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劫之章 时间到了,劫数的转轮已经开始! 第九十二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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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风是什么人,帝都城内所有人都清楚,但流云是什么人,他们就都很不清楚,所以当时就与很多人站出来反抗。
那些站出来反抗的第二日都死在了自己的府邸,死因不明,所以,后来就再也没人敢正面抵抗了,皆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对于如今的流云,所有人都有种无法形容的害怕,一种来自于心底深处的害怕,因为那个人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夺去所有人的性命,其能力不可估测。
流云即位后的第一天就下了一道旨令:为了重整十大门阀,只要提着上级人头来见他的谁就是新任门阀首领,期限是一个月,以最后那一天提着人头来见他的为最终首领,此番竞争,不限身份,不限地位,能者居之。
这个指令下达的第一天,十大门阀就混乱了,阴谋暗谋争纷迭起,互相嘶杀,那些最处在下级的都想着这是升级的机会到了,全部提起手中的剑用或是明或是暗的方法杀了他们的上级,一时在帝都里掀起一片黑暗的血雨风波。
空广的大殿内。
血淋淋的人头。
欣喜璀粲的眸子。
在命令下达的第一天,就有十个人提着上级人头跪在他的面前复命。
看着这些人,流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就像像看着一堆死人一般,一帮权势名利的走狗,他只不过随便用个计就能让他们不停地自相残杀,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十大门阀首领,他相信,很快,十大门阀就会在这样的狗咬狗状态下嘶杀沦败,无需脏他的手。
“好,很好。”流云笑,颇具玩味地笑:“不过,这是第一天,还有二十九天,还是要小心别被别人给提了脑袋来才好。”
“是,谢陛下。”众人中有人大着胆子看向高高王位上的那个人,那个崛起速度叫人惊叹的流云少帅,发现他看起来远比传说中的还要让人惊骇,光是坐在那里,就不由让人寒到了骨子里头,足令血液结冰。
“去吧。”王位上的人一挥手,冷冷而言,再也不看一眼。
“是。”众人提着头颅领命而退,大殿中的血腥味却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浓烈到让人想吐。
三丈高阶,双盘金雕比翼鸟的金座上,黑衣的男子无形中竟已抓碎了一边扶手,长身站起,向外走去,对这个人人都想拥有的座位没有半分留恋。
他厌恶那个位置,深深的厌恶。
还是一袭往日的黑衣,不戴冠不披帛,流云是唯一一个不穿飞翼王袍不戴帝王冠冕的大夕帝王
虽是如此着装,但是他却比任何一任穿着帝王盛服的人都要有压迫感。
才走几步,陵风疾步从殿外奔来,一身的白衣,纯白如雪
看到流云。猛然揪住他的衣袖,张口问他:“流云,是你下了十大门阀重整令?”
“是。”流云毫不掩饰甚至是冷冷而答。
“你想让他们相互嘶杀,自灭门阀?”由于太过震惊,陵风一时语音坚难。
“他们还真是可爱啊。”流云轻快地笑了起来:“我只是一句话,他们就会自相残杀。”
“你快收回命令,你不要杀了好吗?”陵风被他那样的笑惊到了,那是看淡杀戮血腥的笑,只有一个以杀戮为乐的人才会有,他不要看到这一面的流云,这一定不是他——
“收回?”仿佛听到一个极好听的笑话,微微一愣,流云纵声长笑起来,笑罢,这才正面看他,从嘴里吐出无比森冷的几个字:“我要他们血债血还,祭奠我死去的母亲和族人。”
浓重的杀恨之气随着话语激荡而出,整个大殿都震了几下,殿顶尘沙簌簌而落。
陵风大惊,忙一把拥住了他,紧紧地拥住他,希望这样能平息他心中的戾气。
“不要,不要,流云,我求求你。。。。。。。”他放下一切底声下气地向他苦苦恳求:“流云,一切都当过去了好吗,我们不要呆在这里,你答应我去天国的,我们这就去天国好不好,好不好!”
没有回答,被拥住的黑衣男子静静地沥取这个人给他的温暖,对他的恳求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不顾一切地,他带着绝望吻上他的唇,他想用自己的爱去感化他内心的黑暗杀戮和血恨。
空空的大殿,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子,长久相拥不放的吻,激烈而绝决。
自上次流云下了那道命令以后陵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怕他又造杀戮,连晚上都要陪着。
十大门阀的种族杀戮越发激烈,每天都要死上百人,明地死,暗地死,很快,帝都里强大仅次于帝王和七王的十大门阀就人数凋零。
这新任帝君流云从来就不回他的侵宫,也不去清欢殿,每晚都回他以前住过的月华殿,而陵风,还像以往一般天天在月华殿的的后院穿来穿去,只不过现在是三边跑,陵王府,紫光殿,月华殿。
虽然陵风是日夜守在他身边,可那个人还是发出了一道道令人发指的杀戮命令。
三十天的十大门阀之争结束,最后提着人头来见他的全部倒在丹阶上,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只是冷笑一句:“不过一群贪权恋势之人。”
放眼看看十大门阀种族,他们有几个没参加过当年的神奇岭之战,他们府上曾经哪有一个不是雪奴成群,歌舞昼夜,他们,都该死!该死!
紧接着,流云又下了第二个杀人的指令,这个指令比上一个更狠,更血腥,仅三天之内,帝都内死伤之人就多达三四千,凡历经当年神奇岭一役的上至高官下至军士全部被他挑出来随意处决。
而这让陵风气得连日吐血,卧榻几日,所有人都去他那里求他在流云面前求情,有的甚至在他府前长跪不起,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可尽力了还是阻不住那个人的无限杀戮。
现在,参加过那一战的还剩下最后一个王——赤王。
赤王是个会打主意算盘的人,他一回来就向新任帝君表态屈臣,奉上了赤族的赤王令。
一千二百四十年十二月初二,赤王领着幺女赤然在殿上拿着曾经差点扔掉又随意丢放的圣旨宣读先帝曾给流云与他女儿赤然的未定婚事。
很明显的,如今流云是尊神魔,他要赶紧巴结讨好这尊神魔,怕迟了一点,这脑袋就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朝堂上静悄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流云不开口,陵风没开口,便没有人敢开口。
赤然被请到了大殿中央,曾经被传为帝都一枝花的赤然郡主果然容貌倾城,盛装之下更是臃容庄贵。
没有人敢直盯着高位上的流云看,赤然是除陵风外的唯一一个。
那么久了,两年了吧,她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但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子的正面,很平常的正面,平淡无奇,跟看背面的感觉完全不成正比。
不过,她早就在他说出冷淡绝情之话的那一天起就对他彻底心如死灰了。
那样深深刺伤人的话,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憧景美梦打碎,那个男子,简直就是一把伤人的利刃。
这个时刻,她反而想起一身白衣飘飘的陵小王爷。
永远深刻地记得,那个大雨之日,在这帝都的某一角,他曾为她撑伞挡雨而淋湿了他自己。
他还曾温柔体贴地地拿过披风轻轻覆上自己的肩,在那大雪里给了她无尽的温暖。
太多太多的温暖感动,都是那个白衣公子给的,而就是这些温暖,让她坚强走出了流云的阴影,跟随风云大军在外两年再苦再累不离不弃。
流云只会给她冷冷的伤害,曾让她的少女心痛彻心扉。
陵风给她的却全都是温暖,这些温暖足以令她回忆一生。
她不后悔曾为流云做过的冲动之事,因为那让她认识到了温柔俊雅的陵风。
如今,命运好像是在跟她开玩笑,父王又说要把她嫁给那个男子。
可是父王你可记得你曾毫不留情地打碎过女儿的梦,现在我是醒了走出来了,可那曾经被打碎的梦却又恢复成真了。
父王,你从来不会关心女儿的想法,我是你女儿,可却只是你手中一枚权势的珐码,连一个下人都比我自由。
向来衿持高贵的她很想说不愿,可是她不能,她说不出口,眼前的这个人,曾是她最初的爱恋。
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偶,不停地被上天玩弄,半分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