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妖异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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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天姬水早出晚归怪异的行径,让狐狸爸妈起了疑心,白日里,姬水被其父母一起絮絮叨叨许久。这不,待到姬水跑到一户牧民家附近蹲点时,天色已不早了。
姬水经过前边几次考验,现在养成了耐心的好习惯,逐渐变得沉稳。但这一等竟也等了许久,姬水至今尚未进食,已是饥肠辘辘。此时,夜幕降临,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就在姬水快要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前头出现亮光,姬水急忙打起精神,盯着前边离他越来越近的亮光。它看到的是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娃娃,在灯光的映照下,姬水清楚的看到这个小娃娃穿着一身绿色绸缎所做的衣裳。
在不甚明亮的微光下,那衣裳上同色丝线所绣的图案散发着惨绿色。姬水认得那图案,分明是一条大张着嘴正在吞咽口中猎物的狰狞的蛇。令姬水诧异的是这条蛇似乎是活的,因为姬水清楚的看到这条蛇口中的猎物正被慢慢的被吞入腹中。再看看那小娃脸色竟也泛青。只是那小娃浑然不觉,姬水甩甩脑袋,直勾勾盯着小娃怀中的囊袋,姬水趁着夜色,猛地往前一扑。小娃娃被忽然窜出来的黑影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囊袋掉在地上,姬水赶紧咬住囊袋就跑。
话说这小娃被姬水抢了囊袋后,先是愣了愣,看着空空的手,才意识到羊奶被抢了,扯起喉咙嚎啕大哭起来。首先闻声赶来的大人,看到的就是这么情况,小娃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哭得惨烈。
这小娃的娘心痛得抱起来,哄了又哄,“娘的心肝宝儿啊,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娘帮你解气。”
这小娃眼泪像是流不尽似的,抽抽噎噎奶声奶气的说道,“狗~狗,抢走宝儿的羊奶。”
宝儿娘顿时气结,这杀千刀的狐狸啊,怎么老来招惹咱们家的宝儿。
原来,宝儿就是上次被姬水给挠了的小娃。宝儿娘很是懊悔,今儿恰好是十五,家里忙着张罗供奉神灵的贡品,又要照顾小的,宝儿娘是分身乏术。再者,宝儿也闷在家里好几天了,今儿使了小性子,闹着要出门玩。
没法子,宝儿娘只好允了宝儿出门,又怕他饿着,又給宝儿一囊袋的羊奶。原以为这狐狸不来闹了,想不到宝儿又被狐狸给欺负去了。
宝儿娘是越想越气,抬起头,狠狠的剐了旁边的汉子一眼,气哄哄的抱着宝儿回屋子里。站在一旁的汉子是宝儿的爹,这做爹也是心疼孩子,但是无奈那狐狸甚是狡猾,下了好几回夹子也没能把狐狸给逮着。又被自己的婆娘给看扁了,宝儿爹悻悻的往屋里走。
但刚到门前,便听到她婆娘尖锐的喊声,“宝儿爹快来,宝儿咋就晕了!!”
宝儿爹赶忙冲进屋里,看到他婆娘抱着宝儿边哭边嚷嚷。他赶忙上前查看,只见宝儿脸色发青,双眼紧闭,气息奄奄的瘫睡在他娘的怀里。汉子脚底生风跑去请村里的郎中。
郎中先是把把脉,叹了口气,又伸手翻翻宝儿的眼皮查看,又摇摇头。将宝儿爹拉至一旁说道,“老朽行医三十余年,也没见过这等怪病,宝儿脉象平滑,四平八稳的,明明是没病。再看其脸色却是泛青,却是将死之人之状。“
宝儿爹一听到这,慌了,两眼赤红,面露悲色的说道,“周郎中你一定要治好宝儿啊,想我曾家三代单传,如今就只剩宝儿这宝贝疙瘩了。就算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周郎中叹口气说道,“医者父母心,老朽定是尽力而为。但目前也诊断不出宝儿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今之计,老朽开些补药,先给宝儿补补身子吧。”
说罢,写出方子,让宝儿爹随他抓药去。
而宝儿娘则留在屋里照看宝儿。宝儿爹没敢告诉宝儿娘他们儿子的病情,只是含糊的说,宝儿因为身子弱才昏迷不醒的。宝儿娘将信将疑,抹抹眼泪给宝儿喂完药,去给神灵上了香求神灵保佑,才回到床边照顾宝儿一直到深夜。宝儿娘累得扛不住,便俯在床沿边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间,她愕然的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一阵阴风吹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在这时,黑洞洞的前方传来“娘亲~娘亲”孩童的叫唤声,她仔细一听,这分明是宝儿的声音,她心急如焚的边跑边喊道,“宝儿~宝儿~”,跑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脸埋在在两腿间坐在地上的小娃,她认定这是宝儿,跑过去一把就抱住这具小身子,喜极而泣。但是哭了许久,却发现怀中的孩子不单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而且这身子冰冷得不似活人。
她正疑惑着,怀里的孩子忽然发出嘶嘶的毛骨悚然的怪声,她吓得撒手的同时也看清了孩子那张骇人的脸,一张三角脸上长满绿色鳞片。她惊恐的大叫,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整个身子疯狂的往后挪,忽而往后一倒掉进了深渊。这时宝儿娘惨叫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冷汗湿透衣衫。看到四周是她熟悉的房间,她松了口气再看向床上的孩子,心里咯噔一下,点燃油灯,将宝儿的脸仔细看了一遍,没发觉什么异样,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自我安慰道,那只是一梦。
在宝儿昏迷的第二天晚上,宝儿爹和宝儿娘一起守着宝儿。直至半夜,宝儿忽然转醒了口里直嚷嚷着饿。宝儿娘欣喜的端来熬好的粥,一口一口的喂着。但这欣喜并未维持多久,吃完粥的宝儿开始剧烈的呕吐,一刻也没消停。
宝儿是边吐边喊叫道,“爹,娘,宝儿饿啊,”这稚嫩的童声一声声捶打着父母的心房,他们心痛得无以复加,但是没法子啊,只要喂孩子一点东西,随即又吐出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孩子受罪。随后的几天,他们变着花样的给宝儿弄吃的,可宝儿依旧没法吃进东西。
某天,宝儿爹正在厨房杀鸡放血,又听到宝儿娘急切的声音,“他爹,快来啊。”宝儿爹急急的丢下手中的活,赶至房间,吃惊的看到,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宝儿像是失了神智般趴在地上,不顾宝儿娘的阻拦,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嘴里喃喃的重复道,“饿啊,饿啊。”宝儿爹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宝儿,这时宝儿诡异的安静下来。正当夫妇两以为相安无事时,宝儿忽然一口死死咬住他爹的手指,宝儿爹感到钻心的痛,却又不敢使太大的力,只得轻轻的撬开宝儿的嘴。好不容易将手指抽出来,一瞧,手指上的伤口居然深可见骨。
趁着他们两失神的空档,宝儿迅速的往厨房的方向爬。待到两人来到厨房看到惊悚的一幕,宝儿坐在地上抓着死鸡胡乱撕咬,鸡血溅了一脸。不久又把死鸡扔到一旁,捧起宝儿爹装鸡血的大碗咕噜咕噜的喝得畅快,还不忘抬起小脸,朝着他们露出甜甜的笑容。他们两相对无言,宝儿变成这样,万万不可传出去,若是传出去,定会被当成怪物小命不保。就算是怪物,但也是他们的宝贝疙瘩。
之后,他们便把宝儿关在家里,天天弄些活物的鲜血喂给宝儿。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宝儿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他们总算松了口气,同时也放松看管的力度,想不到,宝儿居然趁他们不注意溜出家门,跑得不见人影。之后,村里的牲畜莫名其妙的陆续死去,究其原因竟都是血被吸干而死。不久,村里的一个二流子死在村头的榕树下,死状极惨,尸体干瘪瘪的。随着受害者的不断增多,村里陷入恐慌中,各个人心惶惶,一入夜,家家闭门不出。但是宝儿的爹娘是例外,他们抱着一线希望外出寻找。终于在一个清晨,宝儿爹娘的尸体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