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叱责杜姨娘，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为了刚才她对大太太的不敬，不然大太太丢脸，就是丢他当家家主的脸。
    “老爷……”杜姨娘正委屈呢，又被当众训斥，自觉下不来台，撞墙的心都有了。三太太赶紧出面搀起杜姨娘去看灵哥儿。
    混乱的场面在大老爷来了之后变得鸦雀无声，等到郎中来了之后，给灵哥儿诊了脉，却只是摇头，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儿。眼看着灵哥儿陷入了昏迷，郎中不好什么也不做，只得开了凝神静气、提升心脉的保守药方。
    郎中在灵哥儿的嘴里放了一片参片，姚依菡皱着眉头心想这郎中果然医术平平，怪不得一直治不好姜少白的‘病’。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不是办法，大太太就让大家都各自回屋去。灵哥儿情况不明，不方便挪动，只得继续留在厅堂后方。姚依菡作为小儿媳留下来搀扶大太太，陈月娥在一旁帮着支派人手，其余人都散了场。
    大老爷虽然嘴里训斥了杜姨娘，却没打算离开的意思，就这样守在软榻前，看着郎中把脉开方，甚至坐等药煎好了亲自喂灵哥儿喝药。
    大太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时悲从心起，一滴泪滚下来，也不怕身旁的媳妇看到，愣是不抬手擦拭。
    两个儿子英年早逝，不曾见他如此上心，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父子情分真的比纸还薄。
    灵哥儿已经陷入昏迷，药汁喂到嘴边却咽不下。杜姨娘一见这情景，以为儿子没救了，‘妈呀’一嗓子就晕了过去。姜云芝口里喊着娘亲赶紧掐人中，好半天才见其醒转。一醒过来自然又是一阵抽抽搭搭，哭得让人更加心焦。
    姚依菡不懂医理，但她知道一点，没有事出无因的疾病，那郎中查不出是什么病因，并不代表没有办法救人，可如果继续耽误下去，肯定会生变故。
    刚想要张嘴说什么，伺候灵哥儿的丫鬟小声对大老爷说道：“回大老爷，奴婢见灵少爷的情形……不像是生病这么简单呢。”
    药汁进不了儿子的嘴，大老爷心情郁卒，如今谁对他说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如何救人。
    “有什么话就说，别兜圈子！”
    “奴婢只是觉得少爷病得蹊跷，而且少爷的脸色发暗，牙关紧闭，怎么看都像……”
    “像什么？”大老爷把药碗往身边人手上一推，不耐烦起来。
    “像……像中邪！”
    一语惊醒梦中人，很多事儿就是经不起有心人的瞎联系，一旦有人提出，便会往那方面寻思，然后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最后变成认可。
    “那……那可怎么办？”杜姨娘慌了神，跪着爬到大老爷脚边，紧紧抓住大老爷的衣摆。“老爷，您快想想办法。”
    大老爷一时也没了主意，想说这是无稽之谈吧，可儿子的情况真的很糟。郎中就站在一边，垂首恭顺地，却救不了人。
    “李郎中，是这样吗？”大老爷闷了半晌儿，突然开口问郎中。
    PS：今天少更点儿，明天多更，留点儿悬念，顶锅盖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