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宫闱之争 第二十九章 明珠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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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甘泉殿寝宫时,刘骜便睁开了眼睛。他并不急于唤来侍女伺候他起身,而是微微支起身子,凝视着正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习羽。昨夜,一夜狂乱,他在习羽身上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感觉是从前在其他嫔妃身上从未尝试过的。
“飞燕,朕的飞燕……”刘骜伸出手轻轻抚过习羽滑嫩的脸颊。
习羽似乎被刘骜的动作惊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眼眸里满是迷蒙的望向刘骜。习羽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情况,睡眼朦胧的看了刘骜好一阵之后,才猛然惊醒道:“陛下!?奴婢……”刚想起身给刘骜请安,随即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脸上浮起了羞赧的红云,只能拉了拉身上的锦被,躲在被子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刘骜。
刘骜被习羽这一系列娇憨的举动逗得心情大好,宠溺地揉了揉习羽的头,低声道:“还自称奴婢做什么!朕要封你为婕妤,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朕的妃子了!”
习羽受宠若惊地小声道:“陛下,奴婢刚承宠便封婕妤,奴婢只怕受不起……”
刘骜轻轻掐住习羽的下巴,让习羽与自己对视,“朕说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从今以后不可轻看自己!”
习羽握住刘骜的手,顽皮地张嘴轻轻咬了咬刘骜的指尖,道:“臣妾担心宫里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刘骜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挑逗,低下头覆上习羽嫣红的嘴唇道:“谁若敢说飞燕半句不是,朕就下旨处死谁!”
习羽咯咯娇笑几声,脸上满是媚意,主动搂住了刘骜的脖子。开始了,便再也无法回头了……既然如此,那些无用的自尊和羞耻心便统统抛弃吧,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身体、利用自己的舞蹈虏获帝王的心,从而获得荣宠和权利——一切只为了替淳于长报仇!
东福守在寝宫门外,本以为刘骜要起身了,谁知殿内又传来了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和呻/吟声。东福不安地看了看紧闭的殿门,随即又坚定回过头望向合欢殿的方向。平儿,无论如何,我也会想方设法保住你的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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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宠幸了习羽后,便下诏封习羽为婕妤,赐居昭阳殿。短短数日,本来空置的昭阳殿便被装饰一新,殿中更是添置了无数价值连城的古玩和华贵精美的家具,整座宫殿都布置得富丽堂皇、光彩夺目,其气势和奢华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后许娥的椒房殿!
自从习羽被封为婕妤以来,其他各宫各殿前来讨好的嫔妃、宫人几乎塌平了昭阳殿的门槛,就连主管宫中各项事物的六局尚宫也都纷纷亲自送来贺礼。
习羽态度谦和地一一见过,并且还将刘骜给她的赏赐物品都派送到各宫各殿。不论是嫔妃、宫官还是宫人,习羽皆亲和有加,丝毫不摆架子,一时间赢得了宫中众多人的好感。
习羽入主昭阳殿后的第二天,早早便起身换了一身相对朴素的粉底碎兰花色的宫装,命人从封赏的物品里,选出最贵重的一件——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随后在侍女的陪同下带着夜明珠来到了皇后许娥的的椒房殿。
许娥听到宫人的通传后,眼中闪过一抹嫉恨,对宫人吩咐道:“你去回她,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正在小眠,叫她在殿外候着吧!”
“诺!”宫人领了命后,福了福身退出殿外回话去了。
许娥看了一眼殿中待客处的厚厚地毯,嘴角露出冷冷的笑容,对身边的采青吩咐道:“采青,叫上几个人把殿里的地毯揭去清洗!”
采青有些疑惑,小声提醒道:“娘娘,殿里的毯子前些日子才清洗过……”
许娥脸色一沉,冷声道:“本宫叫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话!”
“诺!”采青见许娥脸色不善,连忙福了福身退了下去。一会后,采青唤来几名宫人,手脚麻利地将殿中的地毯揭了去。
许娥端坐殿内,看着宫人们将地毯搬出殿外后,又对殿内的宫女们吩咐道:“你们,去打些水来,好好打扫一下,地上这么多灰,存心想呛着本宫吗!”
“诺!”宫女们先前见采青被斥,不敢多话,纷纷领命退下,打来清水开始清扫殿内。
许娥杵着下颌,看着宫人们在殿内忙碌。许久后,许娥望着泛着水光的冰冷地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宫人们清扫完毕后,许娥又唤来采青,吩咐道:“好了,去把那赵婕妤传进来吧,别人诚心来向本宫请安,本宫也不能驳了新宠的面子。”
“诺!”采青福了福,匆匆地走出殿往去传习羽了。
此时,习羽站在椒房殿外已经候了小半个时辰,心中明白皇后许娥这是故意让自己等,虽然心中满是不耐,但面上仍平静的站在那里等候。
这时,远远走来一个婀娜的身影,待走近些,习羽认出那是卫婕妤李平。习羽封妃虽只有短短几天,但是各个宫都有走动,这卫婕妤李平,习羽也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李平今天着一身月白色银绣寒梅的宫装,青丝梳成反绾髻,一支孔雀翎步摇插在发髻上,走起路来更显得摇曳生姿。
李平远远便看到习羽带着两名侍女站在椒房殿外一动不动,眼睛一转便知定是习羽求见皇后,皇后故意刁难她了。李平嘴角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尖的看到习羽身边的一名宫女手上捧着一只红色的厚重锦盒。不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呢?李平来了兴趣,拉过贴身侍女绿芙,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语,绿芙听完顺从地点了点头。
习羽看到李平走近了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主动迎上前向李平福身道:“卫姐姐好!”
李平连忙扶住习羽,语气仓皇道:“飞燕妹妹这是做什么,你我位份相同,不必如此多礼!”李平说着向绿芙使了个眼色,绿芙了然地急步上前,一副想要接李平的手扶习羽的模样,可是却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地撞向习羽身边捧着锦盒的宫女,那宫女猝不及防被绿芙一撞,和绿芙一起摔倒在地,手中的锦盒亦被撞飞到一边,重重地摔落在地!
摔落在地的锦盒中滚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李平见状微微挑眉,随即大声呵斥绿芙道:“你这粗手笨脚的奴婢!怎这么不小心,若是撞坏了赵婕妤的东西可怎么了得!”李平说着急急走到锦盒边蹲下身,从习羽的角度看去李平是急着去拾那夜明珠,可实际上李平借着众人视线的死角,在拾起夜明珠之前故意将夜明珠重重地在地上蹭了一下,那珠子的表面立刻出现了一条瑕疵。
李平将夜明拾起重新放入锦盒,又掏出巾帕细细地擦去盒子四周的灰尘。李平捧着盒子走回习羽身边道:“妹妹,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你别介意才好!”
习羽见李平诚心道歉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好发作,只好堆起笑容望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绿芙,道:“卫姐姐哪儿的话,她也是无心之失,还望姐姐莫要责怪她!”
李平瞥了绿芙一眼,道:“还不谢谢赵婕妤!”
绿芙连忙上前向习羽福了福身,道:“谢赵婕妤宽恕!”
李平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将手中擦干净灰尘的锦盒递还给习羽,道:“我远远便见妹妹一直站在椒房殿门口,可是要求见皇后?”
习羽接过锦盒,也未打开盒子查看,只是随手将盒子转交到身后另一名宫女的手中,道:“本想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椒房殿的宫人说皇后娘娘身体微恙正在小眠,让我在殿外候着。”
李平掩嘴低笑道:“那可真是不巧啊,我本来也想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既然她身体抱恙,想来也不待见我,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二人说话时,只见采青匆匆从椒房殿中走来。采青见李平也在,连忙上前向李平和习羽福身道:“奴婢给卫婕妤请安,给赵婕妤请安!”
李平摆了摆手道:“起来吧,皇后娘娘既然身体抱恙我便不进去打扰了,这就回去了!”李平说完冲着习羽微笑着点了下头示意后,转身便离开了。
采青待李平走远后,向习羽作了个请的姿势,道:“夫人,皇后娘娘传您进去!”
“恩,劳烦采青姐姐引路。”习羽点头对采青笑着道。
习羽的一声姐姐,让采青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沉默着走在前面为习羽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