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六 【被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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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瞎他们追了这么久,结果碰到的不是要找的人。不过能在这里碰上蛇翁也真的是太巧了,而且,为什么一向低调神秘的蛇翁会那么急于证明自己是蛇翁不是神医而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
几乎是同时的,安乐和秦初朝着蛇翁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嗖嗖的风声在林间穿过,树上正挠痒痒的猴子被吓得跳得老远,安乐秀气的眉头皱得老紧。
居然被忽悠了。
……
就在安乐秦初同白蕉儿,苏桥和孙应澜不期分开之后这几天里,廖辙已经快马加鞭快要赶到杭州,说不吃不喝倒也过了,可这少年一天休息不足几个时辰,其余时间几乎都在马背上奔驰,双手虎口怕是早已磨得惨不忍睹,整个人从头到脚估计也只余下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了。
这天廖辙路过驿站边一个小茶棚,茶棚里的老太给他倒了碗水顺带瞟了眼他有些僵硬的双手,然后啧啧了两声叹着气说:“年轻人,凡事不要太急了。赶命也没你这么赶的呀……这天色都晚了,你不如在老身这里歇个脚,明天再赶路吧。”
廖辙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大口喝完碗里的茶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道:“多谢老人家了,不过我实在有急事耽搁不来,再赶个大半天就能到了,值不得再歇这么一会儿。”
说罢又讨了碗凉凉的水随意洗了把脸向那老人道了声谢,留下些银子便直接上马在夜色中前去了。他胯下黑马是安乐七岁的某一天公子吩咐廖远大哥给两人一并挑的,他的是匹小黑马,当年是安乐看中了的,可大哥说这马性子烈,安乐太小又是女儿家,骑着难免危险,小安乐拗不过便说,这么好的马,既然自己骑不了,便定要让廖辙骑了去。其实廖辙那会儿更青睐于旁边的小白马,英姿飒爽的,小鼻头一昂特霸气。可听了小安乐的话看了看这有些危险的小黑马,还是应下了,并且觉得七岁的小安乐眯眼笑的样子自己看了特开心。安乐的是匹小红马,枣红色的,灵气逼人,可安乐嫌它不够野,太乖巧,而且她马技又实在拿不出手,所以小红马便被冷落了下来。这些年来如若不是廖辙打点着,那枣红小马怕是早孤独寂寞外带饥饿而死了……
夕阳映进廖辙清澈的眼瞳里,他微微眯了眯眼笑,再努力一把吧,就快见到乐乐了。
蛇姬林深处。
秦初和安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循着树上新扎的痕迹跟了过去,可蛇翁在树上逃生的能力本就特别熟练,再这么一耽搁,追了许久竟都不见蛇翁人影。倒是林子的氛围越来越诡异。
按说他们在林子里也行走了这么多日,也在这蛇姬林里见到了寻常林子里有的生物,如野兔,松鼠,猴子之类,可这越靠里这些寻常森林里该有的动物竟都以很明显的幅度在减少,地上更是有各种各样根本叫不出来名字的奇异植物,连树干都阴沉了许多。就算天未完全黑下来,可这林子里也如同阴雨天的傍晚一般,潮湿又黑暗,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不安感。
追到这越来越深沉黑暗处,安乐和秦初停了下来。蛇翁在树干上留下的痕迹似乎消失了,而他的人却依然不见踪影。细细朝那树上看去,他们便明白,倒不是蛇翁故意不留痕迹给他们,而是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在在是没什么能力安全在树上行走下去了。
因为这黑漆漆的树干上几乎都密密麻麻盘缠着颜色斑斓吐着信子的蛇,或长或短,或粗或细。安乐不识毒蛇与非毒蛇的区别,但既然蛇翁都不敢染指,那必定不是什么好惹的生物。
“原来这蛇姬林的名字,倒是有它真实的来由。”
秦初望着那咝咝吐着信子的蛇群,冷笑了声。
安乐虽对一条两条小蛇不是特别怕,但如今对上着几乎成千上万的不知其毒性的蛇群还是有些望而生畏的,不由退后两步咽了口口水。
这树干商贩虽盘旋着不少的蛇,但树干下半部分却和前面的树木无异,干干净净的,可能有些爬虫之类的,但绝无上半部分的冰冷阴森感。
“难道蛇翁前辈大着胆子从下面猫着腰往深处去了?”安乐望了眼那黑黝黝的深处,倒不觉得怕,只是想着走在下面时头顶一群群如同乌云般吐着信子的斑斓蛇群,便止不住想要打个寒战。如若真是这样,那她以后定对蛇翁前辈顶礼膜拜。
“妹妹说的蛇翁,大约是在树上制作记号的这人吧?姐倒不觉着他会是进去了,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这柔媚轻佻的声音蓦然响起,安乐一愣,霎时没转过神来。
直到以白蕉儿打头的三人从他们身后的黑暗中渐显出来,安乐才意识到他们五人竟在这里汇合了。
孙应澜这活百科看来被保护得很好,除了衣服脏了些外倒无甚变化。苏桥右腿裤脚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给撕扯破了,草草整理了一下,却也无伤大雅。倒是白蕉儿声音虽依然如往常,仔细看去却可见右臂的袖子上竟是渗出了血来的,看样子是粗糙包扎了下,却似乎没及时止血。
“姐姐你们这是……”
安乐远离那爬满蛇的树林朝白蕉儿迎上去,面带担忧看着白蕉儿半吊起来的胳膊。
白蕉儿作了个哭脸,叹了口气道:“你把那三匹狼引走后我们本想着三人对付那两匹狼将将好,完事了好去找你。哪知这个孙公子如此不顶事,哼!”
苏桥本就不能说话,除了表情微微纠结和歉疚之外自然是没什么。只是孙应澜可能真是坏了什么事,听得白蕉儿那般指控诋毁自己虽是憋红了脸气得慌却依然没出口反驳,想是看着白蕉儿的伤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吧。
安乐皱了皱眉没再问下去,走上前去轻揭开那粗粗包着的布,心里叹了句这要让展狼看到了也不知该多心疼。虽是有了些心理准备,却依然没想到白蕉儿的胳膊竟被咬得如此之重,兴许是因为在林子里没能及时处理的关系,伤口虽现下是止了血,却依然没有愈合的迹象,狼牙在上面撕扯留下的伤口很大很深,怕是已经伤及了骨头。而伤口的颜色竟也意料之外地呈现出一种微微发紫的颜色,大致看去竟不像被野兽所咬而是中了什么毒。于是安乐忧心忡忡地抬头问那仍是憋得一脸通红的孙应澜:“这狼牙莫不是有毒?”
孙应澜看了眼安乐,抿了抿唇点了下头:“我本想着在这林子里寻些解药给白姑娘的,可白姑娘硬是给拒绝了……现下伤势发展成这样……”
刚刚离得远安乐只听声没细看,现下站得近了却见白蕉儿脸色却是明显比较苍白的。可苍白着脸的白蕉儿也不是好惹的,听了孙应澜这话张嘴就给吼了回去:“你这穷酸书生,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净坏事!奴家能信得你就奇了怪了!你倒还委屈了你!”
孙应澜脸色更红,张了张嘴,却仍是咬了咬牙,没和这气头上受了伤的女人争论下去。
后来安乐才知道,白蕉儿当初被狼咬到后是怎样被痛得大哭大闹不顾形象,所以一向云淡风轻的苏桥才会面上居然有纠结的表情,所以孙应澜才会压根不敢和她顶嘴宁愿默默被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