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 二十八、问竹回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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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料啊!那根本就是塑料片子!
这两块所谓的玉佩,其实是当年福小喜在大街上被人骗,买回来的小玩艺儿,我们福之家儿童福利院的孩子人手一块。
我的‘玉佩’上雕刻的是一双鲤鱼,其实是双鱼星座的图案。而福小离的‘玉佩’上雕刻的则是水瓶座。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可怜的身世,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不愿意对人说出实情呢?如果说出来了,少夫人的兄弟说不定可以得到重用…………”
探菊哭得稀里哗啦的,陷入了对我们这对‘姐弟’的同情之中。
“我们的娘亲已经过世了嘛!死者为大,她都没了,何苦还要这样败坏她的名声?这件事我们自己知道,以后彼此之间多相互关照也就够了。
至于我弟弟,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干,就算不凭借与我之间的这层关系,他也能争得邵家的重用。你看他一表人才,怎么看也不会被埋没了,才对呀!”
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何况福小离的雄心勃勃并没有用在事业上,只要能把邵文澄拐到手,他才是真正的大功告成呢。
“这话我爱听,果然是人才,就不应该靠裙带关系,不像宋家表公子,明明自己一无是处,却总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宋霖廷不得人心啊!
“少夫人,咱们也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还是赶快回去吧!既然姐弟俩已经到了一个屋檐下,以后总是有见面的机会。
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们保守秘密,将来你们要是传话不方便,我也可以帮助你们。
只是这件事你最好告诉给二公子知道,以免将来若是被人知道了你们总是私下见面,会伤了二公子的心的。”
摆在探菊心里第一位的人还是文澈,对于我只能算是爱屋及乌罢了。不过这就足够了,我又不做什么坏事,并不需要谁对我忠心耿耿。
“我倒是有心对他说出实情,可是文澈是个没心机的,他若心里有事,哪里能够藏得住?你把事情告诉他了,就等于是告诉了全天下的人。
我看,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关键是,这件事若是被邵文清知道了,他会千方百计拆穿我的谎言的。
“说的也是,那就算了。”
探菊了解文澈的性格,知道我说得对。
“阿弟,你也离开三公子时间不短了,快些回去吧,免得三公子找你!”
免得邵文澄趁你不在,给你找回一个‘主母’来。
“那我就先告辞了!阿姐……”
福小离得到了特赦,赶紧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紧接着,我和探菊也串好口供,说我长时间离席,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回房去躺了一会儿。
都稳妥了,我们才离开这个今晚分外热闹的小花园。
我们没有看到的是,等我们都走干净了,从我们没有看到的一处花丛里,猛然坐起了一个人,正是邵家现在的家主,每天里总是喝得醉醺醺的邵家老爷。
邵家老爷眯着一双醉眼,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呵呵一笑口中念叨:“热闹,真是热闹!有趣,实在有趣!”
然后又一次躺回地上,接着睡上了。
*****
热闹的中秋节终于过去了,邵家的客人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真正走得一干二净。
我和文澈又一次恢复了每天去水先生大书房读书的生活,日子过得也算安稳。而中秋过后到春节之前,却是邵家上上下下每年当中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九月初,率先离开的人是邵文清。
邵家每年都会将要进贡给皇帝的酒,派自家的主人亲自送到京城去,然后领了俸禄和赏赐,赶在新年之前回来。
今年率领送酒车队上路的人是邵家下一任的家主邵文清和他的堂哥邵文渊,所带的酒除了五十坛当年新酿之外,还有十坛三年陈酿、十坛五年陈酿,以及五坛十年陈酿。
这一趟送酒可以说是邵家每年除了酿酒之外最重要的任务之一了。
九月中旬,邵文澄也跟着离开本家了。他的任务是去邵家所属的几个农庄将当年的粮食和过年的年货收回来,并且查看农庄下一年春耕的准备情况。
和邵文澄一同上路的人是宋霖廷,最近几年,这件事几乎都是他们两个人做的,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同样的他们也将会赶在过年之前回来。
所以说,过年之前的这段时间,是邵家本家大宅最冷清的。
*****
“累死我了~~~~~”
自从邵文清和邵文渊带着贡酒出发,我们在水先生那里的课程就暂时停止了。
因为接下来连同邵文澄和宋霖廷也一起离开酒坊外出办事的话,酒坊里主事的人就剩下了邵文洲一个,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就连文澈这个半吊子的主子也要到酒坊里帮忙做事。
和我这个彻头彻尾的闲人不同,文澈在酒坊里是很忙碌的,所以每天晚上回来他都会喊累。
当然这里面撒娇的成分要更多一些,只要是在我面前,他总是这样的。
“辛苦啦,我的二公子!要不要奴家给您捏捏肩膀、捶捶背呀?”
听文澈的小厮说,这孩子最近在外面很努力地想要扮演好大人的模样,把自己天真的表情给隐藏了起来,外面的人还真以为文澈的心智成长了不少呢。
“还是我娘子知道心疼我~~~~~~”
文澈抬起头,一脸深情地望着我,让我瞬间被电了一下。
女人呀,对于深情目光的抵抗力还是很差的。
“行啦,你们两个,成天拿着肉麻当有趣,也不管旁人受得了不受得了。你们看看,这屋子里现在除了你们俩还有谁在?也就我这已经麻木了的人还敢进来打扰你们吧!”
探菊端了一盆温水,进来给文澈擦脸。
现在的探菊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提防我了,也逐渐露出了她不损人不会说话的本性。
“顶数你这跟蜡烛光彩照人,明儿这间屋子里用不着点灯了,有你在也能省点儿灯油!”
我也不拿探菊当外人,跟她一样说话损人,我们俩的性格竟然意外地非常合拍。
“我是不想进来,反正有少夫人在,也不怕没人服侍二公子洗漱、更衣。不过,今儿是有人非要让我进来不可,他怕没人在,他有话不敢跟你说!”
探菊将沾了水的帕子递给我,让我亲自给文澈擦脸。
“有什么话,你不敢跟我说?非要这个讨人嫌的小蹄子进来当蜡烛?”
我借着擦脸的机会,捏着文澈的下巴,眯着眼睛威胁他。
“…………没……没有什么……你听她乱说…………”
听我这么问,文澈有些心虚地挪来了目光。
“探菊,你说!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我?”
嗯?很可疑哦?
“瞧你把他吓得!他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住你?你瞒他还差不多!
我的好二公子,这件事你就直接跟少夫人说了,少夫人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怕什么?难道少夫人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
探菊一边忙乎着从柜子里往外给文澈拿衣服,一边无可奈何地劝他。
“菱儿,若是让问竹回来咱们这个院子,可不可以?”
文澈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地看向我的眼睛。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还要问你呢,前一段时间问竹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在咱们院子里干活?你瞧瞧前些日子把那三个丫头忙得!咱们这个院子里到底有多少活儿要干呀?”
一共就两个主子,除了日常起居之外,无外乎就是去水先生那里读书,再要不然就是文澈去酒坊工作,我在家里闲着发呆,哪有那么多的活要干?
“你这话说得好没良心,我们哪儿有那么多的活儿要干?除了服侍你们这两口子之外,还要为你们准备吃喝,还要做衣服鞋袜,你说我们忙不忙?”
探菊不干了,整日里最闲的一个人就是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家里不是有针线房吗?怎么还要你们做衣服鞋袜这些活计?”
我虽说大家都在外面买成衣穿,但也以为都在外面找或者自己家里养裁缝做衣服。任何一件衣服都要自己动手做的话,得有多麻烦啊?
“针线房?针线房是做下人衣服的地方,就连我们这些大丫鬟的衣服鞋袜都是自己做的。
你们是主子,身娇肉嫩,哪里穿得了那些人的粗针大线?二公子从小到大,可没有一件衣服是针线房出来的!”
探菊撇着嘴,对针线房不屑一顾,同时也清清楚楚地表达了对我的不满,其实我也应该加入她们的行列,亲手为文澈做衣服鞋子才对,这是为人妻的本分。
“文澈,你还没告诉我,前些日子问竹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在家?休息去了?”
赶快转移话题,要不然探菊再说下去,非让我也跟着她们做针线活不可。
“少夫人!!什么是休息?我们这些丫鬟有休息这一说吗?
问竹前些日子因为二公子生气,被撵出院子了!这两天我们才劝着二公子原谅她的,只要少夫人您点头,问竹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