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正事儿了吗?你还真是够牛X。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倚墨才发现这海神其实为人不错,耿直亲切,就是平常有些小骄傲还有些小任性,最重要的还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当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说别人比他美。当然如果你夸他的时候,他就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这样的海神真让倚墨难以把他和书中那个叱咤三界的风云人物联系起来。
    酒过三巡两人也开始称兄道弟了。
    清玄:兄弟,我看你就直接认输得了,迹澜那个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是不会买你的账的。
    倚墨:我倒是没见着他本人,不过想来也跟你说的差不多。
    清玄:哈哈哈,我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你小子也没什么大本事嘛!他就是块冰,根本敲不破的。
    倚墨:切,你可别小看我,今次的失败只是个意外,我就不信明日我想不到办法让他就范。
    清玄:呵呵,好啊,我很期待。我也不想赢的太容易。
    倚墨:赢?我看你还是别妄想了,这次你输定了。
    清玄:哦?你已经有办法了?
    倚墨:办法嘛,暂时没有,不过明天一定会有的。
    清玄:呵呵,我倒是有办法,百试百灵,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倚墨:切,不用你帮忙,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不知是这“醉三生”太过浓烈,还是两人真的相见很晚,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醉卧在享思閣直到天明。
    倚墨醒来的时候,海神清玄早就人去无踪了,虽然还有些淡淡的晕眩,但是他丝毫都不觉得头痛,看来这酒果然是琼浆中的极品。
    倚墨想起自己还有老君交代的任务为完成呢。不过说回来,老君这个人这次总算是出对了招,自己带他送请柬倒是让他认识了不少天界仙家,尤其是那个清玄还真是有点意思。不过那个花神就比较难搞了,据清玄说,他是快冰,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想着想着他又来到了天界书閣,走到记载人物的书架边,他记得曾经看过有关花神的记载,只不过当时一心关心那冰里的人,对于花神只是一笔带过,如今看来还需要仔细研究一下才行。
    花神:万花之君,群花之首。其貌如莲,其态如兰,其心如梅,其雅如菊。纳天地之精华而生,集群花之灵气而强。貌美无言,三界无右。生而孤,孤而立,立而默。七千年败魔君灼烈,三万年收魔界三太子珈烨于华山之巅。五万年收唯一之徒——紫葉,至今无敌手。
    厉害啊,没想到这位不仅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神界高手,依照书上说的,这人应该是个十分孤僻的人,那么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弱点呢?孤僻,对就是孤僻,这样的人应该很寂寞吧,那就更应该去参加老君的宴会了,至少可以热闹热闹。可是如何才能见到他呢?
    想着想着,倚墨就仍下了书卷,驾起祥云又向无悔宫而去。其实他心里是不服气输给那个清玄,否则凭你花神爱去不去,关我鸟事!
    无悔宫仍然是屹立万花从中,依然芳香依旧,就连那门口的美貌侍婢都依然坚守。如今倚墨看着她们的美丽,丝毫都看不出有多美了,因为她们的主人实在是惹的倚墨生气了。
    倚墨正准备开口,无悔宫中却先传来了醉人的琴音,那琴声虽似遥远却又仿佛近在耳畔,倚墨听的这清晰而绝妙的旋律,顿时计上心头。不过这计还要多亏了清玄那家伙呢,孤僻之人最怕别人说他什么都不懂吧?
    倚墨:哎,可惜啊,音妙而无意。
    倚墨猜测这琴音的主人大概就是那花神殿下,本待用千里传音说句惊人之语,用以引起那花神的注意,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先引起了那门口的两位侍婢的注意,结果就是他刚开口,两把明晃晃的神兵就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侍婢:又是你,你是来找死是不是?
    倚墨:当然不是,我来是要见花神殿下。
    侍婢:神尊说了不见,你还不快滚?
    迹澜:秋岚,让他进来吧。
    这声音从远方传来,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晰,光凭这点倚墨就知道这花神果然名不虚传,修为深不可测,至少比自己高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倚墨知道自己是鲁莽了些,但是他也是断定花神绝不会轻易杀他吧?其实是他不想输给清玄才冒这风险的。
    两位侍婢听到主人的命令,自然不再阻挠,倚墨也不客气,径直向里面走去。
    硕大的无悔宫中依然是群花包围的装饰,整个大殿之前的院落里,种满了桃花,那飘零的桃花瓣就像是漫天粉色的花雨,让人自醉其中,虽是漫天飘零但是却丝毫不见飘落,所以整个殿内的地面丝毫不见枯萎的花尘。
    那桃花深处有一座角亭,亭子的四角柱上攀着琉璃般的牡丹,花神就在那亭中抚琴。不见还好,这一见几乎让倚墨失了仙魂。直到很多年后,当倚墨提起第一次见到花神的时候,他依旧能清晰的记得那惊鸿般的一眼。
    凝脂般的玉肌,嫩葱般修长的手指,一袭白衣随风起舞却不着一丝尘埃,一头青丝随风飘摇,却柔顺的不肯打结。真可谓眉目如画,眼角处一朵纤巧的牡丹悠然绽放,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美人似花还是花似美人。小巧的薄唇微抿,却让人有种不敢触碰般的决绝。
    迹澜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就连抚琴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滞,仿佛根本不曾被人打扰。倚墨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幅画,甚至忘记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倚墨仿佛从梦中惊觉才发现亭中的弦琴仍在,抚琴之人却早已人去楼空。他暗叫一声糟糕,赶紧向内殿跟去。花神迹澜正在一张白玉桌旁静静的翻着书页,丝毫没有要理会倚墨的意思。倚墨有些尴尬,如果不是那眼眸中顾盼的光芒,他真的要怀疑花神是个瞎子。
    倚墨:花神殿下,在下倚墨,冒昧叨扰,烦请恕罪。
    迹澜:……
    花神依然认真的翻着书页,至始至终都不曾抬眼,倚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声了,其实花神根本没听见自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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