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第十一节 遗憾客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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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康斯,你作弊了。”
“什么!作弊?维特,你脑子里全是烂掉的萝卜么?你到是说我怎么作弊了?”
“这骰子不转!”
“那是你连骰子都不会丢!我来示范一下大师级的掷骰子手法!”名叫康斯得卫兵说罢便抓起茶桌上的五颗骰子放进了酒杯里,然后飞快地晃动酒杯,在一阵骰子与杯壁的碰撞声之后,他将杯子扣在了桌上。当他将杯子抬起来后,卫兵维特的眼睛都看直了,五颗骰子落成了一列!康斯一脸得意的将骰子一颗一颗取下排在桌面上,维特目不转睛地盯着骰子,生怕康斯耍花招,然而当康斯取下第四颗骰子时,他也只好摇头叹息了——康斯掷出了四个六点和一个一点,除非维特掷出五个六点,否则他是赢不了了。
“见鬼,都是你的了!”维特郁闷地丢出了几克朗的硬币,“你的手摸过泰梅丽亚的奶子么?我不知道你还会这手!”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康斯得意地收起赢得钱币,“我去上个厕所,你要是不服,等我回来我们再来几把。”
“好啊,等你的运气都排到了体外,我非要把输的赢回来。”
等康斯走后,维特抓起了桌上的骰子扔了起来,但是好像是冥冥中有人和他作对,他每次都掷不出好的点数,这不禁让他恼火万分。
“破骰子!”他把骰子砸到桌面上来发泄心中的不快,而突然出现的敲门声更令他烦躁无比。肯定是邓肯公爵借给金伯利那老家伙的人回来了,毕竟大人明天要离开首都,他们就算再忙也肯定会在公爵离开前赶回来送行的。这群混蛋,一会一定要从他们身上赢些钱。维特走到门边开门,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外出的同伴,而是两名身着城镇卫戍部队支付的陌生人。
妈的,不是他们,而是大公养的狗。“守城部队?”维特扫了一眼座钟的时间——凌晨三点半,“大半夜的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问道。
“我们有要事要见公爵大人。”其中一名士兵用单调的口音说道,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借助屋内的烛光,维特看清了两个人的外貌,他们脸挂的很干净,相貌也很清秀。大公找的娃娃兵,看上去刚断奶的样子,要是他们敢找茬,我就在他脸上留下一些疤痕让他看上去更加男人些。“公爵早就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维特就打算把大门关上。另一名士兵见状,直接一步迈进了屋内。
“混蛋,你想干什么!”维特看到来者不善,立刻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我很遗憾。”那名卫兵打扮的人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维特刚抽出配剑只觉得下腹一阵剧痛,他看了看那个“娃娃兵”的手,只见到他右手的袖口里生出了一柄正在滴血的袖剑。他想大喊警告他人,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剑上有毒……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念头。
“该死的,怎么这么吵啊!”上完厕所的康斯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前厅,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简直惊呆了,维特的脸贴在地面上,身体下面不断有红色的液体渗出,两名面无表情的城镇守卫正站在他面前。
“刺客!”他大叫起来。
不好!正在卧房休憩的驱魔人听到楼下喊声的立刻从床上跃起,飞快地将睡袍下襟挽起,在右腿边打了个结,随后直冲楼下而去。当她赶到时,只看见大厅里站着一个人,躺倒了两个人,躺在地上的都是邓肯公爵的守卫。那名城镇守卫打扮的刺客看到卡特,再次亮出了袖口的利剑,然后奔向楼梯直冲卡特而来。我真应该带上自己的剑。卡特见状,立刻施展了一记“震击之印”将他从楼上轰了下去,紧接着她翻过楼梯扶手,跳到了大厅之中。这时那名刺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亮出了左手的袖剑继续朝卡特攻来。这可不妙,卡特一个鱼跃来到了维特的尸体旁,她抽出了维特的佩剑,然后以极快的反应摆出了单膝跪地的姿势,双手握剑挡下了刺客劈向她头部的一击,虽然接下了一次攻击,但是她的姿势实在是太别扭了,刺客的另一只袖剑已经向她的破绽之处刺来卡特知道这招无法挡下,于是立刻向后翻滚,刺客的剑刺空,差点摔了一个趔趄。趁着这次机会,驱魔人立刻调整好姿势,用回旋起手直劈向刺客的头部,那名刺客立马举起双手,将袖剑交叉在头部上方,试图挡下这一击,然而卡特洞悉了他的意思,她将手中的剑突然停下,然后在手掌里转了一圈,向他的腹部刺了出去,刺客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将双手放下护住腹部,但是卡特再次收了手,把刺到一半的剑突然上扬,刺客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的脸当场被利刃从下巴到额头砍成了两半,飞溅的鲜血和脑浆喷在了卡特的脚边。
在解决完眼前的敌人后,卡特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声音是从公爵房间的方向传来的,卡特急忙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看见一名女佣瘫坐在公爵卧房的门口,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屋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卡特看见公爵被一名守城士兵打扮的人用细铁丝勒住脖子,脸色发青,痛苦地跪在地上。他用双手试图拉开勒住脖子的铁丝,但是没用,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双手越来越用力。
卡特二话不说,施展一记“震击之印”震飞了刺客,公爵趁机滚到一侧拉开了脖颈上的铁丝,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名刺客见势不妙,用手臂击碎玻璃妄图跳窗而走,可是卡特快了一步,她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利剑刺穿了刺客的大腿,剧烈的疼痛使他无法跳窗而逃。
这时邓肯公爵也缓了过来,他摘下墙上的剑,怒气冲冲地走到刺客面前,“说,谁指使的你!”他用剑指着来犯之人的胸口质问道。
“我很遗憾,没能完成金伯利大人的嘱托。”刺客说完身子向前一挺,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汩汩而出。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选择了自杀。”邓肯公爵愤怒地咆哮起来。
“大……大人!我听见叫声,您……您无恙否?”只见管家一面系着外套口子,一面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
“无恙?”邓肯公爵看了一眼赤足站在一旁的卡特,又瞥了一眼衣冠不整的管家,“就在你穿衣服的时候,我正在被那兔崽子谋害,若非驱魔人及时赶到,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啊,小姐,真是非常感谢你。”管家冲着卡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我不明白,城镇守卫……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吓瘫的女佣大口大口地喘气,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们是冒牌货。”邓肯公爵走到尸体旁摸了摸那人的下体,“死太监,他们是遗憾兄弟会的人。”
“兄弟会的刺客,装成费恩大公的人,一定是摄政王命令他们来的。”管家断言道。
“不,他死的时候提到了金伯利,这有些可疑。”公爵狐疑地盯着尸体说
“想想看也没什么可疑的。”卡特向前走了一步,“哪里会有刺客明智任务失败,性命不保的时候再把雇主的名字说出来的道理?”
“这倒也是,那他说出金伯利的名字有何用意?”
“制造隔阂和猜忌。关于王位之争,我多少知道些情况。想想看,大人和金伯利公爵都受到非人种族的爱戴,一旦大人和金伯利公爵结成同盟,摄政王妄图称王的道路将会充满荆棘。他深知这一点,于是叫刺客来谋害你。”邓肯遇刺,受益的不是我而是费恩。金伯利的话语再次回响在卡特的耳边。“刺杀成功,非人种族支持的对象就只剩下了金伯利公爵,表面上看金伯利公爵得到了利益,然而大公可以通过解析这层利害关系让南京诸侯与金伯利公爵敌对,从而把大人的死归结为金伯利公爵的阴谋,这样一来最后的得利者是摄政王。”
“有意思的分析,继续说。”
“即便刺杀失败,就凭刚才一句话,我想大人也已经开始提防金伯利公爵了吧?这样一来大人必定会猜忌金伯利公爵,使你们无法一心对抗大公。接下来大公只需再散步些谣言便足以让二位的联盟摇摇欲坠。不稳固的同盟无法对抗他,大公深知这点。”
听完卡特的分析,公爵用右手托着下巴,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是几个来回。“说到底都是这场愚蠢的王位之争闹的。”
“面对王位,谁又会选择放弃呢……”卡特淡淡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意识到邓肯公爵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在看她,她立刻弯了一下腰,“原谅我的口不择言,大人。”
大厅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惊呼。
“好像是我借给金伯利的人回来了,我们出去看看。”
公爵一行人来到了前厅,看到前厅聚集着数名自己的护卫,他们惊讶地看着现场,其中一人看见邓肯公爵出来立刻上前敬礼。
“大人!女神保佑,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
“大人天亮后不是要离开嘛,我们本打算在天亮前赶回来,然后为您送行,不料回来后居然发现如此的场面。”
“你们回来的正好,维特和康斯是我忠实的护卫,把他们的尸身处理好然后交到教会去。等这件事完了,我要去见金伯利公爵。”
“是,大人!那这个脑袋成两半的家伙怎么处理?”公爵的护卫指了指倒地的刺客。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是他也算人,也把他交给教会吧。”
“遵命,大人。”这名卫兵说完,便吆喝其他人一起来处理尸体,边处理还边感叹造成伤口的手法既漂亮又残忍。
卡特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一语不发,原本金伯利公爵曾要求她做和这些倒地的太监一样的事,虽然是试探,但是她还是拒绝了。虽然金伯利公爵暂时没有再对邓肯动杀念,但是看来摄政王已经沉不住气了。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邓肯公爵,从他的两眼之间看到了少有的紧蹙。
“驱魔人,你又救了我一次。”邓肯公爵转过身子说,“要不是有你,我早就死在这群太监手里了。真是尴尬,我现在不知道赏给你什么东西。”
“无需再三强调,大人。我很遗憾在离开前发生了这种事情。”
“哦,行啦,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够多了,你回房休息去吧,剩下的事我会解决。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遗憾’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