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万花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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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白苏自然是不会相信,他不会武打不过末咫谚,最多就是言语上的反抗,可末咫谚倒好,白苏话未说完就点了他的哑穴。
“是的,他失忆了,忘了有关与我的一切。”末咫谚的声音听在白苏耳里多了些悲伤,不过话的内容则是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
什么意思?忘了关于他的一切?他和他是什么关系?
“如此,就请二位暂居万花谷几日,老夫自是不留余力。”老者说完就唤了荀舞辞进来为白苏他们安排厢房。这时白苏才知道,荀舞辞是这万花谷的大弟子,人称神医子的首席徒弟,尽得真传。
白苏和末咫谚的住处是在花海旁边的山脚下,风景真是不错。可是白苏可没有欣赏的心情,没办法说服末咫谚放自己出去,他只好想其他办法。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将陌尽送去复月山庄,否则,剑被夺走不算什么,丢了小命可不划算。等末咫谚去聆仙阁找神医子的时候,白苏连忙往谷中弟子集聚的地方走去,问他们要了只信鸽放上给复月山庄的书信。
看着鸽子飞远消失在视野里,白苏心里的重石终于落下。回到花海的时候心情也好了许多,就这高树上横着的粗枝躺了下来。
说来他们来到万花谷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在末咫谚的强迫下不得不喝下药汁,而且接受了一次神医子的针灸。他感觉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倒是昨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和一个人在一条小溪边休憩,那人坐在树下远远的看着他,柔柔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想要清楚那人的相貌,却始终不得。嗓音熟悉如旧,跟那日在和景苑听见的一样,也和末咫谚的声音一样。
难道他真的遗忘过什么事情么?白苏烦躁地闭上了双眼,手肘横过来遮住初升朝阳的光线。
“白苏?”末咫谚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在耳畔响起,“起来,别在这里睡着。”跟着就有人将他抱起。
白苏睁眼见到末咫谚的容颜一阵恍惚,“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末咫谚轻笑不作回答,径直抱
着白苏进了屋。每次一靠近末咫谚,就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但他看见案上凌乱的白色羽毛和血迹脸色禁不住白了起来,那只信鸽是他亲手放出去的,绑在腿上的字条都还在原地。只是现在信鸽已经没了生命,飞不到复月山庄。
“许久不见,没想到你的字迹又好看了些许。”末咫谚笑着放下白苏信不走到案前从鸽子腿上取下字条。白苏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不会武,若是年少时潜心习武,现在也不济被人困在这里束手无策,还莫名其妙的承受些不该加注在他身上的东西。
“末咫谚,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认识你!我白苏从出生到现在生命里就没有出现过你!为什么你一定要缠着我!”白苏有些失控的喊着,怒视着眼前这个人,他快步到床头,将剑匣置于案上,“你若是想要陌尽我给你!你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在末咫谚的强迫下必须得接受神医子的针灸,全是些刁专的地方,他身子本就不似习武的人,那样嗜骨的疼痛他承受不了。更何况是为了找回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记忆!他白苏何德何能受末咫谚这样折磨,无非就是为了一把陌尽而已!
白苏抑制不住他内心翻涌出来的悲切,甚至是从小至大所受到的白眼。他有些喘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是倦意也掩盖不了的倔强。
末咫谚一言不发,也不看就放在案上平时白苏宝贝极了的剑匣,他只是回望着白苏。半晌,他上前将白苏轻柔的抱在怀里,温吞的顺着白苏的长发,一遍又一遍,嘴里也是不停的念着白苏的名字,一遍一遍。
白苏不记得他是怎样放弃了挣扎的,在夜里安安静静躺在末咫谚的怀里,然后在第二天木讷的接受神医子施针灸。昏睡之中依然会有莫名其妙的梦出现,全是他和末咫谚在一起的画面。他知道末咫谚不会放过他的,恍惚之中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而且…而且还和末咫谚在一起,那种不正常的关系。
末咫谚对待白苏的举止越发亲密,动作间行云流水很是熟捻。白苏感觉他对末咫谚的怀疑在慢慢的减少,他也知道,自己越来对末咫谚不设防备。
大约有半月的时候神医子停止了对白苏的针灸,改为浴药池,说是针灸已有效,接下来慢慢调理疏导,定是能想起来的。
末咫谚就在小屋子里捣鼓起了药池,白苏站在案前看着末咫谚忙前忙后的样子,笑了笑,半月的阴郁也没那么沉重了。他研了墨将末咫谚的模样一笔一画的勾勒在洁白的萱纸上。
药池没多久就建好了,末咫谚每天一早就会将白苏从榻上拉起,带着他在万花谷的各个地方采集草药。他说,这次要亲手治好白苏,一草一药,他要看着白苏一天天想起自己来,看着白苏慢慢爱着自己。白苏在末咫谚说这番话的时候笑了,但是心里有股寒气油然而生。
“白苏?白苏?”听到熟悉的嗓音,白苏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他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一切都折腾完了以后,末咫谚背上药蒌拉着白苏的手在花海里穿行,“白苏你记得吗?初见那会儿,白家老爷四十大寿,一身素衣站在角落里…”
末咫谚后面的话白苏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记起来,真真切切的记起来了。那日白铭大寿,他刚给白铭送了寿星图得了讽刺,站在该是属于他的角落里。没想到会有人上前来说话,末咫谚当日一袭白袍,青年才俊。
几番客套之后,白苏还是跟着末咫谚出了白家的大门,末咫谚骑在马背上,扬起长鞭说完带他去看世间最诗境的地方。
“白苏?”末咫谚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白苏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略微高些的人,心里麻乱不已。“怎么了?”末咫谚放软了声音将白苏拥在怀里,在他耳边低语。
白苏不语,末咫谚的唇间或擦过他的耳朵他不禁后退几分。末咫谚底笑了一声,伸手固住白苏的后脑,在白苏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低头含住他的唇深深的吻住。
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本就该在一起一般,心脏猛烈的收缩,白苏没有推开末咫谚,闭了眼感受着末咫谚的唇舌。
偶尔青涉的舌尖躲闪,末咫谚就会底笑出声,然后猛地吸允出他的舌尖,轻轻以牙齿啃咬。直到白苏挣扎着推拒,末咫谚才放来他。白苏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末咫谚在一旁倒是笑得满面春风,他拉起白苏的手又行了断路才蹲下来采集很小的草药。
白苏也蹲了下来,阵阵清香飘过,使他不由得舒展了眉。之后末咫谚拉着白苏走了很远的路,爬了山,渡了平野。万花谷不愧是万花谷,遍野的花草,其中居多的是草药。药的清香似乎弥漫了整个世界。
白苏到现在才知道,为了保证草药的新鲜,末咫谚每天都要走这么远的路程。
之后没过几天,白苏正在药浴的时候,一个本该在复月山庄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复月行?”
“你还真是逍遥啊,我找你都快要疯了。”复月行缓步走到药池边蹲了下来,“啧啧,一股子药味,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白苏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这里风景还真是不错,这花海真有意思。”复月行在大树下站定,深吸了口气回头,脸上惬意的表情沉了下去,“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我当然知。”白苏淡然地面对着复月行。“你知道就好。现在江湖上找你的人不少,还是快些跟我回山庄吧。”复月行脸色缓和下来,“我和你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可我…”白苏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和末咫谚的事情告诉复月行,尽管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这种男人和男人的事情还是不好说。
“怎么了?”复月行见白苏面露难色问道,随即想到那个药池,“你是不是生病了?很严重?”
“…”白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复月行的问题,“你怎么这么罗嗦?”这句话让一直问个不停的复月行闭了嘴。“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自己在和景苑失踪之后怕是无人知道了吧!这万花谷中只有神医子和荀舞辞少数人知道。
“说了你也不明白。”之后又散散说了几句,复月行一直催促着白苏赶紧启程。白苏以有病在身为由想要多留几日,没想到复月行非拉着他去见神医子不可。
神医子把脉之后点头说可以出谷慢慢调养了。复月行拉着白苏出谷的时候,白苏为没有见到说是要去找神医子的末咫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