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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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配的‘蓝羚’可曾被人盗去?”行至别院,司马青云直接问道,“我看你似乎也不知那人为何会因‘蓝羚’而死。”
“那药一向由父亲与我单独保存,不曾被盗取。”取下面巾,慕容宁远轻轻蹙起眉,面上略带茫然之色,那样子倒像是小了几岁,“且不提这个,你为何帮我?此事若有人栽赃于你,你恐是走不脱的。”
“只不过见不惯是非不分便罪责他人的事罢了。慕容公子,你素来聪明,应该早已发现这些事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自己多加小心。正派中人大都不肯信你,你切莫轻易动怒伤了他人性命。且先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再做定夺。”
“这些小事无需司马先生提醒。”话音方落,慕容宁远突然脸色一变,这些事情若串联起来……莫非是她?!二十四年前的那个人难道还活着?父亲不是已经杀了她么?
目光落在司马青云腰间的碧珲上,慕容宁远更是脸色煞白,不错,那日被自己捏得粉碎的玉佩自己曾经见过!当是那人的东西!她还活着!但她究竟是谁??那个自己始终不曾看到颜面的人究竟是谁!!!
司马青云略觉惊讶,能让慕容宁远如此色变之事,恐不简单。
“宁远!”显是听说了事情原委,望儿匆匆跑来,见慕容宁远神情异常,不由心下焦急,“宁远,出了何事?他们说‘蓝羚’……”
“嘘,噤声。望儿,你听着,今夜我便让人护送你离开。”扳住少年的肩,慕容宁远决然道,“不要摇头,望儿,此事多半又会掀起腥风血雨,你不可卷入其中。你若留下,我反是难以自处。”
“那宁远呢?你又为何不与望儿一同回去?你不走望儿也不会走!”少年几欲泪下,死死抓着慕容宁远不肯松手。
“……对不起,望儿。”搂住少年,慕容宁远突然伸手捂住少年的口鼻,眼见少年挣扎了几下便无力的倒在自己怀中,慕容宁远将他打横抱起,“程涵何在?”
“在!少主。”自慕容宁远手中接过少年,程涵明白了少主心思,不由出声到:“少主,让我一同留下吧!”
“不可,程涵。望儿还需你去护送我方能安心。我身边还有金雕,若有人当真寻死,我断不会留一个活口。”清亮的眼中闪动着狠毒的光芒,慕容宁远身上儒雅的气息如在刹那间消失殆尽,“你只管记得,若有人来袭,但用暗器毒物无妨,无需顾虑。”
“是,少主!”深知少主心性,程涵不再多劝,垂首道。
“游弋也随你一同去便了。”说着慕容宁远取下腰间玉笛放在唇边,悦耳的笛音响起,不多时便见一条碗口粗的大蛇自乱石中爬来,在慕容宁远身边卷起,三角状的脑袋轻轻碰着慕容宁远。放下玉笛,慕容宁远以指尖点了点大蛇的头,指了指少年后又再次拍了拍大蛇,低声道,“伤者杀无赦!”
大蛇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爬到少年身边用头蹭了蹭少年的手又转头看向主人,见主人点头,方才乖乖滑向一旁。
“游弋的毒牙足够保护望儿和你们不为其他毒兽所伤,你们只管走便是。”慕容宁远摆手示意程涵离开。
看着程涵离去,慕容宁远转身,向神情有些异样的司马青云微微一笑,“在下早说过先生不该多管闲事,这一次只怕先生自己也有麻烦。不过,我却是信不得任何人的。”
颈上一凉,低头看时却发现慕容宁远已用一柄锋利的短剑封住了自己的喉,司马青云大为吃惊,此人何时出手自己竟是并未看见!却又有些不悦,“慕容公子这又是为何?”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作一无所知?可笑!”慕容宁远冷冷一笑,眼中杀意浮起,“当初是你自己错失了杀我的良机,今日可怪不得我了!”说着便待下手。
“慢着!”一声娇喝传来,紧随而来的一枚铁镖逼得慕容宁远不得不侧头闪避。看时,却是秦宛月推开别院的门走了进来。
“小子休得伤人!”一声疾喝,秦宛月的父亲已一挥手将一枚银镖朝慕容宁远打去。
“啧!”眉头一皱,慕容宁远迅速撤回短剑闪身避过,和秦宛月那杀伤力极弱的铁镖相比,此人出手可谓毫不留情。
“怪道司马先生爱管闲事,原来却是学了老岳丈啊!”
说着错身让过举尖刺来的秦盛超,硬生生以掌力逼开了他的剑锋。反手一拍,直击向秦盛超后心。秦盛超也不忙,干脆的一抖利剑以圆弧状划向慕容宁远。左手以袖袍拂开剑锋,慕容宁远足尖一点飞身跃开。双眼略略眯起,这老东西还真不好对付,虽只是两招,自己若非退得快恐怕早已被他削去了右手。
秦盛超心下也暗自称奇,眼前的男子虽是年少却内力深厚,自己用尽全力斩去的一剑他竟只是以袖带风便已化去了自己的剑势,毫发无损的退开,这可是未曾有过的事。
与秦盛超兜着圈子,慕容宁远的手探向腰间的绸带——绸带中,是那把一旦亮剑便定要见血的柔蛇雌剑。
“青云,你没事吧?”跑到司马青云身边,秦宛月柔声问道。见司马青云看向父亲与慕容宁远的目光中略带忧色,只道是他担心父亲的安危,不由得意地一笑道,“青云,无须担心,我父亲定会为武林除此祸害以告慰那些屈死他剑下的在天之灵。当初他对众人下药,夺了你的云刃一仇也可报了。”
司马青云闻言面色却并无喜色,反是轻轻拂开秦宛月抱住自己的手,微微踏前一步,紧紧盯着两人,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剑自耳边划过,慕容宁远翻身跃开,脸颊出却觉有些灼痛。抬手一抹,原来上面已多出一条极细的血痕。
“小子,这一剑,我看你还能不能避开!”秦盛超说着,亮出架势,便待已自家绝学取了慕容宁远性命。
“秦老先生且慢动手!”见慕容宁远竟是始终未曾拔剑,司马青云一把推开再次靠向自己的秦宛月踏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老先生误会了。方才慕容公子与我不过是相互切磋,只论拔剑速度不问其他罢了!只不过您来时我恰是慢了一拍为能拔出短剑罢了。慕容公子本无意伤我、”
闻言,慕容宁远愣在了当场,他想干什么?方才险些丧命在自己手下的人现在却在为自己开脱,这是为何?
秦氏父女大为不解,可看司马青云气定神闲的样子,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反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先生,若慕容公子当真要杀我,被你撞破后他为何一不用剑二不用毒,只凭双手与你对敌?”司马青云微微一笑,负在身后的一只手轻轻扯了扯慕容宁远衣袖暗示他切莫多言,“老先生多虑了。老先生,王姬早已为您准备了客房,您且去休息,青云还有事要与慕容公子相商。“
“这……”秦盛超一时也不知究竟该说什么,犹豫片刻,只得收剑携了女儿离去。及至门口,突然回头道:“慕容小贼,我今日看在我这未来女婿面分上留得你性命,若日后你胆敢作恶,休怪我下手无情!”
慕容宁远挑眉,却也并不着恼,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两人。秦盛超忍了忍,自觉无趣,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