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年少轻许国  两军之夜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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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军大营
    呼月涽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一只陈旧的头骨。他望着颅骨上黑魆魆的眼窝,默默地出神。这是他出征前北夷王送给他的一只珍贵的战利品,呼月涽每每握着它,都仿佛握着敌军的咽喉。
    灯火间,一名妖娆的女子曼妙地走向了他,温顺地跪下,依偎向他的腰间。
    她仰望着呼月涽,仰望着他额间的犹如悬置的华丽刺青——那是北夷王亲自选得图腾,象征着上天福泽,万物虔诚的这一段刺青,在女子的眼里是一条王冠。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想到要将自己奉献给他,便止不住地满心欢喜。
    呼月涽无视女子爱慕的视线,他握起了手中的那只颅骨,阴鸷地眯起了眼睛。
    他是如此地尊贵与骄傲,他迫不及地想要为自己再猎杀一只又一只珍贵的头颅,并将它悬挂在他的马匹上,敌军勇士的头颅是北夷男人最挚爱的装饰。
    而下方,妖娆的女子开始妩媚地不断用柔软的身体磨蹭着呼月涽的腿侧,她真切而又火热,可没有呼月涽的允许,她只能跪着。
    呼月涽将目光移开了一点,终于落到了女子的身上,抑或是女子半袒的胸脯上。
    “过来。”他开口了。
    女子娇笑着站起了身,媚眼如丝地直勾勾地盯着呼月涽,双手在腰间一扯,单薄的长裙便一滑而落,叠在了脚边,蜜色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几乎诱人,凹凸有致的身躯火辣辣地赤-裸在了男人的眼前。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连带着胸前的一双浑圆也颤动起来,她带着夷人女子的无畏与热情,婀娜多姿地跨坐在了呼月涽的身上。紧接着,开始亲吻他的下颌与脖颈,一双手灵巧地在呼月涽周身拉扯,最后她向下探到了呼月涽怒涨的物事。
    她甜腻地又是一笑,双手驾轻就熟地越过冰冷的甲片,拉开了呼月涽的下襟。
    呼月涽将手中的颅骨按向了女子的腰肢,随后顺着小腹一路向上滚去,滑腻的肌肤,灼热的温度,他的目光跟着颅骨注视着女子的胴体……
    骷髅与肉-体,死寂与鲜活,如此相得益彰,且尽在他的掌握,他的眼睛逐渐滚烫起来。
    他兀然将颅骨丢在了一侧,猛地抓住了女子的胸房,而另一手则顺着她大开的长腿一摸而上,最后绕至后臀狠狠地一捏,掐得两瓣圆肉扭曲成了他指间的柔软。
    “呃啊!嘻嘻……”女子娇俏地笑出了声,大胆而有火辣辣地用双腿圈住了呼月涽的腰,一边喘息一边将自己的胯部不断地向前引诱一般地推送。
    呼月涽一个用力便将女子反压在了身下,双手滑至女子的腿弯将它用力地向两边拉去,女子几乎柔若无骨,双腿轻而易举地就被分压在了两侧,她依旧笑嘻嘻地看着呼月涽,双手不断地抚弄着自己的胸脯,扭动着腰肢,舔着双唇发出呻吟。
    呼月涽低吼了一声用力地压向了她。
    女子在笑声与呻吟间辗转,奋力地迎合着身上野兽一般的男人,很快她就投了降,心甘情愿地发出了乞求,仿佛要死去一般地在眩晕与窒息里心悦臣服。
    这时,帐外快速地走进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视若无睹地低头跪下,在迭起的吟叫声中俯首贴地,嘶哑道:“屠耆……战况来报。”
    呼月涽捏住女子的胯部毫不松懈地冲锋着,“说。”
    男人在女子高亢的尖叫声里沉沉地说道:“半个月前,扎勒台王爷败了,库莫小王爷逃了。”
    呼月涽猛地直起了伟岸的身躯,回首鹰隼一般地望向了地上跪着的男人,锁了眉。
    淫靡的帐内,空气是冷的,只剩下了女子如同奄奄一息的喘息声。
    淳宁八年六月初,殷军大败扎勒台父子,夷军主帅呼月涽得知此事,惊怒之下一把将随身的宠姬拧断了脖子,他怒火中烧,无法原谅兄长与侄子的无能,一心要对其严加惩处。率残军而逃的扎勒台之子——库莫,素知自己这位年轻的叔父兼具残忍与无情,是决计不会顾念血亲的,恐惧自己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于是乎,无路可投而又痛定思痛之下,库莫于六月末暗中派使者赴连云山乞降。
    虽说扎勒台的铁骑大军已被打散,可此时库莫手中的所谓残军——仍有两万余人。霍骁恐其中有诈,连夜召来了孙宽李虎与赵羡商议,而后,赵羡请缨前往库莫驻扎的云中丘,代殷军受降。
    行军前夜,东营。
    帐内一片静谧,灯火已熄,此起彼伏的吐息在黑暗中悄然。
    帐中虽宽敞,可行军在外也宽敞得有限,即便是紫禁卫,也是一行人睡得一条长长通铺。不过比起一般士卒的陈简冷硬,紫禁卫的这条通铺已属柔和舒适。
    齐青睡得端然笔直,连被子也盖得天衣无缝,只是腿脚处却突兀地横着一只光着的大脚,顺着大脚往上,只见是陆宣半开着嘴,一边打着浅浅的呼噜一边睡得人仰马翻,他一人睡了俩人的位置,将他身侧的季川西逼成了侧卧,且紧紧贴着惯于侧卧睡觉的卓真,二人此刻在夜里如此浑然不知地相抵而眠,大约晨起睁眼之时要彼此吓上一跳。卓真的被子去了大半,是他半夜梦里横了一脚所致,董逵被那一脚的威力所踢醒,迷迷糊糊地撩了一眼卓真,长腿一挑,顺势就将翻开的被子又给卓真盖上,大功告成之后,董逵便就这么露着一条腿,呼呼睡去了。
    董逵身边则是一个空位,那原本是唐子敬的位置。如今连枕头床褥都还在,没人动过,也没人将其收了去,众人心知肚明而又自欺欺人地只当他还在。空荡荡的一个位置长久地无人,于另一端的袁峥与久安如同一条楚河汉界。
    久安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空位,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想若是照着先前,自己大概能安然地睡去,只可惜自从自己有一晚在通铺尽头掉下去过一次之后,便被袁峥喝斥着换了位置,如今睡在了这里,他临着唐子敬的“遗迹”,又不免胡思乱想。
    他念着明日的行军,心里又七上八下了起来,虽说是去受降,不过此番仍旧变数奇多,稍不留神还是得开打,不然霍骁也不会让赵羡带走一万精锐骑师。
    久安一想两军交战,心里就猛打鼓,不由地就低低地“唉”了一声。
    这一声“唉”过之后,久安从背后被人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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