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贺文 第二章、巧克力混……圣战(备注:保母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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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点点头,然后就被远山金太郎一把拽住手臂往厨房的方向拖。金色小春兴高采烈地把在大卖场采购来的必需品一股脑儿全堆在流理台上。
「好啰!那我们就自己来动手DIY吧!」
「真是的,还DIY什么鬼啊。又不是你们要做的,少在旁边瞎起哄。」黑河横了又开始洒小花的小春一眼,取出包装起来的可可块固体。「我记得,首先应该要把这个融化,再根据想要的口味加些像榛果或牛奶之类的吧。」
「咦?原来妳知道啊。」
「废话。就算没做过、多少也听说过吧。」
她先将巧克力固体剁成块状,再放进碗里,接着摆在盛水的大盆中加热。做完这件事,她还正想看看还有些什么可以使用的材料;岂料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自己身上。「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别只顾站着发呆,看你们想干什么就做啊。」
「呃、该怎么说呢。」小石川露出腼腆、但在伙伴们眼中却显得十分诡异的微笑。「难得看到老师进厨房的样子,总觉得有种贤慧的感觉……呜喔!」
他扭过头,惊讶地瞪住队友们一只只悬在空中的手臂。「阿银、谦也、阿光,你们干嘛一起打我?」
「这是为了让你清醒点啊,副部长。」看热闹第一号,财前光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小口啜饮玻璃杯里的柳橙汁。「你可千万不能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喔。」
「呃?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就是说啊。健二郎。」忍足谦也一把搭上他的肩,摇头叹气。「你一定要记住,她绝对不是你能轻易驾驭的对象啊。」
「呃?什么?驾驭?」他讶异得目瞪口呆。
「小石川,你的力量……和老师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表情严肃的祖师爷石田银对他拜了几下。「不过如果是白石的话,他就能以相异于力量的部分弥补这个缺憾。他能够用心灵方面的强悍来进而应对。」
「呃呃呃?什么?力量?心灵?」
搞笑二人组因着同伴们的对话笑得东倒西歪。单纯少年远山金太郎看了看他们,眨眨眼,对身旁的某人问道:「阿守,阿银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你不要理他们那些神经病。要是连你也被传染了的话那就不好了。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们会伤心的。」
黑河叹了声息,搅拌起碗里的浓巧克力,自顾自在脑内思索起来。
不晓得部长大人倾向喜好什么味道的……一方面是因为不好意思问;另一方面是不可能当面问。感觉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比较喜欢低糖少糖类型的吧。他应该不会排斥牛奶吧,这可是有益身体健康的食物。干果或榛果那些高纤维低热量的东西也多加一点好了。
她一面心忖、一面试着在巧克力里添了点牛奶,然后品尝味道。这时,少年的聒噪嗓音在她耳边隆隆响起。「呜哇——闻起来好棒、好香喔!我也要!阿守,我也要!妳也做给我啦——」
「真是的你,你小子只想着吃吧。」
「我就是想吃啊!妳也做给我啦——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哎!你吵死人了。真是!」黑河举起手刀往他头壳劈下去。「我知道、我知道了啦!真是的!你别在瓦斯炉旁边团团转,万一你碰到火烫伤的话怎么办?如果你把这些东西打翻的话、小心我修理你!」
「对了,既然妳做都做了,那就干脆也帮我们全部各做一份吧。」一氏裕次凑过来道:「反正只要是义理巧克力的话那就不会被误会、也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不会被误会个头啦!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她用严厉的瞪眼环顾周遭一干人等半晌,而后不再理睬他们,专注在当前的工作上。放任他们在一旁插科打浑自得其乐。
过了片刻,她将装有融开了的巧克力的大碗从炉火上方移开、在室温的环境下细细搅拌。接着,又感觉到后头的一群人正窃窃私语着不晓得在商讨些什么。她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持续在巧克力湖上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眼皮都懒得掀。「……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不想帮忙的话就滚出去。话说,我也不需要你们帮忙啊。」
说穿了,这些人根本就是来捣蛋和看她哪时候会出糗。
「小守守,妳别这么说嘛。为了后天的情人节,人家我们特别为妳准备了秘密武器唷!」
「……什么秘密武器?」
「当当当——就是这个啦!」金色小春一面配音,一面喜孜孜地亮出藏在身后的物品。
黑河守愣愣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晃个不停的东西。正确说来,那是个锡箔制成的铸模。随处可见、再普通不过的糕点用模子。然而令她感到震惊的,是那个模子的「形状」。
假如她的视网模与视神经和大脑区块用来判别物体形态的部位还没出差错的话,那么应该就能十二万分确定了。
——确定好那枚铸模的形状是个「特大号」的「爱心」。
「这、这是什么?要拿这个东西做什么?」她错愕到除了眨眼睛的反射动作之外、什么反应都产生不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弄到那东西的?刚刚我明明就没看到——」
「哎唷!妳真是的,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看不出来吗?至于是什么时候偷拿的,这当然就是商业机密啰。」小春捧着那只锡箔制的模子,用眼色示意一氏、把她刚冷却搅拌完毕的巧克力溶液端去。
「当然是——要用这个来做巧克力啊!」
「那、那为什么要用那种形状……」眼看着那碗巧克力浓液正有往那个模里逐渐倾倒下去的趋势,她才连忙回过神来,急着想阻止搞笑搭档的行为。「金色小春!一氏裕次!你们两个找死吗?给我住手!」
「阿银、健二郎、谦也、阿光、小金,轮到你们上场了,把小守守抓住吧!」小春和一氏合作无间地替巧克力成形,一面眉飞色舞地说:「现在正是发挥你们功能的大好机会啊!」
「欸、什么机会不机会的,要拦住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呜哇!黑河,妳不要过来、不要打人啊!」浪速小子忍足谦也迅速躲到小石川背后,小石川也避在石田银后面不肯露脸。财前则是黏在谦也后头。四个人面对某人惊涛骇浪的怒气,除了没大没小的财前以外、全都在不停瑟瑟发抖。
「你们这些王八蛋!我先把你们统统处理成堆肥再去收拾那两个搞笑白痴!」
「你们几个——在我们完工之前千万不要让黑河闯关过来啊。」一氏在后方火上加油。「对了,就当作你们是在打美式足球,想象你们自己是攻防线,绝对不能让身为四分卫的我和小春被敌队擒抱喔。」
「美式足球是吗?感觉是很适合老师的运动项目啊。」躲在最后面的财前光不痛不痒地附和。
「等、等一下,我想我们大概是史上最贫弱的攻防线吧!一定一下子就被突破了啊!」小石川语带抖音虚弱地反驳。
「……老师,请您息怒、要是气坏了身子的话那就不好——」祖师爷拼命在口里叨念起最擅长的般若心经。
「废话少说!你们统统去死吧!」
就在这紧急加危急的时刻,少年远山金太郎的宏亮嗓门忽然插了进来。听在他一群前辈的耳里有如天籁之音。
「阿守、妳先不要生气嘛。」金太郎跳到她面前,在不经意的情况下适时将她和前辈们阻隔开来。闪亮亮的琥珀大眼一眨一眨。「我知道的喔!白石都有跟我说过。」
「你在说什么?他跟你说过什么?」她蹙起眉头,任由自己的手被对方拉起。
「他跟我说过,想要收到爱心形状的巧克力啊。」少年握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无意间散播出人畜无害的撒娇气息。「我就问他,你想要收到谁送的?他就笑了一下,回答『是你最熟悉的那个人啊』。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了,他一定是在说妳啦。」
「如果妳送他爱心形状的巧克力的话,他肯定会很高兴的喔。」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他高不高兴——」
「咦?难道妳不想看到白石高兴的样子吗?」
被单纯孩童这么直接反丢回问题,登时让她呆滞语塞。其余人则是莫不捧腹闷笑到肌肉纠结抽筋发痛。小春和一氏就趁这个她被金太郎吸引去注意力的空档,将巧克力倒好在爱心形的铸模里。
「当当当——完成啰!」金色小春把那个灌满巧克力浓浆的模子送到众人眼前给予观赏。「接下来,就只要在上面洒点什么装饰、或凝固后画个图样就大功告成了。小守守,妳想要加什么材料?人家可以帮妳的喔!」
黑河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开始觉得要把那样丢人现眼又羞耻难为情的东西送出去实在很需要勇气。
「哎、妳不要再发呆了。要是妳不动手的话,那就让我们效劳——」
「前辈,你们也别自己玩得这么开心啊。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老师要送给部长的,理当还是要由她自己来决定该怎么摆设这块东西比较好吧。」从头至尾一贯冷静的财前光点出了最重要的事实。
「说的也是。那么黑河,最后的步骤就让妳自己来啰。」
「……真是的。」她垮下双肩,觉得头痛欲裂。
「既然白石的部分已经完成了,那就换我们的了吧。」忍足谦也插口道:「不过,今天就做好的话,多放一天没问题吗?」
「只要冰在冰箱里的话,应该就不用担心会坏掉吧。」
「耶——我要巧克力!我要吃巧克力啦——」
「好啦好啦、小金,你真的很吵。」
黑河仰天喟叹一声,很悲情地觉察到,自己彷佛成了一间托儿所的所长兼打杂仆役。基本上她不讨厌小孩,尤其是对小女孩特别没辙。然而这地方的「儿童」却一个比一个还要大只,也一个比一个还要难应付。纵使有些家伙怕她怕到有剩……严格说起来,并不能完全说毫无道理。
在挣扎了许久后,她还是选择认命地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