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第十五节 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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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切斯特的到来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邓肯公爵看到他不禁咬了咬牙,阴阳怪气的说道,“哦!冠军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些酒水来款待款待你啊!”
“多谢你的好意,大人,但我公务在身,不能饮酒。”罗切斯特用非常郑重的口气回答邓肯公爵,这凡而让公爵感觉更加不爽。
“罗切斯特,你到这来干什么?”欧德林询问道。
“我专程前来只是为了向邓肯公爵传达金伯利公爵的话语。”
“那老头子为了让你得冠军甚至不惜自毁‘非人种族盟友’的形象,他难道还像为此辩解不成?”邓肯公爵撇了撇嘴,对罗切斯特说道。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公爵希望你不要误会他。”
“如果他想叫我不要我误会,就不要做出那样的举动。”
“大人,我希望你能理解金伯利公爵的用意。”
“什么用意?”
“公爵是永远站在非人种族这边,这点不会改变。”
“那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金伯利是不是在驱魔人进入决赛之前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是的!”
“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今天才说,也就是说今天这一幕是他故意弄得了?”
“是的!”
“那你教我如何不误会他?我很难把他这种卑劣的手段看做是善意的行为!”邓肯公爵愤愤的说道。
“公爵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试探国王的立场。”
“这和国王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当初法令通过时,国王并没有表态支持新法,一切都是保守党推动新法实施的。公爵之所以在今天这种场合拿新法说事,就是想用一起现实事件来试探国王的态度。”
“然后呢?金伯利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是的,事实证明,国王立场并不坚定,这对于法令的废止相当不利,所以公爵叫我带话给你,希望你能一直支持他的立场,毕竟大人你和公爵在王庭中都是开放派有力的成员,要是你们之间出现摩擦,只会对保守派有利。”
邓肯公爵听到罗切斯特这么说,不禁冷笑了一声,“你当我会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别作梦了,这里谁会相信。”
“我相信。”卡特字正腔圆地回答道。
“什么?驱魔人?你怎么……”邓肯公爵显然对于卡特的回答感到了一丝措手不及。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罗切斯特有点讶异地对卡特说道,“你会相信金伯利公爵么?”
“我只是没有别的选择而已,除了选择相信外,我还能怎么样?选择相信能让我感觉好些,如果我不相信这些话,除了糟糕的心情以外我什么也得不到。”
卡特一语既出,罗切斯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尴尬与不满的神情,不过迫于体面,他还是从嘴里说出了“谢谢”两字。
“哼!既然驱魔人都这么说,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话岂不是会被外人笑话心胸不如一个女人,回去告诉那老家伙,这次我信他,下次别再玩这种鬼把戏!”邓肯公爵对罗切斯特说道。
“我会转述给公爵的。”罗切斯特说完,把脸转向了卡特,“下次我们再公平一决吧,你可比我以往见过的男性对手还要厉害。”
“乐意奉陪。”卡特点了点头回答道。
罗切斯特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告别了众人,他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一旦完成任务,便不再拖沓。
“哈,你那番言论让他难堪了,不过这也不算坏事。”邓肯笑眯眯地对驱魔人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么请你继续说实话,对于决赛场发生的事,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你觉得我会忧伤或者愤怒么?”
“难道不是这样么?”
“或许有那么点伤感的情绪,但是稍纵即逝,接下来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什么事呢?”欧德林好奇地问道。
“欧德林,我曾经对你问过,我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
“同样的问题我也问了玛格丽特女士。”卡特说完看了看玛格丽特。
“哦,卡特,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可没把你当异类看,至少在我们眼中,你是人啊。”玛格丽特说道。
“谢谢你们的安慰,但是今天的事让我明白,人类并不能接纳我成为他们的一份子,非人种族也不一定待见我。”
“那么你自己如何定位?”邓肯公爵问道。
“大师不让我们参加这类比赛,但是我没按他说的做,多谢这场‘比武大会’,我现在明白自己的立场了。”
“你的立场是什么?”欧德林问道。
“我是驱魔人,”卡特笑了笑说道,“驱魔人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非人种族,我们处于灰色地带,古训告诉我们要‘恪守中立,不偏不倚’,这句话讲的是我们的处世之道,曾经我不能完全理解,但现在我想我现在能理解这句话了,我不能指望自己能被任何一方完全接纳,我只能在两者之间谋求只属于自己的狭小中立之地。”
“亲爱的,对你来说,这种生活方式过于艰辛了。”玛格丽特若有所感地说道。
“这就是现实,我们要习惯面对它。”
“怎么气氛变凝重了!”欧德林大喊道,“这可是我的欢送会!你们要高兴点。”
“抱歉,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卡特满怀歉意的笑了笑,“我们省省口水,给欧德林举杯吧!”
“是啊,让我们为‘战狼’的队长举杯吧。”公爵举起酒杯应和道。
“为了夫萨!”瓦德大叫道。
“为了夫萨和我们的队长!”马琳也举起了酒杯。
“干了它!”欧德林一声令下,无数酒杯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卡特看到这幅情景,立刻投身到了工作中,前后添酒,忙得不亦乐乎,毕竟这是她最后一天的兼职,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投身到工作中,希望给这段时间的“工作”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佩林,入夜的巫元会内,气氛更加诡异肃穆。艾亨哈特此时正站在自己卧室的试衣镜前,口中念念有词,倏然,镜中的倒影变得模糊起来,随后镜子中显示出了另一处景色的影像,不过这个影像也非常模糊,只能从大概轮廓看出好像是某处房间的景象。
“出来,柯林赛,白天我很忙碌,没时间回复你,现在我有空,你可别找借口不出来!”艾亨哈特对着镜子说道。
大概过了一会,镜子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随后是一阵尖细沙哑的笑声从镜子里面传了出来。
“哦,艾亨哈特,你的脾气依旧那么糟糕,难道只许你忙碌不见别人,不许别人忙碌不见你么?”
“行了,柯林赛,别再说废话了,你叫我什么事。”
“你对‘千里镜’的调试不是很好,我看不清你的面容,也听不清你的话语,你刚刚说了什么?”
艾亨哈特没有继续交谈,她挥了挥手,镜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过了一会,镜子的影像再度变得模糊起来,随后声音再度从镜子中响起。
“臭脾气,难怪不招男人喜欢。”
“哼!你对‘千里镜’的调整也不怎么样嘛,我也看不见你的样貌,而且声音照旧不怎么清晰。”
“我故意的,一国之母衣冠不整的样子最好不要叫外人看见。闲聊够了,我们还是说正题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
“事实上,一个多月前,我派遣了一批大使要到夫萨,但是他们好像在法盎被扣押了。”
“所以你想叫我做什么?”
“我一直在对法盎进行交涉,如果你能在外交上助我一臂之力,那么法盎也许会快点释放大使。”
“努曼不会轻易放人,而且夫萨和法盎还处于敌视状态,我不认为他们会因为我们的三言两语而放人。”
“所以我还会联系其他人叫他们也对法盎施压,必要时用集会通牒进行施压,但那是最后的手段,我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把集会搬出来。”
“你现在所作所为和把集会搬出来有什么两样?不过我会考虑协助你的,毕竟那些大使还要到我这来,不过他们回去时再被扣押我就不管了。”
“我就知道相信你没错的。”
影像伴随这一阵笑声再度消失,艾亨哈特在卧房内转了几圈,自言自语起来:“哼,看来这次要用到金伯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