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三十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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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題記。
    ──如果事實會使我哭泣,那我甘心沉醉在你編造的謊言裡。
    猜測歸猜測,直覺歸直覺。劉忘川最後,還是選擇相信眼前的「事實」。
    一個精細的謊言,要編造起來不容易。一個精細的謊言,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掩蓋一個驚人的事實。
    忘川不想再去耗費精力,試圖破解這種無盡的騙局。
    既然眼前的證據都指向百怡和劉氏總公司合作,來攻擊劉氏分公司。忘川不是呆子,他知道這一切的「事實」,只不過精心編造的謊言。
    但是,當一回什麼也不知道的傻瓜,其實也無所謂。
    劉氏,劉大由想要這個日本的分公司嗎……那就,送給他吧!剩下的利益瓜分,剩下的爾虞我詐,都和劉忘川,不相干了!
    「ADIEU(阿帝歐,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不二由美子看著整齊如初的辦公室,這個是劉忘川的辦公室。
    不如一般公司的奢華,這個地方十分樸實。沒有多餘的裝飾品,連裝潢也只是一些簡單的線條設計。
    雖然只有在這裡工作一陣子,但是不二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地方,喜歡這個公司的主人──劉忘川。
    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不二由美子突然想起剛進公司時,劉特地撥空教自己相關事務的狀況。那個時候的他,會笑。雖然是很淺的笑容,嘴角有沒有上揚都沒法子確定,只不過看個忘川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他,在笑。
    那個,像孩子一樣,卻又睿智得驚人的劉──劉忘川本身的存在,便令人心痛的,窒息。
    他才多大?就要承受這些明爭暗鬥,就要埋首於公文裡。
    這或許是一個光輝璀璨的康莊大道,但是,這樣快樂嗎?劉忘川在這裡,快樂嗎?
    「這麼做,你甘心嗎?」林哲看著正在劃位的劉,臉色有些沉重。
    「不。」劉回過頭來,很認真的說道:「我一輩子也不能甘心的,因為這個決定會毀了我。」
    「但這也是你的決定。」
    「是的,但放棄劉氏分公司、離開商壇,不也是有人逼我嗎?」忘川笑了笑──真心與否?無人能知。
    林哲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幫他抬起行李。
    忘川見他沒有反應,就繼續說下去:「但是放心喔,我不會去恨任何人……那樣,太累了。」
    聞言,林哲身子戰慄了一下,「放得下?」
    「不,這太困難。」擺擺手,忘川一臉無可奈何,「我不會去恨,卻也不會原諒。」
    ──「撘乘前往美國班機AC027的旅客,請至五號艙口等待。」
    「我要走了。」背起簡單的隨身行李,忘川對林哲說道。
    「我知道。」
    「再見了……」忘川頓了下,才又說:「我不會恨的,放心。」
    「嗯,再見了。」
    看著忘川逐漸消失的背影,林哲像一個失去絲線的木偶,狼狽的跌坐在地。
    不會原諒的,忘川不會原諒林哲的。但是,真的還好,他不會恨。
    ──終究,瞞不過那個太聰明的劉忘川。
    「說什麼不會恨……搞得我好像傻瓜一樣。」
    「不二桑:
    很抱歉我的不告而別,但我想妳能諒解的。當妳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人已經在飛機上了。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去哪,但我想四處走走,親眼見證這個世界。
    接下來應該會有從台灣而來的人,說要接替我的位子──就讓他去吧,我無所謂了。只是,想請妳依然支持這個人,就算他再糟。這樣講或許很任性,但我想請妳繼續待在這個公司。
    請代我向青學的各位道歉,尤其是龍崎大嬸,因為我沒有遵守約定。
    請讓我,任性一回。
    劉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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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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