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江湖怨 第六章 十五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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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晓得这糟老头搞什么鬼?哥,你当初就不该让他知道你所在之处。”紫衫女子扬扬手中的一张宣纸,对着坐在竹椅上喝茶的夙冀说道。
夙冀合上杯盖,把茶杯放回茶垫上。“你呀。”夙冀宠溺般的怪嗔一句便接着说道:“既然慕容盟主特意邀请我去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紫衫女子见自家老哥已经决定,知道再说什么也动摇不了老哥的心意。武林大会,紫衫女子脑海似乎出现个不错的主意,蒙着淡紫面纱的嘴角狡黠一笑,喟叹道:“可怜啊可怜,糟老头要受罪了。”
“小锦你不许去!”夙冀怎会不知道夙锦的心里想打什么主意,立即勒令不许她去。
“哥,你冤枉死我了,我才不想出药谷呢。”
“不是最好,夜深了,早些歇息。”
“知道了。”
待夙冀离开院子进屋之后,夙锦把薄纸抛向空中,右手扬起些细小的粉末撒向宣纸。瞬即,宣纸慢慢被粉末腐蚀,被腐蚀着的宣纸慢悠悠的从半空中落下,落到地面上时,已无半点痕迹。
她不跟着夙冀去,可就不代表她不可以自己去。
“属下见过右护法。”黑衣男子对着背对着他的黑袍加身的男子作揖行礼。
黑袍男子戴着兜帽,令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半张脸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在他黑袍的领处有着与黑衣男子衣角处同样的花纹,一只血红色的苍鹰。“汇合了吗?”黑袍男子的嗓音略显沙哑,却又不失如苍鹰那双眼眸般犀利。
“是,他们已汇合。”
“果然还是不放心啊。”
黑衣男子没有接话,只是静等着黑袍男子下一个命令。
“把这封信给他。”黑袍男子从桌上拿起密封好的信函,黑衣男子双手接过。
黑袍男子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却见他不曾移动脚步。“还有事?”
“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既然主上要暗杀他,为何护法要雇用江湖三流的杀手去暗杀?”
黑袍男子没有立即回答,屋内顿时陷入寂静。这份寂静,让黑衣男子背脊不由的发凉,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何必提出疑问。但这个问题除了让他不解之外,也让其他教众不解,更是有不服的,不服的大多就是他们自持本领不差,何必要去借他人之手。
“嗜亡,如果是平时你敢多嘴,本法定不饶你。不过今日嘛,本法心情不错,可以告诉你原因。主上虽然要他死,可没要他这么早死,他要是死了,主上可就要头疼了。至于本法为什么愿意花钱去雇用三流杀手,除了掩人耳目,不想让血鹰教这么早现世之外,重要的是本法想玩,不过三流的终归是三流的,人倒是一大批一大批的死,却没有伤了他分毫的。你说,本法是不是该雇过办事效率更高的呢?”黑袍男子刚把话说完,就传来戏谑的笑声。
“是属下多嘴,请护法惩罚。”嗜亡听到答案之后更是快要把肠子悔青,这样的答案不如不听,也好免去惩罚。
“嗜亡今日真主动,既然你甘愿领罚,本法若是不罚,岂不是亏待你了。”
“是,属下领罚。”嗜亡嘴上说着领罚,身体却依旧保持方才的站姿,因为他心里实在猜不到黑袍男子会怎样惩罚他,以往可都变着法来罚,嗜亡可猜不到黑袍男子现在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嗜亡正在心里数着黑袍男子以前的惩罚,数着数着,他的脑海便一阵空白,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只离自己的脸只有一丝之差的黑袍男子。
他……他……他……被护法……亲……亲了?
待回过神发现什么事的时候,嗜亡脑里只断断续续的盘旋着这句话。
黑袍男子只在嗜亡唇上停留片刻并未深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看的结果。他可没有忘记他的嗜亡对待感情是到有多白痴的地步,以前做出一些专吃嗜亡豆腐的惩罚,嗜亡也只是乖乖的不反抗,还一脸属下该死的表情,惹得黑袍男子都不知往哪撒气。
嗜亡啊嗜亡,本法也想慢慢来,让你脑子开窍,可是,本法等不了了。
男人的等待可是有限度的!
明月毫无残缺的今夜,注定有人失眠。
日至偏西,晴驾着马车已到龙韬城中,马车毕竟敌不上快马,在路上费去不少时候。晴一行人在城中一家客栈入住,他们决定明日晨间便抓紧时候前往陵瑶城,毕竟今日是五月十五。
用过晚膳之后,若无弦就在内窒再无踏出一步。尘儿一直睡在外间以便随时伺候若无弦,但今夜,晴和雨都留下同尘儿守在外间,只因今日是十五。
“晴,快至戌时了吧。”
“嗯。”晴此时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好动,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问他的雨。晴的脸上布满担忧之色,虽在无弦居时,对每月的今天早已习惯,但那也只限于在无弦居,谁知道在这缺了天然浴池的客栈会发生什么事?
雨和尘儿也同晴一样的脸色,满是担忧。
戌时,双腿盘坐在睡塌上的若无弦脸色刹时变白,纤柔的英眉紧蹙不散,他的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虽然在前刻做好准备服下药丸,进而打坐。但体内的阴寒之气仍是抑制不住,这里不比无弦居,往常若无弦每月到十五日时,都是在天然浴池里打坐抵制。现下换个环境,抵制阴寒之气就不比从前。
若无弦也不是没想过浸泡在浴桶里,但水温并不能像天然浴池一样一直保持,若是不断的换水,只怕会引起反效果。
若无弦此时的心境如同在冰天雪地,赤身无一件抵寒衣物,忍受寒风从皮肤上凌厉的滑过,却做不得任何反抗。阴寒之气过三个时辰之后便会停止,药丸和内力只能让他熬过这三个时辰,他的身体仍是要遭受这体寒之苦。
而另一个地方却恰恰相反,落月也同无弦一样盘膝坐在睡塌上。忍受体内散发出的灼热之气,屋内已变得像冬日里所需要的暖炉。如炼狱里的烈火,一寸寸的焚烧着落月的身体。
三个时辰正好刚过,晴雨尘儿立即推门进入内窒。
“公子!”三人同时惊呼,因为若无弦此时已晕倒在睡塌上。
若无弦是第一次在外面承受这般苦楚,自然体力不支晕去。
反倒落月显然是习惯了在外面承受体热之痛,三个时辰熬过便去刚开始准备好的浴桶里洗冷水澡,再换过间厢房,抱着红鸾沉沉睡去。
【夙冀已前往陵瑶城,参加武林大会】
天靖司刚从天昭舞厢房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厢房内的桌上放着封信函,拆开而看便只有这寥寥几语。
是谁?谁在朕的背后盯着朕的一举一动!
天靖司心里狠狠的想着,连带手中的信函也被蹂躏。
“云晓,明日前往陵瑶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