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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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呛了口水,猛烈咳嗽,象沉没前的泰坦尼克号,一面喷烟一面吐水一面断裂的爆响,竹椅斯文,经不起我动作狂野,在嘎吱嘎吱的叹息中几乎人仰马翻,差点也象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情景一般,半截沉下去,半截翘起来。
    她居然起身为我击背,一面掏出一张新手绢递给我。
    这会只我和她两人,她似乎又开始回到了二人世界的剧情,有些蠢蠢欲动。
    我很警惕的看她的手。
    她很冤屈的问:“你以为我手上有油漆?”
    “我是怕你手上有毒针。”我笑笑说。
    其实我是怕她手上有张乌龟画像之类的。
    她开始嘟着嘴气乎乎坐下:“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这样的,难怪你也没上当。”
    “我还没上当?”我半真半假的愤懑。“你想推卸责任吧?”
    黄小静恢复了几分狡黠:“本来我就责任不大,你都处理好了不是?还有很多人帮你嘛,我其实都知道。”
    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这锁还没打开就又想再结一锁,连锁染坊啊?我肚里冷笑,严肃脸色说:“你再说下去吧!”
    她察言观色的拾掇放肆姿态,敛眉顺目的说:“后来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仔细回想,不禁不寒而栗。原来,之所以我在学生会声名狼藉,偌大风波,竟全是这个小丫头造出来的。迫使我悲壮的离开心爱的学生会,也是这个防不胜防的谍中谍。
    我为自己的愚昧和自作多情后怕和痛心。
    一阵惭愧翻上心头,我情不自禁用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黄小静嘟哝着说:“我知道,是我不好。”
    我忽然恍然大悟:“那,那个关于我和小丽。。。。。。关于老师的谣言,也是你。。。。。。”
    黄小静偷瞥着点点头。
    我忽然愤慨起来:“你损我没关系,可是你干嘛损老师呢?她又没有惹着你,而且是无中生有,害得人家连工作都丢了,你不是太过分了吗?”
    黄小静垂下头,泫然欲泣,连鼻尖都成了红红的。
    我有些不忍,可是惩恶务尽,不能姑息放任,我继续数落:“人家连男朋友都丢了,你是不是太不顾后果了。”
    黄小静瞅我一眼,慢吞吞说:“我的男朋友还不是丢了。”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打断了我的思路,很考验我的反应,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哪丢了?他对你还有意思,谁看不出来,你可以马上去找他嘛!”
    黄小静居然奇怪的露出喜色,斜瞅着我,眼神很复杂,很快就冤屈的申辩:“早说过了,那个高个子,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盯我一眼:“我不喜欢个子太高的。”
    “停停停,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关这个话题什么事,你不要岔开话题。”她每个答复都让我停顿一刻,这样,不等茶凉,我的思路就已经断成了香肠般一截一截了。
    她偷瞧我一眼,表情很轻松了,很乖巧听话的点点头。
    “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我觉得都不象你了,我压力好大哦。”没等我开口,她又埋怨。
    我思路又断了,我气急败坏的吐着烟生闷气,望着窗外发呆。
    我们对坐着沉默了一会,象夏天的蝉忽然停止了鼓噪,安静得很默契,她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解我:“我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今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我郁闷的答:“怎么会啊?”
    这是句条件反射的安慰,没带我什么感情色彩的。象煮沸了的开水壶,再不叹口气,我快被憋死。
    她喜形于色的娇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的,我比芳芳更了解你。”
    这一次她没有用“我表姐”来称呼芳芳,而是直呼其名,我有些奇怪,却没有多问,只管斜瞥着她继续发闷。可是很快她变本加厉的很高兴的替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凑近我的手:“来,你是个好人,我们干一杯茶,重归于好!”
    我惊骇的看着她:“打住!你还来?”
    她很委屈的问:“什么还来?”
    我好气又好笑的质问:“一次就可以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我真是傻子?”
    黄小静很紧张的观察着我的眼神,慢慢放下茶碗:“你说怎么罚我吧?”
    我还能罚她么?她脸上写满了不愿意,我没好气的说:“你既然说了,那就算了吧!”
    她凑近试探着问我:“要是我没说,又被你发现了,你会不会报复我呢?”
    我近距离瞅着她,觉得这情景很象她在逗弄我,象小女孩早起鼓腮含着口水,对着笼里的郁闷的鸟蓄势待发。
    我认真想了想,没主张的说:“不知道。”
    本想吓唬她作势凶巴巴的说:“会狠狠的报复你。”可是刚才纷乱的事务令我不能气定神闲,实在鼓不起精神多话。
    她有些喜气洋洋,美滋滋的说:“我知道了,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你那样了,否则,让我一直牙疼,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算什么惩罚?看来她很怕牙疼,说不定现在正疼着或者刚受过牙疼的苦,我有些担心的打量她,问:“你现在牙疼?”
    她点点头:“我最怕牙疼了,不过现在不疼,你知道的,不要我说话,简直是要杀了我。”
    我回想起她那“连珠炮”开口的习惯,不禁忍俊不禁。转念又想:要不是她多话,兴许我的谣言的制造速度也不会如此之快。
    我威胁她:“以前的事到此为止,以后我再听到你散布谣言,我会用钉书钉给你钉上哦!”
    她闭着嘴,眼睛骨溜溜打转,一面诚惶诚恐的点头,很象被绑缚着的猴子盘算着对策,颇有些可爱。
    我闭了闭眼,岔开话题说:“你姐呢?”
    我的思路被她搅和得一塌糊涂,失去了从容不迫的气势,再不找芳芳,我很可能变主动为被动,她条件反射的望外看了看,然后小声贼贼的问我:“你告诉我一句真话好不好?”
    她的歉意几乎如同她说话的句式一般没有标点符号的停顿,转瞬即过,这么快就没有隔阂过的痕迹了?我有些惧意,有些闪躲不开的随口支吾:“凭什么?”
    她回答:“奖励我啊!我知错就改了——哎,我问你,你——对她,还有没有什么感觉啊?”
    我一阵晕厥,这下彻底没了主动权,我吞吞吐吐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转动着眼睛:“其实我知道,你还在乎她,但是,你并不喜欢我姐那种类型的。”
    “其实,我姐还是很喜欢你,可是,你们都太傲。”她胸有成竹自以为是的分析。
    我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确实很想知道她的评论,可是一股强大的尊严感阻止了我的好学,我不耐烦的说:“行了,老讨论过去的事情干什么,大人的事,你小孩不懂。你姐呢?还不回来?我还有事。”
    黄小静幽怨的说:“你觉得我小?就是这个原因你才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其实我不小了。”
    我焦躁难耐的叫道:“老板?有没有钉书机?”
    答案当然没有,可是效果达到了,她终于闭了嘴。
    她点点头:“最后一句话,我知道我做得不好,我也知道你并不是讨厌我,可是你也许说得对,我真是太小,所以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我只知道,你嘴上说的往往不是你想要的,你也挺痛苦的,可是,我现在不够好也不够聪明,我会去学怎么能够帮到你的,只要以后你还需要我的话。”
    她很轻盈的起身出门,很轻柔的挥手:“拜拜!我替你找芳芳,一会我不回来了。”
    我忍不住问:“你要去哪?”
    她首次有些宁静的说:“回寝室啊。我会给你电话的,以后你不会不接吧?”
    我摇摇头,她嘻嘻一笑:“长大了我来找你。”
    竹帘飘动,她已出门,我心惘然。
    仿佛上天给我开了个恶意的玩笑,一觉醒来,前面象是一个梦,梦里欢笑哀愁,一切突如其来又悄然而去,还余了人面晃动人声喧哗。可是这个梦最让人无奈和残忍的是:它带走了一切,却留下了我,独坐在空空的看台。
    芳芳进门,身后没有跟着那个戴军。
    我好奇的问她,她没理会而反问我:“小静怎么了?”
    我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句:“她怎么了?”
    芳芳说:“她哭了。”
    我有些紧张:“啊?”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是我的语气导致她事后生冤,可是多少和我有关,这应该和芳芳的推断相同,我避不了责任。
    我站起身说:“我去找她。”
    芳芳伸手按住我手:“不用,她就是这个脾气,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一会就好了,你不用管她。”
    她的手温润光滑,有些骨感。我忆起那个和她同回学校的圣诞夜,似有冷香袭来,我有些怅然。
    戴军在窗外背对着我们,一会,他索性蹲下身去,望着河边缓缓滑过的河水。
    我问芳芳:“他会不会想不开?”
    芳芳一笑,这是我今天,也是好久以来初见她笑,象一朵粉红的荷幽幽绽开,清幽而素雅,还有种迷人的圣洁。
    芳芳说:“不用管别人,我想和你谈谈,好不好?”
    她一贯专注的屏蔽一切,我忽然平静下来,四周一片清凉,燥热的空气似乎与我无缘。一瞬间,我竟象置身于窗明几净、檀香幽幽的佛堂,不禁愕然。
    她的目光没有以前那样敏锐,而是有些迷惘,淡红的嘴唇,也失去了从前的鲜活,虽然她相比前阶段的憔悴已经修复保养得很好了,可是依然有挥之不去的苍白素淡。
    我还能说不好么?这个女生身上的神奇力量,恐怕难得有几人可以拒绝?何况,此时此景,不容拒绝。
    芳芳沉默了很久,象找不到谈话的突破口似的,犹豫半响才说:“小静是个不懂事的妹妹,她天性叽叽喳喳的,喜欢恶作剧,这次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你也别怪她,怪我好了。”
    我早已经失去了攻击力,此刻瞬间又失去了防卫力,我摸摸鼻子说:“我怎么会怪你?都怪我。”
    芳芳质疑的望着我,我也一窘,脑里飞速搜索该怪我的理由,芳芳很快又释然的继续说:“那个,那个戴军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我望着她,芳芳沉默,瞧了瞧窗外,她下了决心似的说:“这事似乎不该我来说,可是毕竟也和我有关,我刚才问过他了,我可以对你说。不过,我也是才知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觉得自己大糊涂里还深藏了个小糊涂,糊涂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得不是时候,就像一个醉汉在厕所一阵大呕后才发现身处女厕所,更倒霉的是当他发现不妥的时候,钥匙也不幸丢在了马桶里。
    这个时候我居然想起这么粗俗的比方我不禁替自己恶心和惊讶,可是当戴军走进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比方里充满了第六感般的准确。
    他忽然未经许可走了进来,他对芳芳说:“对不起,我还是想自己解释给杨哥听,那是我自己的错,而且,情况只有我更清楚。”
    他展开一卷纸,那是本破旧的笔记簙。
    我很费劲的打开看,戴军搓着手很紧张站在旁边。芳芳叫了他几次,他才肯坐下。
    确切的说,那是一本账本,还有谈话记录。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龌龊的事。
    账本姑且不谈,谈话记录上,清晰的记下了小马和我关于交代生意运作的一些原始对话和命令。接下来他就象做青蛙解剖实验一样,层层逐次分析我们的心理和思路,这本没什么,可是他分析得很阴暗,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很准确。更过分的是我的关于如何剥削其他销售人员的思路,和对他们玩笑般的背后贬斥,那些话就算当面落到评论对象耳里也没什么,可是一经到纸上,就显得我很卑鄙。这些不算,他还详细记录了我的一些口头语,加以评价,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我的深深嫉恨。
    真是无比卑鄙,可是这会他居然把这么卑鄙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摆在我的面前,我一时迷糊得难分是非。
    我收敛自己眼里的愤怒,很平静的抬眼看着他和芳芳。
    他们象被告席上忐忑不安的两个受审者。
    芳芳其实大可不必与戴军同愧,转念一想,一如当初,她的柔和里依然透着一股刚直劲儿,象她白得透明的手背里似乎清晰可见的手骨,她的高度责任心使得她洁而不弱,这似乎也是我们始终不能走到一起的原因。
    我想了句玩笑话来打破局面的不安:“戴军啊,不错,你有进入中情局的潜质了。”
    戴军瞅了一眼芳芳,决然说:“杨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的手段是很卑鄙,不过,要是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做的。”
    芳芳很失神的看着他,似乎心头一跳,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很快,她无比厌恶的别过了脸。
    我与芳芳共振,也身子一抖,有些惊愕,这会我慢慢感到,戴军的屡屡出错是他有预谋在先,可是,他如此恨我,恨我什么?
    是因为芳芳?
    所以芳芳才会自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情深若斯,用心良苦,因爱成恨?
    我的敏感使我能够在瞬间猜到,可是我不敢深信,毕竟,电影里常见的桥段,不该离现实生活如此之近。
    芳芳已经厌恶得坐不下去,似乎面前这三人一桌已沾染了该龌龊用心的污秽,而且,令我失望的是,她流露出的更多是我的不否认笔记簿的内容,这些,使得她对我的人品深深失望。
    她很痛心似的深深吸气,站起来说:“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说吧。”
    该挽留和急于向她解释的人是我,没料到戴军居然一下抓住了芳芳的手,有些哀求状的说:“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芳芳瞅我一眼,脸瞬时红了,她一下挣脱了戴军的手,有些恼怒的说:“关我什么事,你应该向杨逍解释清楚。”
    这未免强人所难,我已经看出,戴军真正想解释和表决心的对象是芳芳,他虽然有中伤我的用心,不过,根据他的表现,我觉得他真正的潜台词是“我没错,这一切,是我为你芳芳才做的。”虽然他的表情谈不上自豪,可是那对我的愧色,不过是一种误伤的歉疚,确切的说,他不是一个芳芳所期望的自律君子。自然,他没法给这个洁身自好的芳芳一个所期望的澄清。
    芳芳到底要什么?一个我面前的好印象,还是自身在所有人前的形象?还是,她自己的心安?
    我试探的对她说:“芳芳,这些本就和你无关,你不用代人受过。”
    芳芳咬着嘴唇,目光很复杂,瞅了瞅自己脚尖,恢复了小女孩般的无助。
    她的表情很委屈,可是委屈的似乎不是我曾经因黄小静、戴军事件会对她的误解,因为我本就没有误解过;她的委屈,看来是基于我的上句话。
    是“与你无关”还是“代人受过”?
    我强迫自己打掉幻望,看着戴军:“那么,小戴,这次的电池事件,是你有意为之的了。”
    所幸戴军还不是很英雄气概的硬朗,他垂头说:“是。”
    我暗自宽慰了一回,又问:“包括其他高校的事儿?”
    戴军点点头,头垂得更低。
    无论再理直气壮的案犯,在经受对自己罪行细节的逼问时,都会超越掩饰定罪的侥幸,产生情绪波动,或者闪避,或者惭愧,或者后悔。恐怕只有邪教组织深受毒害无可救药的人物,才会在回忆犯罪过程时,悠然从容,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看得出,戴军是个初犯。
    他还在自身深深的道德负疚之中,尤其当着心上人的面,回顾在心上人眼里龌龊的过错。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我期待着芳芳对我的劝止,或者对戴军的不忍。
    如果她对戴军不忍,那么,恭喜戴军,他会得到芳芳因怜悯而产生的细微感情,如果他是感情高手,他会蛇随棍上,抓住这个机会;如果她劝止我,那么,芳芳是在担心过度揭露戴军,会对我以后不利,始终,她内心已经不会再对戴军有什么承诺。
    可是,她很置身事外的说:“你们谈吧,我不走了。”
    她坐了下来,神情很轻松,而且,居然带了点超脱的好奇,仿佛准备欣赏一出好戏。
    我恍然大悟。
    这件事她若一直在旁旁听,我和戴军的不雅用心都将暴露无遗,她成了个坐看鹤蚌,静等双输的渔翁。
    她可以欣赏我们两人的尴尬。
    我们都成了她眼里的有把柄或者自作聪明的小孩。
    我没兴趣做“两小儿辩日”,瞅瞅戴军,他倒乐意得很。不由得泛出两份厌恶,一份是对戴军,因为他的无知,循环的失败而不知自省;一份是对芳芳,为她的依然自高超脱,始终想在心理上战胜对方。
    或许,芳芳能接受的人,是一个永远低她一头的人,无论那人有多优秀。
    超过对方的心态,使得她永远在最后选择放弃爱情?
    这是一种自信还是自卑?
    我认为真正自信的人,应该永远选择超越自己。
    那么,她之前加倍的勤奋,是基于她的不自信?
    我想告诉她什么才叫自信。
    我告诉戴军:“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我的管理上有漏洞,你的做法提醒了我。如果我们是一家公司,我应该给你颁奖。而且,你很有能力,我却不能让你在正确的地方真正发挥所长,是我的无能。”
    戴军一下很惊憾,芳芳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有些僵住的模样。
    我诚恳的对戴军说:“我想委托你帮我再重新梳理一遍我们这个营销团队,还有那些漏洞和问题,希望你不要推辞。”
    戴军极怀疑的看着我,似乎想知道我是否试探。
    看着他的失落,我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胜利了。
    因为我从来不介意失去的那一面。
    他若留下,我会既往不咎,即使他让我造成损失,可是,只要他人在,损失不是可以重新拿回来么?或许,所得远远大于我的损失。在这个角度来看,那损失权当我和戴军的学费。他若离开,我也不必计较,至少,我的损失停止了,他也不会在外继续报复,隐患算是解除了。即使他仍然怀恨在心,我可以纠结全体成员加以制裁,惩前鉴后,杀鸡儆猴,以肃风气。
    确切的说,无论他现在选择哪条路,对我都是有利的。只是,我迫切的需要他马上选择。
    芳芳却好像坐不住似的,有些焦躁。她淡淡的说:“我看你们再次合作的可能也许不大了吧。”
    这句话简直是个暗示,暗示的结果可想而知,戴军果然毅然说:“杨哥,谢谢你的好意,你不计较,我很感激,但不会感动,或许未来有什么我可以将功赎罪的地方,可是,现在,我想我还是离开。”
    我掩饰不住失望的说:“哦?你还是要走?”
    戴军点头,还没开口,芳芳忽然很生硬的插话:“你不也是离开了学生会吗?听说,还是有好多人挽留你。”
    她似乎忘了刚才她还想为黄小静承担迫使我离开学生会的间接责任,现在的语言有不加掩饰的刺激。
    我古怪的望了她一眼,一句话涌到嘴边,又吞回肚里:“你在和我比什么?争什么输赢?”
    知道她在比,我反而轻松下来,我笑了笑。
    “小戴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再下结论,行不行?我想和芳芳单独聊会儿。”
    戴军仿佛受欺负似的惊讶的望着我,我是挑拨,暗讽他事事受制于芳芳,仿佛为情失去了起码的为人原则,还很受用的样子。
    芳芳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闪动,嘴角居然还噙着笑意。
    戴军还没开口,芳芳打断他思路似的抢着说:“那好,你先回去吧,我和杨逍谈会儿。”
    戴军毕竟不敢执拗,恋恋而去,我偷偷叹息,为他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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