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回 云中燕中计险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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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德州府被盗后,德州城接二连三又有大户人家被盗,弄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那些大户人家整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等到天黑,便不敢出门,而穷苦人家得了盗贼的救济后,个个都欢天喜地,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盗贼平安无事,一晃十多天过去了,众捕头仍未打探到盗贼的下落,臧知府为此事整日发愁,茶饭不思。
却说德州府有一师爷,姓庞名雨轩,此人生性奸诈,为人歹毒,又善于诡计,乃臧知府心腹之交。这一日,臧知府正在府中烦恼,却听门吏来报:“启禀大人,庞师爷求见!”臧知府道:“快快有请。”不多时,庞师爷来到府中,见过臧知府,俩人分宾坐下,庞师爷问道:“大人近日脸色消瘦,莫非为盗贼之事发愁!”臧知府叹道:“这盗贼来无踪,去无影,衙门又奈何不了!怎不叫人发愁!”
庞师爷道:“小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臧知府道:“庞师爷但说无妨!”庞师爷道:“这盗贼如此猖狂,接二连三行窃,却能躲避官府追捕,想必衙门中有内贼。”臧知府道:“何以见得?”庞师爷道:“知府大人每次差人严加防守,这盗贼却屡次行窃得手,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走漏风声,那盗贼怎敢有如此胆量?”臧知府道:“庞师爷言之有理,不知庞师爷有何对策?”庞师爷道:“小人已想好一计,只待布下天罗地网,叫那盗贼走投无路,自投落网。”
臧知府道:“庞师爷快快说来。”庞师爷道:“若要捉住此贼,我等只须如此这般这般,便可大事成矣!”臧知府听了,大喜道:“好计,好计,庞师爷不愧为足智多谋,机智过人。”庞师爷道:“虽是如此,不过府内人多混杂,切不可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若要捉住盗贼,还须另请高人相助。”臧知府问道:“不知庞师爷可否有合适人选?”庞师爷道:“离德州城五十里处有一村庄,名曰陈家庄,庄上住着四位好汉,老大姓李名顺,老二姓赵名胜,老三姓徐名平,老四姓齐名虎,这四人精通枪棍,武艺出众,人称“四大金刚”,小人早年与四人有些交往,若得此四人相助,何愁盗贼不落网!”臧知府道:“即是如此,还烦庞师爷亲自去陈家庄走一趟,请四位好汉前来相助。”庞师爷道:“事不宜迟,小人这就动身去趟陈家庄,说服四人前来相助,捉拿盗贼。”说完,辞别臧知府,备得厚礼,往陈家庄赶来。
不多时,庞师爷来到陈家庄,早有庄客报与四大金刚,四人忙出来迎接,待行过见面礼后,又邀到后院分宾坐下,李顺问道:“闻庞兄在德州城谋得好差事,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庞兄吹到这里?”庞师爷道:“哪里,哪里,小弟只不过在官场混口饭吃,那比得上四位逍遥自在,今日小弟到此,有一桩买卖要献与四位仁兄。”赵胜道:“是何买卖?尽管说来!”
庞师爷道:“想必各位有所耳闻,这德州城近日闹起盗贼来,惹得知府大人正为此事发愁,今日小弟受知府大人之托,特来请四位仁兄前去相助,捉拿盗贼。”徐平道:“听说这盗贼来无踪,去无影,连官府都拿它没办法,我四人前去捉拿岂不是自讨苦吃。”庞师爷道:“四位放心,小弟已想好计策,只须四位仁兄助一臂之力,到时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李顺道:“即是如此,看在庞兄面上,我四人权且走一遭,前去德州城捉拿盗贼。”
当下四人收拾好行李,又挑了十几个心腹,随同庞师爷来到德州府内,早有臧知府派人迎接,领到后房内,臧知府见这四人模样凶恶,面目狰狞,心中早已惧怕三分,庞师爷见状,忙安慰道:“大人休怕,这四人虽生得凶恶,却厉害无比,若要捉住盗贼,还须靠这四人鼎力相助。”臧知府听了,半晌方道:“有劳四位壮士前来相助,若能捉住盗贼,本知府必定重重有赏。”李顺道:“大人放心,不是我四人夸下海口,莫说这区区盗贼,便是亡命之徒,我四人也不放在眼中。”臧知府听罢大喜,忙命人大摆宴席,为四大金刚接风洗尘,待酒足饭饱后,众人又商议到深夜方散,庞师爷独自回到住处,四大金刚则留在府中,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臧知府依计行事,来到衙门坐堂,众捕头前来听命,臧知府问道:“最近可否有盗贼消息?”众捕头都面面相觑,无言对答,臧知府见无人答话,大怒道:“诸位平日吃朝庭粮饷,拿官府银两,如今却连个盗贼都捉不到,要诸位有何用?”文捕头见状,忙出来答道:“启禀大人,我等连日查访,至今未见盗贼踪迹,非是我等怠慢,而是盗贼过于狡猾,令我等无从下手。”臧知府冷笑道:“依文捕头之言,那盗贼莫非能上天入地,来去无踪,也罢,再给诸位宽限几日,若还捉不住盗贼,这德州城失窃的银两则由诸位承担,直到捉住盗贼为止。”众捕头听了,心中都暗暗叫苦,臧知府接着说道:“今日城东李老太爷六十大寿,望诸位今晚务必小心,严加防守,以免盗贼趁虚而入,伺机行窃。”众捕头领了差事,出得衙门,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那文捕头回到家中,正收拾行李,却见文燕问道:“爹爹今日又要去哪里?”文捕头答道:“今日城东李老太爷六十大寿,爹爹有公务在身,今夜便不回来了,你自已早一点歇息。”文燕道:“女儿知道了,爹爹路上小心,莫让女儿牵挂。”当下,文捕头背上行李,提了棍棒,出得门来,径直往城东李老太爷家去了。
等到半夜,文燕来到内房换了一身夜行衣,推开窗户,一闪而过,跃上屋顶,四下张望,却见四周黑压压一片,不见人影,原来这德州城自出盗贼后,一到天黑,便无人出来,都呆在家中,故城中显得冷冷清清,好不凄凉。文燕借着月光,来到城东,但见城东李老太爷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文燕心中寻思道:“这李老爷竟敢明目张胆,大摆宴席,想必其中有诈,不如到别处再去看看。”想到这里,文燕又来到城西。
却见城西有一户人家点着灯,房内金光闪闪,炫耀夺人,文燕心中好奇,顺着屋顶,来到光亮处,正要细看,却见前面跳出一人,乃是齐虎,大喝道:“大胆狂贼,我已在此守候多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文燕大惊,转身往回走,却见迎面又闪出一人,乃是徐平,拦住去路,文燕见状,忙跳下屋檐,正待要走,却见屋檐下闪出一帮人来,为头乃是赵胜,手举火把,大叫道:“盗贼休走!”
文燕心慌,忙从怀中掏出燕子镖,随手打去,只听一声惨叫,前面俩人身中燕子镖,倒地身亡,赵胜等人见状,不敢靠近,只顾乱叫,文燕扭头就跑,却不提防黑暗处李顺左手拈弓,右手搭箭,往文燕背后射去,只听一声尖叫,那箭正中文燕肩窝,文燕没跑多远,便已倒在地上,原来李顺要活捉文燕,遂不将她射死,只见李顺从黑暗中跳了出来,手提单刀,来捉文燕。
正在危急时刻,冷不防屋檐上跳下一黑衣人,手拿燕子镖,往李顺脸上打去,那李顺不曾防备,躲避不及,被打中一只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滚,黑衣人忙背起文燕,往房上一窜,早已消失在夜色中,等赵胜;徐平;齐虎三人领着众人赶来时,却已不见人影,三人见状,忙将李顺扶起,送到府内医治去了。
且说黑衣人背起文燕在街上左转右拐,见无人追赶,方来到一住处,歇息起来,随后又替文燕医治伤口,换洗衣服,不多时,文燕苏醒过来,正要拜谢救命恩人,仔细一看,却是爹爹文捕头,遂问道:“爹爹不是在城东李老太爷家当差吗?为何刚才却救了女儿性命?”文捕头道:“今夜在李老太爷家当差,正与几个捕头闲聊,却听赵捕头道:”我那婆娘昨日在城西张老太爷府上帮忙,却见后房内金光闪闪,我那婆娘好奇,忙偷偷去看,你道是什么?原来是一颗夜明珠,又听到房内有人说道:“今夜便要活捉那盗贼。”我那婆娘不敢停留,忙回到大厅干活去了,你说这好奇不好奇?”众捕头听了,都道好奇。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文捕头听罢,心中不免一惊,寻思大事不好,忙装做肚子痛,众捕头见状,齐问道:“文捕头,你怎么了?”文捕头道:“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痛。”众捕头道:“那你还不快去歇息,这里有我等守着,不必担心。”文捕头忙谢过众捕头,来到一僻静处,换了一身黑衣,赶到城西来救你,幸亏来得及时,若迟来一步,只怕女儿早已被捉去了。”文燕听罢,含泪道:“不曾想连累了爹爹,请恕女儿不孝。”文捕头道:“燕儿休要自责,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