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野战帝国???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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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再无他话。
    第二日一早,费婆婆倒了一碗水从门缝递进来,金鑫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后猛地抬起脑袋看了看。
    费婆婆也借此由外往内窥视了一眼,视线与金鑫对上后,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又忙自己的去了。
    作为守门的婆子,其实她是没有多少本职之外的事可做的,收晒点药草,熬熬汤药至多只是顺带。与她相对比,西子厢还有另外的两个小角门,同样都是供由外出赴邀归来的伶人夜归用的。
    而那两个角门守着的婆子比之费婆,就无所事事得多了。她们那儿也有煮汤药的附带差使,却是抽打了才会动一动。
    基本上,守门婆子就是守门而已,平日断然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然而,这一日午后,总算感到饥饿,并且快饿疯了的金鑫发现,门外没有费婆婆的身影。门廊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粗使的妇人。
    金鑫毫无准备,猛不丁地感到一阵战栗。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费婆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居然一无所知。
    约摸有二盏茶的功夫过后,从后门那头晃晃悠悠地走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估计是才饱食过一餐,男人叼着一支细竹篾子,啧着牙一脸餍足逍遥的晃过。见到屋檐下小板凳上坐着的妇人后,男人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道丑恶的笑意,随即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落锁的门,试图从门缝中看到里头的人。
    “哟~张嫂啊。”男人笑道。
    张嫂见了他就蹙起了眉,嗔怒似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什么话。”男人又走了几步,来到屋檐下的台阶前流气地侧身坐下。“巡院可不就是我的活儿么。”
    张嫂嗤之以鼻:“平日怎地也不见你。”
    “嘿~”男人又啧啧牙,笑道:“你没看到而已吧。”
    说着,侧过脑袋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着张嫂,与其说是打量,他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消遣调戏。做巡院的,三教九流,且先不说本质如何,身家小有,却因为买卖于人,一般人家的女子是看不上的。
    这类人,说白了是饥不择食,大院里的姑娘缘由种种,也不是轻易就能出手的。而男人们,真缺人了,需要时什么长得美丑无关紧要,什么女人不是当成一个在洞看?
    张嫂因他放肆的眼神气的眼角直抽搐。
    这边,男人却若无其事地,调笑着,一转眼把视线转移到了落锁的门上。
    张嫂心里一紧,连忙喝止道:“别乱打主意!!”
    是啊,新人的开苞可以买不少的钱呢。但是,男人长期在这种地方给人做护院的,何尝不知?
    张嫂话一说完,自己先绿了脸。护院男人转过头看着她,露出了笑。
    “反正你也没男人,痒得很吧?”
    这种时候,金鑫的存在是尴尬的。
    张嫂恼羞得满脸涨红,男人却不由分说,站起身来,拉上人就走。
    拐弯行至一墙根下,男人一手把张嫂推到墙上,另一手已经撩衣开始解自己的腰带了。
    金鑫是尴尬的,非常尴尬。她脑袋侧上方的通风孔,从那边战局一开始就源源不断地传来哼哼唧唧的粗喘呻吟声。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费婆婆出去了半个多时辰,回来时这边大战方休,护院男人一脸身心具足的恶笑悠优哉哉地,在通往大院的外跨门前和她擦肩而过。
    再回到后门门房,费婆婆的脸都黑了,张嫂羞愧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半推半就地就……
    她缩头缩脑地一如前不久隔间里的金鑫,待婆婆走近,她赶紧地就要走,却忽然被婆婆叫住了。
    “把人带过去。”
    婆婆的枯槁老手风干中带着不自然的泛白,似乎是长时间泡水洗涤了什么。她解下了腰上挂着的钥匙,颤巍着手打开了门锁让金鑫出来。
    在金鑫惊恐交加的眼神下,她平静稳着地说:
    “去吧。”
    被买回来的新姑娘,跨过外围往大院走,这是条无形的不归路。
    金鑫缩着脑袋忐忑不安地跟着张嫂走,气氛尴尬极了。不知怎么的,费婆婆开门后的那句话让她莫名觉得可以安心。
    原由不知。反正貌似死到临头的她,这会儿居然还有闲心顾及到气氛的尴尬。
    穿过了外围跨门,映入眼里的是叫人耳目一新的亭台楼阁,假山小池,廊道花木植被应有尽有。要是没事先知道的话,指不定要误会是进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后院儿了。
    金鑫没有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感悟,这个时间还没到开业迎客的点,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还有种说不出的空乏和死气沉沉之感。想来,环境事物都是人造就,闺家自有闺家的灵秀洁净,至于娼家,除了钱财往来的糜烂交易以外,剩下的不是空乏又是什么?
    对,还有的是痛苦。一如花晴。
    张嫂将金鑫带到了鸨妈的独立小筑前,通传过门前的丫头后,她并没有留下一齐待见。交差后,她自觉地退下,走前怯弱地窥视了金鑫一眼。
    就算是来到大院深处,金鑫依然是以被押送状态领到了鸨妈的房门前。丫头敲过门后,房内传来鸨妈慵懒的应答声。
    “让人进来吧。”
    “是。”丫头本分恭敬地垂首回道。推开了门,站在金鑫身侧的她暗暗地把惴惴杵立的她推送了一把,然后门又关上了。
    金鑫是不安的,不能不不安,这是面临行刑的场面。
    房内,鸨妈一身舒适宽松的素里衣,外披一件锦绣彩裳侧依在贵妃榻上,一头乌黑的发丝闪着水泽拢集着,由后绕过颈项铺过她身前榻面,足有三尺多长。
    金鑫忐忑不安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见礼,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放,正慌不迭心悸汗涔时,忽然听鸨妈细声媚气,却目中无人似地问道:“会绞发么?”
    “呃?!”金鑫一大楞,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应:“会。”
    榻边就有几张绞巾,顿了有一顿后,见鸨妈没有其他指示,她心擂如鼓地试探着上去拿了绞巾,回身绕过榻在鸨妈脑袋上方那头蹲下。
    绕过榻转到这边来是有理由的,绝对的理由!
    一边把鸨妈堆置在榻面上的青丝拢在并列的腿面上,蹲于地上的金鑫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下,松出了一口薄气。这要是在近前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的话,小心肝儿都要系统崩溃了。
    接下来的短时间内,房中就只有金鑫小心翼翼的擦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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