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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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东湘回来了。早上到时候感觉身边的有人,而且还光着身子,我以为是东湘,于是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来是秦浩昨晚没有回去。我惊动地抬头,看见秦浩搂着我的肩,对我笑。我知道我们都光着身子,还睡在一个被窝里了,觉得有些窘,不由得红了脸,嗫嚅道,我睡蒙了。秦浩说,没事,继续,我喜欢你睡蒙的样子。早上刚醒来,他和我都有些晨勃,又遇见彼此都没穿衣服,我感觉似乎更厉害了。脸红得不行,但是依旧故作镇定,从他怀里退出来一些。
    秦浩问我,不睡了?
    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点点头。
    那么,去换衣服吧。
    喂……
    哈哈哈——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让东湘以外的男人看到我勃起时候的样子。秦浩温婉地笑笑,作绅士状,说道,那么我先换了哦。我转过身去,背着他躺了下来,说,那换好了出去买一下早点哦……背后传来脚步声,秦浩竟然下床走到我这一边,一副漫不经心的的样子,说道,一起去嘛,吃完了去我家,从我家到机场近一些……
    我看见他的性器在晃来晃去,猥亵的样子,不由得小声叹道,天啊……
    嗯?怎么了?
    你干嘛要绕到我面前嘛……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说,因为昨晚我把内裤扔到这里了。
    我有些无力地缩到被子里,任他去折腾,只是不想他发现我依旧勃起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穿好衣服了,然后坐到我身边,说,怎么,还不起来么?他忽然猛地拉开了被子,幸亏我反应迅速,将最后一点一把拉住,遮住了自己。秦浩笑道,要不要我帮你,弄下去?
    他那嘴角笑起来的样子,脸上绽开了不安分的表情,把眼睛眯起来瞅着我。一时间我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想到,这轻浮的表情,怎么做得和东湘那么像?
    我嘟囔着,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
    ……我说你们这些男人耍流氓的时候表情都一样。
    呵,呵——你也是男人唉,秋白。
    反正……不要开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傻瓜,我不是开玩笑。
    他这样说着,就弯下腰来,双手把住了我的腰身,贴近了我的小腹,眼睛向上觑我。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后笑了出来。他那一笑真的进到我心里去了,我知道他真的,真的不会乱来,或者说至少对我。他最后终于还是松手了,实际上我却既无紧张,也没有十分的向往。秦浩的手温热柔软,他的手掌差一点就可以碰到我的全部了。我没有反抗,也也没有厌恶或者迎合,而是一副早晚都会发生的样子,有些愣愣地看着他。他抬头看见我的脸的时候,笑了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说,别一脸无辜的的样子。
    有么……
    有,而且很多。
    我忽然很想告诉他,他的手很暖。但是我思索了一会儿,说出口的是,我还可以啊……你憋了一夜了是不是——嗯,要么?秦浩摇摇头,然后用手按了按顶起帐篷的地方。他帮我掖了掖角,说自己要上厕所。他走出房间,去了厕所。我飞快地下床,然后穿上了衣服。本以为他会很快,却不想似乎用了不少的时间。当他回来的时候,我仿若失神地坐在床脚,被子都已经叠好了。我看了看他的脸,说,好久哦。他坐下来,一张刚洗过的脸看着很清爽,他对我说,是啊,我便秘。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一时间没有什么话说。我说,我去洗脸,然后一起去吃饭吧,去你家。
    锁了房门,我拖着自己的行李和秦浩下了楼。冬意正浓时,就连上海这个南方城市也散发着一股透骨的阴冷。我住的居民楼灰突突在天色下变成一块不起眼的小盒子,周围的树木叶子都差不多光了,光光的枯枝曲折地伸向天空,就好像迂回的线,将蓝天分裂,僵硬的蓝色。我们拦了出租车,车子开动的时候,还只是七点四十五分。我们坐在出租车后面,司机一声不响地开车。清晨的车道还并没有开始拥堵,四周的行人渐多,穿着橘红色工作服的换位工人在灰突突的人群中很扎眼,也很安静,扶着扫把,看着刚扫好的大街,远处又多了好些人刚扔下的垃圾。
    大楼都安静的很,因为没有霓虹灯的缘故。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若是有灵魂,霓虹早就是它们灵魂的一部分了,只有在夜晚的时候它们才算是真正的活着,而现在,看上去却有些萧条寂寞,原来这繁华的现代都市,也有看着那么可怜的时刻。我很想和秦浩说,看,这些大楼看着有些可怜……这是句很天真的话,或许二十六岁的男人不该这么天真了。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手臂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说,山里面的小镇,从来没有上海那么……那么灿烂的样子,总是很安静。
    秦浩看着我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
    我不得不想起来那个属于我的山里面的小镇。永远那么安静,那么沉默,好像美国西部片里面,背对镜头,慢慢走在洲际公路上的男人,渐渐看不见了。它从来没有喧哗过,所以沉默是他的常态,那里没有洲际公路,只有山岭连绵,盘龙卧岗一般,向着远处飞去。小镇成在山顶,大概是一直在眺望,有时候眺望一列火车,或者某片树林;再是雪飞山野,将回家的路盖住的冷漠,老林深处的墓地,犹如乱葬岗一般的石碑,被几颗松树保护住的一块墓碑,一抹泥雪相混的僵硬。我发现那个地方从来没有上海那么可怜过,而那个靠经中国边界的地方,始终是沉默安静的,这就是他的辉煌了。而上海会万分的繁花似锦,就连老旧弄堂的最深角落里也不甘寂寞的亮着一盏夜不宿眠的街灯;当一切都泯灭的时候,他就像是风流一夜的公子,在凌晨守着空床。正是,人前光鲜,人后寂寞。
    还有多久?我问秦浩。
    快了。
    我一直看着窗外安静的街景,秦浩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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