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狐仙大人,请留步 第十一章 遇师寻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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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是从我小时候就开始教我法术的好师傅。师傅比我大不了多少,这微妙的年龄总让我觉得叫他师傅有些不妥。每每问师傅要不要将“师傅”的称呼改为“哥哥”的时候,师傅总会摆了摆手说道,辈分不能乱,我们只是有缘不算有分,哥哥和师傅隔得可不是一层薄纸间的关系。
之后的我总会嘟着嘴,不满的跟师傅抬杠,不练功,不练字。
过去的事,比起现在还是要好得多。
“怎么,遇见师傅不开心吗?”不知何时,师傅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宽厚的大掌放在我的头顶,宠溺的抚摸着。
“师傅。。我已经不小了!”虽然对这个动作没有讨厌的感觉,但是总觉得这样有失颜面。师傅果然还是将我当小孩子看。
“呵,轻儿在师傅的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无视我的反抗,师傅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继续在我的头上作孽。让我头发乱的不能再乱,这才停下了手。
“师傅,为何要回来呢?您不是说过,这个妖族太过于纷争了吗?”
就在我们一片打闹下,师傅和我双双坐在了厅前的木椅上。我仰着头问师傅,手里一如既往的把玩着师傅的武器,一把用珠翠雕成的笛,而师傅则是坐在木椅上品尝着我府院中最贵也是我最喜欢的人界普洱茶。
这香味和口味虽说不错,但是不懂得品茶的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分别。
“轻儿是不是有些麻烦了。”就在茶见底的时候,师傅悠悠的吐出这一句话来。不快不慢,不像是在询问,反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看师傅如此悠闲的样子,心中难免想要好好的调戏一下。“师傅。轻儿的麻烦事多了去了,你要帮轻儿一一解决吗?”
“比如?”
“比如轻儿想嫁给师傅。”我起身挪到了木椅间的小方桌上,坐在了师傅那盏茶的边上,用师傅的笛子挑起师傅的下巴,满眼泛出认真的光芒。
“轻儿别闹!”师傅对我这举动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他轻拍下我的脑袋,将我从方桌上挪到了他的腿上。
“师傅,我也老大不小了。。。”
“你在为师的眼里还是个小孩。”
我们这种奇怪的姿势就这么一直持续和好久,坐在师傅的大腿上看起来难免有些奇怪。
“师傅,轻儿知错了。”我向后仰去,头靠在师傅的肩上,别过脸,诚恳的说道。
“那么,轻儿有什么麻烦呢?”师傅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环在我腰间的手还是一动不动的放在那里。
“轻儿要师傅帮轻儿就一个人。”虽然有伤面子,但是在师父面前没有一次拌嘴是我赢的。
灰头土脸的从师傅的大腿上下来,师傅这才笑着把着扇,得意的跟我走出了偏厅的门。
一路上我和师傅有说有笑,不过笑的都是我,说的都是师傅。师傅说是云游到魔界的一位老友家中拜访,听说狐族的狐仙大人开阔荒地,便匆匆赶了回来。
到了厢房,狐王在床榻上为白痴狐狸运气,虽然脸色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输了不少真气还是没有好转有些奇怪。
师傅走上前去,狐王奇怪的看着我,似乎在确定这个人是否安全。
“狐,先把他放下来吧。”我走上前去将手环在白痴狐狸的两边,狐王收了力,白痴狐狸就倒在了我的手臂上。
“嗯。。。有些棘手啊。”师傅坐在床榻的另一边,用手按在白痴狐狸的腹部,双眼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
“倾雨。他之前有去过哪里吗?”师傅改了以往的称呼,因为‘轻儿’这两个字是不可以在众人前叫的。
“倾雨?祭品你的名字吗?”狐王在一旁冷眼的看着师傅。看他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师傅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知道名字就不要叫我祭品。”我撇了一眼狐王,顺便将白痴狐狸翻了个身,让师傅好检查这不明不白的病。
“是驱妖丸。天界的东西。他有得罪谁吗?”师傅扶过我手上白痴狐狸,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驱妖丸,妖族最毒的毒药。是天界用来惩戒妖族不安分的妖怪所用的药。有这种恶毒东西就只有那个名为雀杞语的女人了。
我拧干水盆里的毛巾,将其敷在白痴狐狸的额头上。听声音,白痴狐狸的气息越来越弱,而且换气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短。怎么看都有些不妙。
“师傅。。怎么办。”是妖的都知道,如果服下这种药,不管是谁,都会死的很快,而且死的很惨。
“办法有是有,但是都不适用于我们。”师傅起身挥袖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边,手上的扇子摇摆不定的扇着。这个动作就表明事情糟糕了。
我无奈的看着白痴狐狸苍白的脸,起身走到衣柜前自顾自的收拾衣物。
说是衣物其实也不多,只有两件之前在雀族买的,和一件自己本身的衣服。顺便再塞了点银子就准备出发。
“你要去哪,祭品。”狐王看着我,明显是不理解我的做法。
“上天界,偷解药。”我跨上包袱,向门口走去。
正打算推开门的时候,师傅拦住了我的去路。那柄镂空的扇子横在我的面前。说道:“罢了罢了。只能这样办了,去找她吧。她说不定会有。”
“她?”千鲤不明白师傅所说的‘她’是谁,连忙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我不要。”没有时间听师傅解释,也不想听师傅解释,我绕过扇子就要推开门来。
“倾雨别闹。再闹你朋友的命就没有了。”师傅抓住我的手,企图要停止我这种愚蠢的行为。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师傅!”我气愤的想要扯开师傅的手臂却无从下手。
“祭品,你说的‘她’到底是谁啊?”狐王盖好被子将手上的工作交给了千鲤,走上前来问道。
“我的未婚妻。”师傅的声音明显小声了很多。
“是啊是啊,未婚妻。所以说我不要去!”用力一扯居然将师傅的手从我的胳膊上移开了!不顾身边的人,一股气的跑开了这间厢房。
是的,未婚妻。既然有未婚妻,为何要再回到狐族,为何要。。。回到我的身边。
久违的眼泪,久违的揪心的感觉。就在我冲出的那一瞬间,那个坚强的狐倾雨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没有外壳包围的脆弱的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上的包裹还在,就是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周围都是树林,找了棵高大的树,一串而上,整个人抱成一团的在树上啜泣。
周围的声音只有树叶的莎莎声和鸟鸣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中的我,还是儿童时代,师傅带着我到处游山玩水,教我练字,教我习武。画面转换,我变成了现在的狐倾雨,面前的情形是和师傅分别的那一日。
我记得我叫师傅留下来,叫师傅带上我,叫师傅不要抛弃我,还有跟师傅说了我喜欢你。但是那时候的师傅却回答我说,喜欢是另一种心悸,他说他从没有看见过我的心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悸动,他说等到我找到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会明白那时我说的话是多么的可笑。
然后,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玫瑰红色头发的女人和师傅一起走了。她就是师傅的未婚妻,是哪个族的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她很爱师傅,师傅也很。。爱她。
梦做得太长了,长到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天已经暗了下去,裙摆一片湿,哭了吗?我。
从树上跳下,嗅着周围的气息。看来当时的我真的是太鲁莽了,如果再稍稍跑过点,就是蛟族的境地了。
整理好了心情,确定了方向就飞奔了回去。等进了狐村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都熄的时候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黑漆漆的一片,微弱的照明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我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周围太暗了,不得已的用鼻子寻着回家的路。
“狐?”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急忙的转过身,周围却仍是一片漆黑。
“是雀吗?”我摸索着,突然一双大手将我的手抓住,一拉,我整个人都倒在了那温暖的怀里。
“是我。你的眼睛,还没好?”雀的手抚上我的眼角,现在的我双眼一定是无神的,在这种没有灯光,只有微微月光照耀的夜晚,什么都是看不到了。
“师傅也治。。不好的。”我挪开在我眼角逗留的手。本想向后退来拉开距离的,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要一个肩膀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