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祖师爷的忧郁 番外【祖师爷的忧郁】第四章、醉翁之意总是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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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通报……咦?!」神尾急急忙忙地追问:「难道,妳是要打给他们当中的谁吗?」
「如果你指的是四天宝寺中里的成员……那是当然的啊。」橘杏一脸无辜地眨眼睛。
「不、不会吧!妳要打给他们网球部里的谁吗?!妳什么时候和他们什么人这么要好了?!为什么我——我们都不知道!」
「糟糕了,只要一扯到小杏,神尾就会开启歇斯底里的无可救药模式了……」伊武继续用轻描淡写的口气碎碎念。
「你在说什么啊?我哪是要打给网球部的?」橘杏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激动又紧张不已的神尾。「我除了千岁哥以外,根本就不认识其它人啊。而且我和千岁哥其实也没讲过几句话。」
「呃?说、说得也是……」否则,橘桔平应该也不会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错怪了对方的神尾彰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那……妳是要打给谁?」
「这还用说吗?我在那里还有另外跟谁比较熟?」橘杏径自说完,也没等对方回答、便对着手机讲了起来。「喂?请问是……对、是我,妳好厉害哦!一下子就知道我是谁了……啊哈哈哈、不要这么说嘛!一定也会有很多人打给妳的啦……讨厌,我才不会打什么搔扰电话呢……简讯也不会啦、真是的。我只是想跟妳报备一声,我还有哥哥以及石田君会过去一趟……做什么啊?好像是石田银前辈打了通电话给我们的石田君,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问关于什么网球和佛经的事情……」
橘杏忽然吓了一大跳、迅速将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从话筒中爆出了夸张响亮的笑声;几公尺以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黑河桑……妳在笑什么啊?是什么这么好笑?怎么会笑成这样……」橘杏又把手机重新贴回耳畔,满脸错愕。「哦……是、好的,那么到时候见……」
橘杏切断通话,疑惑地望着贴有水钻贴片的手机。然后蓦地感受到似乎正被一双挟带「强烈情感」的视线盯住。
虽然严格说起来,那充满爱意的视线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同为少女的她,她只是基于「某种原因」的附带品。
相信那个「原因」也已经感觉到了,因为他正扬起无奈的苦笑。
「……梅原同学,请不要躲在角落了,想出来的话就出来吧。网球场是大家都能来的公开场合,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呃、不好意思,橘同学,因为我怕会打扰到你们练习……」
穿着和橘杏相同制服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她留着一头俏丽的短黑发,容貌清秀、个子高挑,接近一百七十公分。但是姿态却扭扭捏捏着放不开。
「梅原前辈,妳那样是不行的。」神尾彰扫了对方一眼,大声叹气。「橘前辈不喜欢看起来没自信的人,要落落大方一点才能提升前辈对妳的好感度。」
「咦!?真、真的吗?」少女赶紧抽直身躯、抬头挺胸。旁观的橘杏笑得停不下来。
「神尾,不要这样。」橘桔平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梅原同学,这家伙是唬妳的,请不要当真。」
「咦!原、原来是骗我的……过份……」少女瞪着捧腹狂笑得正开心的一票网球部后辈,满脸哀怨。
梅原竹子(うめはらたけこ/umeharatakeko),不动峰中学三年级的女学生,因为晚入学而年长当届的同级生一年,今年十六岁。尽管身高超过了一般女性的平均值许多,但是举止却相当迟缓笨拙、有点肢体不协调的轻微症状。此外,她容易相信他人,一根肠子通到底,有点傻大姐的海派性格。由于经常笑口常开,所以人缘还不错——不过简言之就是「单纯好骗」;经常被朋友耍得团团转,在不知情的情境下替同学做牛做马。即使被指出了真相,也会一个劲儿替朋友说好话。久而久之大家也懒得理她、任由她去当奴隶了。
同时,梅原竹子也是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暗恋着网球部部长橘桔平的纯洁少女。
「竹子姊,妳也想和我们一起去大阪吗?」橘杏偏着头,开口问道。
梅原竹子张开嘴巴,不自觉用力点头。「大阪——听说是个有很多美食的地方,对吧。」
「竹子姊想去吃美食吗?」橘杏又好奇地眨了眨眼。
「嗯——嗯!当然想!我——我想吃河豚和大阪烧!」梅原少女一颗头捣得更用力,时不时偷偷将目光飘向橘杏的哥哥。
「就算在东京,也吃得到大阪烧,又不必特地跑去大阪……应该想吃美食是假,跟橘部长在一起才是真吧……人类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又没什么好隐瞒……」伊武深司抿着嘴巴嘟嚷,负责维持部里平衡的森辰德连忙出面制止队友。「深司,不要这样,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要讲出来……」
悲情少女梅原竹子,十六岁,几度沦为不动峰中学新创网球部部员们的捉弄对象。
「好啦、大家不要再继续消遣竹子姊了。」橘杏举高手臂,拍了拍梅原竹子往下垂的肩膀,「那么竹子姊姊,妳就跟我们一起去大阪吧。而且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们才行,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唷!」
「呃……好的,我知道了……」
除了上述概要的人品介绍以外,梅原竹子还是个出了名认不了路的超级无敌大路痴,每每总得动员班上同学前去拯救——而她可能只迷路在离校舍楼附近不到五十公尺的地方。就连网球部也有过不少次接到她求救电话的经验。
梅原少女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地朝橘桔平的方向望去。后者觉察到她的注视,礼貌性地报以温温一笑。
我、我我我我——今生死而无憾——
「竹子姊、竹子姊姊?」橘杏在已然站着晕厥过去的梅原竹子眼前挥动几下手,「真糟糕,她昏过去了耶……哥哥,该怎么办才好?」
橘桔平抓了抓头上刺刺的短发。「那就先把她移到铁丝网外面去好了,免得她被球打到……」
他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少女对自己抱着怎样的情愫;只不过对目前的他而言,帮助后辈们重新振奋起网球部才是第一要务。
「橘部长,你到底喜不喜欢梅原前辈?」
橘桔平不只一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然而他暂时也只能给予「不讨厌」这种有跟没有差不多的回答。
「感情这种事情是必须花时间酝酿的嘛——哥哥又不是那种说喜欢就喜欢、来者不拒的类型。」橘杏总会笑笑着替兄长解套。只不过这究竟算不算理想的解套方式,便见仁见智了。
在这场青涩情怀小戏码上演的期间,石田铁仍一径惦念着远在大阪的兄长的状况。
×
时间回溯到几分钟之前。
另一端,黑河在接到了橘杏的来电、并且听闻石田银做了什么以后,立刻爆出有违其本性的夸张笑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差没满地打滚。
想当然耳她这反应是严重惊吓到刚好待在一旁的网球部部长。
「……守,妳怎么了?难道是突然中邪了吗?那是谁打来的?」
对方没理会他,边笑边继续和对方通话。过会儿才结束。
而白石只是用诧异的眼神瞪着还笑得停不下来还兼疯狂拍桌的黑河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勉强听清楚了之后,部长虽然也感到好笑、却又觉得笑出来不太应该,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没想到阿银竟然会烦恼成这样……」
「没关系啦、反正等石田二号来了,也许他们兄弟俩聊一聊后就会没事了。」
竟然想把自己酿出来的祸丢给人家收拾。白石瞬间无语相对。「……话说,『石田二号』是什么?」
「啊?」黑河立刻表现出一副「怎么连这个都要问真是笨死了」的轻视貌。「石田有两个,石田银是一号,石田铁就是二号啊。为什么好像有种在替机器人编号的感觉……虽说他们都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是挺像机器人……」
白石不小心噗哧一声、立刻掩住嘴巴。「妳就不能好好地称呼人家的名字吗?这样不会有点失礼?」
「反正我又不是他们的谁、他们又不会在乎我怎么叫他们、没关系啦。」黑河收回手机,继续读起手中的旧书。「顺带一提,橘桔平是大佛部长、神尾彰是音速小子、伊武深司是抱怨魔人。」
「为什么神尾君是音速小子?是为了对照谦也的浪速小子吗?」
「才不是。」她皱起眉头,鼻梁挤出几条皱纹。「神尾彰的绝招不是叫做什么……『音速弹』吗?所以当然就是音速小子了。但是他应该要把发型再改成庞克头,这样才会更像。听橘杏说她哥哥好像会随时准备发胶在身边,干脆建议他们一下好了。」
「如果妳真的想那么做的话,神尾君应该会崩溃吧。」
「是吗?」某女依旧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既然想扮演音速小子,就应该彻底一点嘛」。
「人家哪时候讲过他想当音速小子了……」白石站得脚酸,便拉来一张雕花镂空小圆椅坐在旁边。「但是,除了他们几位以外,还有三个人啊、妳忘了?」虽然拖人下水很不厚道,不过他仍然温和地提醒。
「还有三个?」黑河抬起头,满脸迷惑。「不动峰不就只有刚刚提到的那四只吗?」
「只有四个人要怎么比赛?起码也该要有七个才能组成校队啊。」白石觉得自己快要被她这宝贝给打败了。
「哦……」黑河歪着头,口中发出不知所云的声音。「说得也是。」
于是男方进一步补充道:「其它三个人分别是樱井雅也、内村京介,和森辰德。」
黑河又宛如整个人当机一样停顿了半晌,然后慎重又用力地点几下头。「嗯、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他发觉自己实在是跟不上她的思考速度。若要以神尾的口头禅来照样造句的话,就是「完全跟不上节奏」。
「只要有你记着他们就行啦!」她的声音听起来既轻快又愉快,宛如醍醐灌顶般浑身舒畅的感觉。「反正这三个好像也没有要跟着来。话说,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啊?能不能提供照片以供辨识?」
白石在万分之一秒内便决定不再和黑河守周旋在这种问题上,因为毫无意义。「妳说除了石田君以外,还有谁要过来?」
「唔……橘家兄妹,还有那个梅原竹子。」提到此人姓名,黑河守便不由得深锁住眉头,流露出掩饰不了的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