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复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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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谷,外面果然有几个高手藏在暗处保护他们。白苏跟着复月行一路走来也遇见过两次夺剑之人,还好有惊无险。临近复月山庄的时候,复月行突然说是有急事要去一趟秋思城,把白苏一个人留在了镇中的客栈。
不过白苏也不用提心吊胆,暗中依然有人看着。到了晚上,白苏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这是几日以来他唯一的不满。不知道是不是离了末咫谚的怀抱才会如此。
“这个复月行,已经去了两天了,竟然还不回来。”白苏抱怨了一句,又在榻上侧了个身,还没等他适应这个姿势,一记手刀就向他劈来,意识也就嘎然而止了。
再次醒来,身边的剑匣已经不见了!“该死!”敌过了复月行留下来的人,自然是白苏无法抗拒的。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全都付之一炬。白苏无了头绪只得在客栈等着,深夜的时候受不住连日来的不眠也沉沉地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入眼全是陌生的布置。
习惯性的伸手去触摸身边的东西,白苏吃了一惊。剑匣竟然回来了!他急忙坐起来,打开剑匣详细的查看真假,没丢。
“醒了?”末咫谚推开门走了进来,“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他将手中的粥放到桌上。
“这是哪里?”白苏看见末咫谚悬着的心就搁下了。
“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复月山庄。”
“你是怎么找到陌尽的?”白苏起身来到桌边,接过末咫谚递过来的勺子,他真的有些饿了。“我一直守在你身边。”末咫谚的话音才落,白苏立刻就想起来那时他所立下的承诺,脸有些热。
“这几日怎么不好好睡觉?离开我的怀抱就睡不着了?”末咫谚见白苏红了脸,继续波澜不惊得说着。白苏的脸又是红了又白的模样。知道再说下去白苏就要生气了,末咫谚不再说起这件事,坐在旁边看着白苏喝完粥。
“之前,江湖上关于陌尽的事情你知道吗?”白苏看着末咫谚问道。
“你说的是拿到陌尽的人都被杀的事?怎么了?”
“我只是怀疑…”白苏暗下了脸色,“我拿着陌尽已经数日,都不曾遇到有人抢夺,昨晚才有人前来,可…”
“可他们只是打晕你而已?”末咫谚失笑将白苏搂在怀里,“傻瓜,难道你希望他们杀了你?”
白苏摇头,有些不自然的在末咫谚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之后放弃了动作。“对了,那些抢夺陌尽的人呢?”
“自然是死了,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你的踪迹就是个危险的存在。”末咫谚漫不经心地说着。
白苏没有再开口,末咫谚紧紧地搂着他,嘴唇在他耳边轻轻摩擦,“很想我对不对?”说完含住白苏的耳垂轻轻吸允了一下。
白苏浑身一颤,立马试图离开末咫谚的怀抱。末咫谚也是笑,不再继续逗弄白苏。白苏见他不再有动作,也就乖乖待在他的怀里,不过思绪却不知神游到哪里了。
方才醒来时,一身冷汗,要说是做了什么梦的话,他也只是梦见了末咫谚。所有思绪混扰不清,他就快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怎么了?”末咫谚见白苏走神,搂着白苏的手臂一紧。白苏被轻微的疼痛拉回神智,摇头不说话。“我带你出去游玩可好?”末咫谚在白苏耳边底喃。
白苏避开,挣脱了末咫谚的怀抱,“走吧。”带了不离身的两把剑,白苏回头才发现末咫谚已经走出了厢房。
原来这里是一处郊外。“这里不远处有瀑布。”末咫谚牵了马骑了上去,一脸笑意的拍了拍身前的位置。白苏忧郁片刻之后,还是将手递给了末咫谚,任他将自己拉上马背。
“每天背着两把剑,不累吗?”末咫谚双腿轻拍马匹,马便撕开四蹄飞奔起来。白苏来不及答话就被飞奔起来的马给惊了一下。以前他骑马再快也不会如此胡闹,一下子飞奔起来。
“白苏,你又不会武,为何要带把长剑。”末咫谚继续说着,双手握住缰绳,将白苏圈在怀里,“而且这把长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江湖上那么多人想着陌尽,虽说不会武,留一把长剑防身总是好的。”白苏淡淡地回应,看景色他倒是不在意,只是很想理清楚自己脑中的回忆。
很快就听见水流从高处落下来的声响。马匹飞驰过郁葱的树林,视野突然开阔起来,挂在山上的银帘就那么垂了下来。末咫谚和白苏下了马,白苏不由的上前一步,感受着水滴溅起来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末咫谚只是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静默的背影。满地的绿草,白苏身上的白杉分外显眼,就那么站着,纤细却又坚韧。直到白苏身上的长衫有了湿意,末咫谚才上前将他拉了回来。“等把陌尽送到了复月山庄,你有什么打算?”末咫谚伸手将白苏发上的水珠拂掉。
“还没有想好。”白苏愣神之余,僵硬地避开了末咫谚的亲密行为,但一颗心在胸膛不安分。
“这么说,你不回白家剑冢?”末咫谚眼底透着笑意。“不回。”接下来又是很长的静默,白苏看着眼前的男子,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正想开口说回去的时候,末咫谚突然一把将白苏拥进怀里,“和我在一起吧,我们浪迹江湖!”白苏愣住了。“我带你踏遍中原的每寸土地,然后去塞外看沙成海。若是你厌倦了江湖,我们可以在哪个不知名的山谷建个小屋,平静的生活,直到老去,死去…”末咫谚的声音还在白苏耳畔细语。白苏惊得做不出动作,只得听他慢慢勾勒着未来。“白苏,好不好?”恍惚之中,白苏听见末咫谚这样说着,又是恍惚之间,他点了头。此刻,末咫谚的笑容有些刺眼。
直至黄昏二人才策马回了住处,末咫谚将白苏一人留在了房中,不见了人影。白苏用过佣人送来的晚膳之后,独自在榻上辗转反侧,久不成眠。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在躁动不已,很是想入眠,但脑中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平静的房间之中之剩下他独自一人的呼吸,不过多时,末咫谚抹黑进来了。白苏愣神之间就感觉自己被人拥入了了怀中,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已经按在剑上的手收了回来。
是什么时候对末咫谚的戒心已经解除了?白苏抛下这个问题在末咫谚的怀中沉沉的睡去,嘴边的笑容很是自嘲,这样下去,自己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末咫谚一大早就唤醒熟睡中的白苏,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次和白苏同骑一马向复月山庄行去。一路上平淡无奇,只是半天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本以为还在秋思城的复月行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一见马匹来了立刻迎上来。白苏下了马,还来不及和末咫谚道谢就被复月行拉住,“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白苏回望了末咫谚一眼,摇头对复月行说,“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来,你不是在秋思城么?”
复月行明显松了口气,对着白苏身后的末咫谚感激点头,“我接到末少侠的信件才知道的你被人带走的事情,这次多亏了末少侠。”
白苏还想开口,末咫谚适时插进来,“既然白公子已经没事了,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完看了白苏一眼转身上马,薄唇张合之后,毅然离去。
复月行顾着查看白苏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没有伤痕而没有看见,不过白苏倒是看得真切,末咫谚对他说,等我来接你。
“对了,你怎么和末少侠认识的?看不出你这冷淡性子还有人愿意和你结交。”复月行一面领着白苏去客房一面开口询问。
“是么?”白苏含糊的应了一句,不做多答。
复月行见白苏不再多说也就不在继续追问。带着白苏到了房间之后,安排好佣人也就去忙庄内的事情去了。
安顿下来之后,白苏在山庄之内有住了几日,可每当他说要把陌尽寄放在这里的时候复月行都笑嘻嘻地说道,“急什么急,送完剑你忙着回去会情人?”
某天清晨,白铭突然到访。白苏被叫去的时候,白铭入座在客席,半百的年纪,脸上还是一层不变的严厉之色,见到白苏来了之后脸色又暗了一些。白苏淡然一笑,二十年了也该习惯了,
见气氛不对,复月行赶忙圆场,“伯父,不知道您来此所谓何事?”
“老夫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些家事。”白铭看了一眼从一开始便没有开口说话的白苏。
“家事?”复月行随即也暗了脸色,看了一眼仿佛局外人一般的白苏。
“没错,前些日子,孽子盗了白剑的古剑陌尽,近日老夫才得知他的行踪,相比少主你也是受他蒙蔽了吧?”白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之后又用一种痛恨的表情看着白苏。
复月行一惊,他自然是相信白苏的,况且白苏来到这里之后三番两次得提及陌尽回到白家剑冢的事情,可白铭此刻在堂中说此一事,又带了几个白家的人在堂外守着,此事白苏是百口莫辩了。
白苏还是同最初来到堂中一个样子,没有丝毫的惊慌,也没有想要开口辩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