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刃-孤云观山 第四话 孤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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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开启慧眼,周围的颜色全部是深褐色,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没有任何异动,也没有任何物体或是活体在移动,只是,这个空间也太大了,完全没有边际。
看看脚下,和我猜测的一般不二,地面是悬空的,我似乎站在巨大的网状铁板上,下面远远可以望见一丝淡淡的光线,用慧眼才可以看到的白色光线,但依旧非常暗淡。我又跺了跺脚下的铁网,非常结实,这是什么地方。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就算是爷爷叫我去的地方也不曾见过这种场景,周围的一切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无法言喻的沉闷。让人从内心深处体会到一种孤独,一种失落,一种丧失了某种东西的感觉,如同心被掏空了,冷冷的,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原来,这个世界,还有着太多太多我不曾知晓的细节,这么多年来,自以为从爷爷那里了解到世界本来面貌的我,一瞬间被挫败感严重打败。整个人失去了支撑,两只手扶着铁网的地板,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压迫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环境,是水声,滴答,滴答,虽然频率很慢,但却十分清晰,一滴一滴的滴在水池里的声音,而落在水面上的水滴,溅起的涟漪似乎都清晰可辨,如同滴在人的心里一般。
就在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滴的声音时,声音又停止了,我迫不及待的期待着下一滴水能落在心头,那种渴求的感觉从没有过,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真实的感觉到那种润泽心头的真实感。滴答,终于,最后一滴水珠打在心头,周围的一切豁然开朗。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坐地上了。你可吓死我了。不会是那天晚上受了内伤吧,不行赶紧回去看看。”说着小四过来扶着我起来,而我的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了。
“我,我动不了了,小四,我动不了。”我紧张的满头大汗,拼命的抓着小四的双臂想用力站起来,却无济于事,无论我怎么用力,双腿就好像与地面粘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而下半身的直觉也逐渐要失去了。
“师父,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看你天天夜里不睡觉,我就知道早晚会把身体搞垮的,来,我拉你起来,咱们回家。”说着,小四也拼命的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可无论他多么用力都没有意义,任凭头上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我还是纹丝不动。
“小四,你先让开,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这种感觉还在向上蔓延,你先让开一下。”我挣扎着推开小四,然后双手交错同时结印,双掌按住双腿,勉强喊了句:“封!”顿时,双腿完全没有了任何感觉,连先前向上蔓延的麻木感也没有了,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是谁?我不停的环顾四周。
而小四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回身站在我身前用身体护住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并以最快速度,蹲在地上倒背着双手,在地上左右开弓同时画了两道封印,这样便无能再有人类以外的物体接近我的真身。
“小,小四,看来我们又遇到硬手了,真,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就不能去找别人吗?我也是很忙的,整天都跑来烦我。你快跑吧,看这样子,你那些手段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趁着它还没对你产生兴趣,快跑吧。”我强忍着内心的压抑和空洞,对小四说出决绝的话。
“怎么可能,我会撇下师父你一个人逃掉吗,经历了之前的生生死死,怎么还对我说这种话。我能感觉到这东西就在附近,但是我实在感觉不到他的实体是个什么东西。”小四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四周,一种莫名的寒冷笼罩着我俩周围,周围的空气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湿漉漉,阴气逼人,还夹杂着无尽的仇恨。
“小四,快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这东西已经把我俩玩弄于鼓掌之间了,你还不明白吗,多赔上一条性命也是无济于事的,这就是我的命运,我整个家族的命运,你快走吧。”说着,我感觉周身的力气在渐渐消失,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已然出现了幻觉。
而小四左右晃动的身体和时不时拼命摇摆的头,也告诉我,他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看来这不仅仅是幻觉,而是强大的念力把我俩笼罩在其中。我试着用最后的意识释放赤瞳的力量,可却办不到了,之前使用过度的后遗症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看来这次真的逃不掉了。看着眼前小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的内心无比的痛苦,难道这种命运一定要我的家族一代代背负吗?这公平吗?
周围的迷雾已经越来越重了,空气中湿漉漉的感觉已经完全把我俩包围其中,小四蜷缩在地上已经再也说不出话,而我则开启慧眼,在迷雾中强撑着意识搜索那即将扑上来要我俩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