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师  11、因浪漫铭记爱情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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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传说中的黑色星期五。
    杜羽宁躺在自家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眼惺忪,衣衫不整,这副养眼的画面对雷岩来说绝对是限制级的。
    “羽宁,该起床了……”
    “羽宁,快起床,要迟到了……”
    “羽宁,再不起床我亲你了哦……”
    “羽宁,我真亲了哦……”
    “羽宁……”
    耳边嗡嗡的吵闹声响个不停,杜羽宁郁闷得都快要内伤了,用被子蒙头大吼道:“雷岩,我警告你!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羽宁……”挂上招牌式的痞笑,雷岩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压到杜羽宁身上欠扁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地享用了!”
    “享用你个头啊!”
    杜羽宁掀了被子就想发火,被想到刚一行动就被雷岩钳制住了。身上压了一个厚重棉被,双手又被死死地按在脑袋两侧,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大清早就有这种福利,太满足了。”
    “雷岩,你小子快放开我!”
    “亲一下就放!”
    “你……”
    杜羽宁反抗无效,最后还是让厚脸皮的雷岩得逞了,不过代价就是事后直接一脚将肇事者给踹到了床底下。
    “羽宁……”可怜兮兮的跌坐在地上,雷岩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贱得可以。“真小气,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混蛋,再敢趁乱偷袭我就将你的爪子剁下来!”
    知道杜羽宁只是说说而已,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雷岩也将杜羽宁的脾气性格给摸了个七七八八。简单来说,杜羽宁就是典型嘴硬心软的主,若不是真的气昏了头,他肯定也狠不下心来做得那么绝。
    笑呵呵地看着,雷岩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了。“羽宁,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迟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去上课,这样正好!”
    “羽宁,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杜羽宁对天翻了个白眼,重新躺回床上,懒洋洋地说道:“不想去就是不想去,逃课什么的算个屁啊!”
    “羽宁……”心里无奈,但雷岩还是很认命地准备继续劝导。毕竟在他心里,杜羽宁终归还是个小孩子,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是很正常的。
    “我说我不去!”杜羽宁这次才是真的火了,几乎是义正言辞地在跟雷岩交涉,看样子不排除要动武的可能。
    “羽宁,告诉我理由!”面对杜羽宁的咄咄逼人,雷岩最终还是妥协了,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就对杜羽宁没辙呢。“能说服我,我就不勉强你。”
    “我不舒服!”
    “怎么了?”一听这话,雷岩霎时就慌了,赶忙凑了上来,压着杜羽宁头抵头地测试体温。
    “喂,快放开我!”
    “别吵!先让我看看……”用手使劲按着杜羽宁的后脑勺,避免他挣扎,雷岩脸上的表情分外认真。“嗯,还好,并没有发烧!吓死我了。”
    “废话!你脑子秀逗啦,谁发烧生病了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啊?”
    “那也对,呵呵。”
    “别压着我。”
    “羽宁,别耍小性子了,赶快起来!”说着,雷岩还开始动手想将杜羽宁给拉起来,再这样耗下去,他们两个非迟到不可。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读书了。”
    “这……”雷岩顿时被堵了个哑口无言,最简单直接的理由往往最难以答复。“羽宁,怎么了吗?”
    杜羽宁不说话了,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捂了个严严实实,周身都是一股晦暗的低气压,生人勿进。
    “好啦,好啦,不想去就算了。”
    杜羽宁的表现不像是在闹小性子,回想一下昨晚的事,雷岩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他手里掌握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不足以让他做出判断,权衡之下,雷岩只能放弃继续劝导杜羽宁上学的打算,准备先找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可是,找谁呢?雷岩不禁犯难了。杜羽宁周边的朋友他认识的根本没有几个,充其量就只有林若晨和陈子奇,而且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乖乖就范的主。且不说那个满心花花肠子的林若晨,就拿陈子奇来说,要是自己贸然前去询问,指不定又会被挑衅一番,再加上先前答应了杜羽宁不再跟这家伙起冲突,雷岩想想,还是决定不去招惹那个大麻烦。脑子里略一思索,雷岩心里马上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羽宁,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上学了。”
    没反应,杜羽宁继续埋头在被子里装尸体,动都懒得动一下。
    “羽宁,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放学后给你带回来。”雷岩不放心,临出门前还不忘再度追问一句。半晌过后,见杜羽宁没反应,雷岩还继续不厌其烦地逐一列举道:“蛋糕,煎饼,披萨,还是汉堡……”
    “我不吃。”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雷岩一急,忍不住又要开始碎碎念,看样子不让杜羽宁开金口他就不打算离开了。
    “好了,随便什么都行,你自个儿看着带吧!”
    “在家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说完,雷岩还特意俯身在杜羽宁微露出头的额上印下一吻。
    门关上,整个屋子终于清净了。
    杜羽宁掀了被子坐起身,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皱。全都见鬼去吧!谁要乖乖在家休息了,这还不得闷死人啊!
    所以,在雷岩走后没多久,杜羽宁就翻身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了。按理说,逃课的孩子穿着打扮都应该低调一点,因为不知道上街的时候会不会遇到相熟的老师长辈什么的,到时候就麻烦了。可杜羽宁完全就不担心这一点儿,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出门前,杜羽宁还特意装扮了一下,将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从上到下,整个就是一活脱脱的小流氓,匪气十足。
    走在街上,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你说,这看着挺秀气的一小家伙,为什么非得整的跟个不良学生一样呢?真是太可惜那张漂亮的脸了。
    旁若无人地穿过密集的人群,杜羽宁目的地明确,直奔自己以往经常光顾的酒吧而去。现在是白天,还不到人们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时候,酒吧里少了几分喧嚣热闹,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呦,这不是杜少爷吗?这么早!”
    作为老顾客,杜羽宁跟这儿的老板已经混得很熟了,刚一见面就大大咧咧地坐到吧台旁,打趣道:“无聊死了,过来坐一会儿解解闷。怎么,不招待?”
    “杜少爷说哪里话,这怎么可能啊?”
    “老规矩,先给我一杯深水炸弹。”
    “调酒师还没上班,可能要委屈杜少爷喝我调的酒了。”
    “好啊!”杜羽宁夸张地笑了,一脸调侃地说道:“能喝到老板亲自调的酒,还真是我的荣幸!”
    “请稍等一下。”
    “嗯。”
    老板亲自出手,效果就是不一样。不多时,杜羽宁要的酒就被送了上来,端正地放在吧台上。
    “杜少爷请慢用,有事再叫我。”
    “别管我,你忙你的。”
    年轻老板笑笑,不再多言,退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杜羽宁端起酒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开始一个人自饮自乐。
    酒吧里放着一首叫不出名字来的冷门音乐,曲调伤感,一个声线清丽的女生依依呀呀地唱着那些不着边际的歌词,煽情的风花雪月,什么情啊爱啊的,让人忍俊不禁。
    实话说,杜羽宁是不相信爱情的。因为有太多的反面教材在那儿摆着,就算不刻意翻阅,都在时刻提醒教育着杜羽宁,爱情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认真你就输了。所以,不论雷岩对杜羽宁有多好,也始终改变不了他这种根深蒂固的念头。
    想想也对,雷岩跟杜羽宁的相识本就具有极大的戏剧性,两人的脾气秉性又大相径庭,怎么可能产生感情。更何况雷岩那种狂热的追求已经超出正常人理解的范围了,让杜羽宁在烦恼不堪的同时,又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去他的一见钟情!
    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一下午的时间里,杜羽宁毫不留情地打发掉了第N+1个前来搭讪的无聊人士,感觉心里更烦躁了。
    摸出香烟,更是倒霉的只剩下最后一根了,看来人倒霉的时候确实是诸事不顺,不过好歹还有一根解愁,从烟盒里倒出酒红色的打火机之后,杜羽宁顺手就将烟盒扔到了桌子上,点起烟开始吞云吐雾。
    感觉到有人靠近,杜羽宁连眼皮都没有抬,直接开口赶人。“本少爷今天心情欠佳,恕不招待了。”
    “羽宁……”气喘吁吁的声音,一改往日从容不迫的声调,此时听来竟有一些搞笑的成分。
    “怎么回事儿?”杜羽宁忍俊不禁。
    雷岩此时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一脑门子的汗水,气息不稳,就连外套都被脱下来随意搭在胳膊上,看上去是挺寒碜的。
    “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别到处跑吗?”雷岩的语气已经听不出气愤了,完全就是无奈。“放学回去看不到人,我都快担心死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瞎担心什么啊!”杜羽宁没理会,低头抽了口烟,眼神更迷茫了。“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雷岩的眉头不可遏止地微皱了一下,跟着俯身上前从杜羽宁嘴边缴下了烟,直接按到了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
    “什么牌子的?”
    烟被缴了,杜羽宁也没有发火,只是很挑衅地说了一句:“没长眼睛吗,你自己不会看啊?”
    扫了一眼狼藉的桌面,雷岩毫不费力地就看到了那包白色的万宝路。
    “羽宁,知道万宝路代表什么意思吗?”
    “什么?”杜羽宁兴趣缺缺。他本就不喜欢抽烟,要不是心情糟糕至极,他是决计不会碰这种东西的。严格意义上讲,杜羽宁讨厌尼古丁的味道。
    “Marlboro,Menalwaysrememberlovebecauseofromanceonly。”
    “什么意思?”
    “男人只因浪漫铭记爱情。”
    杜羽宁无语,表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在暗暗吐槽。什么嘛,搞得这么娘们的,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抽这个牌子的香烟了,矫情。
    “羽宁……“
    “别乱想,我才没那么罗曼蒂克的小情绪。”低头抓了抓头发,杜羽宁赶紧撇开关系解释道:“我选择这烟单单只是因为它味道足,抽起来够劲。”
    “戒了吧!”坐到杜羽宁身边,雷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东西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杜羽宁笑笑,脸上的表情甚是邪魅。而后,在雷岩明显诧异的眼神中慢慢挪了过来,两人呼吸交织,最后都快抵着彼此的鼻子尖了。
    雷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静观杜羽宁的举动。无声对视良久,杜羽宁才满意地退了回去,手里多了一包黄色的外烟,笑得一脸得意。
    “身上还带着这种东西的准优等生没资格对我说教吧!”
    雷岩恍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的外衣口袋已经被彻底检查过了。不得不承认,杜羽宁确实有这魅力吸引他的全部视线,被翻翻衣兜什么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羽宁,我总归是为了你好的。”
    “先谢过你的好意。”对这些无谓的关心,杜羽宁一向是谨谢不敏,赶紧转移话题,把玩手中的战利品。“这什么牌子的,没听说过啊!”
    “美国精神。”
    “名儿挺有意思的,劲儿够吗?”
    “不适合你。”雷岩无可奈何地笑笑,也不打算继续劝导杜羽宁,但还是果断地拿回了杜羽宁手里的香烟。“改天我给你带另一种烟。”
    冷哼一声,杜羽宁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夜幕降临,酒吧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招手叫酒保再上两打啤酒,杜羽宁今晚正准备来个不醉不归呢,现在有人负责接送,倒也合了他的心意。
    看着酒保排在桌子上满满的啤酒,雷岩眉头都皱紧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羽宁,少喝点!”
    “有什么关系,反正明天又不读书。”不悦地抱怨两句,杜羽宁也不高兴了,赌气地说道:“算了,你爱喝不喝,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会吃不消……”
    “来,干杯!”雷岩话都还没有说完,杜羽宁已经将倒满了酒的酒杯递了过来。无可奈何之下,雷岩也只得陪着杜羽宁发酒疯。
    别看杜羽宁话说得豪情万丈,但实际上他就是一纸糊的老虎,光是看着唬人,三杯五杯下肚之后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反观雷岩,似乎还没有进入状态,眼神清明地跟照妖镜似的。
    不多时,杜羽宁就彻底醉了,趴在酒桌上开始咕咕哝哝,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脸的不高兴。
    “羽宁……羽宁……”
    叫了几声没有反应,雷岩知道杜羽宁是彻底模糊了。任命地摸出钱包结帐,再将人小心翼翼地背到背上,准备回家。
    杜羽宁虽然手脚发软,浑身无力,但意识还是有些清醒的。趴在雷岩背上,杜羽宁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被熟人看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沦落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太丢脸了。
    回到家里,雷岩又一次完美饰演了全职管家的角色,将人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再用湿毛巾擦擦脸。思虑良久,雷岩还是放弃了帮杜羽宁换睡衣的打算。他可是一个发育良好的正常成年男人,面对爱人玉体横陈的致命诱惑,他可没自信能够坐怀不乱。
    难得雷岩有心将邪念扼杀在摇篮里,杜羽宁却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还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扑,按都按不住。
    “羽宁……”雷岩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了。
    “我们来做吧。”
    雷岩傻了,脑子里就跟被雷劈过了一般全面死机。这不会是做梦吧?要不是杜羽宁喝醉了在说胡话,就是自己太过兴奋出现幻听了。
    “雷岩,我们做吧!”见雷岩半天没有反应,杜羽宁还很肯定地再重复了一遍。这下雷岩总算回神了,不过却是被吓得。
    “羽宁,你……”
    喝醉了的杜羽宁确实更容易亢奋,不打算再跟雷岩废话,杜羽宁直接扑上去就开始剥对方的衣服。
    倒吸一口凉气,杜羽宁的热情款待来得太突然了,让雷岩在受宠若惊的同时,更觉得难以招架。
    费了好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雷岩心里明白,杜羽宁是喝醉了,但自己可不能陪着他胡闹。他是真心喜欢杜羽宁,所以在追求期间手段强硬一点也没有关系,但要是趁人之危就太不厚道了。
    “羽宁,你听我说!”按着杜羽宁到处点火的双手,雷岩借用自己的体型优势毫无悬念地将人押回床上,换了口气之后才故作镇静地说道:“你已经醉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等你明早起来再说。”
    “你不想要吗?”
    “当然想要,可不是现在。”软绵绵的语调,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勾引啊!雷岩感觉自己脑中掌管理智的弦马上就要崩了。“我希望能在你清醒的时候抱你!”
    “我清醒的时候看你可没现在顺眼!”
    听了杜羽宁的吐槽,雷岩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雷岩在杜羽宁额头印一吻,宠溺地说道:“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雷岩便急匆匆地起身,逃也似地溜出了杜羽宁的卧室,那背影在杜羽宁看来,还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必要这么恐慌吗?难道自己长得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杜羽宁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胡思乱想开了。
    而此时的雷岩,只能匆忙奔入卫生间,在洗漱台前靠不断地冲凉水来保持头脑清醒。刚才真是太悬了,差一点儿他就把持不住了!
    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雷岩又忍不住后悔。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难得杜羽宁今晚心情好这么热情地邀约,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可自己竟然还义正言辞地拒绝,脑子被门挤了吗?
    可是再细想一下,雷岩又不禁释然了。不是早就认定了吗?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雷岩曾一度认为杜羽宁就是那种满身是刺的小动物,看着张牙舞爪的,好似所向无敌,实际上全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一身的刺不仅让人望而却步,也扎得他自己浑身都疼。
    正如阁老所说的:“那孩子身心到处都是伤口,除非自己站起来,否则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剥掉厚重伪装是一件艰巨的任务,雷岩十分庆幸自己能在杜羽宁身边,就算不能给他帮助,至少还能看着,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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